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麵緊張得一觸即發,獵人協會的成員全都掏出了製裁吸血鬼的特殊武器,他們如同誤入狼群的羔羊,勢單力薄,岌岌可危。


    白沉臉上的笑容對於他們來說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首領原本麵對白沉的氣勢洶洶此刻蕩然無存,他真的是傻了才會聽信一翁的讒言。去/他/媽的身體虛弱,去/他/媽的很好糊弄!元老院簡直就是豬隊友的最佳典範,沒有之一!


    首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試圖為自己的小命再努力一把,“白大人,這次確實是我們的冒犯,但我們也是從元老院獲取的信息,下次我們會在查清事實之後,再進行相應的處置,您意下如何?”


    “你這算是在求饒嗎?”白沉的嘴角微微揚起。


    “這……”首領暗自咬牙,身為獵人的尊嚴讓他無法在吸血鬼麵前低下頭顱,他的眼神非常掙紮,是為了尊嚴舍棄性命?還是先服軟,順利逃出去再說?隻要還活著,他就有翻盤的機會,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就在首領痛苦糾結的時候,白沉卻說出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話,“算了,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不想看到任何無謂的犧牲,這次就先繞過你們。可是如果下次獵人協會再不分青紅皂白的向我和我的同胞舉起武器,那麽我勢必會覆滅你們!”


    白沉的語氣很平緩,可是經過了之前一係列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敢把他的話當做玩笑,獵人協會的首領更是率領著手下,逃也似的離開了,生怕白沉會反悔。


    雖然有一部激進的貴族心裏不滿,可在白沉的麵前,他們全都一個個乖得和兔子似的,白沉說放人,他們就立刻收斂了殺氣,藍堂他們也讓出了道路。


    “白大人,這樣真的好嗎?這次和他們結下了那麽大的梁子,如果不斬早除根……”藍堂永路有些擔憂。


    “無妨。”白沉的眼睛深不見底,“有時候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才怪,他隻是懶得打仗罷了,一旦開戰,李土和大多數純血種的重心都會放在和協會的戰事上,他怎麽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盡早讓李土和閑早日成婚才行,這樣他才能恢複力量。


    至於獵人協會和吸血鬼之間日益加深的矛盾,關他屁/事?他會煽動那些吸血鬼,隻是為了讓大多是人都站在他那一邊罷了。不論他說得多麽冠冕堂皇,一切都隻不過是謊言罷了。


    “今天真是抱歉,打擾了大家的閑情雅致。”白沉朝眾人舉杯,身為純血種的優雅和氣勢一覽無遺,“我就先告辭了,希望你們接下來玩得愉快。”


    白沉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貴族們不敢怠慢,紛紛也舉杯迴禮。臨走前,白沉和白鷺更打了招唿,順便還和黃梨閑聊了幾句。


    “剛剛謝謝你,在那麽多人之中,隻有你出麵維護了我。”白沉難得真心的露出了幾分善意的笑容。


    黃梨似乎也感受到了白沉的不同以往,他注視著那樣的笑容,麵無表情的突然開口道:“我找到了。”


    “什麽?”白沉表示他完全無法理解黃梨在說些什麽。


    “我真正想要追尋的事物。”黃梨的視線始終集中在白沉的身上。


    白沉微一怔,隨即他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哪天有空的話,請務必說給我聽吧。”


    “恩。”黃梨點了點頭,他還想再和白沉說些什麽,可是卻被白鷺更拉走了。身為對方的未婚夫,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他不能掃了對方的麵子,所以黃梨隻能暫時和白沉告了別。


    白沉是一個人帶著兩名仆人迴去的,他並沒有叫上李土。這讓參與宴會的眾人又竊竊私語了起來,不少關於玖蘭家叔侄不合的傳聞就那麽流傳了出去。


    “你叔叔一定生氣了。”緋櫻閑冷笑,“誰讓你剛剛不幫他。”


    “嗬。”李土用異常溫柔的眼神看向了白沉離開的地方,緩緩開口道:“幫他?從一開始,他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你不了解他,閑,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可怕的人……”


    也沒有比他……更擅長玩弄人心的人……後半句話,李土並沒有說出口,因為……知道叔叔真正性格的人,隻要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對了,閑,今天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李土在唇邊揚起了充滿惡意的笑容,“叔叔讓我們今年之內成婚,你親人都過世了吧?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不過我允許你自己挑個合意的日子。”


