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拓野,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你了,你最好放我迴去,我想迴家。”李紫新喘著粗氣怒視著那雙謎樣的黑眸,將兩手攤放在床上。


    “我才不會放你迴到林耀秦的身邊。我不管,今天就算用強硬的手段,我也會把你留在我身邊!”尉遲拓野好似宣判般說出這番話,隨即開始壓製住李紫新,灼熱性感的唇緩緩地落下……


    星辰璀璨夜空。


    早已是傍晚了,林媽媽還不時地衝著門外張望,“小新這丫頭怎麽還沒迴家?真叫人擔心!”她坐立不安地在屋內踱來踱去。


    “耀秦,難道你沒看到小新嗎?你是怎麽當哥哥的?!”埋怨聲響起。


    她到底跑哪裏去了?打了一下午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是在賭氣還是在逃避他呢?燈光打在他的側臉勾勒出鐫刻一般剛毅僵冷,墨染劍削的濃眉之下一雙冷黑的幽孔中噴薄出赤烈的怒火。


    寶石藍色的fc跑車一路唿嘯地停在了林宅的門口,車燈瞬間熄滅,讓車內的兩個人安靜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尉遲拓野忙不迭地跑出來替李紫新拉車門,卻被對方冷臉得擋掉了,她倔強地攏攏身上輕薄的衣衫,不想理睬一旁的尉遲拓野。


    “好啦啦,迴去好好休息,明天記得來上課啊!”尉遲拓野為了掩飾俊顏上的尷尬,優雅地將手插在兜裏,關切地囑咐道。


    現在的李紫新簡直就跟沒有靈魂的破碎娃娃般,蒼白的嘴唇毫無血色,孱弱的身軀隨時可能會跌倒,全身滾燙地厲害,更燙得是紅腫的雙手。


    “嗯。”勉強地點點頭,李紫新想要打開那扇鏤空的鐵門。


    “還有,就是今天下午我們‘做’了一下午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啊。”尉遲拓野尷尬地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開著跑車揚長而去。


    白色的路燈底下。


    隻有,女孩子孤單的身影。風輕輕的吹,柔軟的秀發淩亂的打在臉頰上,白色的裙子透明得仿佛破碎的百合花瓣。


    她什麽都無法去想。今天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從黑暗中走出來一抹人影,林耀秦身著一件絲質的藍色襯衣,柔滑的觸感從他蓄有爆發力的肌理上滑落,帶著絲絲的震撼的氣息。


    “你到底去哪了?電話也不接?一直都是跟尉遲拓野在一起嗎?”林耀秦一步步地走近李紫新,英挺的劍眉不自然地緊皺著,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暴起。


    “我……”李紫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是默默地攙住鐵門的欄杆維持著站立。


    “能給我解釋下,什麽叫‘做’了一下午嗎?一下午你們都做了什麽?”林耀秦暴戾地走近李紫新,緊抓住她的肩膀,赫然發現脖頸上淡淡的吻痕,眼中的火光瞬間燒得更熾了!


    “沒什麽可解釋的,這貌似不是一個哥哥應該管的事情吧。”李紫新故意疏離地躲過林耀秦的鉗製,冷冷地迴應道。


    她這個‘妹妹’,總是因為‘哥哥’異乎尋常的關照而變成其他女人們眼中的假想敵,她真的受夠了!


    “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早就花名在外了?”林耀秦將踉蹌後退的李紫新逼到無路可退,李紫新依靠在冰冷的牆角,想讓滾燙的身體得到暫時的舒服。


    “那又怎麽樣?你不是也物以類聚嘛?”李紫新逞強地圓瞪著眼睛搜索昏黃燈光下林耀秦那雙包含慍色的雙眸。


    “你休想,你知不知道我在這等了你一下午?”林耀秦突然緊抓住李紫新的雙手,卻接觸到預料之外的白色繃帶。


    “啊!好痛……”李紫新咬緊下唇,心裏一陣抽痛。


    驀然,滾熱的淚水從眼眶裏湧了出來,順著美麗的臉頰滑到下巴,閃動著淒涼的光輝。


    “你的手怎麽了?”林耀秦冰冷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焦躁之色,他熟練地挽起自己的衣袖,扶住那漸漸向下滑的身軀。她好瘦!幾乎讓他感覺她馬上就要消失一般。


