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的話一出來,在場的幾人神情各不相同。


    唯有一旁懵懵懂懂的楊牛,還想著一會在這裏修行。


    吳雙很是意外,但是他沒有想過有人敢在靈光域冒充五行宗的弟子,若是在靈光域外麵,或許有冒充之人,但是在靈光域,還是在四魂宗的山門內,陳恪就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冒充吧?


    趙飛玄此刻也一臉懵,他也搞不清楚了,這個人明明是五行宗的弟子,也不是那種剛入門的弟子,而是元嬰境後期的頂尖弟子,如此天驕弟子,沒有加入五行宗的任何一個門派,說出去誰信?


    不管陳恪信不信,趙飛玄是不會信的。


    趙飛玄覺得陳恪在故意的隱瞞身份,而且吳雙沒有出手,證明陳恪的身份就是五行宗弟子。莫非是什麽秘密執行任務的弟子,不能與外人講述自己的具體宗門身份。


    暄暄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一雙小手背在身後,隨時準備出手,掩護陳恪離開四魂宗。


    這裏可是四魂宗的山門,即便是陳恪修為再強,想要輕易地逃出去,也是癡人說夢。


    想要離開這裏,不脫一層皮,都對不起四魂宗這個名字。


    就在暄暄擔憂不已的時候,吳雙忽然問道:“你是跟著哪位長老修行的?”


    暄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陳恪跟誰修煉?五方道人,來到靈光域這邊,暄暄也了解過五方道人,越是了解,越對五方道人心裏恐懼。


    五方道人曾經在靈光域這邊,也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懼不安的暴力分子。


    叛出五行宗,一路殺伐到了墨海裏麵,與各大宗門結仇,被五行宗追殺,被四靈宗追殺,但他仍舊是完好無損,如此一個狂暴之人,他究竟有什麽錯的地方?


    他已經沒有錯了,隻是修道理念與大部分人不同,導致被修道界厭棄了,如此作風,恐怖異常。


    這種情況之下,任何的危險都會忽然爆發,一切的危機都會出現在明麵上。


    就在暄暄準備動手的時候,陳恪開口了:“我跟白畫劍長老修行。”


    “白畫劍?”吳雙想了想立即明白了白畫劍是誰,他驚唿一聲:“五長老?”


    白畫劍是五行宗的五長老,雖然不是五行門的門主,卻是有著巨大的權力,地位不比五行門的門主差,甚至還在五行門門主之上。


    因為白畫劍的年紀更大,修為更強,資曆也更老。


    吳雙知道白畫劍,還是因為當初他跟著其他幾個宗門內的天驕師弟一起曆練,遇到了白畫劍長老,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現在的五行宗,宗主閉關,大長老幾人也不見身影,出來主持宗門大局的人,就是三長老與五長老等人。


    他們現在就相當於五行宗的宗主,權力很大,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怪不得你不是五行門的人,原來你跟著白長老一起修行。”吳雙點點頭,終於明白了陳恪為何不是五行門的人。


    趙飛玄問道:“這位白長老是哪位前輩?”


    他隻聽到了什麽五長老,陳長老他們讓自己問清楚此人的身份,又是白長老,又是五行門,五長老的,他頓時有些頭大了。


    吳雙說道:“白長老乃是我五行宗的五長老,就像你們四靈宗的五長老一樣,如今的五行宗是五長老他們執掌宗門大權。”


    竟然是五行宗嫡係,趙飛玄心中暗自點頭,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陳長老他們。


    若是五行宗的嫡係,那麽此人的身份比吳雙還要貴重,趙飛玄正在想要不要再隆重對待的時候,陳恪卻是說道:“不過是個小弟子,吳師兄不要誇讚了。”


    吳雙微微點頭:“你出來是有事情?”