    什麽?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為過於震驚,她手中的杯子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怎麽辦?偏偏是在這種時候,她才剛剛和那個人確立了關係,他們是如此相愛,如果那個人得知她要結婚的消息……


    “忘記說了。”李土在閑最苦惱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道:“那個人類你最好處理一下,萬一被叔叔知道你外麵有了花心的對象,那個人類……絕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緋櫻閑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玻璃破碎的聲音讓眾人都看向了她,閑立刻在臉上揚起了優雅迷人的微笑,“失禮了,我身體有些不適。”


    “原來是這樣,緋櫻大人,您可要保重身體。”


    “是啊,您可是緋櫻家唯一的血脈了。”


    貴族們哪裏看不出緋櫻閑和李土之間的波濤洶湧,可是純血種的家務事不是他們能摻和的,他們自然隻能順著對方的台階下。


    宴會的最後,緋櫻閑和李土不歡而散,李土迴到玖蘭家的時候,白沉正在休息,他本想進去看一眼白沉,可是卻被傭人們攔在了門外。


    “我好像也是這個家的主人?”李土似笑非笑,眼中迸發出的魄力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抱歉,這是白大人的命令。”若櫻雖然有些腿軟,可她還是沒有讓開。


    “看來你很喜歡叔叔。”李土也不生氣,他拍了拍若櫻的肩膀,笑著說道:“剛剛在宴會上,也拚命為叔叔說話了,我隻想知道……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當然,大人為什麽要那麽問?”若櫻皺眉,她果然不喜歡李土大人,明明看上去很溫柔,可是身上卻散發著近乎實質化的惡意,令人毛骨悚然!


    “不,沒什麽。”李土單手撐在了牆壁上,把若櫻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的狹小區域,他輕輕挑起了若櫻耳邊的長發,低下頭,語氣十分深情,“如果你不是叔叔安排好的棋子,那麽我會非常的擔心你,因為……如果我一不小心殺了你,叔叔應該也不會怪我,這會讓我……蠢/蠢欲動的……”


    若櫻的腦海中仿佛有什麽一閃而過,難道那兩個死去的女仆?確實,那都是白大人十分喜歡的女仆,平時無聊了總是會逗弄一番。


    莫非……?不,不可能……若櫻立刻打消了這個十分可怕的念頭,在李土巨大殺氣的壓迫下,她牙齒打顫的哆嗦道:“白……白大人……並非你想象的那種人,他……他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因為……”


    若櫻想起了白沉看向她們的眼神,她鬼使神差般的開口道:“他……沒有心。”


    “……”李土微怔了片刻,隨即他輕輕笑了起來,“你說得對,他……沒有心。”


    一個沒有心的人,才能任性妄為的欺騙他人。


    一個沒有心的人,才能對身邊的人那麽殘忍……


    李土的雙眼微微變紅,他一把抓過若櫻,咬上了對方的脖子……


    “不,李土大人……”若櫻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難道……她終於也要……


    為什麽……為什麽喝再多的血也沒有絲毫的滿足?他的喉嚨好幹……本以為像若櫻這麽有趣的人,一定能緩解他的幹渴,可是為什麽……他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還需要更多的血……更多更多更多的血……


    “哥哥,你在幹什麽?”悠發動能力,立刻從李土的手中搶走了若櫻,他不讚同的皺起了眉,“你知不知道你再/吸/下去,她就要死了。”


    樹裏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李土哥哥,你……怎麽會這樣?”


    “原來是悠和樹裏啊,你們怎麽迴來了?”李土就像沒有感受到兩人的憤怒,毫不在意的輕拭著嘴邊的血跡,“你們也不用那麽生氣,宴會上,叔叔不是都說了嗎?這個家的傭人可是都簽了協議的,就算死了,我們也不用負責任,隻要給他們錢就好了。”


    悠不想和李土爭論,他把若櫻給了家裏的其他傭人照顧,自己則帶著樹裏,敲響了白沉的房門。


    今天他和樹裏迴玖蘭家的目的,一來是為了確認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二來是為了通知叔叔一件喜訊。


    “別敲了,叔叔休息了,他睡覺的時候,可是誰都不會理。”李土開口道。


    “是嗎?”悠有段時間沒迴玖蘭家了,所以他並不是很清楚白沉的作息,就在他打算先和樹裏在這裏留宿一晚的時候,房門就被打開了。


    “悠,樹裏?”白沉本來睡得極沉,因為身體的衰退讓他的精力大幅度下降,如果不是外麵的血腥味刺/激了他,恐怕他還醒不過來,看來果然還是該找一次黃梨了。


    “你們先進來吧。”白沉說完,樹裏和悠就走進了房間,李土本來也想跟隨,可是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李土,你在外麵等。”白沉輕輕笑道:“你該不會是以為擅自吸若櫻血的事情,我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


    “……”李土眼睜睜的看著門在他麵前關上,他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暗沉而瘋狂。


    悠和樹裏帶來的是非常好的消息,至少對於白沉來說是這樣,樹裏懷孕了,有什麽比能調/教(玩/壞)新的小苗更開心的事情呢?


