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傾鸞越來越有興致的樣子,不像一開始隻是為了隨便玩耍,慕容辰淵覺得有點陰鬱。


    這女人,會不會到了最後,直接留在迴春穀這裏了?


    結果,慕容辰淵的想法剛剛冒頭,白傾鸞更加直言的迴答,“自然,迴春穀這裏很有意思,也能幫助不少的人,我覺得在這裏在京城好。”


    白傾鸞現在是真的這樣想的,在攝政王府裏麵即便是錦衣玉食,但是煩惱也特別的多,事事還得注意。


    現在雖然說慕容青霖已經無法再生事了,雖然她已經沒有了直接的障礙,但是實際,現在才是問題最多的時候。


    慕容辰淵的身份,他要做的事情,他的責任,這些種種,都是一種無形的枷鎖,她在他的身邊,或者根本是一種影響。


    所以,她覺得現在在迴春穀這裏很好,每天接觸的都是普通的為了生活,為了活命努力奮鬥的人,沒有什麽權利爭端,沒有什麽勾心鬥角,更不需要活得那麽的累。


    “白傾鸞,本王看你又是欠教訓了。”這話,慕容辰淵可是聽的不樂意的,這話的潛意思裏麵,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了。


    不然的話,又如何會隻想留在迴春穀這裏呢?


    “慕容辰淵,我留在迴春穀,是不應該的嗎?”白傾鸞倒是不明白的反問,眸『色』靜靜的看著慕容辰淵,似有幾分不敢苟同的反問道。


    她在這裏,不如慕容辰淵的意思,怎麽成了不對了?


    還是慕容辰淵一直想要將她圈在他的身邊。


    “白傾鸞,本王呢?”慕容辰淵又是反問,幽黑深邃的眸子,同樣充滿了疑問,同樣充滿了不讚同。


    白傾鸞抿了抿唇,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慕容辰淵,你有更宏大的路要走的。”


    白傾鸞不想說什麽別的話,其實即便慕容辰淵不說,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一無所知,什麽都不記得的她,留在慕容辰淵的身邊,反倒是一種阻礙的。


    不是她沒有自信,而是這是事實,有時候需要承認。


    若不是因為她,或者慕容辰淵不用等這麽多年才一步步解決慕容青霖,若不是因為她,對於雲非澤,慕容辰淵又是另一番的處置辦法。


    不至於現在也同樣要受到掣肘。


    慕容辰淵天生不是一個會被人掣肘的人,現在因為她,已經耽誤太多了。


    “本王有什麽更宏大的路要走?白傾鸞,你現在是想說你不想走這樣宏大的路,還是想說的,本王的路,你是一個障礙?”


    看著白傾鸞片刻,慕容辰淵也是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白傾鸞無論是什麽想法,也不過是想要拒絕他,想要讓他迴去京城罷了。


    “慕容辰淵,我不是這樣的意思,隻是你我本來,各有各的宿命。”白傾鸞淡淡的說道,慕容辰淵的宿命,是他必須肩負起他要做的事情。


    她的宿命,大概是不妨礙他做任何的事。


    “這天底下沒有宿命這種事情,要是有,你的宿命,是本王。”望著白傾鸞良久,慕容辰淵才低聲而又肯定的說道,這說完之後,便不再和白傾鸞多說太多,起身自己洗漱。


    看著慕容辰淵的背影,白傾鸞知道,剛剛自己說的話,除了讓慕容辰淵不痛快,生氣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這人根本不聽她的,也不管她說了什麽。


    這人怎麽這麽頑固呢!


    白傾鸞捶了一把被鋪,最後也沒有辦法,慕容辰淵的想法,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不過白傾鸞也不是拘泥在這些事情的人,改變不了慕容辰淵的想法,她也懶得去改變了。


    反正她想留在迴春穀,這不是說著玩的。


    現在最合適她待著的地方,是迴春穀了,沒有雜事閑人紛爭。


    醒了醒腦,白傾鸞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這事之後再慢慢跟慕容辰淵談,總歸會讓他答應的。


    否則的話,慕容辰淵難不成還能將她一直困在王府裏麵嗎?這怎麽也是不可能的。


    白傾鸞走了之後,慕容辰淵才又突然出現。


    奉一他們都站在慕容辰淵的身後,看著白傾鸞離開的背影,又看著自己主子的背影,神『色』都有點古怪。


    王爺這是不高興了?


