錐生零和錐生一縷的到來,沒有在玖蘭家掀起任何波瀾,終究隻是兩個區區的人類,不值得純血種們在意,傭人們也隻把他們當做普通的客人,不如對待優姬那般獻/媚。


    白沉說過會治療一縷,但事實上,他很少去見對方,直接把一縷扔給了李土手下的醫生。他是有辦法治好一縷,但太早治好對方,豈不是太無趣了?樞想用零來牽製他,那麽他同樣可以利用一縷來牽製零。


    優姬對於零的到來非常高興,但是零卻顯得很冷漠,他有意避開了優姬,除了和一縷在一起之外,更多的時候,他都在監/視白沉。


    老實說這麽光明正大的做法,連白沉都有些驚訝,這是篤定他不會下手殺人嗎?白沉其實是無所謂的,但是零的舉動讓李土非常不爽,所以城堡裏經常爆發兩人的爭端。


    零的實力不弱,但他受到被純血種吸血的影響,有時候會無法保持理智,外加他的能力沒覺醒,完全不是李土的對手。


    優姬對此憂心不已,白沉趁著這個機會,解開了優姬的封印,讓她覺醒了身為純血種的力量,可與此同時,他又加固了優姬童年的記憶,讓優姬無法想起過去的事情,畢竟李土是殺害優姬父母的兇手,他不希望優姬心中懷有仇恨。


    解開封印之後,優姬及肩的短發變成了過腰的棕色長直發,周身的氣質也有了一定的變化。在想要保護零的心情下,優姬一天比一天更厲害,手中的黑色棍/棒變成了類似鐮刀的武器,揮舞的時候,有種狩獵女神的凜然和帥氣。


    雖然優姬很努力了,但新晉的純血種自然不是李土的對手,所以優姬和零經常是兩個人被李土打得遍體鱗傷。


    對於優姬主動的保護,零的態度顯得比之前還要冷漠。


    “別管我,吸血鬼。”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零經常是說完這幾句話,就一個人捂著傷口迴房了,讓優姬難過的同時,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做錯了?不該讓零和一縷來到玖蘭家,但是……


    男人無聊的自尊心啊……白沉一眼就看穿了零在想些什麽,不過他也沒興趣摻和小年輕們的恩怨情仇,反正他在優姬的身上打了主印記,哪怕少了一個零,也有千千萬萬的吸血貴族在等著優姬挑選,也是時候該舉辦宴會了。


    白沉召來了李土和緋櫻閑,商量了一下宴會舉辦的時間和地點。雖然上一次複出選在了閑的家裏,可這不過是想要向大家暗示玖蘭家和緋櫻家關係匪淺罷了。這一次情況不同,既然是介紹玖蘭家的新成員,那麽宴會必須在自己家召開才行,否則就惹人笑柄了。


    白沉基本就是甩手掌櫃,他負責計劃,而李土和閑負責執行,把邀請的名單扔給兩人之後,他的任務就結束了。


    緋櫻閑看到名單之後,有些驚訝,“叔叔,你要邀請黃梨嗎?”


    李土聞言,眼神微閃了一下。


    “恩,也該是時候收網了。”白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好像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李土並不笨,他很快就察覺其中的隱藏含義,“我很想聽聽‘收網’的具體意思,介意告訴我嗎,叔叔?”


    “不用這種危險的語氣,我也會告訴你的。”白沉輕歎了口氣,果然……李土的性格還是不穩定嗎?算了,隻要能撐到計劃完成的時候就行了。


    “我把心髒還給他了。”白沉的表情很平靜,“不過是有毒的,如果他不顧一切的想要獲得力量,勢必會汲取心髒中的血液,而一旦他那麽做了,哪怕隻有一小部分,他都會中毒至深,無法動彈。”


    李土的瞳眸猛地皺縮,叔叔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做了這種事嗎?能夠排除一個潛在對手雖然令他高興,但是……黃梨當年和叔叔的關係那麽曖/昧,甚至還讓他誤會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到頭來,就連這樣彼此交心的朋友,叔叔也能用這樣平靜的表情,說出如此冷酷的話語嗎?


    那麽就算是他……如果有一天妨礙了叔叔的道路,最後得到的是不是也隻有這張毫無所動,毫無感觸的冷漠表情?


    不!他不想這樣!他想讓叔叔用無法替代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他希望自己是特別的!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隻是用完即扔的存在!


