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狼族,兄長怎會死在這個肮髒的地方!”


    “停。我可不想聽你說這些個有的沒的,咱們都簡單一點,說吧,你迴來做什麽,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殺手?”


    燕鴻可不想知道男主的父母有著怎樣的悲壯曆史,隻要妖族新王誕生,她的任務可就完成了,她可沒那個閑心去管這種閑事。


    “嗬,你也不配聽…你要做什麽!”


    原本站在桌邊的燕鴻忽的挪動了腳步,速度快的隻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殘影,緊接著她便出現在了聞夫人的身後,手中忽然出現的軒轅劍正橫在她的脖頸上麵。


    鋒利的劍刃與那脆弱的脖頸文絲無縫的貼著,燕鴻隻肖微微用力,聞夫人便會直接血濺當場。


    “軒臣表哥,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著啦,不出來和表妹我好好玩玩嗎?”


    此時燕鴻臉上的笑容與剛才甚至沒有任何變化,就連那張英氣的臉上都全是和善,隻是那雙眸子中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淡漠的叫人心生寒意。


    “臣兒還在妖界,這次隻有我迴來了,聞溯你別無理取鬧!”


    性命在須臾間便被人挾持著,聞夫人不由得心神大震,但在聽到燕鴻的意圖之時,卻依舊大聲的吼了出來,希望躲藏在暗處的侄兒千萬不要出來。


    她起碼還是她的娘,是這聞府的夫人,就算鬧得再難看她也不好在這裏就要了她的命,可臣兒就不一樣了,不論是他妖族的身份還是此刻的形態,他會遇到的危險無疑要比她大了好幾倍。


    “若他不在這裏阿娘您急什麽?你放心,我隻是找軒臣表哥談談心而已,不會怎樣的,除非…”


    說到這裏,燕鴻忽的停頓了下來,欣賞了幾秒鍾聞夫人驚訝又恐懼的情緒後,才繼續幽幽地開口。


    “除非前陣子差點把我砍成兩半的那把武器是表哥的。”


    若不是那把武器上麵沾染了過多獨屬於天道賜予男主的氣運,她豈會躲不過那麽簡單的偷襲?


    現在的天道實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難不成是以為她身嬌體軟好推倒?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也罷,既然軒臣表哥他不在,那他唯一的純、血、血親來償還也是一樣的。”


    說完,燕鴻便稍稍用力,那緊挨在聞夫人脖頸上麵的軒轅劍邊將那脆弱的皮膚給劃出了一道血痕。


    軒轅劍斬妖邪,雖然傷口不深,但聞夫人卻從傷口處漸漸滲入的劍氣給激的渾身直顫。


    源自軒轅劍的正氣從脖頸漸漸往下,在聞夫人的體內不斷與僅剩不多的妖力相鬥,再加上聞夫人的身體對那道正氣及其排斥,甚至不需要燕鴻再繼續費心挾持便癱軟地趴在了桌子上。


    忽然,聞夫人的雙耳猝不及防地變成了毛乎乎的狼耳,額角也不斷地滲出了冷汗,很顯然她現在的狀態是不大對勁的。


    看著聞夫人此刻的狀態,燕鴻小小的驚了一下,之前她並沒有將軒轅劍對妖物的這一層能力釋放出來過,就連她都沒想過軒轅劍會對她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當然燕鴻並不會將自己的這麽一點驚訝表現出來,而是將手中下意識挪走了一寸的劍刃再次貼近了聞夫人,不含一絲溫度的雙眸靜靜的看向聞夫人房間通向後院妖界的方向,好似透過了所有障礙直視到了狼族地界一般。


    “你猜的不錯,既然被人知道你在這裏,我便不會下殺手,可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此時的聞夫人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迴答燕鴻了,本就被竄入體內的劍氣給弄得不好過的她如今就算隻是貼著軒轅劍的劍刃,都能夠感受到從軒轅劍的劍身上傳出來的浩然正氣。


    聞夫人不由得被這正氣給震得比剛才顫抖的更加劇烈,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無能為力,在麵對這把不知燕鴻從何處掏出的劍的時候,她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做不到,又談何找準機會脫身?


