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這時已經放開了黃梨,他看著在門邊自/虐y的李土,輕輕歎了口氣。麵對讓自己損失力量的罪魁禍首,白沉的心情自然算不上好,當然他也沒有非常生氣。反正損失的也隻是在這個世界的力量,他不會在這個世界停留一輩子,所以並不需要太在意,隻是終歸有些麻煩罷了。


    “李土,你先出去。”白沉的語調還是和以往一樣,很平緩,但是因為虛弱的關係,透著幾分清冷,令人覺得很冷漠。


    “哈。”李土眼中的黑暗更甚,他用那雙異色的瞳孔牢牢鎖定白沉,不緊不慢的用舌尖/卷/走了掌心最後的血珠,他的動作很慢,也很輕柔,偏偏眼神帶著肆意張狂的掠奪性,就好像他正在/舔的不是自己血液,而是白沉的一樣,“怎麽,叔叔是覺得我打擾你們了嗎?”


    “如果我說是呢?”對於白沉來說,李土確實打擾了他的進食,所以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迴答有什麽不妥。


    “是嗎?”李土的拖長的尾音在空氣中詭異的消散,張開的手掌有一瞬擋住了他片刻的目光,等他放下手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了一片溫柔,“我剛剛聞到血腥味,還以為叔叔出了什麽事,所以才衝進來的,是我唐突了,你們繼續,我先告辭了。


    “……”繼續?繼續什麽?他都已經進食完了,白沉發現他完全聽不懂李土在說些什麽。


    伴隨著房門關上的聲音,黃梨有些擔憂的開口道:“他好像誤會了。”


    白沉懶得去理會李土在想些什麽,他重新躺迴了床上,“不用理他。”


    “你遣散了家裏的傭人?”黃梨對於玖蘭家的事情十分了解,一來他有派人一直關注,二來是李土最近的行動非常高調。


    “不錯,怎麽了?”白沉漫不經心的應付著,因為他還在梳理著剛剛從黃梨那裏獲得的力量。


    “你啊……”黃梨看著衣衫不整就開始閉目的白沉有些無奈,他伸出手,替白沉整理好了衣襟,大片雪白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也重新被掩藏在了華美的和服之下,雖然有些可惜,但他不想讓白沉著涼,“你可不要在別人麵前露/出這種樣子。”


    “為什麽?”


    “因為你的追隨者看到你這樣,會對你幻滅的。”黃梨替白沉整理完和服,又找出枕頭塞到了他的腰後。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追隨者,不要也罷。”白沉很快就吸收完了身體裏的力量,他看著為他忙前忙後的黃梨,心情多少有些複雜。老實說他並不喜歡和人太親近,也不喜歡欠人情,不過黃梨也是好意,如果拒絕顯得太不近人情。而且他看得出來,黃梨做這些事的時候心情很好,算了,既然這個男人高興,那就隨他去吧。


    對於支持他,甚至是無條件幫助他的人,白沉向來大方,他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麽能留給黃梨的東西,那麽盡他所能,讓黃梨能夠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活著,也算是他唯一能夠償還人情的辦法了。


    “對了,你的身體沒事嗎?”白沉吸食的血液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黃梨是活了數千年的吸血鬼,身體能力還是會有所下降。


    “沒事。”黃梨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睡吧,我會在這裏陪著你的。”


    “噗——”白沉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怎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黃梨也少見的在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是充滿溫柔的笑容,仿佛連冰雪也能融化,“睡吧,白。”


    “謝謝你,黃梨……”白沉閉上了眼睛,他確實需要通過睡眠來緩解身上的疲勞。


    漸漸地,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當大腦被睡意籠罩的時候,仿佛有什麽話在耳邊輕輕響起,可是還來不及仔細分辨,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眠。


    “我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追尋的事物……那就是你,白……”


    “我喜歡你……”


    “還有,我們之間……永遠用不著說謝謝。”


    ***


    白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他自己也很意外居然睡了那麽久。黃梨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他一睜開雙眼,就聽到對方溫柔的聲音,“醒了嗎?感覺怎麽樣?”


    “你一直待在這裏?”


    “算是吧。”黃梨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和李土待在一起。”


    “你好像對他很有成見。”雖然白沉自己也覺得李土是個熊孩子。


    “確實。”黃梨並沒有否認這一點,李土看向白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太過具有侵/略/性,就和……有時候的他一樣。


    恐怕早在不知不覺間,那孩子對自己叔叔的感情就變質了。隻是那孩子卻拚命否認這一點,把這一切的感情都轉變成了深深的恨意。


    不知道為什麽,黃梨總覺得李土和他有幾分相似,在沒有認識白之前,他和李土是一樣的,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真令人意外。”白沉來了興趣,“你居然這麽幹脆的承認了,真不像是你的作風。”


    “有時候也該坦率的表達感情。”黃梨伸出手,輕撫著白沉的長發,“這是我從你身上學會的。”


    “不是很好嗎?”如果能有這樣的改變,就算哪天他死了,黃梨也一定能過得很幸福吧?至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一心求死了。


    “是啊。”黃梨鬆開了白沉的頭發,緩緩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麽辦?一個人和李土住在這裏嗎?萬一李土再給你添麻煩,以你的身體,根本管不住他吧?”


