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一劍,鬼神驚————”


    伴隨著“轟隆”一聲,這一招“劍蕩群魔”終於在龍雲衝的手中以風卷殘雲之勢飛射而出。


    少頃,飛劍“砰”的一聲砸到了王小坤的胸膛之上,不偏不倚的將他砸飛出去。


    王小坤慘叫一聲,整個人徑直震飛三四丈遠。


    不遠處,陸飛羽靜靜的望著兩人,如佇木樁,動也不動。此時此刻,龍雲衝已經舉起長劍,筆直的指向了王小坤,麵色冷峻。


    王小坤躺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早就傷得不能動彈了。


    不遠處,陸飛羽靜靜地望著他倆,佇如木樁,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王小坤側過臉,滿眼奢望的盯了他一眼,可是他卻聞所未聞,無動於衷。


    雲朵,悠悠飄舞;輕風,徐徐吹過。


    藍天白雲之下,金色的麥田被輕風吹得一陣激蕩,就連陸飛羽的發絲都被輕風吹得有些淩亂了。風吹過後,陸飛羽突然咧了咧嘴,輕輕一笑:“僅僅一眼就能拆穿司徒師尊的‘驚悸劍法’,不愧是龍氏一脈的傳人啊。”


    “怎麽,你要替他報仇麽?”龍雲衝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問道。


    陸飛羽搖了搖頭,笑著答道:“替他報仇的話,還犯不著我來出手。更何況王家莊的實力豈是我一個陸飛羽能比的,所以……”


    說罷,隻見陸飛羽“錚”的一聲抽出長劍,然後慢慢的走到了王小坤的身旁,手起劍落的刺到了他的胸膛之中,刺得他一陣慘叫。


    很快,殷紅殷紅的鮮血就順著他的胸膛上的傷口湧溢而出,他驚駭欲絕的瞪著拔出長劍的陸飛羽,不可思議的指著他,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他死了,死不瞑目。


    龍雲衝也是一臉驚奇的盯著他,突然問道:“你為什麽要殺他?”


    陸飛羽抬頭與他對視一眼,忽然“撲哧”一笑,道:“他若不死,你覺得王家莊的人什麽時候才肯出手呢?”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陸飛羽掏出一塊白淨的手帕,擦了擦劍鋒上麵的血漬,詭秘地笑了笑,迴答道:“沒什麽,我隻是好奇你們龍家的勢力在江湖上到底有多大?”


    “什麽意思?”


    “沒什麽,”陸飛羽倜儻的笑了笑,隨手扔掉了滿是血漬的白手帕,然後慢慢地往後倒退,狂笑道,“不過有些事情,你早晚是要知道的。”說罷,隻見他“唰”的一聲,縱身飛去,眨眼之間就消失掉了。


    “有些事情?什麽事情……?”龍雲衝驚聲叫問。


    然而他的聲音剛剛落定,眼前早就沒有人影了。空曠曠的田野之中,颼颼的涼風掠起了漫天的塵埃與花瓣,剩下來的隻有龍雲衝的孤獨背影。


    ……


    田野邊上的泥埂上,雷鐵牛和施茹雪遠遠地望著,一陣驚異。此時此刻,雷鐵牛蹙著眉頭,翻轉的目光中若有所思:“我怎麽感覺這小子的武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一旁,施茹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應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仙鶴飛舞’的武功應該是渝州陸家所擅長的絕頂輕功。陸家所在的‘白鶴們’原本是屬於‘九派三殿十六門’的‘十六門’,和您應該交過手。”


    “白鶴們?”雷鐵牛恍然大悟,“啊,我記得了。我和龍大哥在‘落龍峽’的時候遇到過他們家的人,當時他們家的家主陸有為還被龍大哥一劍擊殺了。”


    “是啊,”施茹雪慢慢的迴答道,“陸有為死了之後,陸家就在有沒有繼承家主了。後來陸家的兩個大長老宣布退出江湖,從此‘白鶴門’便在‘十六門’裏除名了。不過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雷鐵牛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朗聲道:“難怪呢?我說這小子的武功怎麽這麽眼熟呢?原來是‘白鶴門’的人。不過話又說迴來,你可知道‘白鶴們’的人為何要退出江湖,閉門謝客麽?”


