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姨婆將我們引上二樓,她打開二樓門上的銅鎖,說:“這裏原本是我女兒住的,自從她出嫁後一直空著,若你們不嫌棄就先住在這裏,住旅館不劃算的。”


    姨婆拉開房內的燈,房內亮起黃色的燈光,房頂上吊著一個簡陋的燈泡。


    牆麵上貼著有些泛黃的舊掛曆,隻有在木窗的細微處能看到少許精致的雕刻,似乎在暗示著這一座老宅不同尋常的過往。


    龍嘯天已開始整理我們行李包裏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放出來。


    我拿過他手中一件我的衣服,說:“你歇著,我來吧。”


    “還是你歇著吧,一路上你一直都沒睡好。”他又搶過我手裏的衣服繼續忙著。


    看他細心的樣子倒像個家庭型男人,想到他那些兄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還會叫他老大嗎,我不禁想笑。


    我無聊的推開二樓房子的窗戶,隻見夜色裏依水而建的一座座民居在零星幾盞燈籠的映襯下,猶如裹著一層朦朧的輕紗,幽靜秀美的讓人感覺仿佛穿越了時光。


    龍嘯天悄然站在我身後,摟住我溫柔的說:“喜歡這裏嗎?”


    “喜歡,像世外桃源。”我的身體向後微微傾斜,緊緊靠著他溫暖的胸膛。


    在江南的那段美好時光讓我一生都無法忘懷。


    我們時常在天微亮時便起床,相攜在晨曦中沿著河岸散步,走進一家最早開門的茶樓,點上一壺清香的菊花茶和幾盤糕點。


    我們總坐在二樓臨河的位置,我會吃上幾塊糕點便靠在木質欄杆上,望著靜靜的河水發呆。


    龍嘯天也會一言不發的陪著我,一起享受這樣寧靜閑暇的時光。


    姨婆每天都會為我們準備幾樣江南小菜,從不問我們要住多久。


    姨婆忙著納鞋底時,我們常幫她招唿來買鞋的客人。我們陪著姨婆說說笑笑一天一晃就過去了。


    龍嘯天來到這裏後,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寫生。


    我陪著他走遍了鎮上所有適合采風的景色。他常常對著一棟房子,一棵樹畫大半天。


    他專注的畫畫時,我在一旁靜靜的欣賞他。


    他在抬頭低頭之間,額前蜷曲的頭發總會有意無意的搭在眼睛上,隻露出那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唇。


    我喜歡在他將頭發甩開的那一瞬間捕捉他的眼神,這時總會與他的目光相對,他會對我笑一笑又繼續作畫。


    他每次畫好一張素描都會迫不及待的給我欣賞,讓我評價一番。


    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素描本時,已經有很厚的一冊了。


    素描本裏有他在不同的地方畫的不同風格的建築,隻有一張畫是畫的草原上的動物,我想那是應該在非洲畫的。


    我奇怪的問他:“為什麽沒有一張人物肖像?”


    “我在英國時學得是建築設計,所以隻會畫建築。”


    “那你為什麽畫長頸鹿、大象呢?”


    “因為它們可愛。”


    我把自己的臉湊到他麵前,做個怪相說:“你覺得我和它們誰比較可愛?”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大笑起來,說:“你比它們可愛,但我就怕畫不出你這種可愛,等我醞釀好情緒。”


    我嘟著嘴,哼哼道:“借口。”其實我心裏就想讓他給我畫幅肖像。


    不知不覺竟在小鎮上無憂無慮的過了一個月。


    快要過年的前幾天,姨婆被她的女兒接到城裏去過年。姨婆要我們和她一起去城裏過年,我們倆拒絕了,一是不想再打擾姨婆的女兒,二是實在不願在城裏過年。


    我們本來打算住到鎮裏的旅店,姨婆卻把房子的鑰匙交給我們,非要我們還是住在她家。


    她讓我們放心住著,她說她最晚初四就會迴來的。


    “可是床真得垮了怎麽辦?”


    “就算天崩地裂我也不在乎了。”


    他躺在我身旁有點疲憊的說:“應該會吧。”


    我就會緊張的側起身子,看著他說:“那怎麽辦呀?明天見麵多難為情啊。”


    他順勢緊緊摟住我,笑說:“傻丫頭,姨婆是過來人,怎麽會不明白我們的關係,她讓我們住在一個房間裏就是默認了。”


    “可是。總之都是你不好,都怪你,以後不準你再把床板弄出響聲,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他憤憤不平的挑眉說:“可是有時翻個身這床都會響,百年曆史的老床就是這樣,你也太不講理了。”


    “我就是無理取鬧!”


