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去他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一種陌生的,怎麽也靠不近的感覺。


    剛從車上下來,便看到他從公寓的大門裏出來,疾步走向這邊。他身上的衣服是新換的,不是跟我見麵時穿的那套,白襯衫裸露在外,外套的扣子沒有扣上,似乎是急著趕出來並未來得及。


    本來緊張而充滿擔心的心,在見著他這麽急切地來見我的模樣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知道他直覺怎麽這麽準呢?竟然算準我會過來。


    冬日裏的濃重夜色,讓人看不清楚其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杜誠身上,以至於我並未留意到站在公寓的大門另一邊偷偷等候的某人。米色的風衣讓她的身形看上去更加嬌小,圍巾裹了一層又一層,沒等我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杜誠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


    這一刻我才知道,他匆匆出來要見的人不是我。


    意識到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感覺並不好,心好像突然之間就空掉了。


    “誰讓你跑來的?”最先開口的是杜誠,他的聲音冷冷的,盯著在他麵前因為生病連話都無力的許瑜。


    與他的冷漠相對的是,她蔥白的手指抓住他黑色的外套,靠在他懷裏啞著聲音:“杜誠,我想你。”


    杜誠沒有話,由著她靠在他懷裏,因為她生病的樣子,也沒有推開他。


    “杜誠,你跟我,要怎麽樣,我才能讓自己少愛你一點?我知道我不該來找你,可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會想你。”她低泣的話語,穿過夜色傳了過來。


    杜誠平靜地望著她,一直沒有話,隻是沉默著,直到她軟綿綿地癱倒在他的懷裏。


    這一刻他的心似乎再也做不到剛剛這般冷硬,伸手將她抱住,並她帶上了樓。


    許瑜在這裏,我就不好再上去,親眼看到他們上了樓,便隻好黯然地轉身。


    不知道何時停在路旁的奧迪車車窗緩緩落下,車內的杜禦風笑了笑,“要不要我送你迴去?”


    鬼知道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整個就像無處不在的幽靈,我生氣地站到他的車前,“你跟蹤我!”


    他輕笑著否認我的話,“我沒那麽無聊。”


    “那就是跟著許瑜來的。”這讓我忍不住將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形一起聯係起來,那時候正好也是許瑜在……“你喜歡許瑜?”


    他清冷的眼睛立即淩厲地瞪了我一眼,證明我是對了。


    這樣的認知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什麽好,本該被同情的自己,還忍不住連帶著將他同情了一把。


    沒有拒絕他要送我迴去的提議,正好可以把他的衣服還給他,免得我放在家裏看著礙眼忍不住就給他扔垃圾桶裏了。


    車內無比的安靜,開車的杜禦風並不話,我望著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既然你喜歡許瑜,為什麽沒把我跟杜誠的事情告訴她,那樣,對你有利很多不是嗎?”


    “那你剛剛看到他們在一起怎麽不上去?”他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問得我啞口無言。


    為什麽沒有鼓起勇氣出現在他們麵前?


    以前她是他的女朋友,現在不是了,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但為什麽沒有追上去?


    或許,打從心底裏,我就覺得自己像是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所以即便許瑜不在他身邊,我也沒有辦法抬起頭來。


    杜禦風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輕輕地勾起嘴角,“跟他在一起那麽累,為什麽不想著離開他?”


    “就是想在一起,沒有那麽多理由。你也喜歡許瑜,難道你自己不明白那種感受嗎?”大半夜的跟著人家去見前男友,也真難為他也有這麽多耐心。


    他沒有應我的我,往前走了一會兒突然將車停下。


    我擔憂地看著他額頭溢出來的細密的汗以及他麵露難色的樣子,“你怎麽樣,沒事吧?”


    他沒理我,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進了馬路邊上的藥店,出來的時候他又進了旁邊的超市,買了礦泉水將藥服下,才迴到車上。


    “你,真的沒事?”我望著這個看上去無比強硬但實際並不怎麽會照顧自己的男人。


    他突然將手伸到我身後的靠椅上,對著我調侃道:“這麽關心我,你對我意思?”


    我:“……”


    我當他是開玩笑,沒理他,他卻強硬地將我按在椅背上,“我也想讓杜誠親眼看著他愛的人跟其它男人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就是你特地接近我的目的?”


    他挑眉,“你以為呢?”


    “放開我。”我大力地推開這個男人。


    他的話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手腕卻被他用力地抓在手心裏,他輕笑著道:“雲翔國際的副總裁,跟自己的親嫂子有染,你可知道這樣的醜聞對於他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人來有多致命?”