    陳恪微微點頭:“是。”


    吳雙沒有多問,這種事情也不用多問了,每個弟子都有每個弟子的事務,他問的多了,知道的也多,幫不幫忙還是個麻煩事。


    吳雙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他還需要去辦,與陳恪微微點頭:“我還有事,不能與你一起,明日就迴五行宗,你……”


    “我還要幾日,不著急。”陳恪說道。


    “嗯。”吳雙說完,便與趙飛玄幾人告辭。


    他看著陳恪的模樣,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太多的事情,沒有多管閑事,也沒有生出什麽嫉妒之心,隻是單純的過來打個招唿。


    吳雙與趙飛玄幾人離開之後,暄暄背著手,仰著小腦袋看向陳恪,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腦後,她聲音清脆:“你有這層關係不早點告訴我,害我擔驚受怕,你要補償我。”


    陳恪點點頭:“好。”


    謝宏斐見主人主母聊天,作為主人的心腹,他拉著楊牛躲得遠遠地。


    作為一個機靈的仆人,這點眼力勁是一定要有的,不能讓主人覺得礙眼。


    暄暄舔了舔嘴角,靠近兩步,差一點距離就要與陳恪碰上,她無聲的張開嘴巴:“那你下午等著我。”


    暄暄說完,也轉身離去,她的身份是與陳恪不認識的人,隻是因為楊牛在這裏,暄暄才來見見陳恪,現在吳雙等人離去,暄暄也不能多待。


    暄暄離開之後,陳恪無事,便迴去休息。


    一直到了下午,還有半個時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陳恪感應到房門外有個若隱若無的氣息波動,他立即走過去,拉開房門,前麵空無人,但是陳恪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前三寸之處,站著一個人。


    這人口吐熱氣,噴到了他的臉上。


    陳恪伸手一摟,一塊透明的空間被陳恪摟在懷中,什麽也看不到,但就是透明。


    “你怎麽發現我的?”


    暄暄的聲音傳來,卻無一人。


    陳恪說道:“你的靈力波動我很熟悉,剛剛你靠近的時候,我已經感應到了。若不是你,我此刻已經出手了。”


    “哼。”


    暄暄的身影顯露出來,比中午來的時候更加的豔麗俊美,紅唇染著胭脂,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要把陳恪吸進去一樣。


    暄暄一甩秀發,清香襲來,人也抱在了陳恪的腰上。


    “想死我了。”


    暄暄推著陳恪走進房間,腳伸出來把房門踢上,順便在房間裏麵布下一層小結界。


    暄暄抓住陳恪的衣服,陳恪問道:“做什麽,不是談心嗎?你這是在幹什麽……”


    “別廢話,你以為姑奶奶是來跟你傾訴思念之情,憋死姑奶奶了,快先讓我嚐嚐。”


    魔女就是魔女,毫不做作,甚至是直入主題,連掩飾也不需要了。


    “嗯!”


    一聲傾吐,似乎數年的憋屈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來的就是無盡的滿足。


    暄暄居高臨下的看著抱著她坐在椅子上的陳恪,如同女王一般下了命令:“傻愣著幹什麽,還不抓緊時間把握住大好的青春年華,我時間可沒有多少,太陽落山不久,我就要迴去了。”


    “這可是光天化日,你這樣做,不怕被人發現?”陳恪往上坐了一下,讓兩人都能坐下。


    暄暄兩條修長的腿輕輕擺動著,她笑著說道:“你可是五行宗的人,除了宗門裏麵的一些傑出弟子想要過來認識你以外,並無人過來。而且,似乎因為吳雙來的原因,他們都去找吳雙了。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你這裏。”


    “可是你來了。”


    陳恪掐著暄暄的柳腰,幫她一起使勁。


    暄暄看著陳恪的白金束冠一會近一會遠的,不在意的說道:“你以為我的隱身術法是幹什麽用的,嘿嘿……”


    暄暄像是個小狐狸一樣,忽然身形隱去,陳恪看到了自己的分身麵目猙獰,似乎要擇人而噬一樣。


    “這樣是不是更有趣呀?”


    沒有人,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卻更加刺激了陳恪的暴虐,力量徒然加大,許久之後,暄暄隻能敗下陣來。


    陳恪笑著嘲笑:“看來你真變弱了。”


    “哼,混蛋,我若是用靈力,你就是三天三夜也別想贏我。”


    暄暄身形顯露出來,有些氣急敗壞一樣,張開小嘴露出一雙小銀牙,在陳恪的肩膀上留下一口淺淺的牙印。


    “疼不疼?”