    “為什麽啊?”施茹雪睜大了驚奇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


    “因為陸家的人是‘落龍峽’一戰中,最大的受益者。”


    “什麽?此話怎講?”


    “或許你們都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們在大戰‘落龍峽’的時候,一個白鶴門的蒙麵老頭從龍大嫂的馬車上搶走了當時至關重要的一件東西,”雷鐵牛賣了個關子,沉聲答道,“那個東西就是武林至寶……《六魔武經》。”


    “什麽啊?您說《六魔武經》落到了陸家人的手裏了?”施茹雪大吃一驚。


    “是啊,不過我想陸家的人還沒悟出‘六魔武經’的真諦吧。”


    “為什麽?”


    “因為陸家的人生性謹慎,但卻野心勃勃。如果他們悟出了‘六魔武經’,早就應該出來一統武林了。他們之所以遲遲未出,恐怕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練成武經上麵的武功。所以小心翼翼的窩在渝州城裏,不敢妄動。”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渝州城的陸家豈不是要比司徒清遠更可怕?”


    雷鐵牛搖了搖頭,迴答道:“不見得,陸家的人雖然擅長輕功和偷盜之術,但是對武學的悟性不一定就比司徒清遠高。要知道,司徒清遠可是憑著交手的記憶練成了‘七絕武功’的,普天之下除了龍大哥,你說誰人還有這個本事呢?”


    “那……”施茹雪想了想,張了張嘴。


    可是她的聲音剛剛卡到喉嚨的時候,雷鐵牛的聲音又讓她深深的咽了迴去:“不過還好,現在除了我們,恐怕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六魔武經》藏在陸家了。我們隻要搶在司徒清遠的前麵找到《六魔武經》,就會有更大的機會能翻盤,仿佛整個人全都身處在雲海之中,唾手便可以摸到滿天白雲。


    半晌,司徒清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呢喃道:“逸兒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等的東西恐怕就要出來了。如果你的死能讓我們功成名就的話,那也死得其所。”


    說罷,隻見他重重的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一隻黑鷹。未久,他又在黑鷹的鷹爪旁綁了一封卷紙信,將它放飛,飛向遠空,飛向了波濤洶湧的雲海之中……


    黑鷹遠飛,王小坤慘死麥田,陸飛羽被關一年禁閉,陸家的外界消息瞬息之間損失大半。還有龍雲衝,龍雲衝被施茹雪救走之後。


    施茹雪驚駭的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他。


    雷鐵牛仍舊笑著搖了搖頭,迴答道:“不!不隻是他,十大魔元裏麵,有七個人練得就是《六魔武經》,還有三個人分別是大光明宮、陰魔寺和雪山劍派的三位絕世高手。”


    這三個門派施茹雪全都聽說過,不過這三個門派在最近的一百年裏幾乎全都消失匿跡了,所以她也隻是略有耳聞,並不熟悉。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


    轉眼之間,天色就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夕陽西下,餘輝照映,昏沉沉的天空中忽然狂風大起,風雲變幻。乍得一看,湍急的雲海就宛如怒濤澎湃的江湖,隨波逐流。風雲之下,廣闊無垠的麥田中。


    龍雲衝攥著長劍,一動不動的站在王小坤的屍體旁,渾身顫抖。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別人死在他的麵前了,雖然說這個人不是他殺的,但是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的心裏多少有些忐忑和憤怒,還有愧疚……


    少頃,隻見他慢慢地將王小坤的屍體抱到田野邊上,小心翼翼的挖了一個土包埋了起來。然而這時,後麵那一群靈劍派的弟子竟然氣喘籲籲的追上來了。


    弟子之中,帶頭的赫然正是陸飛羽!


    “大家小心,這小子也不知道練了什麽魔功,竟然武功大增,我和王師弟全都不是他的對手啊!”陸飛羽一臉哭腔著臉,完全和之前的桀驁不馴截然不同。


    龍雲衝慢慢的抬起頭,冷聲道:“是你把他們帶來的?”


