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姓王的,她似乎記得王家真有來求過親。


    是平西伯王彪的小堂弟,不過母親沒瞧上。


    罷了,往事休提,她和謝如墨還有兩個月便要大婚,往日種種譬如昨日一死,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告別過去,奔向重生。


    天氣漸漸冷了,院子裏的梅花結了苞,估計再過數日便要開。


    今年的梅花開得早,福伯說這都是祥瑞之兆。


    瑞兒能下地了,但隻能走幾步,便要迴去繼續臥床。


    府中也在密鑼緊鼓地籌辦婚事,嫁衣在定了親事那日便開始叫人縫製,交給鳳蓮閣的繡娘去辦,京中權貴嫁女,多半會光顧鳳蓮閣,一來是她們繡工好且快,二則是鳳蓮閣繡娘的繡工名聞商朝,許多外地的富商貴人,不惜一擲千金都要訂鳳蓮閣的嫁衣。


    梁嬤嬤這天去鳳蓮閣看進度,迴來便神色古怪,似乎有話要說,也似乎這話說出來有些晦氣。


    宋惜惜見狀,問道:“是嫁衣出了什麽問題麽?”


    她今日穿了一襲立領鬥篷,扶著瑞兒去賞梅,迴來便要背著他了。


    他是想走的,但是宋惜惜遵照丹神醫的吩咐,暫時還不能多走動,隻能一天下來兩三次走動走動,活一些氣血,免得腳上氣血凝滯。


    梁嬤嬤看著瑞兒服下藥膳,收拾了碗才道:“姑娘,也沒什麽事,就是碰見了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宋惜惜頓時便想起了她之前想說未說的那句話,她道:“嗯,我記得王家是來提過親的,但如今不提那些事情也罷了。”


    她安頓好瑞兒,便與梁嬤嬤一同出去。


    天色陰沉,風很大,宋惜惜裹緊了領子,看著嬤嬤把藥碗交給瑞珠,便與她一同往庫房去,今日說了要整理整理新買的嫁妝。


    梁嬤嬤的聲音被寒風吹著,“倒不是因著以前的事,是王家請鳳蓮閣做嫁衣,我多嘴問了句,才知道王家的三姑娘要嫁給戰北望為妻。”


    宋惜惜微怔,“戰北望又娶妻?易昉不是他的妻嗎?休了還是和離了?”


    “易昉是平妻,就是妾,如今要娶的是正妻。”


    “王家,是平西伯王家的三姑娘嗎?”


    “正是呢!”


    宋惜惜記得此人,她也是和離的。


    隻不過她的情況是有些特殊。


    當年她嫁給方天許將軍的十一弟,那方十一郎也曾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武將,隻是嫁過去剛一年,那少年武將便馬革裹屍了。


    方家賢德,不願意耽擱王姑娘一輩子,方老爺便幫兒子寫了和離書,把嫁妝全部還給她,親自送了她家去。


    聽聞說那三姑娘還不願意迴去,說是要留在方家為亡夫守寡,隻是不知為何後來卻又願意拿了和離書迴去呢?


    算起來,那位三姑娘也有二十六了,比戰北望還要大三歲呢。


    “這門親事是如何促成的啊?這易昉能同意嗎?戰北望也同意?”宋惜惜雖知道不該問那家人的事,但實在好奇啊。


    梁嬤嬤道:“我打聽得也不甚清楚,隻聽聞說是丞相夫人保媒的。”


    宋惜惜更覺得奇怪,丞相夫人素來不是多事的,更不愛做媒,怎麽卻願意為三姑娘和戰北望做媒人?


    將軍府的情況,一般姑娘是避而遠之的,誰鬥得過那平妻易昉?再說,那亂糟糟的內宅事,誰聽了不搖頭?


    隻是攀上平西伯府,戰老夫人大概是高興的。


    就不知道這門親事,裏頭是否還藏著什麽內幕。


    宋惜惜也不深思,畢竟與她無關了,隻當好奇一聽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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