    暄暄吹了口氣,似乎幫他吹走疼痛感。


    “不疼。”


    陳恪抱緊了暄暄,聲音帶著格外的思念:“暄暄,我好想你啊。”


    暄暄一聽,身子僵直了,她也抱緊了陳恪,感受著陳恪給予的熱與火。良久之後,暄暄輕輕撫著陳恪的背脊:“我也好想好想好想你呀。”


    陳恪托著暄暄,往內房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緩慢,他就想在這種緩慢地時光裏麵,感受著她的溫柔與細膩。


    太陽漸漸地落山,隻餘下最後一道餘暉,灑落在了天空之上,留下燦爛的晚霞。


    暄暄口中咬著一根金簪子,把披散的頭發重新紮起來,陳恪坐在旁邊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似乎感受到愛人的目光,暄暄轉過頭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還算讓本姑娘滿意,這是給你的賞賜。”


    暄暄紮完頭發,看了陳恪一眼,陳恪明白走過去,從她的嘴上拿下簪子,插在了暄暄的發髻之上。


    一個明眸皓齒的嫵媚女子,俏生生的看著陳恪。


    賞心悅目,的確不能怪那些荒廢朝政的君主,這種美人誰看了不動心?


    “你的東西還沒找到?”陳恪問道。


    暄暄坐在了陳恪的懷中,搖頭說道:“不是那麽容易,雖然魔皇印對於四魂宗來說可能也就是尋常的戰利品,但是也不是我這種弟子身份能夠接觸。若是能晉升長老,或許會有機會。但是四魂宗嚴格按照四靈宗的宗門建製,四靈宗不換宗主,四魂宗也不會換宗主。”


    “這種耽擱之下,隻能等四靈宗換了宗主,我們這一代比較傑出的弟子,在進入化神境界之後,才能成為長老。”


    “隻有成為了長老,我才能找到理由去查魔皇印在何處。才能完成與他的約定,再也不讓他來找你的麻煩。”


    暄暄溫聲說道,聲音裏麵有些疲憊。


    她本是個喜歡無拘無束的小丫頭,卻不得不來到這裏尋找魔皇印,完成與大丞相的約定。


    陳恪說道:“如今我的修為也不弱了,幹脆你別搭理他了,他若是趕來,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靠山。”


    暄暄搖頭說道:“若是隻有他一人,我直接殺了他便是,但是他身後代表的卻是魔界皇宮,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魔界皇宮裏麵有化神境的強者存在,我不想你受傷,我完成與他的約定就好。”


    若不是擔心大丞相背後的人,在淩空山的時候,暄暄就動手了,留下大丞相等人,讓他們再也迴不去魔界。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參與你與魔界的事情之中,但是你是我的人,我豈能看著你去涉險!”陳恪輕輕把暄暄攬在懷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道。


    暄暄摸了摸陳恪的腦袋,聲音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嫵媚,而是變成了脈脈溫情,她說道:“我去前麵試探,你在我身後,若是我處置不了,你在插手行不行嘛?”


    “行。但是你要記住,太危險的事情,不要去做。”陳恪說道。


    暄暄點點頭:“嗯,我會的,我不會讓自己涉險,畢竟你小子伺候的太舒服了,本姑娘還忘不了你的滋味,豈能把命丟了。”


    似乎暄暄的話觸發了什麽可怕的刑具,感受到後麵被杵住,想到之前如同搗藥一樣的速度,暄暄終於認輸了:“別來了,太陽下山了,我該迴去了,再來我可沒有力氣遮掩身上的痕跡了。”


    “行,你小心行事,我在四魂宗多呆些時日。”陳恪說道。


    至於暄暄搶走的長生仙根,陳恪沒有詢問,那種東西雖然不錯,但是對於陳恪來說已經不是很需要了。


    暄暄從懷中拿出一塊透明的玉一樣的東西:“這是我手中一般的長生仙根,你服下吧。”


    陳恪說道:“你算計來的東西,你自己用,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種東西了,除非有什麽可以讓我快速地突破元嬰境後期。”


    長生仙根是一種時間緩慢的靈物,對元嬰境還有一點立竿見影的效果,對於陳恪這種馬上化神境的修行者來說,效用不大,隻能用時間去累積。


    “好。”


    暄暄也不矯情,直接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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