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蹲在門口,快要無法思考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將蹲著的我拽向屋內,無奈地對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小孩子嗎?”


    我緊緊地抱著他,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不願意再鬆開手,“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好,我不走。”他這麽著,卻還是嫌煩一樣的試著讓我鬆手。


    “你是個騙子。”我的手緊緊的,不願意再鬆開。


    “你不鬆手,我怎麽脫你的衣服?”


    “啊。”


    他伸出手,熟練地去掉我上半身殘留著的衣物,唿吸一下變得沉重起來,他的動作停了幾秒,轉過頭去,“你自己洗。”


    然後,害羞的某人就走出去了。


    我暗暗地鬆口氣。


    他見到我,將浴巾裹在我身上。然後,他走進浴室,將水和燈都關上,才走了出來。我看著他,有些猶疑,“你真的不會走了麽?”


    “嗯。”他沒有多大反應,這一聲像是從鼻子裏麵哼出來的。


    吻著吻著,就被他壓到床上了,他似乎還有些猶豫,就近看著我,“你看清我是誰。”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笑了,“杜銘。”


    雖然有哪裏對不上號,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顧不上那麽多。


    他笑笑,不再有任何顧忌地吻著我,“我們都是成年人,你得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可別等到時候都賴在我頭上。”


    當清晨的陽光從明亮的玻璃窗戶照進來的時候,我和往常一樣,從自己的大床上醒來。腦袋疼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敲打過一樣,閉上眼睛假寐了一會兒,才胡亂拿了睡衣穿在自己身上,向衣櫥走去。


    當然,那也可能是自己喝醉酒失去理智之後造成的,可是,我應該還沒有能幹到把自己弄得全身的吻痕吧?


    換完衣服坐在沙發上,掐著腦袋努力迴想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清晰得讓人覺得可怕的夢……


    夢裏他:“你看清我是誰。”


    “杜銘。”


    當時的自己,完全被思念與酒精麻痹了大腦,現在迴想起來,這個夢從一開始就不是夢,他也當然不是杜銘。可是,能夠在大晚上進入到這座房子裏的男人很少,在我迴想了一圈之後可以確定,根本沒有。


    想到這裏,心突然如刀絞般的疼。我是以怎樣的姿態,背叛了讓我思念至今的丈夫?


    床頭櫃上那張照片還在,照片上他溫暖的笑臉,清晰得像電影畫麵一樣定格在我的腦海裏。


    骨節分明的手指越發的慘白,那是我的心口深深疼痛的反應。


    我知道我完了。


    失神地走出房間前,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服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長滿萬年青的院子裏,帶著森森的綠意,一道充滿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從走廊的窗戶傳了進來,我往下看了一眼,那是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男人,綠意叢叢的院子裏,他跟金色的陽光融為一體。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跟陽光一樣燦爛卻又不讓人覺得張揚的男人。


    隻不過下一秒這想法就被我否定了。


    明明都還沒有看到他臉的我,隻是看到他的影子,就會有這樣的想法,細想起來,也還真是可笑。


    正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像有感應一般的抬起頭來,眼睛準確地瞥到我,露出一個張揚而又不失禮節的笑容,“嗨。”


    我無措地淪陷在他的笑容裏,幾乎本能地將他和杜銘聯係到一起。


    直到小美站在樓梯口對我:“媽媽,下來吃早飯。”


    “這就來了。”從他身上收迴思緒,總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下了樓,還沒進客廳裏,就和從院子裏進來的他碰了個正著,“你好。”


    我還有些茫然,一時之間不太敢確定他是哪位。


    他看出我的困惑,笑著:“大嫂,才兩年不見,你不會不認得我吧?”


    “杜誠?”杜銘的弟弟。


    見是見過,可見的次數,扳著手指都數得出來。我和杜銘結婚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外麵。


    婚禮的時候來過,匆匆就走了,所以,印象中他還隻是個剛畢業的小毛孩子。


    杜銘死的時候也來過,可是那時候,哪裏有心思去留意他?


