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一定幹很多壞事!”要不然怎麽會弄的這麽嚴密!


    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不知道是何表情?蘇琛扯了扯嘴角,不屑說話。


    蘇瑾畫無趣地撇撇嘴:“大沙豬,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被他這樣便抱著感覺很怪異,她什麽也沒吃,要吐酸水了。


    還沒等他說好,她已經自由落體,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唔……”悶哼一聲,是手肘撞痛了。


    蘇琛蹲下來,一雙鷹眸犀利地盯著她,他一步步靠近著她,近距離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唿吸,“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叫我大沙豬--”


    “這次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蘇瑾畫挑挑眉,嘴角抽搐。


    蘇琛深唿吸一口氣:“從此你是我的女兒,你隻能叫我爸爸!”


    “我爸爸已經不在了。”一抹不易覺察的悲傷飄過她的眸底……


    蘇琛觀察力敏銳,自然沒有錯過那一抹悲傷,微愣之下,他再次警告:“不要試圖挑戰我,如果你不想做我女兒,那就做我女人!”


    蘇瑾畫眼睛一瞪,雙手抱住胸前:“我才十歲你不要亂來啊!”


    蘇琛眯著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她,就等他一句爸爸。


    蘇瑾畫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爸爸。”


    蘇琛笑了一下,“很好,是個聰明的小孩。”


    他站起身,伸出那雙寬大的手到她麵前--


    蘇瑾畫瞧了又瞧,伸出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他的掌心收起,包裹住她的小手。


    那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她的手很小很小,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的手很大很寬,讓她覺得自己是需要他的。


    蘇瑾畫覺得他的手很溫暖,這種溫暖,在不經意間蔓延到心扉……


    蘇家小洋樓很漂亮,有那種華麗的味道,純白色的,三層式結構。


    從此這就是她住的地方?


    蘇琛推開玻璃大門,一名胖墩墩的中年婦女迎上來:“先生迴來了。”已經遞過蘇琛脫下的西裝外套。


    “文姐,帶小姐上去洗澡,她的衣服……”蘇琛凝著眉,家裏沒有一件女人的衣服,而且他也不準備把別的女人的衣服給她穿。


    “先生,我來解決。”文姐看起來雖然福滿臃腫,不過卻是一個聰明機靈的傭人。


    “嗯,洗完澡下來吃晚飯吧!”蘇琛鬆了鬆領帶交代道。


    “是的,先生。”


    文姐對著蘇瑾畫親切地笑笑:“小姐,請跟我來。”


    “哦……”蘇瑾畫跟著文姐上樓了。


    蘇琛打了一個手機:“老五,十歲小女孩的衣服,偏瘦的,嗯,你送過來。”


    蘇瑾畫洗完澡,跟著文姐下樓,“先生,小姐洗完澡了。”


    蘇琛二指支撐著額頭若有所思,在聽到文姐的話後目光向上一看,蘇瑾畫包裹著一塊紅色的綢布,長發披下來,劉海用一個蝴蝶結夾住,因為剛洗過澡,所以她的臉蛋紅彤彤的,蘇琛從來不知道其實她也可以這樣的可愛。


    點了點頭對文姐說:“不錯,是有點女孩的樣子了。”


    蘇瑾畫聞言直接翻一個白眼到天花板上,嘴裏嘀咕著:“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


    “廚房準備好了嗎?”蘇琛問道。


    “我去看一下,應該是好了!”文姐快速地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當一道又一道的菜色擺上桌時,整個客廳裏已經洋溢著濃濃的菜香,簡直讓人垂涎三尺。


    蘇瑾畫不停地咽著口水。


    直到菜色上齊,蘇琛也沒對她說開飯。


    她忍不住看他一眼,見他沒反應,“我忍……”她坐到沙發上,拿過水就是一陣豪飲。


    蘇琛靜靜地瞅著她。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蘇瑾畫忍不住說道。


    蘇琛也沒迴答,直到有人摁門鈴,而文姐出去後又迴來,她手上提著一個圓圓的盒子,一目了然--蛋糕!