    他到底該怎麽做……怎麽做才能不像黃梨那樣?李土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恐懼之中,他的瞳孔一直微縮,沉澱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和不安。


    必須變得更強才行,比叔叔,比任何人都強!這樣叔叔就不能反抗他,這樣他才能永遠都有利用價值……


    “李土,你怎麽了?”緋櫻閑輕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事情都商量完了,我們該出去了。”


    “……”李土終於稍稍恢複了神智,他用手捂住了臉,眼角的冷光透過指尖的縫隙滲透出來,讓緋櫻閑心中一悸,但這又仿佛是她的錯覺,因為李土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對著白沉開口說道:“那叔叔就先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和閑就行了。


    “麻煩你們了。”白沉點了點頭,他沒有錯失那一瞬李土的反常,看來李土也到了極限,就算他刻意隱瞞,但總有一天會被拆穿,必須加快計劃的進度了。


    離開書房之後,李土突然開口問道:“閑,你覺得叔叔真的喜歡我嗎?”


    閑本來就驚魂不定,聽到這句話,真是差點沒嚇得腿軟,還好她也見慣了大場麵,這種時候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在臉色揚起了自信又優雅的笑容,“當然了,毋庸置疑,叔叔最近隻是太操心他的計劃了,所以可能有些忽略你,等元老院一除,想必他就會迴應你的心意了。”


    欺騙李土,緋櫻閑心裏也不好受,可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是嗎?”李土輕輕笑了起來,他的雙眸有種看穿了一切的透徹,“你認為叔叔曾經沒有喜歡過黃梨嗎?不,我是明白的,因為我一直注視著他,所以我才明白,對於他來說,黃梨也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就連這樣的存在,他也能毫不留情的鏟除。那麽就算叔叔喜歡我,他的喜歡又是怎樣的呢?”


    “是不是像對待黃梨那樣冷酷無情?”李土攤開了手掌,似乎在注視著什麽無形的東西,“我想要的……隻是這種程度的喜歡嗎?不知何時會消失?不知何時會變得冰冷?”


    “不!不是這樣的!”緋櫻閑生怕李土鑽進死胡同,她立刻解釋道:“那顆有毒的心髒,並不會讓黃梨死亡,隻會讓他陷入沉睡,叔叔隻是不想他牽扯進這次的事情而已!”


    “閑,對我來說是一樣的,被那樣對待的話,死亡和沉睡沒有任何區別,恐怕黃梨也是那麽想的。”李土緩緩收攏了手指,就像想要抓住什麽重要的東西。他的表情非常冷靜,既沒有戴著微笑的假麵,也沒有暴/露出瘋狂的本情,隻是像所有普通人那樣冷靜的,正常的思考著問題,而這份普通,卻讓緋櫻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但……但……”緋櫻閑絞盡腦汁,拚命地勸解道:“你和黃梨是不一樣的,你姓玖蘭,和叔叔流著一樣的血,不論你做什麽,叔叔都會原諒你,你過去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那他在意的究竟是這份血統,還是我這個人呢?”李土看向了緋櫻閑,“最近,我總是想起過去的事情,樹理和悠脫離這個家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是那麽平靜,仿佛隻要是這個血統所做的一切,他都會無條件的包容和寬恕。”


    “閑,特別的不是我,而是這個血統。”李土的聲音透著一種感慨,“有時候我愛極這血統,又恨極這血統,因為它讓我無法分辨什麽才是叔叔的真心。”


    “……”不行,不能被李土說服了!振作點啊她!緋櫻閑猶豫了半天,可最後還是隻能重複一開始的話語,“李土,你可能隻是想得太多了,叔叔那個時候不是摸你頭了嗎?如果不喜歡你,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呢?還有……”


    緋櫻閑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發現李土用那雙異色的雙瞳一直安靜地注視著她,讓她一陣心虛,連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忘得七零八落。


    “閑,你對我隱瞞了黃梨的事情。”


    什麽?!緋櫻閑如同遭受當頭一棒,糟糕了,她剛剛太大意了,如果她沒有和叔叔交流過,怎麽可能知道那顆有毒的心髒隻會讓黃梨陷入沉睡?!


    “我以為我們是同盟,是超越虛偽無聊關係的朋友,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李土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指責的意味,可是緋櫻閑卻在這樣極其普通的氣氛下,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沉重。


    李土最後看了一眼緋櫻閑就轉身離開,他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消逝,“閑,我不會再相信你,至少今天,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


    緋櫻閑大腦一片空白的佇立在原地……無法挽留,也無法反駁,李土說得沒錯,在知道真相以後,她一直一直都在欺騙李土,如果真的是朋友,為什麽無法對李土坦/露一切呢?


    是的,她不信任自己的朋友,所以就算被李土那麽說也無可厚非,隻是……心中這種刺痛的感覺究竟是什麽?她當初明明那麽討厭李土,可現在居然已經把對方當做朋友看了嗎?


    真是可笑,她可是狂咲姫啊!又不是優姬那個小鬼,無時無刻都想著能和大家成為朋友,隻不過是區區的李土……


    緋櫻閑按住了自己隱隱作痛的心中,片刻之後,她恢複了高傲冷漠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可沒想到在拐角的地方,遇上了錐生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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