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德先生,難道生氣的真的是家主嗎?”


    可能是自己有幾分底氣,也可能是認為自己在對方麵前不必卑躬屈膝,安德利的麵上難免多了幾分嘲諷,但卻也並不明顯。


    “這有什麽區別嗎,安德利先生?”


    “……我知道了,但是你今天不能帶走她,對於司小姐的事情我會親自向家主解釋。”


    沒有想到居然會被迴絕,倫德臉上明顯出現了不悅,但似乎也是對安德利的身份有些忌憚,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向他說清楚了他選擇這麽做的後果。


    “安得利先生,我想你並不愚蠢,司小姐在加文少爺身邊的地位幾乎無人能及,恕我實在想不出能讓你如此冒險的理由。”


    “抱歉,這是私人恩怨。”


    很是不甘地看了一眼燕鴻後,安德利向上方直升機上的倫德點了點頭,示意他對自己這一選擇的決心。


    “哎,既然安得利先生你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想我也隻能服從屬於我的命令了。”


    知道安德利再無改變主意的可能後,倫德歎了口氣,堅定地抬起了右臂,示意直升機降下雲梯,並開始警戒,隻要安德利有異動,立刻攻擊。


    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安德利就再次叫來了一隊黑衣人,這一次安德利並沒有下達保證燕鴻活口的命令,而是下達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命令。


    “隻要她離開小島,格殺勿論。”


    看到瞬間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這群人,燕鴻微微瞥了一眼已經降到自己身旁的雲梯,並沒有轉身爬上的意思,她可不想就這麽被射成個篩子。


    不過看到已經有一部分的人將槍口對準了上方的直升機,燕鴻瞬間感覺自己有了不少底氣,這麽一波來幫自己的人,不用白不用。


    “安德利,我記住你了。”


    記住你了,折磨原主的人,若是有需要,她會迴來要他命。


    顯然來這個小島參加營救任務的並不止倫德一個,看出燕鴻不想輕易爬上雲梯,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兮兮索索地從雲梯上爬下來了,幾秒鍾的時間就已經落在了燕鴻身邊,一副保護姿態。


    “…動手!”


    他不能讓司命逃出這座島,即便他手中掌握了她的把柄,但這個把柄究竟有沒有用,他心底並沒有數,但可以肯定的是,隻要這個女人將自己在這裏經曆的事情告訴了加文,他連著整個家族,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命令後,十幾隻槍支瞬間開火,而目標正是燕鴻,若是這十幾發子彈都命中,燕鴻可不就是個篩子麽?


    然而,燕鴻怎麽可能會栽在這裏,即使此刻身體上已經開始傳來比剛才更劇烈的疼痛,但燕鴻也隻是輕描淡寫地在自己周身的幾處大穴上擊打了幾下,減緩了自己感受到的痛覺。


    雖然這具身體與燕鴻融合得還不是很融洽,但讓她躲過這十幾發子彈的速度還是使得出來的。


    在子彈即將擊中燕鴻的瞬間,燕鴻就地一滾,揚起了一邊沙石,躲了過去。


    像是早就瞄準好了一切一般,燕鴻一個竄跳抓住了雲梯,迅速地爬上了直升機,身後一列子彈打過,卻皆因燕鴻詭異的身手和時快時慢的速度打成了空彈。


    在見到燕鴻已經爬上了直升機,安德利下令停止攻擊,眸中瞬間出現絕望,他的家族難道又要再一次落敗下去了嗎?


    然而出乎安德利意料的是,在燕鴻爬上直升機幾秒之後,直升機內居然不斷地拋出了倫德的小隊,直到見到倫德平時出行的整個小隊都在沙灘上出現後,直升機開始緩緩地上升,飛向了未知的遠方。


    見到燕鴻的這一係列操作的安德利,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明顯能看出燕鴻離開的方向並不是朝著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方向飛去,他隻感到一陣慶幸,起碼她在自己這裏發生的事一時半會兒還傳不到那位的耳朵裏,他隻要在羅斯切爾德家族找到她之前滅口,他的家族就有救了。


    然而安德利接受了燕鴻逃離的這件事,卻並不代表倫德一群人也能接受,他們是來救她的好嗎?為什麽會被扔下來!!


