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守衛的手,陳恪恢複平靜,站在門口等著陳英出來。


    “小子,你會後悔,敢在公主府鬧事,你有幾顆腦袋!”守衛退後,剛剛的陳恪眼神嚇到了他,讓他不敢出手拿下陳恪。


    “我有一顆腦袋,也有一顆心。”陳恪沉聲說道。


    陳英從裏麵出來,他看向陳恪,是秦氏身邊的那個小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陳英眼神深沉,帶著不善。


    “我想問問陳駙馬,殺妻滅子,欺瞞皇家,是什麽罪!”陳恪看向陳英,眼裏殺機浮現出來。


    感受到陳恪兇狠的眼神,陳英退了幾步,幾個護衛見狀,紛紛靠過來。


    陳英笑了笑:“小兄弟,我不懂你說什麽!”


    陳恪道:“你會後悔,她已經不會影響你的前途,你還如此狠心,殺了她,還殺了你的兒子,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陳英聽到陳恪毫不顧忌的講出來,身後的幾個護衛也麵色怪異,他靠近陳恪道:“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要不然本官捏死你跟捏死一隻毛蟲沒有區別。”


    微微離開陳恪的身邊,陳英臉上浮現笑容,很假:“小兄弟,你認錯了人了,我是駙馬陳英,不是你說的什麽殺妻滅子的惡徒。快些走吧,我記得你還要在京兆府當差,莫要晚了時辰。”


    你在京兆府當差,我隻道你的身份,再敢多待,就讓你後悔!


    陳英話裏有話,陳恪也聽懂了。


    “希望陳駙馬官運亨通,家庭美滿!”


    陳恪笑了笑,退著走,陳英身後的又出來兩個家丁,陳恪看了看眼瞼微垂。


    這兩個家丁,一個眼角帶著黑痣,一個眉心有著傷疤。


    陳恪離開,兩個家丁也走過來,問道:“大人,怎麽了!”


    陳英看了看周圍的守衛,道:“先跟本官上堂,路上說。”


    “好!”


    兩人應下,跟著陳英離去。


    守衛麵麵相覷,不知道是陳恪認錯人了,還是陳英真的喪盡天良。


    陳英帶著兩個家丁走向小巷子,他轉頭,眼中帶著冷光:“王大福,牛山峰!我隻讓你們處理掉秦氏,為何要殺我兒!”


    眼角帶黑痣的人名為王大福,眉心有疤的叫做牛山峰,他們兩個是陳英的心腹,一直幫陳英辦一些不好親自出手的事情。


    王大福立即說道:“大人,我們沒有出手!”


    牛山峰道:“是啊,大人我們真的沒有傷害公子!”


    “你……”


    陳英還想喝斥兩人,卻是看到小巷子口站著的人,微微一愣。


    是陳恪!


    他手裏拿著一根木棍,堵著小巷一頭。


    “解決了他,打斷腿就行。行刺駙馬,已是重罪。”


    陳英簡單兩句,就給陳恪定下了罪。


    陳恪看向陳英,露出一嘴咬著的牙,聲音從牙縫裏麵出來:“你也配姓陳!”


    王大福與牛山峰把手伸向懷中,拿出短刀,向著陳恪殺去。


    “我還未成修行者,但是你們兩個雜碎也想傷我!”


    陳恪咬著牙,心裏發狠,這兩個就是動手的兇徒!


    “找死!”


    王大福短刀刺向陳恪的腹部,陳恪手中棒子更快。


    “嘭!”


    棒子砸在王大福的腦袋上,王大福眼睛發直,站立不穩。


    陳恪一腳踢過去,王大福撞在牆壁上,痛的無法唿吸,陳恪的一腳已經踢斷了他胸口的骨頭。


    牛山峰短刀劃過來,陳恪側身一躲,刀鋒沿著陳恪的衣服劃過,沒有傷到皮肉,隻是劃開了衣服。


    陳恪手中棒子反手掄在牛山峰的太陽穴處,牛山峰當場昏死過去。


    陳英看到自己兩個得力的手下被陳恪打的昏死過去,他也不管王大福與牛山峰的死活,轉頭就跑。


    “殺人了,抓刺客!”


    陳英大聲喊道,向著主街而去。


    陳恪沒有去管陳英,他抓著王大福與牛山峰提著他們的領子,返身走迴了京兆府。


    此刻,天剛剛亮。


    京兆府的守衛見到陳恪提著兩個人過來,麵露疑惑。


    “陳恪,這兩個是什麽人。”


    “殺人兇手。”


    “那你厲害啊,抓了兩個殺人犯!”


    陳恪沒有再迴答,走到了衙門門口的左側。


    守衛見狀,疑惑的與旁邊的守衛道:“陳恪今日有些怪。”


    “砰!砰!砰!”


    鳴冤鼓響起來,兩個守衛大驚,走向陳恪。


    “陳恪你幹什麽,這個東西不能亂敲!”