    幾秒之後燕鴻依舊不見軒臣出來,隻得將自己的視線重新放在了不戰而敗、已經狼狽地趴在桌子上的聞夫人,那雙眸子終於露出了滴滴點點的光芒,不再如千年古井般死氣沉沉,但卻依舊沒有溫度傳出。


    寂靜的房間內隻能聽得到聞夫人那壓抑的喘息聲,故而在燕鴻開口時,她的聲音非常的明顯,微冷的嗓音與此刻她那麵無表情的臉很是相配。


    “狼族的親情也不過如此,本少不喜歡躲貓貓的遊戲,軒臣表哥若是識相,便在我對你親姑姑套上項圈之前出來吧,不然,她怕是再變不迴人形了。”


    就在燕鴻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刹那,她側麵的一處簾子忽然動了一下,隻是那動作的幅度無比的細微,若是尋常人壓根就感覺不出。


    然而燕鴻幾乎在瞬間便有了動作,朝著那簾子方向轉身的同時一道劍氣便揮了過去,可惜在劍氣落在簾子上麵之前那道銀灰色的影子便從側麵躥了出去,燕鴻的這一擊除了將那遮掩了軒臣的簾子給斬成了兩半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


    那道銀灰色的身影在竄出了躲避的地方後並沒有停留,而是飛速的在房間內躥跳,隻能在空中看到他的殘影。


    獸態也有獸態的好處,就比如說軒臣現在,離開了妖界之後,在場的兩個妖族以及半妖的燕鴻,都沒了妖氣傍身,身為狼類的速度優勢便被軒臣給凸顯了出來。


    沒有源源不斷的妖氣吸收,單論速度,燕鴻此刻是比不上軒臣的,當然這一點她也清楚的很,所以除卻剛才發現他的蹤跡時揮了一劍之外,她都沒有再朝他攻擊。


    然而在她轉迴身看向聞夫人的方向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被軒臣給護在了身後,而那個剛才在空中隻留給她一個殘影的軒臣,則在最後停留在了她與聞夫人之間,此刻一人一獸正好私四目相對。


    從那雙獸瞳當中燕鴻可以清楚的看到軒臣對她那濃重的恨意以及殺意,對此,燕鴻那從剛才開始便已經失去了表情的臉上竟然倏地輕鬆下來,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稱得上是溫婉的笑容。


    “軒臣表哥,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聞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軒臣顯然已經過了那段為了複仇連理智都不在的日子,聽了燕鴻如此故意的惡心叫法後,竟然沒有一絲動怒的跡象,反倒是眸中醞釀著的殺意更甚,整個身子也擺好了蓄勢待發準備攻擊的姿勢。


    “想和我鬥個你死我亡?”


    好似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燕鴻嘴角的笑容瞬間燦爛了不少,就連雙眼也微微眯起,沒有握劍的那隻手當著軒臣的麵緩緩舉起,倏地打出了一聲清脆的響指,空氣好似在這一瞬間凝固下來一般。


    “你配麽?”


    才剛有點溫軟模樣的燕鴻此刻終於原形畢露,嘴角的笑容滿帶嘲諷與惡意,以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姿態俯視著因自己的命令被縛妖索給壓得瞬間趴在了地上的軒臣,一字一句的擊打在了軒臣那顆桀驁不羈的心上,瞬間便將他的尊嚴給擊地七零八碎。


    “軒臣表哥,我以為你早在聞珞煙那裏被我逼成了獸態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敗了,看來你還是沒能認清現實啊~”


    依舊被體內的劍氣給折磨的動彈不得的聞夫人直接被燕鴻給忽略,她滿帶著對軒臣的惡意,輕移蓮步走到他的近前,慢慢抬起自己的一隻腳將他那無力的頭顱稍稍抬起,叫他能正好看見自己的臉以及…她眼底的不屑與倨傲。


    以一副勝者的姿態,徹底的碾壓著軒臣的尊嚴。


    “這項圈還說明不了問題嗎?我的好表哥,你早就是我收服的畜生了啊…”


    “嗷—嗚!!!”