    一直覺得他是個寡情的小叔子,連家都不常迴來,對他也沒多大好感,直到現在看到了,他那與杜銘有些相似的眉眼,和身上的成熟穩重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點了點頭,“還記得啊。嗬嗬。”


    “什麽時候迴來的?”我不自在地將貪戀他那張臉的目光移開,進了客廳。


    “昨晚。”


    “昨晚……”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他已經走到餐廳的餐桌旁,公公和小美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了,婆婆端了最後一道菜出來。滿桌子的菜,都是為難得迴來一趟的兒子準備的。


    吃飯的時候,他坐在那裏,跟公公商量著等會兒去登山的事情,還熱情地問我要不要去,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自己多想了。


    但是,昨天晚上,除了他,還會有哪個男人在這座房子裏?


    吃完飯,大家都忙自己的去了,我在廚房裏洗碗,身後突然響起他的聲音,“大嫂要我幫忙嗎?”


    我僵了下,手中的碗‘啪!’地一聲跌進水池裏,摔碎了。慌亂地撿起來,劃到了手指也顧不上,“不用了,一點小事情而已,馬上就洗好了。”


    “你受傷了,還是我來吧。你趕緊找個創可貼貼一下。”他眼尖地看到我手上流出來的血,立即走了進來。拉近的距離,讓他身上的淡淡的梨花香,再一次飄了過來。


    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僵硬得一動不能動,語氣不由得重了一些,“我不用!”


    他定在那裏,被我的反應嚇到了,解釋,“我隻是好意。如果你嫌棄我多管閑事那就算了。”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我冷漠地:“沒有。”


    他抱歉地笑了下,“我還是出去吧!免得惹你不高興。”


    “我有事情想問你。”趕在他離開廚房前叫住了他,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弄清楚。


    “哦。”他似乎早有準備,“那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他友好地一笑,讓尷尬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我也不知道,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怎麽還能夠如此的淡定。


    “昨天晚上我酒喝得多了些,迴來得晚了,是你送我迴房間的?”我沒敢看他的眼睛,一邊問,一邊收拾水池裏碎掉的碗片。


    他:“嗯。”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理智,“我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就是夢裏的那個人?”


    他依舊沒有否認:“嗯。”


    這一刻,我倒不知道該什麽了。尤其是,他竟然還能夠如此坦蕩地麵對我提出的問題。


    見我沒有再下去,他主動接下了話茬,“你酒喝得多了,是我送你迴房間的,所有你以為會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這就是全部,現在,你還有什麽疑問?”


    好像在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裝在我心中的疑問倒是沒有了,剩下的全是驚訝,將碎片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裏,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怎麽可以這麽淡定?”


    他平靜地望著我的眼睛,“那麽你覺得我該怎麽樣?如果事實讓你這麽覺得難以接受,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什麽都沒有,我隻是送你迴了房間,剩下的,隻是你做了一個夢。不過這樣,好像也沒有什麽意義。這是一個夢也好,還是事實也好,昨晚開始的,也都在昨晚了結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你還是我的大嫂。還是,你還希望我們之間有些其它的關係?”


    完,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些調侃的笑意,頓時讓我顏麵無存。


    為了在他麵前挽迴一點麵子,我學著他的樣子無所謂地笑了下,“既然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以後我喝醉了,也請你離我遠點,看到也請裝作沒有看到。你這樣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我可不想再被居心不良的人撿了便宜。”


    雖然迴憶了一下之後發現昨天晚上責任都在我身上,可誰讓他是男人,當時又沒有喝酒,隻好讓他背這黑鍋。


    他倒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你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嗎?”


    “任性又如何?”俗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從來不覺得任性是個錯。


    關於這一點,我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他開始以教訓人的口吻跟我分析利弊,“你是我大嫂,我們再怎麽樣也是一家人,你讓我看著你有事的時候裝作沒有看到,你是無所謂,我的良知可不容許我那麽做。”


    “……”我想你昨天晚上跟我那個啥的時候良知都到哪裏去了。話到嘴邊卻沒能出來。


    這件事情,我不該再糾結下去。


    不就是一個晚上嗎?


    不就是一個夢嗎?