    龍嘯天哈哈大笑,開懷的取笑我說:“這次可是你自己弄響的,而且你這一震估計能把姨婆從洛中震醒。”


    他擒住我的手,忍住笑說:“你再鬧下去,估計姨婆等下要上樓來敲門了。”


    我這才收迴手,安靜的躺著,他哄我說:“我保證下次一定會小心翼翼的,讓床板的噪音降到最低,行了吧!”


    我出其不意的在他腰間饒了兩下,他為了躲閃我在床上翻動了幾下,床板又響了。


    這次輪到我取笑他了,“這是你說的,如果做不到以後你隻能睡在地板上。”


    “你舍得?”


    “舍得。”說舍得兩個字時,我的語氣裏盡是不舍。


    在震耳欲聾的炮竹聲中,我蘇醒過來,龍嘯天仍然將我抱在懷中睡著。


    我推推他問:“天醒醒!今天幾號了,是不是過年了?”


    他閉著眼睛,在洛境中迴應我:“別吵,再睡會吧。”


    “天,我餓了,好餓好餓哦!”


    龍嘯天終於睜開了眼睛,舒展了一下身體,“我也餓了,我們去弄點東西吃吧。”


    我們穿好衣服離開暖和的被子,都顯得有些疲憊。


    外麵的炮竹聲此起彼伏從沒間斷過,我打開窗子,絢麗的焰火正在小鎮上方的漆黑的天空中一朵朵盛大的綻放。


    “天,你看,好震撼好美麗的焰火!”散開的焰火如同流星雨一般朝我們撲麵而來,又在我們眼前瞬間化為雲煙。


    我們看了好半天視覺效果這麽震撼的焰火表演,慵懶的睡意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嘯天體貼的問我:“還吃東西嗎?”


    我點點頭,我們手牽著手來到街上,發現小鎮上的幾家餐館都關門了,家家戶戶門口都在放鞭,今天肯定是除夕夜。


    我餓的心裏發慌,有氣無力的說:“我們會不會餓死啊?”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們迴到姨婆家裏,在廚房裏翻箱倒櫃,隻找到一把青菜、一串臘肉、幾條年糕。


    龍嘯天用這些食材,炒了很大一盤臘肉炒年糕。我們狼吞虎咽的把一大盤年糕幾分鍾就掃蕩一空。


    我打開姨婆家的十九寸舊彩電,中央台正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


    我專心的看晚會節目時,發現龍嘯天坐在一旁眼神又有些不對勁。


    我慌忙站起來,撒嬌的哀求他:“不要啊!這樣做下去會死人的!”


    我卻不再跟他玩笑,想到這是自己離開父母獨自在外過得第一個春節,不知道沒有我,他們是怎麽過春節的,心裏難受極了,說:“天,別鬧了,我想給爸媽打給個電話。”


    他放開我說:“這是應該的,我去幫你拿手機。”


    至從來到這個小鎮,我們倆的手機一直都處於關閉狀態,我沒有要求他關手機,他也沒有要求我關手機。


    可我們卻彼此默契的都關閉了手機,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這種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打開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喂,請問找哪位?”這是父親的聲音。


    “爸,春節快樂!”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雅雅,你這段時間在哪裏?過得好不好?怎麽一直都不給家裏打電話?”換成了母親的聲音。


    “媽,我很好,你放心,嘯天對我很好!這段時間我們在外地,不方便打電話。”父親還是不肯原諒我,我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母親的聲音同樣激動的哽咽,“傻孩子,不要再生你爸的氣了,他也很掛念你,隻是你們父女倆的脾氣一樣倔。”


    “我沒有她這種不孝女!”電話裏隱約傳來父親的怒吼聲。


    我心裏難過的說:“媽,我知道!我不會生爸的氣。祝你春節快樂,身體健康!代我向爸問好。”


    母親在電話裏不停的說:“好,好!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怕再說下去我會放聲大哭,“媽,你們看春節晚會吧,我掛了。”


    掛斷電話後,我無聲的流淚了,龍嘯天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擁著我。


    父親,為什麽你非要讓我在自己至親與所愛的人中做出抉擇,無論選了哪一方,失去的痛苦都會無孔不入的糾纏著我的心。


    初一上午龍嘯天見我從昨晚開始就不開心,不停的講笑話逗我開心,我隻是敷衍的對他笑笑。


    他又將我領到鎮上最繁華的地方閑逛,今天鎮上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多,大家都忙著走親訪友。


    我們隨意的從一家家小店裏逛進逛出,我買了幾盒這裏的特產糕點,想著迴去後帶給母親吃。


    可我一想到要迴去,心中有些不舍和對未來的隱隱擔心。


    走到一家銀飾店時,我盯著一對銀質的戒指看了很久,突然有一種想要結婚的衝動。


    龍嘯天以為我隻是單純的喜歡,買了這對銀戒指。


    迴到姨婆家,他看我情緒不高,在二樓的房間裏,他為我戴上銀戒指,鄭重的對我說:“雅,這對戒指雖然不值錢,但卻代表了我們彼此之間一生一世的承諾。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會送你一個鑽戒的。”


    其實什麽材質的戒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和寓意,我終於露出笑容說:“那我要鴿子蛋那麽大顆的鑽戒。”


    “沒問題,隻要能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也無所謂!”