    “林耀秦,我今天真的好累,改天再談好嗎?”李紫新自我暗示著自己,必須堅持到自己的房間,她不能在他麵前表露出脆弱的自己,那樣隻會讓她更加狼狽不堪。


    “你知道你不接電話,讓我多擔心嗎?至少給我一句理由啊,編句謊話都好啊!”林耀秦揪緊眉頭扶著她孱弱的身軀。


    “我不想讓你為了我擔心。”李紫新虛軟地想站起身,卻隻是徒勞。


    “原來如此,事實就是,你和尉遲拓野共度了一下午,不想被人打擾的一下午!”林耀秦恨不得將眼前的笨女人掐死,但是不斷收緊的指尖卻忽然鬆手。


    當碰觸她露在外麵紅腫不堪的手指時,焦躁的神色立刻轉為惱怒!林耀秦試著拍醒她白皙的臉蛋,叫嚷道:“喂,李紫新,你堅強點,我帶你去看醫生!”


    “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不是以欺負我為樂嗎?”她強作鎮定地扯動下嘴角。


    “怎麽了?你什麽意思?”林耀秦被她反常的舉動嚇懵了,此時的李紫新像個刺蝟般維持著僅有的尊嚴。


    “虧你還那麽聰明?連我說什麽都不懂!我的意思是……”她胡亂地在眼前抓著,不要那個人影靠近,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吹著減緩著熱痛的感覺,最後身軀還是滑在了林耀秦的懷抱裏。


    她仍舊含混不清地說著:“你不知道我有多麽多麽討厭你!我希望從來沒有遇見你!”


    林耀秦挺直的身軀微微一怔,仿佛遭受到巨大的打擊般,唇角冰冷地緊抿著。還來得及多加思索,李紫新早就已經癱軟在他強壯的臂腕中了。


    寶藍色的tc跑車在高速跑道上旋風般地疾馳著,一個急急的刹車之後,在附近街道的空地裏拖出了幾尺長的印痕。


    尉遲拓野狠狠地衝著方向盤錘了一拳,明明下午的時候都霸王硬上弓了,但是李紫新這麽麻煩他居然都搞不定!


    就在下午他展開熱情攻勢的時候,李紫新就像個死魚一樣在床上不掙紮不迎合地挺屍,讓他身為男人獨有的魅力與自信大大受挫。所以他們就僵硬地‘坐’了一下午,什麽話也沒有交流。


    “真是的,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要靠我獨有的魅力好好地追求一次心儀的女孩子。”尉遲拓野語畢,唇角劃過一絲春風得意的弧度,驅車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病人雙手和手臂有輕微的燙傷,還有長久的勞累導致高燒,外加營養不良。”醫生放下手中的聽診器懷疑地看了眼林耀秦和林媽媽。這麽豪華的大宅居然還會有人營養不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送走了醫生,林媽媽丟給林耀秦一個埋怨的眼神,便忙不迭地去做飯了。


    一個冰袋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帶著絲絲入骨的涼意,讓她的舉動變得不再激烈。林耀秦困難地咽下口水,替她蓋好絲被,防止不必要的春se讓他變得更加焦躁不安。


    細長的手指剛剛輕觸她嬌俏的臉蛋時,耳邊仍舊迴蕩著那句話:你不知道我有多麽多麽討厭你!


    林耀秦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伸出的手指縮了迴來,眼中一閃即逝的柔情瞬間被熄滅,又恢複了冰冷的眸子。


    深夜渾身汗濕的李紫新突然醒來,她想要撐起整個身體但是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每個手指纏著的繃帶時,唇角苦笑了一下。絲絲清涼的感覺從她的指尖蔓延,她敲敲腦袋,卻仍舊想不起來是誰給自己上的藥。


    艱難地從床上站起來,她簡單地紫浴了一下,盡量不讓水接觸到手上的傷口,擰開台燈,手中握著筆,卻遲遲無法下筆作畫,指尖燙灼的感覺讓她根本不能畫畫。李紫新對著畫了一半的人物肖像歎氣,指尖傳來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放下畫筆。


    晚風從白色的窗簾吹進來,早已困倦的李紫新不知何時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細長濃密的睫毛低垂,紅潤的嘴唇微微帶著笑意,但是手中卻始終握著畫筆,滿地散亂的都是揉皺的紙團。淒冷的夜風讓她不由得瑟縮著身體,但是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她獨有芳香的粉色臥室,一雙陰鷙的冰眸在接觸到趴在書桌上毫無防備的李紫新時,所有的凜冽之色都化為烏有。他像隻高貴的波斯貓優雅地走到她身邊,看著仍舊酣睡的蒼白的麵容,第一次覺得安靜的她很溫順,和那個平時強作堅定的小女人判若兩人。可惜她永遠也不會期待他的懷抱是她永遠的歸宿。


    林耀秦深邃的黑眸接觸到她胳膊緊壓的畫紙時,腦海中響起那晚她畫尉遲拓野的情景。


    “為什麽要選擇畫我?”