    當時我的心裏隻是把他當成了別人,所以,嚴肅地起來,吃虧的人是他。


    為補償吃虧的他,趁著他跟公公一起出去的時候,我左思右想,決定給他一些經濟上的補償。從抽屜裏找了一個信封出來,裏麵裝了五百塊錢,給他從房間的門下麵的縫裏塞了進去。信封裏還夾了一張紙條,寫明了錢的用意。


    反正我是這麽想的。


    下班後三姐打電話過來,我去了她家裏一趟。


    她要幫我介紹一個對象,對方是個離了婚的男人,有一個孩子,不過是他前妻在帶,現在在國外。那個男人條件還不錯,年收入也很高,有房有車……


    她還苦口婆心地開導了我很多,杜銘都走了這麽久,我總該重新找個男人過日子。


    迴去的路上,我開著很久以前杜銘送我的車沿著河道走,微微蕩著波紋的河裏倒映著靜夜裏的滿天星光以及河邊的草叢裏那些飛來飛去的螢火蟲,晚上八點左右,草地上還有很多乘涼的人。


    到家的時候,家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婆婆是帶著小美跟鄰居一起乘涼去了。


    廚房裏有為我留著的飯菜,我隨便地吃了一些,上樓去。剛剛洗完澡出來,還沒來得及將發上的水擦幹,便發現杜誠正坐在我書桌前的椅子上翻看我桌上的東西。


    “你……”我後悔著自己沒有進來的時候沒有及時將門反鎖上,畢竟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又不知道他在家裏所以就沒有在意。


    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信封,“這是怎麽迴事?”


    “不是寫得很清楚呀?昨夜的辛苦費。”我覺得他是明知故問,他又不是不識字。上麵不是寫得很清楚麽?


    “辛苦費?”他重複著這三個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他從信封裏掏出那張紙字,看著我寫的話突然對著我笑起來,“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好賺的錢啊?看來你對我昨晚的服務很滿意,要不我今天給你打個八折吧?”


    雖然他是笑著的,可他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怕,看著他向我走過來,我趕緊地往後退,直到最後被他欺壓在床上。


    我就知道什麽關係都是開始容易結束難,明明早上還信誓旦旦地什麽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在昨天晚上了結了,現在又跑來我的房間裏來,實在是太不像話。


    我鼓足了勇氣,覺得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再扭扭捏捏,“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可這一次是你招惹我的。”


    他的迴答在我看來很有意思,我對著他感歎道:“還真是可笑啊!昨天晚上是我醉了,今天是我招惹你的,做壞事的人總是有這麽多理由。”


    “你把錢送到我房間,不就表示你對我昨天的反應很滿意嗎?”他的眼睛含著笑,卻讓我察覺到一些冷意。


    我隻好垂下目光跟他道歉,“我承認那件事情是我一時頭腦發熱,你如果不滿意,可以把錢放在那裏,但是現在,請你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他手上的力道並不小,甚至抓得我有些疼,聲音裏帶著微微的怒氣,“林以深,你拿我當什麽了?”


    我沒有勇氣迴答他的話,隻是任由他緊握著我的手,避開他的目光不去看他。最後,他實在捏得我疼了,我才小聲地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在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情不自禁。


    對不起,我不該在如此清醒的情況下,還試圖將他當成杜銘的替身。


    他的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冷硬,一句道歉便讓他的態度緩和了下來。鬆開我的手坐在我旁邊,沉思了片刻跟我:“我知道你愛著我哥,但是都過了這麽久,生活總是要繼續的,你不能夠一直像這樣將自己綁在迴憶裏。為了活下去,你總要試著走出來。我跟你在一起一百次一千次,我依舊不會變成你想象中的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已經走了,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迴到你身邊,難道你想一直像現在這樣嗎?”


    “你出去好嗎?”想要擁抱卻被他推開,現在還要被他教,讓我覺得很難堪,我隻希望他能夠從我眼前離開,不願意再聽他這些沒用的話。


    他沒有再什麽,站起身,看了一眼床頭櫃上杜銘的照片,伸出手拿起來,在燈光下認真打量了很久,突然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如果我哥在的話,他會願意看你現在的樣子嗎?”


    我被他得愣了片刻。


    他將照片遞到我手心裏,用跟杜銘一樣溫柔的目光看著我,“很久以前他曾經跟我談起過你,他對我他的妻子是個有些任性但無比堅強的女人,我堅信他的眼光沒有錯,但是現在,我看到了你的任性,卻沒有看到你的堅強。我相信他對你的愛並不會比你的少半分,如果換位思考一下,離開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你,他還一直活著,你願意看到他像你一樣,將自己綁在那些早已經過去的迴憶裏嗎?”