    他們就是做個任務而已,不光人沒救迴去,還給整丟了,這迴去可怎麽交代!!!


    “安德利先生,您也知道任務在身,身不由己。”


    整理了一下麵上的表情之後,倫德又將臉上的表情恢複到了平時的一本正經。


    見到倫德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安德利也很給麵子地走到倫德麵前擁抱了他一下,以示自己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歉意。


    “老朋友你還是如此客氣,司小姐已經被您們帶上了飛機,是她自己逃走了,與我們都沒有什麽關係的。請放心,我馬上就為你準備一架新的飛機送你們迴去複命。”


    在安德利的地盤上,倫德等人也不敢擺出什麽架子,聽出安德利想要自己隱瞞他拒絕放司命迴去這件事情才會給他們返迴的飛機,抿嘴思考了幾秒後才應了下來。


    “好吧,如你所願。”


    知道倫德答應了自己就不會反悔,安德利這才鬆了口氣,畢竟若是他們抵死不從他才要難辦,若是羅斯切爾德家族家族的親信在自己這裏死掉,他必定是要被問罪的,這一罪名恐怕不比對司命出手的罪名小,他能答應自己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邊將直升機上的人踢掉地隻剩了個駕駛員的燕鴻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麵不斷飛逝而過的海景,食指輕輕地在艙門上一下一下地敲擊,絲毫沒有什麽做了錯事後擔驚受怕的自覺。


    “司…司小姐,您想去哪兒?”


    “這兒是哪裏?”


    餘光瞟到燕鴻冷漠的神情,不由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雖然沒有與司小姐見過幾麵,但還是看得出來她與之前明顯的不同的,也不知道現在她的脾氣怎麽樣。


    “西西裏島。”


    “……”


    怎麽還來到歐洲了?這地兒她不熟啊!!寶寶怕怕……


    “先找一個安全地點降落,讓我想想。”


    “是。”


    司小姐已經失蹤了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既然不想迴家族,那就隨她吧,畢竟她的地位比他高,聽從指揮總是不會錯的。


    很快,駕駛員在一個荒島上降落,燕鴻叫他原地待命之後就走出了機艙,她現在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接收劇情,不然簡直是步步艱辛。


    ‘球砸,出來傳劇情了。’


    【……宿主,我看你這沒劇情也玩得挺溜的呀】


    ‘嗬嗬。’


    燕鴻一個表情都沒有給小白球,一句‘嗬嗬’自己體會。


    【……】


    不就是被天道坑了麽,找它撒什麽氣,關它什麽事?


    【劇情傳輸開始】


    被嗬嗬了一臉的小白球表示自己也不是很開心,於是報複性地直接將記憶片段懟進了燕鴻的腦海,絲毫都沒有給燕鴻一個緩衝的時間。


    ‘靠,辣雞玩意兒你給我等著!’


    顯然是知道了小白球這一報複行徑,燕鴻在潛心接收劇情之前也不忘威脅一下小白球。


    【……】


    宿主總是這樣,它都習慣了,恩,習慣了……


    每個位麵總會有那麽幾件即便是聽了都會讓人感覺不值的事情,這次燕鴻就攤上了。


    這個位麵的男主,也就是剛剛阻攔燕鴻離開的那個男人——安德利,他抓燕鴻做實驗是為了研製出一種複雜病毒的解藥,而這個解藥,則是為了救他兒時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他的未婚妻顧槿一命。


    然而若事實當真如此,原主司命頂多是自認倒黴,並不會對這件事情有多少的怨氣,然而,她卻偏偏因為這件事情才會有著超出常人幾倍的怨念。


    這件事情還是要從安德利年少時期說起,甘比諾家族原本在幾十年前是紐約幫中非常龐大的一支,然而也許是戰爭,也許是政府的打壓,也許是內部的腐朽,到安得利這一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威望,已經落敗到了萎縮迴家族的起源地西西裏島才能維持著微弱的領導地位。


