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茶館,宋惜惜真是氣笑了。


    這王清如是什麽腦子?竟然信了戰少歡的話。


    戰少歡為何這樣編派她,她很明白,那日慧太妃的賞雪宴裏發生過什麽事,她後來也是清楚的。


    戰少歡看上謝如墨了,想當謝如墨的側妃。


    她這樣跟王清如說,王清如若是上門來鬧,這樣的話讓謝如墨聽了去,謝如墨信以為真的話,自然就會冷落她,或者嫌棄她。


    至少,她可以肯定戰少歡是這麽認為的。


    而王清如的性情說好聽點是直率,不好聽的是魯莽,容易被人影響,容易被煽動。


    看來,將軍府要找一位真正可以掌家的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啊。


    而且,以王清如和易昉的性子,她們之間日後會鬧成如何幾乎可以預想得到。


    那日她本著不想結怨或者有什麽誤會的情況下,選擇見一麵且大部分都坦誠相告,隻不過後來洞悉王清如的心思,才沒把話說得太透。


    如果她信了戰少歡的話,那就盡管信吧。


    隻要不鬧到她跟前來,隨她去。


    在迴去的馬車上,寶珠憤憤不平,因為隔著一扇門也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她氣得粉臉寒霜,道:戰家的人是不是有什麽病?都和離這麽久了還要來沾邊,咱們跟那邊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戰少歡什麽惡毒心思,還以為旁人不曉得嗎?她就是想嫁給王爺當側妃。


    宋惜惜點了一下她的俏鼻,“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麽氣?氣壞自己不值當。”


    “姑娘怎麽能不生氣?姑娘分明是最愛生氣的。”寶珠有些難受,“以前在梅山,誰得罪了您,哪怕是亂嚼舌根子,您都要打上門去的。”


    說起梅山,宋惜惜是真不開心了。


    師父不來,他們都不來。


    眉宇間籠了鬱悶,“以前是以前,以前無憂無慮,凡事有人護著,有人兜底,現在連師父都不管我了,我還這麽任性,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瑞兒我還管不管了?”


    寶珠知曉姑娘為此事難受,也不敢再說什麽,隻是打開盒子,“您看,這是沈大師兄給您的嫁妝,您瞧好……重,呃貴重,最重要的是心意貴重。”


    她哎了一聲,又把盒子蓋上,這鐲子重是重,但是老氣也是真老氣,這樣的款式,老太太帶著太沉,姑娘帶著太俗。


    怎麽沈大師兄要給姑娘添妝,也不買些時興好看的款?這樣至少姑娘知道他是用了心去挑,哪怕不能出席婚禮,也會高興許多。


    宋惜惜看到那個金鐲子都想哭出來。


    “罷了,我拿了師兄那麽多的畫,而且前些天賣畫的銀子他全部給了我,銀子也是嫁妝的一部分,銀子好,最實用。”


    宋惜惜自我安慰地說。


    寶珠的點頭如搗蒜,“姑娘這話,奴婢是再讚同不過的,什麽金銀珠寶名貴首飾,哪裏有銀子來得實在啊?”


    她說著,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數了起來,“這幾個月的月錢都沒花掉,迴頭放小櫃子裏存著,到明年年中,便可以去換銀錠了。”


    說完,喜滋滋地笑了。


    宋惜惜笑罵了句,“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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