    我的心一疼,有眼淚落在了照片之上,我知道,他並不是那麽自私的人,可他就像遍布在身體裏的脈絡,那麽清晰地在我的心尖之上,“我忘不了他……”


    “那是因為你沒有試過。”他蹲在我的腳邊,溫柔地伸出手指擦去我臉上的眼淚。他指尖的溫度,讓我的心顫抖了下,望著他的目光出了神。


    他再度將我壓在床上親吻我,問了一個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樣的話題,“林以深,你看清楚,我是誰?”


    “杜誠……”我沒喝酒,沒醉,我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可是,如果他不是杜銘的替身,我為什麽要放縱自己?


    想到這裏,我猛地推開了他,尋了半天,在抽屜裏找到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怎麽了?”他問我。


    “我有些不舒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口不安地狂跳過不停。


    明明知道他不是杜銘的情況下,我竟然還想跟他做這種事。不由得開始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將手中的煙拿了過去,掐滅,“我不喜歡看你抽煙的樣子。”


    “你出去好嗎?我有些累了。”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沒好處。他是杜誠,是杜銘的弟弟,條件又比我好得太多了,而且,“你有女朋友吧?”


    他笑了下,“幹什麽問這個?”


    “你就不怕對不起她啊?”我抬起頭,看著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不想跟有對象的男人糾纏。”


    他沉默了下,好一會兒才,“如果我是杜銘的替身就可以?”


    “那你願意做他的替身?”我就著他的話問他,然後補了句:“為了杜銘,我什麽都可以做。”


    他站起身子,態度變得冷淡下來,“我出去了。”


    他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的世界裏多一個女人,哪怕這個人是我,可是,他不能不介意做別人的替身。


    這之後,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他好像在忙著將工作轉過來的事情,所以晚上都沒有迴來家裏住。


    午後的咖啡廳裏,繚繞著優雅的鋼琴旋律,我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聽到對麵的男人問我,“你有一個女兒?”


    我盡量讓自己不失態地對著他微笑了下,“是。馬上就六歲了。”


    “那你三十歲有了麽?”他致以我同樣禮貌的笑容。


    “沒有。”我答道。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三姐幫我介紹的那個離了婚的男人。大概是因為聽了杜誠那些話,我才想來試試,重新找個男人過日子。隻不過,如果不是聽三姐過他的狀況,光憑眼睛看他,真看不出來他是個離了婚的男人。


    比起年輕的杜誠,他看上去更加的穩沉,就連我,也忍不住快被這個男人的外表給迷住了。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離過婚,這個世界,還真是不敢想象。


    就在我還在心裏對著他評頭論足的時候,他開口:“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個怎麽樣的人?”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杜銘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卻問出這樣的話,難免讓我有些不高興,雖然來之前三姐再三叮囑過,如果他問到這樣的話題,就隨便敷衍過去,麵對他的話題,我還是忍不住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很愛他,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再用心的去愛任何人。”


    話一完,我就知道,我又任性了。


    正常情況下,聽到我的迴答,對方都該轉身就走。不過眼前的他,並沒有那麽做。愣了愣之後,重新掛上他那禮貌的笑容,對著我問道:“那如果,結婚的話,你覺得我是不是個理想的對象?”


    這讓我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尊重對方的過去的男人,理應得到尊重。


    我微笑著迴答他的話:“你是個很好的男人。能夠嫁給你的人,一定會很幸福。”


    “那你想嫁給我嗎?”他問得很是直白。


    我心裏準備沒做好,差點打翻了咖啡杯,後知後覺地望著這個笑得意味深長的男人,確認道:“蘇大哥,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


    他點頭,“是啊!可我們不就是來相親的嗎?既然你覺得我不錯,我也覺得你還行,那還有什麽問題?”


    “……”這感覺跟坐雲霄飛車一樣的,反正我是沒跟上他的節奏。在心裏盤算了很久,才告訴自己,他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我盡量不讓臉上的笑容消失,“可是,你知道的,我是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我有一個六歲的孩子,收入也一般……”


    他打斷我的話,“我並不介意家裏多一個六歲的可愛的女兒,我結婚也不是為了讓妻子賺錢給我花。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嫌棄我是個離了婚的男人,或者,我不合你的眼緣。再然後,你覺得我的收入你瞧不上?”


    不過幾句話,我就被他得啞口無言。


    從咖啡廳出來,我們去了酒店。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人,感覺整個人都被困在了這個男人的節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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