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的毛長好了,徐景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徐景個屬小強的,再加上也沒有太過於傷筋動骨,養了一段日子過後,也就這麽好了可以出院了。


    徐奶奶經常把自個兒煲的湯往醫院裏送,迴了國的徐音也陪徐景在醫院待了幾天,然而徐景並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養得差不多了的這段日子,那叫一個歸心似箭。


    徐音把柚子連著籽塞進了徐景嘴裏。


    “之前怎麽不鬧騰,這會兒來鬧騰,不就是見著我迴來了莞莞就也迴來了嗎?看你著急得跟個大馬猴兒似的。”


    徐景被柚子肉給酸得齜牙咧嘴,還得吐籽。


    然而扭頭,卻是笑意吟吟。


    “怎麽的,吃醋了?”


    徐音無語地看了洋洋自得的徐景一樣,非常誠實的點了點頭。


    徐景登時美得尾巴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妹妹果然是哥哥的貼心小棉襖子!


    徐音:“一想到我家莞莞這顆好白菜被那啥給拱了,我這心裏可就酸得喲,特別想吃裏脊肉各種肉!”


    徐景:“……你別忘了我才是你哥。”


    徐音再次往徐景嘴裏塞了個沒去籽的柚子肉。


    “當然記得,不然你覺得你現在會有柚子肉吃?”


    徐景嚼了滿口酸澀的柚子肉,備覺心酸。


    別人家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雖然這句話挺謬論的,但也不至於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吧?


    徐景:“哥心痛。”


    徐音笑眯眯:“那正好,在醫院再住一段時間好好養養。”


    徐景立刻伏地挺身在床上做了一段俯臥撐,從各種方麵展現自個兒身體的棒棒。


    剛巡視完別的病房的鄭老頭兒套著個白大褂,幾個文件夾手拿著背身後,風風火火就進了病房。


    進門就見到徐景吃飽了撐的在床上做俯臥撐。


    鄭老頭兒冷笑一聲,看向了徐音:“他這是又想出院了?”


    徐音絲毫沒有給自個兒哥哥隱瞞的意思,鄭老頭兒一問,徐音無視徐景的眼色直接就老老實實迴答。


    徐景愁眉苦臉,等鄭老頭兒看了過來,還不得不趕緊強顏歡笑。


    鄭老頭兒冷哼:“別笑了,蘋果肌都是個僵的,眼角的皮肉動都沒有動,假笑給誰看呢?”


    徐景委委屈屈收迴了笑容。


    鄭老頭兒麵沉如水:“別做這種表情啊,你跟誰學的這表情?怎麽看著這麽像條狗子呢?”


    徐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景沒說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討好的笑了笑。


    鄭老頭兒走過去一把就扯下來了點兒,掏出聽診器往他衣服裏一塞。


    徐景被冰得一哆嗦:“我覺得我複查不用用到聽診器來著……”


    鄭老頭兒輕飄飄地瞄了他一眼:“你不是硬說自個兒學醫沒天分嗎?這會兒說這個是想顯擺啥?”


    徐景訕訕一笑,不敢吭聲了。


    鄭老頭兒手拿著冰冷的聽診器聽了好一會兒,才把捂熱的手從徐景衣服裏拿出來。


    “這大冷天的,老頭子手挺冷的……”


    徐景:……


    徐音又是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兒。


    徐音這一笑,鄭老頭兒的注意力就轉到了她身上,對待小姑娘的態度,鄭老頭兒可不是好上了一點半點。


    “快過年了這,你要迴家嗎?”


    徐音點點頭:“我這段日子都是住奶奶家的,陪著奶奶吧,到時候過年了我爸也是要過來的。”


    鄭老頭兒點點頭表示知曉,末了又問:“你爺爺這會兒還在外麵?”


    “他去山裏住著了,等過年的前些日子就會迴來的。”


    “那地兒挺冷的,下次去我家,搬一壇子酒過來,給你爺爺喝著。省的到時候又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又得讓我見著這小家夥的委屈臉。”


    無辜躺槍的徐景:?


    徐景眼睛一亮,連連道謝。


    鄭老頭兒的酒可是有名的好酒,不是說釀造得有多好,而是經過了他的炮製後,酒就變成了藥酒,而且是不可多得的好藥酒。


    不說別的,前些年誰家的那個老爺子不是一跤跌倒傷了腰,就是抿兩口鄭老頭兒的藥酒,外加藥酒推拿,給治好的。


    連個病根什麽的都沒有留下。


    要知道老人家摔一跤,這事兒可就可大可小,像那老爺子那麽摔上一跤,好多人都是以為他會站不起來的,沒想到居然就這麽一瓶藥酒就給治好了。


    求酒的人絡繹不絕,鄭老頭兒是一滴不給。


    想來也知道這酒有多珍貴,徐家雖然和鄭老頭兒算得上比較親厚,但也是沒有開過這個口。


    結果這迴鄭老頭兒直接就許了一壇子,那可是一壇子,少說也得有兩瓶。


    徐音琢磨著讓徐老慢慢兒抿的話,估計能喝上個大半年的。


    徐音哪有不答應的理,一邊答應一邊堅定了聽鄭老頭兒話的決心,就算這會兒鄭老頭兒要壓著徐景拜師,非得讓徐景“以身相許”還了這壇子酒的人情,徐音隻怕也是滿口答應,雙手奉上。


    徐景:我沒有這個妹妹,這絕對不是我親妹妹,這個可能是當年在醫院外麵垃圾桶裏撿迴來的。要麽就是我是從外麵垃圾桶裏撿迴來的。


    晚飯的點兒,徐奶奶的愛心湯和飯菜又送了過來,一色清淡的菜色,還配了個紅棗薑湯。


    徐景瞅了瞅紅棗薑湯:“這……這也是湯?肉呢?雞呢?放了紅棗為什麽沒有雞,放了薑為什麽沒有肉?”


    鄭老頭兒的目光了然地看向了滿臉通紅的徐音,轉頭對著徐景就是一通削。


    “你不喜歡喝就別喝,本來就不是專門給你煮的,叨逼叨半天。”


    徐景揉揉腦袋,看了看剩下的菜色。


    清炒大白菜、水煮魚片、胡蘿卜肉絲,半點兒辣椒都見不著。


    “我是個傷員……”


    鄭老頭兒懶得理他。


    “不是一天到晚的嚷嚷著要出院嗎?眼看著要好了,這會兒吃飯就是傷員啦?”


    徐景被懟得啞口無言,隻得閉嘴吃飯。


    鄭老頭兒的眼神兒和話一出,徐景這會兒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誰初中還沒上過生理課是咋滴?


    徐音喝了口紅棗薑湯,隻覺得有點兒好笑:“哥……”


    “別叫我哥,我是二十多年前一個雨夜,醫院大門口垃圾桶裏刨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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