    一大早的,和王妃說了什麽?怎麽樣子看起來好像很是落寞的樣子呢?


    不過三人都是不敢問的,畢竟這都是自家王爺和王妃的事情,現在王爺這樣的失落,問的話,反倒隻是讓王爺心裏麵更加的不痛快罷了。


    在這時候,一個暗衛來到奉一身邊,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之後,隻見奉一立馬臉『色』驟變,揮手讓人退下之後,才來到慕容辰淵的身邊。


    “王爺,發現了雲非澤的蹤跡。”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斷斷續續的有著雲非澤的消息。


    雲非澤他們想象之要謹慎一些,知道他們追蹤,寧願一直在天玥裏麵悠轉,也一直不離開,別說讓他們發現雲非澤和什麽人聯絡了。


    他是連剩下的雲衛和他的貼身侍衛雲丹,也不曾聯係。


    謹慎的可怕。


    隻可惜,王爺下了命令不能傷到雲非澤,雲非澤又十分的狡猾小心,所以他們都有掣肘,追到雲非澤並非易事。


    沒想到,雲非澤轉了一番,又迴到迴春鎮了。


    這是休養了一番,又打算來劫走王妃不成?


    這個人,明知道自己輕易逃不走,是打算以王妃來牽製王爺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雲非澤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


    他想都別想呢!


    暗一和影一聽到雲非澤的名字,也都是頓時變了臉『色』,齊刷刷的看向慕容辰淵。


    雲非澤這是自投羅了!


    “王爺,雲非澤這是衝著王妃來的,我們要將王妃帶迴來嗎?”三人想了想,都開口問。


    雲非澤的目標,隻有是白傾鸞了。


    “她的身邊有血衣衛,雲非澤他不敢輕易靠近,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幾天,一直不『露』麵。”慕容辰淵一點都沒有將雲非澤放在眼裏的打算。


    雲非澤失敗了這麽多次,現在他已然是剩下一個人,現在在這裏,不過是打算來故意的挑釁他罷了。


    “王爺,雲非澤會不會是又想調走我們?”想起雲非澤一直以來這多番的把戲,奉一他們都已經有了習慣了,大概都是能夠猜到了幾分了。


    “憑他?他有膽子出來的話,本王倒是想會一會他了。”慕容辰淵並不打算將雲非澤當一迴事。


    應該說,昔日雲非澤手尚且有依仗的時候,他也仍舊沒有懼怕過,現在更是。


    他現在雖然不殺雲非澤,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對雲非澤會放任,讓他肆無忌憚三番兩次的挑釁他。


    “那麽屬下讓人不用管?”現在既然有人在王妃的身邊,的確不用理會雲非澤了。


    但是王爺也是要抓住雲非澤的,那麽他們又該怎麽做呢?


    “盯著他,找機會活抓他。”慕容辰淵厲聲下令道,雖然不擔心雲非澤會做什麽,但是人還是要抓住的。


    雲非澤身有什麽秘密,他必須要知道。


    “是,屬下知道了。”慕容辰淵下令,三人當即明白了,看來還是他們擔心過頭了,王爺壓根是沒有將雲非澤當一迴事。


    不過他們也實在不懂,雲非澤本來實力不如王爺,也不過是仗著幾分算計來對付王爺,現在什麽依仗都沒有了,為什麽還非要跟王爺過不去呢?


    這不是自找死路麽?


    此時雲非澤在看到已經是易容後的顧成君進去了的迴春穀之後,才又暗自離開。


    這一番顧成君的易容,不得不說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連他都沒想到,想必等一下的,白傾鸞肯定也會被吸引的。


    所以他隻需要盯著慕容辰淵,給顧成君一些時間便可。


    雖然不一定能夠成功,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攤開了,多少白傾鸞也必然受到影響。


    那時候,他看看慕容辰淵到底是又要怎麽狡辯。


    這邊,白傾鸞依然在給人看診,然而在這時候,一張熟悉的麵容在她的跟前出現!


