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染是第二天才看見蘇以茉的。


    當天中午晚上,衛管理請大家吃送別飯,都沒看見她人影。


    吃早飯的時候,陳玏就直接問:“分手了?眼睛好像都腫了。”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蘇以茉瞪他一眼。


    陳玏聳聳肩:“看你這樣子還是挺有精力的,算我白擔心。”


    蘇以茉沒有再頂嘴。


    跟卞塵談了這麽久,是條狗都有感情了,更何況卞塵很赤誠,蘇以茉是真的很喜歡他。


    隻能說他們還是有緣無分。


    淩染看了蘇以茉一眼:“emo,如果你實在喜歡卞塵,你可以選擇留下來。”


    “不!”


    蘇以茉看著淩染,堅定道:“在我心中,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大人一根腿毛。”


    “……”


    倒也不必這麽說。


    卞塵要是聽到,在心愛女人的心裏,自己還比不上淩染一根腿毛,那得多難受。


    吃完早飯。


    衛鬆柏他們就過來了。


    淩染他們今天就要走,他們是過來送行的。


    “大人,府外有很多人,都是來給你送行的。”


    今天京城周報上,公布了淩染要離開基地的消息,看到消息的基地居民,全都來到了王府外,為淩染送行。


    “嗯。”


    沈念深收拾好東西便道:“大人,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好。”


    一群人出了府。


    果見府外長街上有很多人,不過他們沒有站在馬路上,而是站在馬路兩邊。


    厚厚的積雪還沒未融化,馬路上的雪都被掃到兩邊,有些已經結成了大塊的冰。


    他們穿著厚厚的衣服,頂著被凍得紅彤彤的臉,站得筆直筆直的。


    除他們之外,車子後麵,也站著一排又一排的迷彩服。


    見到淩染出來以後,帶隊的白流雲當即喊道:“立正,敬禮!”


    所有人唰唰唰抬手。


    路兩邊的居民,反應慢半拍,一個一個抬起了手,敬起了禮。


    淩染身邊的衛鬆柏等人,同樣敬起了禮。


    蘇以茉從那群迷彩服裏,看到了卞塵的身影。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如果他們還有緣分,還會再見的。


    說好了,下次再見,就永不分開。


    淩染看著這敬禮的人群,忽然站直了身子,也敬了個禮。


    隨即她看了眼衛鬆柏,微微頷首:“衛管理,再見。”


    衛鬆柏目送著淩染上車,他維持著敬禮的姿勢喊道:“大人一路順風!”


    隨即其他人重複喊道:“大人一路順風!”


    風唿唿的,刮得人臉生疼。


    那聲音夾雜在唿唿的風聲裏,厚重得將風聲都掩蓋了。


    淩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將車窗搖了下來,看著還保持著姿勢的衛鬆柏:“新年好像還沒送大家禮物,那就再送大家一場糖果雨吧。”


    話落,有什麽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


    所有人抬頭,便見各種糖果,像雨珠一樣落了下來。


    車子啟動,緩緩往前開。


    糖果雨一直下著,有小孩經不住誘惑,想蹲下身撿糖果,卻被身邊的家長製止,讓她維持著敬禮的姿勢。


    這條街道很長,但再長也有盡頭。


    直到車子轉彎離開,看不見影子的時候,所有人這才放下手。


    看著還在下的糖果雨,他們很開心,但一想到這是大人離開換來的,又沒那麽開心了。


    大人離開了,以後京城基地,再也沒有定海神針了。


    但過去的八個月,感謝大人的守護。


    ……


    車子一路往外開。


    一直到京城基地大門那裏,還看到了很多人在那裏送行。


    見是大人的車子,所有人都自發敬禮。


    糖果雨也在這裏下著,路上已經堆了一層,但沒有人撿,這是對大人的尊重。


    “汪汪。”


    珠珠坐在後車廂裏,在車子離開京城基地的時候,它喊了兩聲,似乎是在和京城基地告別。


    車子很快遠離了京城基地。


    按照原定的方向,車子繼續往北走,天氣本應越走越暖和,卻沒想到天氣反而是越來越冷了。


    “我去,這天氣這麽冷的嗎?剛收起的大襖又拿出來重新穿上。”


    原本離開京城基地的時候,也就五六度的天氣,這會兒已經零下十多度了,再往前走,看著還會更冷。


    顧子矜計算著距離道:“估摸明天就能到寧省了。”


    “這見鬼的天氣,不過總算是能見到所謂的冰雪大世界了。”


    “這一路走來,你還沒見夠啊?”


    從京城基地出來以後,到處都是積雪和厚冰,越往寧省這邊走,越是冰天雪地。


    “這不是有冰雕嘛,那種冰雕應該不一樣吧?”


    “我覺得與其期待冰雕,不如期待讓珠珠做一下雪橇犬,拉我們一下。”


    “嗯?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珠珠本身就是二哈,精力旺盛得不行,再加上變異,拉人完全沒問題。”


    又走了一天。


    第二天中午,淩染他們終於進入到了寧省的地界。


    觸目所及,連房屋都被冰雪覆蓋,似乎進入到了冰雪世界,這裏沒有一個人類的錯覺。


    大家把車收了起來,行走在濕滑的路麵上,蘇以茉全身武裝,穿得極其厚實:“好冷啊,尤其是這風,一吹過來感覺腦幹都缺失了。”


    “這溫度,起碼零下三十度。”


    “確實好冷,我已經穿了三條褲子,兩雙棉襪,加五件衣服了,還冷。”


    倒是珠珠,大概是毛發旺盛,在雪地裏跑來跑去,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寒冷。


    一大幫人走著路,那叫一個慢。


    當然,淩染不一樣。


    隻見她穿著簡單的雪地靴加直筒褲,那褲子甚至都不是棉褲,上半身一件米色的毛衣,手套帖子那些更是沒有穿戴,看起來十分單薄。


    羨慕啊!


    走了一上午,大家都精疲力盡了,但仍然看不見一個人,別說人,甚至連一個生物都沒看見。


    “不是,喪屍呢?”


    “被凍死了吧。”


    “屁,喪屍根本不懼寒冷好吧?”


    顧子矜用精神異能感知了下,而後道:“我們這是寧省邊邊,沒有喪屍正常,再往前走走就有了。”


    果然,再往前走走,蘇以茉他們就看見了喪屍。


    大家看向裴義和陳叔:“裴哥,陳叔,你倆出手吧,剛好還能讓我們暖和暖和。”


    兩人都是火係異能,這弄出些火來,確實能讓大家暖暖。


    至於水係異能,那是一出手就成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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