    “聽你的口氣,好像已經有什麽主意了。”白沉頗為意外,黃梨居然會那麽積極的思考問題,看來真的是已經從‘生無可戀’的牢籠中走出來了。


    “搬來我家吧。”黃梨說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你和李土一起。”


    白沉微怔,不過很快,他就輕笑了起來,“你確定嗎?不怕元老院的人囉嗦?”


    “我是純血種,為什麽要在意於我之下的存在呢?”不知何時,黃梨低下了頭,他就那麽專注的看著白沉,眼神溫柔而寵溺。因為不擅長笑,他的唇邊隻彎起了極淺的弧度,可是整個人卻籠罩著柔和的光暈。


    這是一個任誰看到了都會感到溫暖的笑容,但是白沉卻從那雙淺色的眼眸中讀出了某種強迫和堅決。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這個距離,白沉幾乎可以感受到黃梨溫熱的吐/息。


    “沒想到你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白沉推開了黃梨,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黃梨也不生氣,他還幫白沉收拾好了被子,“不論是誰,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都會想要變得帥氣一些。”


    自己喜歡的人?這下就算遲鈍如白沉也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勁了,他並沒有去接黃梨的話茬,而是說道:“謝謝你,黃梨,不過就讓我留在這裏吧。”


    “為什麽?”黃梨的眼神微暗,“哪怕一個人死在這個冷清的城堡也沒關係嗎?”


    “這個世界上,不論是誰都會死的,哪怕是純血種也一樣。”白沉笑道:“玖蘭家的人就該死在玖蘭家的地盤,我隻是那麽想的。”


    “是為了李土吧?”黃梨苦笑道:“因為你放心不下他,樹裏和悠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哪怕沒有你,他們也能依靠彼此生存下去,隻有李土不一樣,他無牽無掛,這個世界上,他隻在乎你,也隻希望得到你的認可,可是他的驕傲卻讓他抵觸這樣的想法,從而在偏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所以你才放心不下他,就像當初,你無法對我放手一樣。”


    “……”白沉愣住了,黃梨的智商挺高啊!這段話乍聽之下很微妙,但總體也沒說錯,他確實放心不下李土,因為對方現在每殺一個人都算在他頭上,外加他還指望李土能和閑在一起,讓他恢複力量。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些別的打算,如果黃梨在場,會有諸多不便,所以他才拒絕了黃梨的邀請。


    隻有一點,黃梨說錯了,他當初會和黃梨搭話,隻不過是為了……利用對方罷了。


    “你想得太多了。”斟酌再三,白沉也隻是說了一句那麽模淩兩可的話。


    “或許吧。”黃梨並不揭穿白沉,而是又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既然你不想離開這裏,那我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


    什麽?!白沉的瞳孔猛然驟縮。


    黃梨就像沒有意識到白沉的震驚,緩緩繼續道:“這樣如果你想吸血,我也可以隨時供應,你還有想做的事情,不是嗎,白?”


    “你……”白沉看著黃梨眼中幾乎快滿溢的深情,輕輕歎了口氣。就算他是傻子也看出黃梨喜歡他了,真是的,偏偏喜歡他這種人,黃梨的眼神也真夠差勁的。


    如果黃梨沒有喜歡上他,那麽利用黃梨的這份同情也未嚐不可。怎麽說呢?他雖然喜歡操縱別人的感情和想法,但卻唯獨不包括愛情,因為那是軟弱又麻煩的東西……


    “抱歉。”白沉斂去了唇邊的笑容,認真的看著黃梨說道:“已經不需要了,你不必為了我這種人……”


    白沉的話還沒說完,黃梨就突然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因為措手不及,外加身體能力大幅度下降,白沉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黃梨把雙手沉撐在白沉的兩側,他低下頭,淺色的長發落在了白沉的頸側和身上。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就要拒絕我嗎?”黃梨輕輕笑了起來,他的表情還是很溫柔,看向白沉的時候也不帶一絲陰霾,可是身上卻散發著純血種特有的強大威壓。


    “你忘記了,現在的你贏不了我。”黃梨俯下身,把嘴唇輕輕覆在了白沉的耳垂,“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的愛,但是你卻不能阻止我留在你的身邊,不是嗎?”


    “讓我去追尋自己真正想要事物的人,不正是你嗎,白……”


    “……”對於黃梨如此深情(蛇精病)的告白,白沉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弓起腿,利落的把黃梨踹到了床下。


    白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容滿麵的看著地上的黃梨道:“你好像有一個很深的誤解,不是我贏不了你,而是……你贏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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