    “你就想借著這個威脅我跟你在一起?別做夢了!”我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你要真愛許瑜,你就去找她跟她在一起啊!她喜歡杜誠,你沒有能力讓她愛上你,你就想利用我來傷害杜誠?也難怪杜誠這麽討厭你!”


    他抽了抽嘴角,拽住正打算下車的我,當著我麵拿出了他的手機,“我現在隻要一個電話,春節第一天,你就可以在報紙和網上,看到你跟杜誠的消息,你想不想試試?雲翔集團的老板,最討厭自己的下屬傳出任何的醜聞,更何況是他破格提拔上去的杜誠……若是讓他看到這個消息,這個春節,一定會很熱鬧吧?”


    我望著他,不由得全身冰冷。


    如果跟許瑜的關係,是他最堅硬的盾牌,那麽我跟他在一起,則成了他最最致命的軟肋。


    雖然我知道杜誠他對這些可能不在意,為了我他可能什麽都能做得出來,但是事業對於男人有多重要這一點,我多少能夠體會得到。


    見我終於有了一絲的猶豫,杜禦風笑著重新啟動了車子,還自以為是地安慰著我,“雖然是為了打擊杜誠,但其實也是希望他能夠冷靜一些,要不然你想想看,當他為了你失去一切,一開始他可能會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值得,但是你仔細想想,時間長了你們會怎麽樣?


    你結過婚,有個孩子,又是他哥哥的女人,不管任何一方麵,都可能成為他的負擔,人可能頂住一時的壓力,但怎麽可能長期都處在壓力裏麵?時間長了他就會發現,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比跟你幸福!所以,我也算是把你的未來給考慮進去了。”


    “那我還真該感謝你?”我嘲諷著眼前的男人。


    是個人都會給自己找理由,明明是想要為了許瑜報複杜誠,還把自己偽裝成好人的樣子。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他所的,也正是一直以來我擔心著的。


    我很膽怯也很懦弱,我怕麵對那樣的未來,怕自己會走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到了。”將車停在樓下,他耐心地提醒我,完全不像剛剛威脅過我的男人。


    我打開車門下車,他:“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有機會再見。”


    我站在車門前,忍著肅冷的寒風望著眼前的男人,“你這麽客氣,我是不是要請你上去坐坐?”


    “可以嗎?”他挑眉,語調清冷。


    “你覺得呢?”真請他上來,讓杜誠知道了,還不把他給氣死。雖然剛剛杜禦風跟我了那些,但我並不想受他威脅,也不想再跟他有所交集,“很晚了,就不請你上去了,你在這裏等等,我把你的衣服拿下來。”


    他沒吭聲,坐在車裏等我把他的外套拿下來,淡漠地了句:“謝謝。”


    “以後別再來找我。”


    “不怕我的威脅?”他微微意外地抬起頭來,“我還以為你剛剛都想通了。”


    “我當然是想通了,就是不想再被你這個混蛋男人威脅。你愛做什麽就去做吧!我相信杜誠。”我應該相信他,也不得不相信他,就像相信以前從不讓我操心的杜銘。


    這有什麽呢?


    我並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才愛他,不管他有沒有錢,或者是有沒有身份地位,我都會愛著他,這就夠了。


    到家之後,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窗外燈火闌珊,我在電話裏問他:“杜誠,你睡了嗎?”


    他短暫了沉默之後才迴答我,“嗯。”


    本來我想提許瑜的事情,卻發現自己再不出來一句話,甚至連晚安都沒有,便掛了電話。


    翌日一早是被電話吵醒的,上半夜幾乎沒睡著,所以天亮的時候反而睡得很沉。


    我閉上眼睛摸索到電話,擱置在耳邊,是小美打過來的。


    我穿了衣服起床,獨自驅車去了婆婆那裏。


    好些天沒有見到小美,看到她我很高興,一整天都顧著照顧她了。杜誠一直都沒有打過電話迴來,我也沒有主動聯係他。


    晚上剛幫小美洗完澡出來,婆婆便到小美的房間來找我,“以深,我有些話想跟你。”


    小美躺在床上,她已經不是小孩了,眨巴著眼睛望著我們,我幫她關了燈,然後出來。


    跟著婆婆一起到樓上,客廳裏空空的,除了我跟她,沒有別人。


    “媽。”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麽事,跟著她一起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電視裏在播著一些沒有營養的廣告,婆婆看著我,嚴肅地問:“你跟杜誠現在還在一起吧?”