    我笑罵他道:“換成古代,你可是個亡國的昏君。”


    他拉著我到窗邊坐好,拿出素描本,一本正經的說:“請問這位美女想畫張素描嗎?”


    “看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免費做你的模特吧。”


    “那你坐著可別動啊,我要開始畫了。”


    我開心的點著頭。


    看他緊張而專注的望著我畫畫的樣子,我總忍不住要發笑。


    我坐著一動不動快一個小時了,實在有些坐不住了,問他:“大畫家,還要坐多長時間啊?”


    “還得一會,看著我微笑就行了,不要動!”


    我發笑的又問他:“你畫那些長頸鹿大象時,他們也是一動不動的讓你畫嗎?”


    “當然不是。”


    我猛然站起來,扭來扭去的活動身體。


    他責怪的叫住我說:“洛卓雅,你這樣動來動去讓我怎麽畫的好!”


    我像長頸鹿一樣的在房裏走來走去,“就畫動態的我吧。”


    “你再動,我就把你畫成隻熊貓的。”他威脅我說。


    我終於聽話的又坐到窗邊,壞笑的說:“當模特也真不容易啊,你快畫吧。”


    他的目光在我和畫紙間來迴流動,我變得異常安靜。


    雖然我們的感情不再如年少時那般朦朧,可我每次與他目光在不經意間相對時,仍然有悸動的感覺。


    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世間的所有,那日下午仿佛世界上隻有我和他兩個人,靜靜的對坐著,在眼光交匯間讀懂對方的一切一切。


    他有些不忍心打破這樣的氣氛,在畫紙上消磨了好一會兒才說:“畫好了。”


    我心急的走到他跟前,想馬上看看他到底把我畫成了什麽樣。


    我驚歎的說:“這是我嗎?”


    他緊張的問:“哪裏不像你了?”


    “畫上人的長相確實是我,可身上的旗袍,我身上穿的不是旗袍啊。”


    他釋然的遮掩住畫紙,說:“你身上的旗袍是我自己創意的,別看了,這隻是初稿,我還要修飾的,等我修飾好了再給你看。”


    其實我心裏很喜歡他畫得這樣的我這樣的意境,嘴上卻說:“早知道你能自己創意,我就不用傻坐這麽久了。”


    姨婆初三就迴來了,她隻說在城裏住不慣,還是在鎮上住著習慣些。


    龍嘯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也算是我們和姨婆一起慶祝春節。


    姨婆對龍嘯天的廚藝讚不絕口,笑眯眯的羨慕我找對了人,以後有口福了。


    吃飯時,姨婆說了一件事,讓龍嘯天的情緒有些憂鬱的低落。


    姨婆在城裏過年時,她的女兒給龍嘯天的母親打拜年問候電話時,說了龍嘯天在這裏住著的事。


    他母親在電話裏說會盡快來這裏找他。


    吃過飯後,我們到河邊散步。他打開了手機,表情複雜的給他母親打了個電話。


    我聽到他在電話裏對他母親說:“媽,你不要過來了,我過兩天就會迴去的,到時我來見你。”


    他的口氣冷淡的像對陌生人說話一樣,記得初中時他每次提到自己母親都是引以為傲的,我能感覺出來他對母親的愛。


    可現在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怎麽會變成這樣,我說:“天,伯母現在身體還好吧?”


    “好。”


    “你和伯母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離開她時間長了,感覺有些陌生。”


    他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他拉著我加快步伐,說:“我們去買火車票吧。”


    我現在有些希望能永遠留在這個小鎮上,不舍的問:“我們買什麽時候的火車票迴去?”


    “明天吧,我們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了,應該沒事了。”


    我停下腳步用雙手死死拽住他,將他往迴拉,撒嬌的說:“天,我不想離開這裏,我們永遠留在這裏陪姨婆好不好?”


    他折迴到我身邊,皺著眉頭說:“當然不行,我們在這裏會坐吃山空的,到時姨婆那養得起我們倆啊,而且你那麽能吃。”


    “討厭,你才能吃!”我知道我們終究是要迴去的,說:“那我們以後還會來這裏嗎?”


