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穆盈倒是想起來了,上次她上門來檢查的時候。


    可不是正巧在這家裏,發現了一隻鬆鼠嗎?


    當時她第一眼,也是把鬆鼠當成了老鼠來著。


    所以……


    這警衛員小哥,應該是不明情況,真的把鬆鼠,當做老鼠給抓了吧?


    鬆鼠‘咚咚咚’的在裏頭敲鍋蓋。


    節奏和他平時敲玻璃的節奏一模一樣。


    齊莞莞一聽,就確定了這鍋蓋下麵罩著的到底是誰。


    “這鍋蓋底下罩著的是一隻鬆鼠,可能第一眼沒注意看錯了,我家的確是養了一隻鬆鼠來著。”


    警衛員小哥瞪大了眼睛,臉燒得通紅:是,是嗎?”


    怪不得自己剛把鍋蓋罩下去,那隻八哥就跑過來掀鍋蓋呢。


    原來不是在和他鬧著玩,而是正在營救自己的同伴啊!


    鬆鼠終於從鍋蓋底下出來了,重見天日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


    而是日常要抱抱,嚶嚶嚶。


    周九被蹭了一身的灰塵、水、細菌,一張鳥臉上滿滿當當的生無可戀。


    他還能怎麽辦,還不是像個老父親一樣,把這坑爹的貨給原諒?


    確定了隻是誤會一場,齊家三人轉身又進了客廳繼續聊天。


    警衛員小哥兼職搓澡工,留下來勤勤懇懇地伺候兩位大爺洗澡。


    兩個都不是好伺候的,這種不好伺候,又是各有各的不好伺候。


    鬆鼠是怎麽也不肯下水,警衛員小哥剛剛還把它當老鼠捉了一通。


    這會兒也不好意思繼續給它來硬的。


    隻好苦口婆心慢慢哄,一點兒一點兒地試探,給它調水溫,給它摸背毛。


    周九是零零碎碎的要求特別多。


    一會兒要去拿浴室裏它專用的盆子過來。


    一會兒又要把盆子洗一遍。


    完了弄好水了,還要在旁邊放一條幹淨的毛巾等著。


    別的毛巾還不行,必須要那條掛在那兒的白毛巾。


    兩隻還沒有洗完。


    甚至其中一個還在岸上不肯下水,警衛員小哥卻已經累出了一身汗。


    “養什麽寵物啊,這不是找虐麽……”


    “養一隻就得了,還養好幾隻,這不是抖那啥字母麽……”


    周九拍了拍水,在水裏把自己的羽毛好好梳理了一遍。


    感覺自己身上剛剛被鬆鼠弄髒的地方洗幹淨了。


    迴頭再一看,罪魁禍首還在磨磨唧唧。


    衝著警衛員小哥撒嬌賣萌,偶爾一副我超兇的,你不要輕舉妄動,撩水更是不可以的小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趕緊洗了吧,再磨蹭下去身上先前打濕的毛都要幹了。


    雖然不知道鬆鼠會不會感冒,但是……


    好吧,想也知道要是會感冒,再磨蹭下去,這貨絕對會是其中一個。


    周九從盆裏爬出來,靠近了趴在洗碗池邊兒上的鬆鼠。


    鬆鼠一股腦地爬了起來,又要蹭過來求抱抱。


    周九拍拍翅膀,抬爪,使勁兒一踹。


    洗碗池子裏,頓時冒出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


    警衛員小哥都看呆了,深深佩服這位爺的快刀斬亂麻。


    簡單粗暴還特有效!


    鬆鼠下了水倒是老實些了。


    警衛員小哥,去浴室擠了點兒哈士奇的沐浴液過來,給鬆鼠搓上了。


    小小的一隻鬆鼠,頓時搓成了一隻小雪人。


    周九在自個兒的盆裏玩水,看著鬆鼠好奇的去聞沐浴液打起來的泡泡。


    結果被嗆得打了個噴嚏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點兒擔心。


    特麽的,這家夥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擔心完的周九覺得,鬆鼠這坑爹貨還真的厲害了。


    因為它的坑爹,居然生生勾起了自己這麽個黃花大閨男的一腔父愛。


    洗漱完畢就要吹毛,警衛員小哥給鬆鼠把毛吹完,手就已經累的抬不起來了。


    而他那明顯生疏的技術,也成功把鬆鼠吹成了個,大號炸毛的雞毛撣子。


    指揮警衛員小哥把溫度和風速調好了,周九開始自己調整角度,自個兒吹毛,沒有要警衛員小哥舉著吹風機,上下左右的挪動。


    本來以為又是要各種抬手垂手換角度的警衛員小哥。


    已經做好了再累一次的準備。


    卻沒想到這個剛剛要求特別多的八哥,卻這麽好打理。


    “誒,你這小家夥,不錯啊……”


    周九拍了拍翅膀,低頭吹腦袋頂上的呆毛。


    畢竟又跟你不熟,也不好太過分不是?


    主要是你這吹毛技術,比徐景還要可怕。


    徐景不在的第一天,略想念。


    警衛員小哥手上勉強算得上歇了口氣,嘴上就開始感歎了。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就給一隻小鬆鼠,吹了下那麽短短一層毛,手就要累斷了。那些長頭發的女孩子,要給自己吹幹頭發,豈不是像是做了一套軍體拳?”


    周九抬起一隻翅膀,吹下麵的羽毛,聞言迴想了一下。


    齊莞莞滿腦袋的玉米須,一吹就炸,一炸三兩下就幹了。


    徐音是短發,似乎也很容易吹幹。


    她們兩個吹頭發,臉上都沒有別的表情,完了也沒有什麽活動手的動作,所以……


    應該是不累的吧?


    周九有點兒不確定。


    警衛員小哥這麽個大男人,吹個鬆鼠毛都累得手都抬不起來。


    她們兩個小姑娘,吹比鬆鼠毛長那麽多,多那麽多的頭發,怎麽也不會太輕鬆。


    臉上沒有別的表情,是不是因為她們其實已經習慣了?


    周九聽說過,一種訓練方法是在小腿上綁上沙袋跑步,剛開始是很艱難,可到後來就習慣了,綁著沙袋就如同沒有綁一樣。


    隻是這個訓練的過程,將會需要挺長的時間……


    這就對了,這些女孩子們,又不是長大了才有長發頭。


    一般都是從小就留長發。


    從小到大吹頭發,都是自個兒舉著個吹風機,自然而然的,就會麵不改色了嘛。


    周九這麽一想,自個兒就給解釋通了。


    抬頭看警衛員小哥還是一臉糾結的模樣,它也沒給開口解釋。


    一來他這麽條理清楚又詞匯豐富的給人解釋,豈不是明擺著這隻鳥有問題求解剖。


    二來就是……


    留著這個疑問,讓這個警衛員小哥以後問自己心儀的女生,豈不是一個有意思的話題?


    哥是在很誠懇地撮合情侶,減少世間的單身狗。


    這份心意,簡直可以代替喜鵲,去搭一搭鵲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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