    蘇瑾畫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麽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文姐在蛋糕上插上蠟燭,然後對著蘇琛說:“先生,小姐,請用餐。”而後自動告退。


    蘇瑾畫在想,他絕不可能這麽好心給她做生日,所以很有可能,生日的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那會不會太巧啊?


    蘇琛站起身:“不是餓了嗎,過來吃吧。”車子上冰箱裏的東西不營養,所以他當時沒準她吃。


    蘇瑾畫站在大理石桌前:“今天你生日哦?”


    蘇琛斜睨她一眼,沒有迴答。


    蘇瑾畫抿了抿唇,她跳上椅子,拿起火柴,把蠟燭一支支點燃,燭火搖曳中,她甜甜地笑著:“媽媽說生日的時候許願就能實現,你也許個願吧!”


    蘇琛夾起一塊肉到嘴中咀嚼了幾下:“蛋糕是為你準備的。”


    “我……為我準備的!”蘇瑾畫愕然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的!


    蘇琛比較淡定,他舉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望著她疑惑的眼神,淡淡地道:“院長說的。”


    院長說的,所以他這麽迅速?蘇瑾畫低垂著頭忽然不說話了,肩膀抽動著。


    蘇琛遞過去一張白色的濕巾。


    蘇瑾畫拿起濕巾擦去臉上的眼淚,燭火搖曳中,蘇琛刀削斧刻般的臉,忽明忽滅,牽出每一根深邃的線條……


    蘇瑾畫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地許下十歲的第一個生日願望,然後她睜開明亮的雙眸,切下一塊蛋糕遞到他的麵前:“謝謝你。”


    甜食對蘇琛來說猶如毒藥,奶油散發著油膩的味道讓蘇琛一陣惡心,他咳了兩聲立馬喝了一口紅酒,然後低下頭吃自己的,對她視若無睹了。


    蘇瑾畫靜靜地吃著蛋糕,和他不同,奶油香甜,融化在嘴裏,甜甜的綿綿的,她對著桌對麵的蘇琛微微一笑。


    這一笑,一晃間,已過去四年,當真是歲月如梭。


    蘇瑾畫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小孩,別人對她一分好,她會對人十分好。


    四年前,蘇琛把她送到g市一所貴族學府就讀,窮困潦倒的福利院小乞丐搖身一變成為貴族學府的白雪公主。


    上學放學,專車接送;


    四季衣物,國外訂做。


    奢華,名利,地位,還有什麽她想不出來自己是沒有的。


    蘇琛對她好到無話可說,她隻要多看一眼玻璃櫥窗裏的東西,第二日那東西就會擺在她的房間裏。


    為了迴報他的好,蘇瑾畫刻苦學習,埋頭苦讀,從剛進學校開始排名倒數第一,躍到班級第一,再是年級第一。


    獎狀獎杯絡繹不絕地搬迴蘇家。


    她以為,隻要她努力做個乖寶寶,他就會多在乎她,多看她一眼。


    可是……


    沒有……


    她是他的女兒,他給她任何東西,除卻一種。


    而那種東西恰恰的蘇瑾畫最珍視最想要的。


    蘇琛很忙,忙到每個禮拜見一次麵到每個月見一次麵。


    她的童年生活,隻有書本相伴,鮮少有他。


    他會記得她每一年的生日,會陪著她一起度過,除此,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應該是可有可無的吧,否則,他怎麽可以對她忽視的這麽這麽的徹底呢?


    爭鋒相對的歲月早已不在,每天放學迴家,都在盼望著,盼望著能夠在沙發上看到他。


    十四歲了,她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二三六七叔,四八九姨都誇她一天比一天漂亮。


    而她,隻想聽他說一句“瑾瑾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了”,可是,並沒有。


    蘇瑾畫的內心越來越寂寞和孤單,沒有寄托,沒有依附。


    光鮮華麗的外殼下麵,是怎樣一副軀體?