    白沉特意關照了樹裏要好好休息,還說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告訴他。樹裏在聽說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之後,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叔叔果然一點沒變,和以前一樣,那麽疼愛她,也那麽關心她即將出世的孩子。


    比起樹裏的單純,悠顯然思考得更多,他直接開口問道:“叔叔,你對獵人協會到底是怎麽打算的?你希望和他們開戰嗎?”


    “誰知道呢。”白沉緩緩垂下了眼簾,“或許決定這一切的,並不是我們。”


    “我明白了。”悠還是一如既往,紳士又溫柔,不該逾越的雷池,他絕不會深入,可是……他又沒有表麵表現的那麽簡單。


    “那我先帶樹裏迴家休息了。”悠恭敬的向白沉行了禮。


    “不考慮在這裏養胎嗎?”白沉正在思考,或許拐騙,哦不,是教育小孩應該從胎教開始。


    “不了,感謝叔叔的好意。”悠看向了白沉,眼神深邃而悠遠,“我想讓樹裏平安的生下孩子,我相信叔叔一定能理解我們吧?”


    “當然。”這是在警告他不許把玖蘭家的紛爭帶給樹裏和這孩子嗎?白沉下意識地笑了起來,玖蘭家的男人……果然沒有簡單的角色。


    悠和樹裏離開之後,白沉有好幾天都沒理會李土,以往他們也有不愉快的時候,可大多數情況都是李土單方麵的鬧別扭,不過自從李土成年以後,對方就成熟了很多,至少在表麵上對於白沉是絕對服從的。


    李土這次並沒有和小時候一樣愚蠢,他的態度還是和之前相同,每天都會向白沉請安,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白沉卻拒絕了他每一次的會麵邀請!


    一開始,李土還以為白沉隻是在告誡他,可是當這個情況持續了一個月之後,李土完全坐不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叔叔完全不願意見他?叔叔是真的生氣了嗎?就為了那個叫若櫻的愚蠢女人?早知道就該在那個時候殺了那個女人!


    李土一天比一天煩躁,有什麽東西在他的體內瘋狂叫囂,有好幾次他都想衝進白沉的房間,可是全都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


    另一邊,自從一個月之前,白沉就完全顧不上李土了,因為他的身體終於到了快要崩潰的時候,可他還沒有看到李土結婚,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死去,所以……他找到了黃梨。


    他在黃梨家一住就是一個月,這也是他拒絕了所有會麵的原因。為了不走/漏風聲,他在自己房間留了一個沉/睡的假人,一般人根本無法窺破,不過也不能用太長時間,所以他還是必須盡早迴去。


    “白,你的身體……”這一個月的相處,讓黃梨感到十分開心,可他並不是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就算高興,也隻是冰冷的表情看起來比平時稍稍柔和一些而已。


    “是啊,差不多就快到盡頭了,我已經活了足夠長的時間,可是……”白沉演了一個月的苦肉戲,就是為了這一刻,他湊近了黃梨,用那雙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向了對方,他伸出手,輕輕挑起了黃梨的長發,“我是個貪得無厭的人,所以……”


    白沉把頭埋在了黃梨的頸/側,低緩的語調中蘊含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黃梨,我需要你……”


    黃梨的瞳孔在這一刻猛然驟縮,他從未感覺過自己的心髒鼓動的那麽劇烈,仿佛下一刻就會跳出胸膛,如果有侍奉的傭人在場,那麽對方一定會為了自家主人通紅的臉和耳朵感到震驚。


    “我……”黃梨難得結巴了,他伸出手,想要摟/住白沉的腰,並給予對方答複……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值得追求,值得守護的事物……就在他想要告訴白沉這個答案的時候,對方的話語卻打斷了他……


    “需要你的……鮮血,抱歉,你應該沒有想到我是那麽自私的人吧?”隨著逐漸補全的話語,白沉溫熱的吐息也噴在了黃梨的身上,可是這一刻,黃梨卻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黃梨第一次明白了什麽才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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