    “因為我會把我喜歡的事物畫下來。”


    依稀的話語像是冷水潑在林耀秦的身上般刺骨。是啊,她永遠也不會選擇畫我!


    因為藥物的作用,李紫新感覺渾身酸痛,趴在書桌上讓她腰酸背痛,不由得輕吟出聲。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纖弱微香的軀體抱起來,生怕將她吵醒,細心地幫她蓋好絲被,關上所有的門窗。


    翌日,李紫新走在打工的路上,看到商場正在銷售彩票,看到櫥窗裏麵的那輛紅色的本田小綿羊摩托,眼前馬上一亮,她可不希望每天都氣喘籲籲地趕去打工,還因為遲到而被老板罵地狗血淋頭的。


    商場的主辦單位慷慨激昂地公布彩票的獲獎號碼,本來隻是單純的買來玩玩,沒想到每念一個數字她的眼睛就大放異彩,緊攥著彩票的手指不由得顫動著。


    “恭喜這位美麗的小姐,這輛特等獎是你的了!”主辦商激動地將小綿羊推到李紫新的身邊,親手將鑰匙交給她。


    望著李紫新喜滋滋地背影,老板歎了口氣,沒想到有人居然出了這麽大筆價錢讓他演這出戲,要知道他們這次活動的特等獎其實隻是一台微波爐而已。


    幽深而格外僻靜的小巷。


    夜晚的風從小巷的入口穿梭而來,扇動兩旁民宅的窗戶,吱呀吱呀的作響。


    黑暗中那一抹微弱的燈光顯得尤為詭異,閃閃爍爍。


    李紫新萬萬沒想到這輛剛贏迴來的摩托打不著火了,她沮喪地垂下腦袋,有氣無力地推著小綿羊在僻靜的小巷中穿梭。


    “肚子好餓啊!我現在可以吃下一頭牛!”李紫新邊走邊嘟囔道。


    搖晃的燈光底下,


    李紫新慢慢地抬起頭,她感覺到異樣的氣息。昏暗的電線杆後麵竄出來幾個高高的人影。她怔怔地望向黑暗中那一雙雙貪婪猥瑣的眸子,心中不由得發怵。


    她本來應該逃跑的,但是那幾個人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將她包圍地密不透風。


    她停了下來。


    那幾個男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臉孔上閃著猙獰的笑容,手上還耍弄著瑞士軍刀……


    李紫新此時的臉蒼如白雪。


    “你們是誰?”為首的男人猙獰地勾起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近李紫新,“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學校裏自詡清高的校花,沒想到夜深人靜一個人閑逛,要不要我們兄弟們陪你啊?”


    男人滿臉的邪笑在路燈下讓人感覺陰測測的,他剛抬起的手指幾乎快要碰觸到李紫新白皙粉嫩的臉蛋時,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擊中他的臉頰,讓他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陰鷙的雙眸閃著驚訝的神彩。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圍攻我?”李紫新內心忐忑地向後倒退著,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還是做好了擒拿術的準備。


    “不錯麽?沒想到柔柔弱弱的校花居然還會拙劣的合氣道,隻可惜你的拳頭欠火候。”男人邪惡地抹抹嘴角的血漬,瀟灑地站起身,亦步亦趨地靠近李紫新。


    她懼怕地又後退了一步,


    兩步,三步……


    腳後跟踢到一塊堅硬的東西,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她的脖頸。


    另外一個黑衣男人麵目陰險站在她的身後。


    夜空下響徹顫抖而無助的尖叫聲。


    隨即便是一番激烈的掙紮,女人無助的叫喊聲劃破了夜晚的靜寂,“放開我!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


    “少跟她廢話,把她打暈了拖到後巷速戰速決!”將李紫新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的男子不耐煩地發話道。


    就在李紫新剛剛下腳的那一瞬間,拿著瑞士軍刀的男子發出淒厲的哀號聲,手中的瑞士刀也應聲落地。


    李紫新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痛苦哀嚎的男子,眉頭緊皺了下,不好意思地縮了縮剛要踹出去的腳。


    難道她有天生神力,可以隔空取物,隔空傷人?!


    鉗製住她雙手的男子見情況不對勁,鬆開了她的雙手,上前觀望著。這時才聽到為首男子的手腕脫臼的關節咯咯聲。


    從他身後走出來一位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臉上帶著痞痞的笑容,但是卻絲毫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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