    蘇瑾畫變得沉默寡言,通常可以的話,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這日和往常一樣,蘇瑾畫放學迴家,卻意外地在沙發上看到正在看報紙的他,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微笑著走到他的麵前:“爸爸!”


    蘇琛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表情淡淡的:“放學了。”


    蘇瑾畫對自己說“嗯,爸爸,我們學校組織英語知識競賽,我……”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蘇瑾畫很識相地閉嘴。


    “我馬上過去。”他皺著眉,好像有急事。


    蘇瑾畫丟下書包,跑到門前,攔住他:“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不準你走!”


    “瑾瑾!”蘇琛看著她。


    那種眼神好像在說她有多麽無理取鬧。


    他皺著眉,不滿地說道:“我有事情要做。”


    “做事做事,你究竟要做到什麽時候!蘇琛,我已經三十七天沒有見到你了,你當初為什麽要帶我迴來,如果你不能陪我的話,你就讓我迴福利院啊!!!”蘇瑾畫從沒這樣委屈過,他不懂她,也許是根本就不想去懂。


    女兒,這算什麽女兒呢,比陌生人還要生疏和陌生。


    他的世界裏可以有很多人來來往往,而她的世界裏,卻隻想有他啊。


    蘇瑾畫淚奔地跑上樓……


    門口的蘇琛怔了怔,深邃的琥珀色瞳孔浮上一層無奈,最後,他還是推門出去了。


    陽台上的蘇瑾畫看著遠去的他,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低聲抽泣著,英語競賽,她得了第一名,想要把這份喜悅和他一起分享,可他,不屑。


    我隻是世間一粒微小的塵埃,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感受。


    蘇瑾畫坐在地板上,跌入在無邊無際的深思中。


    蘇瑾畫吃完晚飯後,迴到臥室,把房門關上,走進衛生間,然後在浴缸裏放滿水……


    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爬進浴缸裏,泡到渾身失去知覺。


    忍一忍,蘇瑾畫,如果想要知道他在不在乎你的話!


    第二天早晨,蘇瑾畫如願以償讓自己感冒,渾身開始發熱,而且頭重腳輕,在下樓梯的時候,差點跌下去。


    文姐發現她的不對勁,驚唿一聲迅速衝上樓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姐你怎麽了!天,你身上好燙……”


    蘇瑾畫抬起頭,眼皮重的不睜開,她腳底虛無,弱弱地吐出一句“我想見他”而後,栽倒下去。


    文姐大吼著:“來人快來人,快通知先生小姐暈倒了!”


    蘇瑾畫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在迷霧重重的森林裏麵奔跑,有野獸追趕著她,她費盡力氣嘶吼著可以拯救自己的人:“蘇琛!蘇琛!”更多時候,她喜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表明彼此身份立場的兩個字“爸爸”!


    蘇琛坐在她的床邊,冷漠無情地看著她,即使她額頭上冷汗涔涔,他也無動於衷。


    蘇瑾畫的眼中有淚流出,“蘇琛我討厭你!討厭討厭討厭!”


    蘇琛兩道眉毛微微動了一下,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手掌心下的熱度讓他的眉不自覺皺緊,蘇琛你在做什麽?竟開始同情她了嗎?心中有一個惡魔的聲音在提醒著他……


    放在蘇瑾畫額頭上的手驀然彈開,卻在下一秒被她的一雙小手抱住。


    “蘇琛……”蘇瑾畫喃喃地叫著,卻沒有睜開眼睛。


    蘇琛皺眉看著她,她的手小小的,手指修長白皙,此時正緊緊地抱住他的手。


    記得是在剛來蘇家的時候,他牽著她的手在夕陽下走過吧,蘇琛薄唇微扯,他歎了歎氣,“傻丫頭。”


    長長的hei色睫毛緩緩地掀開,一雙清澈單純的眼睛在他麵前睜開來。


    蘇瑾畫心頭一熱,她生病了,他來看自己了,是不是代表其實他還是在乎她的?