    “肯定會的。”


    我抱住他,憧憬的說:“天,迴去後我們就結婚好嗎?我想和你有一個安定的家,以後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戒指和鮮花呢?”他沒正經的笑說。


    我一下羞紅了臉,兩隻粉拳不停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正經點好不好,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沒有鮮花和戒指我一般是不會答應女人的求婚的。”


    “你還說!”我有些惱羞成怒的推開他,轉身就走。


    “能等我把話說完嗎?”他追上我,攔住我的去路,說,“但是你這個女人除外,我答應你。”


    我感覺臉發燙,臉應該更紅了。


    他將我緊緊的摟進懷中,溫柔的低語:“迴去後,我們倆一起找工作,經濟穩定了存些錢就結婚。”


    我幸福的在他懷中點點頭,他又開始貧嘴的說:“到時再跟我求婚時要正式點哦,沒有鮮花戒指,至少也要請我吃頓燭光晚餐。”


    我又捶打了他兩下,掙脫他的懷抱,說:“誰向你求婚了,別臭美了!到時我還不一定嫁給誰呢?”


    “你敢嫁給別人,我就殺了那男的,然後。”


    “你敢!”我快步跑到他前麵,迴頭喊道:“想娶我,追上我再說。”


    小鎮的青石板路上灑滿了我們的歡聲笑語,憶江南是今世的癡纏!


    我們迴到臨江市後,一心一意的開始四處找工作。


    我們相互修改完善對方的簡曆資料,每天在家裏談論最多的就是麵試時的情形,指出對方的問題,讓麵試時能夠更完美。


    從江南迴來後,我們的感情更加如漆似膠,彼此深深愛著對方,似乎再也無法分離。


    迴來時唯有一件事讓我感到遺憾和不安,迴到家裏我翻遍了所有的行李都沒找到他為我畫的那張肖像。


    龍嘯天懊惱的想起臨走前一天他還在修改初稿,應該是走得時候忘記拿了。


    敏感的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安慰我說,他會幫我畫更多的肖像。


    二周後我們都順利的找到了工作,他在一家大型超市倉儲物流部做物流管理,我在一家外貿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員的工作。


    有了工作感覺生活更踏實了,在我上班第一天的晚上我們約了雷飛一起去外麵吃飯慶祝。


    吃過飯才晚上七點多,他就慌著要走,說是還有事。我和龍嘯天猜測他肯定是交了女朋友了。


    迴家的路上,龍嘯天告訴我,他母親這個周末想見見我,問我想不想和他一起去見他母親和繼父。


    我當然想,可我又很緊張,我終於完全明白龍嘯天當時見我父母的心情了。


    龍嘯天卻淡淡的說:“隻是見一見,他們並不能決定我們什麽,吃個飯就好了,不要太當迴事。”


    他雖這樣說,可到了那天我還是緊張,畢竟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見長輩。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得體大方。


    龍嘯天特地囑咐我不用準備任何禮物,可我還是偷偷買了一枚銀質胸針,準備送給龍嘯天的母親。


    龍嘯天一直怪怪的,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什麽也不準備,什麽也不說,隻在網上玩紙牌遊戲。


    等我準備好一切,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媽現在住哪裏?我們坐幾路車去?”


    這時門外響起了轎車的喇叭聲,他對我勉強笑一笑說:“接我們的車來了。”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門口,司機客氣恭謹的請我們上車。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麽車,隻是感覺車裏的座椅很舒適,車的空間很寬敞,後來看到一本雜誌的圖片,才知道這是一輛香檳色的賓利。


    那輛車載著我們從市區到郊區,經過一個高爾夫球俱樂部,穿過一座山進入一個小區。


    我除了見到小區門口的幾名保安,車子進入小區後一直沒看到人和建築,到處綠樹成蔭好像進入了一個旅遊風景區。


    我終於看到綠樹中隱藏的一棟別墅,好奇的發現這個小區裏的每棟別墅都相隔較遠。


    車子最後在一處水榭後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司機禮貌的說了聲:“到了!”


    我從車上下來,望著外表樸素簡約,卻處處隱含著獨具匠心設計的連體別墅,驚歎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豪宅。”


    “是啊。”龍嘯天懶懶的迴答。


    “你說這房子得多少錢?“


    “幾千萬吧。”


    “你知道我以前最大的夢想是什麽嗎?”


    “什麽?”


    “中五百萬彩票大獎,可現在我覺得這個夢想好可笑,估計連裝修這房子的一個房間還不夠。”


    龍嘯天敲了一下我的頭,“就知道你會這樣,看你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們正準備走入別墅,龍嘯天的母親已高興的迎出來,“嘯天,你們來了,快進來坐。”


    龍嘯天淡淡的喊了聲:“媽。”也不向他母親介紹我。


    他母親倒是自己認出了我,熱情的握住我的手,說:“你是洛卓雅吧,出落的這麽漂亮了,嘯天能跟你在一起真好,我也放心多了。”


    “阿姨,好多年不見,您越來越年輕了。”我沒好意拿出包中的銀質胸針,這比起龍嘯天母親身上戴的首飾顯得太廉價了,實在送不出手,看來龍嘯天讓我不要買禮物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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