    終於,軒臣再也受不住燕鴻的言語打擊,憤怒無比的昂頸嘶吼了起來,以他為中心的空氣竟然掀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震顫,而那個禁錮了他月餘的金色項圈也在此時出現了絲絲裂紋,隱有破碎的跡象。


    一直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天運之子身上的燕鴻自然眼間的看到了縛妖索這一變化,眸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味,很明智的後退數步將軒轅劍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樣才有意思,不會憋大招的男主都是不合格的男主。


    早在燕鴻發現聞珞煙的普通的時候她便猜測到了軒臣的不一般,一般情況下,男女主總是會互補的,若是一方比正常水平要弱上許多,那麽另一方絕對是不好對付的,這一點無論天道怎麽崩都不會改變,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習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改變的。


    果真,在燕鴻把軒轅劍擋在自己身前後不久,便有一股空氣波動朝著燕鴻迎麵而來。


    靠著軒轅劍的浩蕩正氣,燕鴻硬是將這一股波動給消減了大半,甚至在最後,直接咬牙舉劍,對著麵前的波動直直將手中的劍劈下,那產生的劍氣直朝此刻已經力竭的軒臣斬去。


    鮮紅衣袍被這場爭鬥產生的波動給掀得獵獵作響,就連燕鴻那梳成了一個高馬尾的長發也飄揚在半空當中。


    若是軒臣沒能躲過燕鴻的這一道劍氣,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分為二的下場。


    然而,燕鴻揮出的那道劍氣,終究是在與軒臣相隔不過半米的地方倏地一個凝滯,緊接著便貼著軒臣的狼毛,斬在了旁邊的地板上麵,直掀開了幾米的地板才終於停歇。


    雖說燕鴻原本並沒有將軒臣斬首與此的打算,但見著天道如此袒護對方的做法,依舊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連看都沒看,直接對著窗外隱有陰沉的天色比了一個中指。


    知道這是天道對自己的警告,燕鴻顧忌著自己此刻直麵天道有諸多不便,索性也給這個好不容易憋出了大招的男主一點麵子,趁著他妖氣四散正恢複人形的時候好心的放慢了自己舉劍的動作。


    果真,在軒轅劍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時候,一旁從剛才起便沒了聲響一直趴在桌上的聞夫人忽的撲向軒臣,一抹暗紅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中閃出,並不斷擴大,直到將二人都罩在其中後,才漸漸消散。


    隻是光芒消散過後,房間內在沒了這二人的身影。


    見二人已經消失,燕鴻就著揮劍的動作直接挽了個劍花,很是惋惜的摸了摸手中的軒轅劍。


    “我沒騙你吧,我是真的不會用劍。”


    軒轅劍:……現在換主人還來得及嗎?老子一直以為這家夥隻是謙虛而已!!!


    像是看出了軒轅劍的想法一般,燕鴻直接對著軒轅劍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想的倒是美,真當老子心頭血是那麽好吸的。”


    軒轅劍:……


    又不是它要的,明明是這女人主動給的好麽,真是不講理。


    看了眼被糟蹋的不像樣的房間,燕鴻果斷將手中的軒轅劍收迴了空間,將那個壓在桌上有些微皺的手批又拿在了手中,無比淡定的轉身走出聞夫人的房間,在剛走出院落的時候正巧碰見了聞夫人的婢女之一。


    這個婢女顯然是個會看人臉色的,早在燕鴻將府中的權力給抓在手中後便一直都對她恭恭敬敬。


    不過這人叫什麽來著了,好像是洛什麽…


    看著麵前對自己正正經經的行了一禮的婢女,燕鴻到底是沒想起這人叫什麽名字,不過這並沒有什麽關係,燕鴻很是淡漠的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像是才剛到這裏一般,將手中的手批遞到了婢女的麵前。


    “剛才母親傳話來說要靜養幾日,不準你們進去打攪,這手批就先交由你去辦,莫要叫她失望。”


    “是,奴婢記住了。”


    “恩。”


    看著婢女小心翼翼地將那份皺皺巴巴的手批給貼身收好後,燕鴻一臉平靜的轉身離開,好像當真有那麽一迴事兒一般。


    才剛離開那奴婢的視線,燕鴻便再也撐不住,慌忙間隻來得及走到道路旁的一棵老樹下,還來不及動作便覺眼前昏黑,一頭栽了下去,甚至還因為無法控製身體而與那粗糙無比的樹幹來了個親密接觸。


    操,這特麽什麽弱雞身體!


    燕鴻隻來得及想這麽一句,意識便徹底遁入了黑暗當中。


    ……


    當燕鴻再次找迴自己的感覺費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時,她已經被人給帶到了一間屋子裏麵。


    微微轉動有些僵硬的脖頸,房間內的陳設才映入她的眼簾,這並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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