    鼻頭一酸,眼淚一發不可收拾了,她站起身,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爸爸!”


    蘇琛被她抱的緊緊的,他很懷疑再讓她抱下去,她會把他直接給掐死……


    他一點一點地推開她,然後銳利的瞳眸望進她的眼睛裏麵:“瑾瑾,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琛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轉身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為什麽!”


    蘇瑾畫大喊,心裏直打突突,沒底!


    蘇琛在門口停住:“瑾瑾,這種把戲很幼稚。”


    蘇瑾畫愕然,望著他冷漠的背影,淚水,奪眶而出,他輕易地識穿了她的把戲,所以殘忍地拆穿了她。


    讓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


    他生氣了,所以說她做錯了?


    蘇瑾畫,你的確很幼稚!你以為你誰啊,把自己弄出一身病來他就會關心你嗎,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你醒醒吧!你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撿迴來的乞丐,如果他不是為保全麵子,你做夢也別想住進這一座豪宅!


    可是我從沒想過要踏進這座宅子,榮華富貴不是我想要的,尊貴榮寵不是我想要的!


    蘇琛,是你,是你把我拉我進來,卻拒絕我靠近你的世界!


    “咳咳……”咳嗽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了,越是難受越是提醒著自己的愚蠢,因為蘇瑾畫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蘇琛他是什麽人,日理萬機,一手白道,一首hei道,蘇瑾畫毫不懷疑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


    而她蘇瑾畫,隻是一粒小蝦米,她憑什麽讓他重視自己呢?嗬,嗬,嗬,真的很好笑啊,可是為什麽笑不出來,為什麽那叫做脆弱的眼淚在臉上淌?


    蘇瑾畫好恨這樣的自己,蘇琛說她是乖巧懂事的女孩嗎?那--她就偏偏和他對著幹!


    自此,蘇瑾畫上課的時候開始神遊太空,開始做小動作,本是老師得意門生的她,現在簡直變成了有辱師門的一粒老鼠屎。


    不止一次地進訓導處,不止一次地被當眾批評,結果依舊是收效甚微。


    蘇瑾畫的叛逆讓所有老師束手無策,期中考試,蘇瑾畫的幾門功課加起來不到十分,不僅拖了班級後腿,還創造了倒數第一名的分數曆史記錄。


    蘇瑾畫的座位由第一排掉到倒數第一排,枉顧他人的指指點點,蘇瑾畫活的自由自在,簡直是如魚得水。


    如果沒有人欣賞,要學習成績幹嘛?


    這日,蘇瑾畫迴到家裏,蘇琛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看上去嚴肅而又冷酷,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瑾畫嘖嘖兩聲:“不愧是混hei社會的,牛b。”一句冷嘲熱諷的話丟下後,看也不看那個一臉鐵青的包公男,一骨碌跑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拿出一聽百事可樂,咕嚕咕嚕喝下去,砸了砸嘴:“爽。”


    當她背著書包準備爬上二樓的時候。


    那個冷麵閻王冷冷地開口:“站住!”


    明明是冰冷的字語卻讓人聽出其中濃濃的怒火。


    蘇瑾畫甩了甩頭,她一步步地從樓梯上下來,走至他的麵前:“蘇先生有何指教?”


    蘇琛把一疊試卷拋向她的臉上,而後滿覆寒霜的鷹眸銳利地盯著她。


    蘇瑾畫睨了一眼地上的試卷,冷嗤一聲,“我成績好不好關你什麽事,你憑什麽資格管我?”像個野蠻的小太妹一說完就轉身邁開了腳步。


    “我是你爸爸!”蘇琛被她的態度激怒了,他站起身忍無可忍地對著她大吼,他第一次對她這樣生氣,生氣到失去自己的風度,整個人額頭上青筋都暴凸了。


    蘇瑾畫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哈,爸爸,你配嗎?”除了金錢名利,你還給過我什麽!我想要的“愛”你從來沒有給過!!!


    “蘇瑾畫!”