    那是……


    娘親!


    白傾鸞不受控製的前,直接一把抓住了對方手腕。


    “娘!”白傾鸞低聲,隻見對方緩緩轉過眸來,看了一眼白傾鸞之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此時,白傾鸞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有點發麻,手腳都活動緩慢了。


    白傾鸞立馬想要大喊,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想要知道你娘在哪裏,最好不要聲張。”


    是顧成君!


    雖然顧成君已經掩飾過了自己的麵容,但是這一把聲音,白傾鸞是怎麽都不會忘記的。


    她還沒死!


    白傾鸞聽到慕容焱相關人等都已經行刑,還以為顧成君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出現在這裏。


    一直在迴春穀這裏,她都麻痹大意了,乍然看到多年不見的娘親,竟然沒想到是個陷阱。


    也怪她,真以為顧成君已經死了,所以如此大意。


    “顧成君,是你!”白傾鸞低聲開口,目光憤怒的看著顧成君。


    她想要借著她娘的名義,來做什麽?


    這一次顧成君是有備而來的,她打扮成了她娘的樣子,引起了她的注意,而且顧成君現在打扮平常,算是旁人,也隻以為她們是普通交談。


    她現在全身麻軟,也反擊不了顧成君,真真是要成為魚肉了。


    “白傾鸞,你沒想到吧,我還沒死呢!你巴不得我死,可是我偏偏不會這麽容易死了的。”見到白傾鸞不悅的臉『色』,顧成君十分的開心。


    顧成君自然是知道,現在白傾鸞正是鬱悶的時候,因為這麽眾目睽睽之下,白傾鸞也沒有辦法反抗,也無法掙紮。


    “你想做什麽?”白傾鸞望著她,心裏麵卻是想著,要用什麽暗示給別的人,讓別人過來,發現她現在的困狀。


    “白傾鸞,我勸你不要引來不必要的人,憑這裏的這些人,我是見一個殺一個,至於辰淵的人,除非你不想知道你娘的下落,不然的話,你盡管讓人來。”


    看著白傾鸞的動作,顧成君一眼的看穿,惡聲惡氣的警告。


    白傾鸞自然是想要找人來救她的,可是這可能嗎?白傾鸞這是想得美!


    “顧成君,你以為你還能做什麽?”聞言,白傾鸞還是停止了向人求救,她不想又給迴春穀引起一堆的麻煩。


    再者,顧成君幾次三番提到她的娘親,她又想做什麽?


    白傾鸞不認為顧成君真的知道什麽,即便是知道什麽,她也不認為顧成君真的會告訴她。


    說的,怕是都是讓她不痛快的話。


    “白傾鸞,你管我能做什麽?最起碼,我現在還能殺了你的!”看著白傾鸞這一臉瞧不起自己的態度,顧成君又差點衝動了。


    但是她還是控製了自己,她現在要是真的衝動的話,隻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反倒是壞了事情。


    她需要冷靜,隻要她不動,白傾鸞不敢動。


    “你能殺?那你殺了試試?”白傾鸞卻是不以為然,表麵看,顧成君是能殺了她沒錯,可是實際,要真是這樣,她現在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了。


    顧成君根本不會殺她,起碼這時候不會。


    “白傾鸞,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娘怎麽死的?”顧成君臉『色』冷了冷,隨後又飛快的『露』出一抹冷笑,扔出一個驚天消息給白傾鸞。


    果然,顧成君這話一落,白傾鸞的臉『色』咻地變了。


    雲雪失蹤多年,一直以來,白傾鸞都隻是以為雲雪有自己的事情暫時離開了。


    但是現在顧成君這麽說,對白傾鸞的衝擊著實不小。


    即便是知道顧成君這個人,她說的話都不可信,但是白傾鸞的心仍舊不受控製的受到了影響。


    娘親死了?


    “顧成君,你這一次又想玩什麽花樣,想要編個故事給我聽?”吸了一口氣,白傾鸞讓自己不要受到顧成君的影響。


    顧成君必然是想要算計她的,她的話,絕對的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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