    陳恪停下來,道:“請龍大人升堂,我有冤情。”


    守衛也知道了陳恪怪異的原因,立即進去通報。龍途接到消息,以為是陳恪打了安聖宮的人,他知道陳恪力氣極大,三五個人根本不是陳恪的對手。


    龍途擔心陳恪衝動,對安聖宮報複。


    安聖宮不止是有修行者,還有普通的奴婢。


    等龍途帶著白護衛等人走入大堂,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陳恪握著拳頭,一拳拳的打在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臉上。血水直濺,令人不適。


    龍途眉頭微皺,道:“拉開他,即便是犯人,也不能這樣打。”


    白護衛立即過去,與幾個護衛拉開陳恪。


    陳恪停手,兩側走進衙役。


    龍途親自坐在堂上,一拍驚堂木,“啪”!


    兩旁衙役敲動水火棍,“威……武。”


    “陳恪,你敲鳴冤鼓,可有冤情。”龍途道。


    陳恪道:“有,我狀告當朝金德公主的駙馬陳英,欺瞞陛下迎娶公主,殺妻滅子,掩蓋證據!人性泯滅,死不足惜!”


    “什麽!”龍途也驚到了。


    整個公堂所有的人都驚住了,這可不是小事,堪比陳恪的十字刺青案。但也不一樣,陳恪的案件是仇殺。而陳英殺妻滅子,卻是皇家醜聞。


    “陳恪,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證據!”龍途道。


    陳恪指著地上的兩個滿身鮮血的人說道:“他們是兇手,陳英的發妻秦氏與其子陳小寶已經身死。”


    陳恪說完,一巴掌抽向牛山峰,“說話。”


    “啪啪!”


    兩個大耳光,打得血水飛濺,陳恪的手上已經染滿了血。


    若不是為了證據,陳恪早就把這兩個人打死了。


    殺秦大嫂,知道秦大嫂是他什麽人!


    他的救命恩人,如同再生父母!那麽善良的一個好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殺,這兩個人當真是該死。


    “我說,別打了。”牛山峰已經失去了冷靜,剛剛陳恪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什麽也不講,打完王大福就打他,打完他就打王大福。


    “誰派你們去殺秦氏。”


    “駙馬陳英。”


    “然後呢,讓我問才說是嗎!”陳恪動手又是兩個耳光。


    旁邊站著看的衙役不忍多看,這兩個血人臉是被抽爛了。


    “駙馬陳英讓我們殺他老家妻子陳秦氏,我們順便把他兒子一起殺了!”


    牛山峰躺在地上,大聲的喊著,不想再挨打了,趕緊的讓他死吧。


    “啪啪!”


    兩個大耳光打在王大福的臉上,王大福哀嚎著叫道:“是牛山峰殺的陳秦氏,我殺的陳小寶,大人我們有罪,殺了我們吧。”


    “誰讓你們動手,當真是駙馬陳英。”龍途問道。


    旁邊師爺手中筆不停,一直在記錄著。


    屈打成招,沒有這個罪。


    犯人嘴硬,大刑伺候,專治刁民!


    “是駙馬陳英,他擔心被公主發現,就殺人滅口,我想著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就把他兒子幫他一起殺了,讓他永除後患!”


    王大福牙齒掉了幾個,全身劇痛,難過的哀嚎。


    “簽字畫押!”


    龍途與師爺說道,立即有衙役接過師爺寫的證據,過去讓兩人畫押。


    “來人去請金德公主駙馬陳英來問話。”龍途麵色沉重的說道。


    當朝駙馬,還是最為貴重的金德公主的駙馬,殺妻滅子,如此慘案,影響太大了!


    龍途看向陳恪,眼裏帶著安慰:“你先去站到一旁。”


    “是。”陳恪說道。


    龍途這是在保護陳恪,這件事情很嚴重,不是罪案嚴重,而是犯案之人身份太過特別。


    白護衛靠近陳恪,小聲問道:“那對母子的屍體你可曾保護好?”


    陳恪說道:“已經下葬。”


    等了許久,陳英被京兆府的衙役帶了進來。


    陳英一身緋色官袍,頭戴一頂官帽,麵色淡然,他輕挽長袖,一步步走進來。


    “龍大人,本官還有公務要處理,不知你傳喚本官有何事需要幫助?”


    陳英絲毫不把京兆府放在眼裏,即便看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心腹,還有站在人群旁邊的蘇昭。


    陳英仍舊是麵帶底氣,不見任何的慌張之色。


    “啪!”


    龍途驚堂木一拍,高聲問道:“駙馬陳英,有京兆府衙役發現你殺妻滅子,欺瞞陛下早已娶親,是否為真。”


    “怎麽可能,我家殿下好好的在公主府,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請殿下來作證。”陳英笑道。


    陳恪站在一旁,看著陳英旁若無人,絲毫不愧疚的模樣,他真的想要過去一拳打死陳英。但是陳恪選擇了大趙國律法,他要讓陳英死在劊子手的刀下!


    “陳英,你的兩個跟班早已經交代,你難道還想狡辯不成!”


    龍途大喝一聲,聲如雷震,響徹公堂之上。


    陳英臉色也沉了下來:“大人在栽贓陷害本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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