    連名帶姓地叫她表示他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蘇瑾畫轉過頭,怒瞪著她:“蘇琛,你要是不爽,就讓我離開這裏!”


    “你--”蘇琛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節泛白,他狠狠地咬牙,“蘇瑾畫,你要知道今天你擁有地位和金錢都是我給你的!”


    “所以呢?”蘇瑾畫走到蘇琛的麵前,挑眉,仰首望著高高的他,桀驁不馴!!!


    蘇琛眸中的怒火鋪天蓋地足以焚燒一切,他站在那裏胸口高低不平地起伏,她從沒這樣叛逆過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蔑視他除了剛認識她一會!是他太縱容她了嗎?所以她才可以目中無人?


    蘇瑾畫忽然甜甜一笑,這一笑讓蘇琛閃了神。


    “爸爸。”她黏黏地叫著他,然後伸出手握住他的放在自己剛剛發育的胸部上:“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你說過你喜歡未成年chu女不是嗎,讓我報答你吧!”


    “啪!”蘇琛的大掌狠狠地刮在她的臉上,讓她頭暈目眩,眼前直冒星星。


    蘇瑾畫踉蹌了幾步,臉也整個偏了過去……


    蘇琛齜牙咧齒:“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蘇瑾畫,誰準你的膽子你敢這樣說話!”


    她知不知道,這,不止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更是對她自己的一種侮辱!


    蘇瑾畫身側的小拳頭握緊握緊再握緊,她轉過頭望著他,眸中盛滿著倔強,卻沒有淚水。


    而細看之下,她整個左臉已經紅腫一片。


    蘇琛打她的那隻手微微曲起指節,胸中泛起細細的抽絲般的疼痛,他咬著牙,手往門口一指:“不想呆在這裏就給我滾出去!”他是高高在上的強者,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認錯,尤其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小女孩。


    蘇瑾畫望著他半響,那堅強的麵具後麵是即將撕裂的偽裝,她隻是隻是一個乞丐,所以他可以說丟就丟,說不要就不要!好,很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蘇瑾畫扔掉書包,最後看了一言不發站在那裏像個化石一樣的男人,邁開腳步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如果我無法靠近你的世界,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蘇琛,你有蠱惑人心的力量,你是充滿誘惑卻有毒的罌粟!


    蘇瑾畫帶著一顆受傷的心狂奔在蘇大院的青石道路上,花園裏的園丁看著她的背影,放下家夥馬上衝到後院去叫文姐。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當文姐出來的時候,別墅門口已經沒有她的人影,文姐心裏不放心跑到客廳求蘇琛。


    蘇琛怒吼一聲:“讓她死在外麵!”


    別以為蘇琛衣冠楚楚儒雅非常,其實他無情起來的時候比任何都要無情,他固執沒人說服不了,他冷血沒有人敢忤逆他做他沒下令的事情,否則,下場比五馬分屍還要慘。


    所以,別惹蘇琛,尤其是生氣中的蘇琛。


    文姐站在門口,擔憂地說:“天氣預報說晚上要下暴雨,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和先生的脾氣簡直如出一轍,都很固執!!!


    若是先生不親自去找小姐讓她迴來,隻怕是她再也不會迴來的。


    可是誰能說動先生去找小姐?他要是不願意玉皇大帝也拿他沒辦法啊!


    從小姐來蘇家開始,先生第一次發如此大的火,簡直就是雷霆之怒,文姐在門口走來走去幹著急,忽然她想到了小姐的那些叔叔阿姨--也就是蘇琛的哥們們。


    一不做二不休,文姐往後看了一眼,見蘇琛正在生著悶氣沒有發現她,心裏鬆了一把,正要離開去打手機,腳才剛邁出去,客廳裏那個冰冷似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文姐!”


    文姐對著蒼天嗚唿哀哉!老天呀,先生簡直是神機妙算嘛!


    **


    蘇瑾畫跑出蘇家,跑了很長很長一段路,在體育上沒什麽建樹,可是她的田徑好得不得了,飛毛腿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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