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茉道:“媽,你也沒必要太怪罪顧風,他或許隻是愛麵子才這麽說,而且,至少有件事他沒有撒謊,他應該真是一獄典獄長,這個身份,也配得上若初了。”


    如果顧風不是一獄典獄長,解釋不通那天,為何顧風會從血盟手中活下來。


    “典獄長?有個屁用?”鍾鼎軒不屑的說道,“聽起來牛逼轟轟的,一個月到手也就幾千塊錢的工資。”


    王雪梅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才這麽點兒?”


    鍾鼎軒道:“剛才我碰到若初,她說她脖子上那塊玉佩是顧風送的,你們也知道,我鍾家就是做玉石生意起家的。


    那玉佩,一看就是垃圾貨色,幾百塊錢的地攤貨,他都窮酸得送這玩意兒了,你指望他每個月拿多少工資?


    阿姨,現在林家已經跟蕭家牽上線了,度假村項目一開,林家將直接一飛衝天,到時候若初什麽樣的好男人找不到,非要找一個落魄的江陵大少?”


    “對對對,你說得對,若初確實應該嫁的更好。”王雪梅一邊附和,一邊轉而道,“咱們先把蕭家邀請我們去參加動工儀式這個消息告訴若初和老頭子,他們聽到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正要拿出手機打電話,卻被林若茉給攔了下來。


    “媽,算了,爸爸和妹妹對顧風是什麽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肯定無條件相信顧風的,到時候咱們又要跟他們扯頭發,搞得家裏雞犬不寧的。


    說不定還會說是鼎軒搶了顧風的功勞呢,我看呐,不如等後天,咱直接帶他們去現場,到時候,不用我們解釋他們都能明白是怎麽迴事。”


    王雪梅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等晚上迴到家中,王雪梅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林若初正在給小團子念童話故事。


    “老頭子呢?”她問。


    林若初道:“爸兩天多沒睡覺,已經睡著了。”


    王雪梅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道:“若初,之前媽在包廂裏跟你說著玩兒的,你就把顧風當成普通朋友就行了。”


    說完,也迴了房間。


    林若茉準備帶著小團子去洗澡的時候,林若初來到衛生間,冷不丁的問道:“姐,鍾鼎軒是不是說顧風哥哥壞話了?”


    “沒,沒有啊。”林若茉迴答得有點心虛。


    要不是鍾鼎軒說了顧風壞話,母親怎麽可能一前一後對顧風哥哥態度改變那麽多?


    前麵還說想讓自己追顧風,現在又讓自己跟顧風保持距離。


    心裏這麽想著,林若初正色道:“姐,你應該知道鍾鼎軒為什麽針對顧風哥哥,他的話,我勸你不要信。”


    五年前,鍾鼎軒瘋狂追求林若茉,但當時林若茉並不喜歡對方。


    鍾鼎軒為了得到林若茉,直接把她拖進酒店用強。


    是顧風親自出麵,非但救出了林若茉,還暴打了鍾鼎軒一頓,最後更是把這位江陵第二豪門小少爺的光輝事跡發到了網上。


    鍾鼎軒的名聲,一夜之間在江陵變得臭不可聞。


    林若茉道:“五年了,人是會變的,鼎軒已經就那件事情跟我道過歉了。”


    “他的話你也信?”林若初有些生氣,“姐,你趕緊跟鍾鼎軒分開吧,他不是什麽好人,跟了他隻會把你給害了。”


    “夠了!”林若茉忽然紅著眼睛吼道,“我不準你這麽說鼎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說著,“砰”的一聲,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


    林若初微微歎了口氣,隻覺得心中憋悶。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姐姐的家庭,應該還是圓滿的,又豈會和鍾鼎軒這樣的人廝混在一起?


    與此同時,她心中又有些羞愧,明明之前母親還說要真心待顧風,結果這才多久,就被旁人的三言兩語給帶偏了。


    ……


    完全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麽的顧風,此刻,披上了一件玄色風衣,大步朝禦景豪庭外麵走去。


    寧玉希跟在他身後:“少爺,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


    根據血盟的人來報,今夜,在醉花樓將舉行一場拍賣會。


    碧落草將會在拍賣會中出現。


    而碧落草,正是治療林若初的關鍵藥材!