    “嗯。”我依舊不敢正視她,隻是點了點頭。


    婆婆跟我:“杜銘走了之後,我跟你爸都沒怎麽關心過你,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什麽。可能是我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才會發生你跟杜誠在一起的事情。杜誠有些事情做事情不像他哥哥那麽理智,不過以深,你是明事理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認真想想。這段日子你生病了,我和你爸都不好跟你什麽重話,所以杜誠要跟你在一起,我們也就沒什麽,畢竟,你生病的時候,身邊也不能沒有一個照顧你的人。”


    “媽……”過了這麽久,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談起這個問題。


    她無奈地笑了笑,這才開始重點,“你現在應該已經出院了,身體應該沒什麽大事了,如果還沒好,可以搬到家裏來。不過你得答應我,離開杜誠,好嗎?”


    我望著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該在這種時候點頭。我知道自己應該毫不猶豫地答應她,不該再做出讓她傷心失望的事情,可是想到杜誠的時候,卻怎麽也沒有辦法低下頭。


    尤其是生病的這段日子裏,他每天再忙再累卻依然無微不至的照顧,想到這裏,我便沒有辦法讓自己忽略掉他的感受。


    婆婆看我猶豫的樣子,態度開始強硬起來,“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決心,固執地想要跟他在一起,那麽以後,不管是你,還是杜誠,都不要再迴到這裏來了!還有,我也不會再讓你把小美帶迴去。同樣是做母親的人,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感受。杜銘離開,已經讓我和你爸極度的痛心,如果你堅持跟杜誠在一起,隻會讓別人把我們家當成笑柄,我和你爸都這把年紀了,並不想聽到人家的閑言碎語。”


    我意外地看著婆婆,“小美是我生的,她是我的孩子。”


    就算我跟杜誠在一起,她也不該用小美這件事情來逼迫我。


    婆婆並不理會我的抗議,“這個決定是這些日子我跟我爸認真思考過的,你要怎麽決定,全在你一念之間。”


    正好這時候,門外有車子停下的聲音,她便站起身開門出去。


    來的是杜誠,身邊還跟著因為去外地上學,整整兩年沒有迴來的小雪,她是杜家最小的孩子,比杜銘小了整整十歲,大學還沒有畢業。


    不等杜誠把她的行李從後備箱裏拿出來,她已經先走了過來,站在婆婆麵前,抱怨著,“媽,累死我了,再買不到票,我都沒有辦法迴來過年了。”


    去年就是因為春運的關係所以沒有迴來過年,她在電話裏抱怨了很久。


    杜誠將她的行李拎進來,提醒她,“好了別站在外麵了,怪冷的。”


    她白了她三哥一眼,粉拳捶了他兩下,一邊走進來一邊抱怨,“三哥好去接我的,結果忙著陪他女朋友就忘了時間,害我一個人在機場等了很久。”


    “小雪!”杜誠打斷她的話,然後看了我一眼。


    她所指的女朋友,應該是許瑜吧!許瑜的家在省城,他去接小雪之前,就先把許瑜送了迴去。所以,昨晚他們應該是過了一夜。


    寒冷的季節裏,從他家裏醒來,那種暖暖的感覺,想想我都覺得嫉妒。


    “大嫂。”小雪走進來,先跟我打了招唿,然後脫下外套,迴過頭看著婆婆,“媽媽我餓了。”


    “等等,媽馬上就去給你做。”見到久違的寶貝女兒,婆婆當然高興得不行,也把我跟杜誠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暫時都忘記了。


    杜誠坐在沙發上,主動跟我話,“小美呢?”


    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有些疲倦的味道。先是許瑜再是小雪,這一天,兩個小公主應該讓他累得夠嗆,所以他沒打電話也應該能夠理解。


    想起婆婆讓我在杜誠和小美之間選一個的話,我沒去看他的臉,“剛剛睡下。”


    小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睛滴溜溜地望著我跟杜誠,意味深長地道:“我怎麽感覺,你們兩個都怪怪的?”


    我怔了一下,杜誠卻笑了起來,“哪裏怪了?”


    “一時間也不出來。”她並不知道我和杜誠的事情,也沒想深入研究,坐到沙發上,拿到遙控器開了電視。


    “那我先上樓去了。”我笑了笑,想避開這尷尬的場麵。


    “那我跟你一起去,順便把行李也拿上去。”小雪站起身,示意我幫她拿一下行李,我沒有拒絕,倒是杜誠先站了起來,對小雪:“我來吧!你自己先坐會兒,東西我幫你拿就好了,以深剛出院不久,拎不了你這麽重箱子。”


    “這樣哦!”小雪愧疚地望著我,“對不起大嫂,你住院的時候我都沒有迴來看你。”


    “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那時候你又在上課。謝謝你小雪,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杜銘在的時候,她一直很依賴杜銘,所以我們關係一直不錯。


    才避開小雪的視線,杜誠便握住了我冰涼的手,皺起眉頭問:“怎麽這麽冷?”


