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是不是藏私了?”


    “一個小女郎居然會推手,爹啊,你是沒看到,比你都厲害!”


    “兒子可是丟死人了~”


    “……”


    京都平南侯府內,提南興哭的眼淚鼻涕一齊流。


    平南侯一臉嫌棄的高坐在上,看看桌上的藤條又看看下頭換了身衣服就跑過來身上還帶著酸腐氣的小兒子,伸了幾次手最後還是摸上了藤條。


    “混賬!老子還沒死呢,要你這麽嚎!”


    “連力氣都沒有小女郎大,還推手,還藏私?老子藏私了,怎麽的了!!跟你一樣被當成球啊!”


    “鎮國公老爺子還在呢,你就敢這麽放肆!你丟人?老子才丟人呢啊!”


    “……”


    提南興看老爹拎起藤條,也不哭了,起身就跑。


    “啊,救命!”


    “打死人了啊!”


    “大兄,大兄,救我,爹要打死我——”


    遠遠的看到自己的嫡親兄長平南侯世子過來,提南興竄的比兔子還快。後麵原本就是做做樣子的平南侯胡子一抖,拎起藤條再追上去。


    “老子今兒就打死你這個兔崽子了!”


    平南侯世子提南甄連忙攔住:“爹,不要打了。小弟這迴也是錯有錯著。”


    “就是!”提南興躲在大兄身後連連點頭,不經意又被自己老爹打了一下,“哎呀。”提南興跳起來。


    平南侯又抽了幾下,這才扔下藤條:“走,書房說話。”


    “是。”提南甄應。


    提南興躡手躡腳就要溜。


    “你也來!”平南侯喝斥。


    “哦。”提南興耷拉下來。


    ……


    “父親原本是想要皇上看到我平南侯府一如當初‘粗莽’,又治家不嚴,這才讓小弟找上大理寺少卿之女,以便‘文武不和’之象,今兒小弟卻是誤打誤撞惹了鎮國公府的郎君,還有女郎,不吝之相眾所周知,雖不成文武,然‘武勳不合’也能使皇上和太子殿下放心。”提南甄道。


    平南侯沉吟:“先皇不在,鎮國公力壓眾勳,皇上忌憚鎮國公,本候與鎮國公不合,自當得皇上信任,隻是又與太子何幹?”


    提南甄道:“三皇子殿下似有意鎮國公府女郎為妃。”


    平南侯麵色微變:“太子殿下為儲君多年,皇上偏愛貴妃之子,若是三皇子有鎮國公府女郎為妃,那儲君之位所屬未有可知……”


    提南甄頷首,又道:“父親莫要忘了,父親此次進京也是因為鎮國公世子要迴來了。”


    平南侯望著前方茫茫,喃喃而歎:“是啊,世子就要迴來了。”


    提南甄沉聲不語。


    書房內一時寂靜無聲。


    忽的,提南興冒出來一句:“是不是站對了就有從龍之功啊?”


    平南侯雙目一睜,左右就要找藤條。


    提南興熟練的往提南甄身後躲。


    “大兄,救命!”


    這次提南甄沒攔著,更是冷了臉盯過去:“不要再說這種話,父親是‘莽侯’,不擅詭計,隻會忠於皇上,你,必須要記住!!”


    提南興被提南甄臉上的狠厲之色嚇得臉色發白,忙不迭的點頭。


    **********


    “莽侯?”


    鎮國公府青竹小院,馮雲茫然。


    馮暮雨看著馮雲邊吃邊喝,隻能搖著頭坐到旁邊,“不錯,平南侯就是皇上禦口親封的‘莽侯’,平南侯年少時曾在祖父麾下為將,與父親兄弟相稱,戰時奮勇,受傷多處,家中無妾室,夫人早逝,膝下二子,長子繼世子,次子紈絝成性,少管教,皇上訓斥,平南侯說孩子還小,隨他去,反正也不想讓次子入朝堂,是以皇上稱為‘莽侯’。”


    馮雲恍悟了。


    “原本我還不知平南侯是何等模樣,大兄一說,簡直躍然紙上。”馮雲道。


    馮暮雨睇著她,給她遞過去一塊兒糕點。


    馮雲笑嘻嘻的接過來,剛到手上,就聽馮暮雨道:“今兒碰到平南侯家的紈絝二郎了?”


    馮雲臉上笑容一收。


    她可是剛換迴衣裳從馮暮修那邊迴來,屁股還沒坐熱呢。


    “大兄,你耳目太多了。”


    馮暮雨眉角稍挑,抬手。


    馮雲偏頭,作勢就避。


    馮暮雨失笑,袍修一揚,拿起桌上的茶盞,幽幽道:“你從三郎那邊迴來,來你這裏之前為兄正好聽說三郎出了趟門。再者,又是你問我平南侯何許人,為兄還不知道你這個懶怠性子?平白無故的又哪裏會打聽什麽人,而今兒我正巧遇到了平南侯世子,世子說平南侯入宮麵聖,如此種種,我還能猜不到?”


    馮雲無語。


    證據鏈也太足。


    馮雲就把醉香樓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暮修賭錢的事兒沒說,在提起“香囊”就看到大兄看她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樣之後,馮雲著重講了王家大郎君和劉家女郎的麵紅耳赤,情投意合,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大兄對她的嫌棄,馮雲忍不住中斷一下:“大兄,是想要我橫刀奪愛?”


    馮暮雨搖頭:“你不行,二妹妹還可以。”


    馮雲差點兒暴走:“大兄是不想聽了?”


    “聽,繼續。”馮暮雨肅然莊重。


    馮雲吐了口氣,繼續講述,言罷,道:“先前我隻是好奇,聽了大兄這番話,才覺得應該沒有這麽簡單。”


    馮暮雨瞧著她,語氣怪異:“的確沒這麽簡單。”


    馮雲眨巴著眼睛,嬉笑憨傻狀:“大兄——”


    馮暮雨一把甩開她伸過來的小手,臉色也沉下來:“你說你的推手是怎麽迴事?祖父不過教你些皮毛,你就能耍著同齒郎君如玩物,我教你這些年的刀劍弓射,有哪個可與我一較高下?”


    馮雲要哭了。


    大兄的關注點能正常一點兒嗎?


    她的推手是係統升的,和她無關!


    真的,她練大兄教的刀劍弓射才勤快呢!


    可這真話她不能說啊!


    都怪那個平南侯府的小子非要比推手!!


    可她也不能瞞著啊,如果大兄從旁人那裏知道,她更慘!


    馮雲勉強扯著嘴巴,幹巴巴的:“可能我在這個上麵,有天賦?”這話說著她自己都不信。


    馮暮雨幽幽的看著她,終歎息:“日後我不再教你了。”


    啊?


    馮雲瞠目。


    這算是好事吧?


    緊跟著就聽馮暮雨道:“父親歸京之前,你就去西山寺吧,祖父教你。”


    話音落地。


    “轟隆”一聲。


    猶如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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