    “不必了。”顧風淡淡道,“你坐鎮家中,有任何異變給我打電話。”


    畢竟姬彩月還在家裏,把寧玉希留下來,也省去他一些後顧之憂。


    “是。”


    盡管心中不情願,但寧玉希還是點頭應下。


    顧風上車,一路蜿蜒,抵達秦淮湖。


    世人都說,八百裏秦淮湖,是江陵人的溫柔鄉。


    此言不假。


    隻見,波光粼粼的湖麵上,飄蕩著上百隻大大小小的船隻。


    這些船古色古香,甲板上鶯鶯燕燕。


    春光無限好。


    沒錯,這裏,就是江陵最負盛名的風月場所。


    每一艘船,都是一處煙花柳巷。


    跳下車,顧風站在秦淮湖畔,負手而立。


    以前,他也常來此處,不過,他隻去醉花樓。


    思念翻轉間,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淮湖上,最中間的一艘大船。


    這艘大船,比其他船隻華麗不知多少倍,船身錦緞飄飄,更有無數名花裝點各處,配上旖旎的燈光,一眼便是姹紫嫣紅。


    這就是醉花樓。


    秦淮湖上,無數座煙花柳巷爭奇鬥豔,唯有醉花樓,有最好的酒,最動聽的琴,最美麗的妓子。


    顧風招來一位船夫,坐在小舟上,悠悠朝醉花樓而去。


    那船夫上下打量半天顧風,終是忍不住問道:“客人好麵熟。”


    “是嗎?”顧風笑問。


    船夫道:“五六年前,江陵大少常乘船夜遊醉花樓,老頭子我拉過幾次,總覺得你和他長得像極了。”


    他又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知道他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我都要真把你認作他了。”


    顧風沒接這個話,隻問:“青衣姑娘,可還在醉花樓上?”


    “原來你是來找青衣姑娘共度良宵的,五六年前,青衣姑娘確實好約,但現在嘛,她已成了秦淮湖上頭牌中的頭牌,花魁中的花魁,隻有身份顯赫的人物,才能與她把酒一敘,客人,你這一趟,怕是要白跑嘍。


    不過,醉花樓上還有許多漂亮的姑娘,也不是非青衣姑娘不可嘛,關了燈不還都一樣,哈哈哈。”


    談話間,醉花樓已經到了。


    醉花樓的船體,經過了特殊的設計改良,有專門的旋梯,供小舟上的人上船。


    顧風剛上船,就被兩人攔下。


    “今夜,醉花樓有大型拍賣會,隻有持請柬者,方可入內!”


    顧風笑道:“我上醉花樓,什麽時候需要請柬了?”


    兩人先是一怔,旋即上下打量顧風。


    其中一個已在醉花樓幹了十年的老員工忽的道:“你……你是顧公子?”


    顧風雙手背在身後:“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該知道,無論何時,憑我這張臉,隨時都可進出醉花樓。”


    “嗬嗬。”那老員工忽的冷笑一聲,“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以前,你確實在醉花樓銷金如土,可如今,這裏已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


    “啪!”


    顧風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把他抽得倒飛出去。


    那名新員工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連醉花樓的人都敢打,你可知,醉花樓的一條狗,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來人!”


    一聲令下,頓時從周圍湧出來二十多名兇神惡煞的壯漢。


    其中,甚至有宗師強者!


    顧風冷笑一聲:“看來我真是離開江陵太久了,醉花樓的一群土雞瓦狗,也敢在我麵前造次!”


    此刻,他已動了殺念。


    那名新員工大喊道:“小子,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都不該在醉花樓撒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壯漢們已是朝顧風衝來。


    卻在這時。


    一道嬌喝聲響起:“有我青衣在,誰敢動顧公子分毫?”


    但見,一襲紅裙快步穿過人群。


    她頭戴金步搖,手執薄團扇,足馭蓮花履。


    正是一位秀色天成的絕色佳人。


    花魁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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