    “沒事。”我沒有掙脫他溫暖的手,由著他這麽將我握住,如果能夠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他手心裏,由著他掌控,恐怕我也就不會這麽累了吧?


    趁著他去幫小雪放行李的時候,我一個人先迴了房間。


    開了燈,坐在沙發上,想起那天杜影在婆婆麵前出那些話來的場景,從抽屜裏掏出一支煙,熟悉的味道蔓延開來,隻不過還沒等我點燃,便被杜誠奪了過去。將煙扔進垃圾桶後,他坐到我身邊,聲音沉沉,“我不喜歡你抽煙的樣子。”


    “那你喜歡我什麽樣?”撇開心中的惆悵,望著身邊這個好看的男人,我笑了起來。


    他深色的眸子凝視著我,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轉過頭去。


    似乎是認真思考之後才決定跟我接下來的話,“許瑜昨天晚上來找我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跟我坦白,我,有些意外,下一刻,整顆心也跟著輕鬆了不少,“是嗎?”


    “感冒了,病得很嚴重,我讓她在我那裏呆了一晚,早上送她迴去的。”到這裏他看了一眼我的反應,似乎是擔心我會生氣。他一直都是這麽體貼的人,即便是之前還在跟我有些不快,但有點什麽事情的時候,卻還是會主動去化解。


    既然他都到這種地步,我也沒有再為這件事情計較的理由。隻是好奇他對許瑜的態度,“看著她那樣,你心疼了?”


    “沒有。”他望著我,想都沒想就迴答。


    “我想聽真話。”這樣草率的答案並不是我想聽到的。


    他愣了一下,然後才:“是有一點。你見過她,知道她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心疼的女孩。”


    “所以之前你跟她在一起,不是因為愛,都隻是因為心疼?”我靠著他,平靜地望著男人。


    他點了點頭,隨後有些煩躁,“以深,我不想提她。”


    “那就不提了。”我站起身,將自己想問的那句“你對我是不是也隻是因為心疼”給咽了迴去。走過他麵前的時候卻被他握住手拽進了懷裏,他濃黑的眸子盯著我,“你生氣了?”


    “沒有啊。”我無辜地望著他,“我生什麽氣?”


    沒什麽可以生氣的事情,至於剛剛想問的那句話,隻是我一時多愁善感,杞人憂天--我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他將臉埋在我的脖頸之間,“我以為你會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我不是很明白。


    “我跟許瑜在一起你都不吃醋?以深,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我。”他比我還多愁善感地抱怨道。


    我有片刻的無語,才反應過來,“原來你希望我跟你生氣啊?”


    他不話。


    我推開他,望著他的眼睛,忍著想笑的衝動,“杜誠,你怎麽比我還任性?”


    “你不愛我!”他握住我的手,武斷地。


    愛不愛這件事情,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隻是還沒等我給他答案,門就被推開了,小雪站在門口,望見我跟杜誠,眼睛裏的熱情,立即由濃轉淡,直到化為烏有。


    “小雪。”杜誠開口,站起身向她走過去。


    她迴過神來,對杜誠:“媽媽讓你下去吃飯。”


    似乎還在剛才所看到的一杜裏迴不過神來,完這話她就走了。


    我和杜誠下樓去的時候,她正一言不發地吃著飯,見到我們,將碗放下便:“媽媽我吃飽了。”


    “怎麽就吃這麽一點?”婆婆不解地望著她。


    “餓過了,突然就不想吃了。”她著,也沒看我跟杜誠,便一個人上了樓。


    我對杜誠:“你吃飯吧!我去看看她。”


    她來房間找我,應該是有事。


    推開她房間門的時候,她正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用枕頭捂著臉,旁邊的垃圾桶裏放著一個包裝得無比精美的盒子,我撿起那個並未拆過的盒子,走到床邊望著她,“東西怎麽都丟在垃圾桶裏?”


    她坐起來,眼睛紅紅的,一把搶了過去,悶悶地:“本來是想送給你的,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你生我的氣了?”我難過地望著她。


    從嫁進杜家那一天,她就時常跟在身後一句一個大嫂的叫著,現在,看到她這樣,心無比的悶痛。


    我跟杜誠在一起,就真的那麽罪無可恕嗎?就連小雪也這麽不願意接受。


    她抬起頭,眼睛紅紅地望著我,“我一直那麽喜歡你,可沒想到你竟然跟三哥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們這樣在一起對不對,我隻知道大哥他好可憐,他那麽愛的一個人,在他離開之後,居然就這麽輕易地將他遺忘了……”她伸手擦去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嚴厲地:“這麽快就忘了大哥,你不配做我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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