    “沒錯,對付你這樣的魔頭,我們就要同心協力。”


    “哼哼!你還真是精力旺盛啊?”龍雲衝冷嗤一聲,慢慢地抓起旁邊的長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過去。


    陸飛羽“膽怯”的往後退了兩步,驚恐的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漬,又瞄了一眼他身後的那塊小土包,失聲道:“你你……你把王師弟怎麽了?”


    “埋了。”龍雲衝淡淡的迴答道。


    “你……你把他殺了?”陸飛羽幾乎都快要哭出眼淚了。


    龍雲衝明明知道他是栽贓嫁禍,卻又爭辯無力,隻好冷“哼”一聲,挺劍而上。他這勢頭一強,陸飛羽立馬就向他示弱,一避再避。


    遠處的田埂上,雷鐵牛蹙了蹙眉,隨即冷冷一笑:“這臭小子,有點意思,在這麽下去雲衝恐怕要吃大虧了,真不知道他這招是不是跟司徒清遠那個老狐狸學來了的?”


    “什麽意思?”施茹雪抬起頭,眨巴眨巴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一會兒那些小兔崽子全要死在他手上。到時候他隻留下一兩個活口替他指證龍雲衝,龍雲衝就算渾身是嘴,那也百口莫辯了。”


    “那怎麽辦?”施茹雪驚聲問道。


    “趕緊把雲衝給帶走。”雷鐵牛厲喝一聲,冷哼道,“哼哼!我倒不相信他真敢把所有的人全殺了。”


    “好!”說罷,施茹雪縱身一躍,嗖的一聲朝著龍雲衝的方向飛梭了過去,宛如一道白色的長虹,在空曠曠的田野上貫穿而過。


    “什麽人?”這時,立馬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施茹雪“砰、砰”兩掌震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然後鬼魅般地衝到了龍雲衝的身前,唰的一聲將他迅速掠走。所有的人驚駭的望著她那出塵般的白色魅影,一時間竟然全都望的呆了。


    這些人裏,尤其是那陸飛羽,更是癡癡的站在那,半晌未動。


    “好……好美。”


    好久好久,陸飛羽終於從沉溺之中驚醒一般,張了張嘴,吃吃念道。旁邊,另外一個消瘦的弟子“咦”了一聲,忽然問道:“你說什麽?陸師兄?”


    陸飛羽被他猛地一震,旋即又是一腔怒容:“哦哦……我是說好黴啊,又讓那個魔頭給跑了。”


    “是啊,”消瘦的弟子攥著長劍,無奈的唏噓一聲,“確實好可惜啊。還有那個妖女,下次看到她,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沒錯,碎屍萬段。”陸飛羽握著拳頭,但又顯得有氣無力。


    ……


    幾天後,司徒清遠端端坐在靈劍派的掌門大殿上,猛地一拍桌子,冷聲“哼”道:“這麽大的事兒,你們為什麽不去通知師傅長老?私自下山?”


    大殿下麵,陸飛羽帶著一幹弟子靜靜地跪著,低頭不語。許久、許久,陸飛羽才張了張嘴,顫顫巍巍的答道:“迴稟掌門師尊,是……是弟子疏忽大意。弟子以為龍雲衝隻有一人,所以我們急於心切,才敢膽大妄為的私自下山。甚至……甚至還讓王師弟慘遭毒手,還望師尊重重處罰。”


    說著、說著,陸飛羽的聲音漸漸得哽咽了起來,都快哭了。


    “迴稟師尊,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錯,當時是我讚同私自下山的,懇請師尊一同處罰。”這時,另外一個和陸飛羽關係不錯的弟子也張了張嘴,為他爭辯。


    ”迴稟師尊,這件事情我也讚同過的,懇請師尊一同處罰。”


    “迴稟師尊……”


    “迴稟師尊……”


    這時,所有的弟子一個帶著一個,紛紛為陸飛羽開脫罪責。大殿之上,司徒清遠靜靜的望著他們爭求懲罰,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都有過錯,那就罰你們所有的人一年後去了‘大光明宮’你要萬事小心,切不可衝動魯莽。畢竟‘大光明宮’關係複雜,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聽到了沒有?”


    “是。”龍雲衝重重的點了點頭,應聲道,“雲衝謹記在心。”


    “嗯!”晌午,烈日當空,三個人在附近的小鎮裏找了一家客棧,吃了一點東西,便要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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