    因此,作為這個家族唯一的少爺的安德利為了重新振興家族,小小年紀就已經在黑暗世界裏麵闖蕩,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家族能因自己重新迴到曾經那叱吒風雲的時期,而不是龜縮在一個小島,終日自欺欺人。


    雖然是主角,但也會有命懸一刻的時候,就在一次黑幫間的火拚中,安德利不幸中槍昏迷,傷勢嚴重,在臨昏迷前隻來得及挪到一個勉強遮蔽自己不會受到流彈誤傷的地方後便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胸口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而他所處的這個簡易的診所以及床邊被鮮血染紅的器械也在告訴他,他剛剛已經經曆了一場手術,而能夠醒過來就說明他起碼不會就這麽死過去。


    緊接著,他就見到了自認為的救命恩人,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她見到他醒來似乎一愣,但隨即便很是關切地詢問自己的傷情,因此,在安德利傷好後,就將少女一直留在了身邊百般照顧,甚至在她提出想與他訂婚的時候思考都不曾地就答應了,這個少女,名為顧槿。


    然而,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在戰場中拚死將安德利背到了小診所的是司命,替他找到醫生取出子彈的也是司命,為了他引走前來搜尋的敵人的,依舊是司命。


    結果,在司命迴去找安德利的時候,見到的就已經是將顧槿當成了救命恩人對待的安德利了,他們屬於不同的陣營,司命當時甚至覺得這樣也好,她隻是一念之仁救下了他罷了,隻要忘記他在昏迷中無助地抱緊自己的脖頸,忘記他在手術時無知覺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而,有時候動心就是那麽簡單,終於在不知多少次的暗自收集有關安德利的消息後,被向來敏感的顧槿所發現,也就是在這時,司命才意識到這個冒充了自己身份的女人,竟然與自己的立場是相同的,她們同屬於fbi,皆是少年時就被派出潛入這個黑暗世界的特工。


    隻是與司命的任務不同的是,顧槿並不是查找羅斯切爾德家族在私下裏的違法行為,而是為真正搗毀漸漸重新壯大的意大利黑手黨甘比諾家族這一支而布下的暗棋。


    意識到這一點的司命,並不想心上人被這個冒用了自己身份的人就這麽欺騙而毀掉他這十幾年來的心血,然而她越是焦急地尋找與安德利見麵的機會,就越是被安德利防備,甚至還在一次見麵後被顧槿發現進而提示安德利,使他發現了自己身為聯邦特工的身份。


    熟知安德利多疑與顧槿做事不落痕跡的作風,司命甚至不曾與安德利說過半分年少時與他之間的那個恩情。


    為了甘比諾家族的複起,安德利選擇了歸於羅斯切爾德家族手下,隻要對外承認隸屬於羅斯切爾德家族,他們就可以得到足夠的金錢支持,這一點對於資金窘迫的安德利來講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而司命在羅斯切爾德家族中的地位卻是極高的,由於她在年少時與羅斯切爾德家族現在的家主羅森和他的弟弟加文是在同一個訓練營中走出來的,並且在訓練中將從小體弱的加文幾次從死神的手中奪迴了他的性命,自從離開訓練營之後就一直被加文重用,甚至除了羅森與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命令她。


    在知道司命真實身份這件事情後,安德利也知道他若是貿然揭穿她也不一定會被相信,倒不如利用這個把柄幫助自己多得些利處。


    雖然知道在安德利手中掌握的那些信息並不足以令自己在羅斯切爾德兄弟那裏失去信任,但司命依舊願意借著這個借口對心上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原本他們之間可以一直這麽默契地‘交易’下去。但是,因為顧槿在一次出去意外被一個組織的新型生化武器傷到後感染上一個未知致命病毒,他們之間的這一平衡徹底失衡。反派成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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