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不見天日,這是大多數犯人對牢獄的印象。由此,會滋生一係列的情感,不安,恐懼,絕望,承受不住的人如行屍走肉,還沒失去理智的人以欺辱他人為樂趣。在這裏每天都有人永登極樂,這些人反而會被別人羨慕。/p


    其實並不都是犯人,大闔王朝的現狀是這樣的,沒人會管你是否真的有罪,隻有時運不濟的倒黴蛋。/p


    “喂,喂,喂,開飯了!”獄卒的聲音在這些人眼中隻是閻王派來的小鬼的催命咒,“別一個個給老子哭喪著臉,老子還沒叫屈呢,除了比你們穿的好一點,吃的好一點,每個月嘛有點銀子花花,老子還有什麽啊。”/p


    “就是嗎,你們還比較幸運,這不,還有幾波,就到你們往生極樂了,還不給爺開心點。哈哈哈哈·····”/p


    角落裏,一個犯人赤著腳,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頭發亂蓬蓬,雖然如此,和其他犯人一比,很明顯,他進來的時間不長,且雙目炯炯有神,與他的行頭格格不入,見他隻是靜靜的吃飯,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與這個牢房格格不入。/p


    獄卒走了,顯然不願與他們多接觸,他們一走,這些犯人便鬆散下來。/p


    一個漢子瞪著他:“你吃的倒是挺香的嘛,以後大家到了閻王殿,有你吃的。”不要被他的語氣嚇到,並不是一開始他就如此友好,這個男人的身手他和是領教過的,有兩下子,不是他能欺負的對象,在這裏待久了,養成這樣欺軟怕硬的性子是很正常的,什麽尊嚴,什麽男子漢大丈夫,都是扯淡,不能當飯吃,這或許就是這裏的潛規則,每個人都自然而然的遵守著,不曾逾越。/p


    他看了那個漢子一眼,眼中仿佛湧動著希望的光,是的,希望!此時此刻,一個多麽奢侈的字眼才支撐著他吃下這頓飯。他在心裏不斷重複:我要活著,爹娘死了,我還有妹妹,我並不是孤身一人。他心中不斷在盤算著,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盤算著什麽。/p


    夜幕降臨,他一動不動的坐了六個時辰,所有的獄卒以漸漸顯出疲態,他拿出了準備已久的木菊花,這木菊花有使人昏迷的功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仿佛是他天生就知道一般,沒有任何人教過他,他不禁暗暗自喜,天不亡我!/p


    正在他沾沾自喜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隻見幾十個蒙麵的死士不由分說的闖了進來,不論是獄卒還是犯人一律格殺勿論,仿佛是天生的機器,隻為了殺人而殺人,他滿頭霧水的觀察,他真的害怕了,覺得自己無限的接近死亡,他顯然沒有能力對抗這些人,腦中閃出無數保命的方法,不知什麽時候,眼前一片黑,但他發現自己還有意識:靠,老子走了狗屎運了,他們唯獨不殺我,雖然透著些詭異,但總歸不是壞事。他仿佛找到了幸福的港灣,此間,他並無喊叫。/p


    一刻鍾不到,本就死氣沉沉的監獄此刻竟如十八層地獄一般,到處賤著暗紅的血,屍橫遍地,這些人的死期竟來的這樣快,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p


    推算著時間,天該亮了,他雖然被蒙著腦袋,但它能感受到身邊的光不是自然光,瞬間,頭上的布被掀開。/p


    地下室!/p


    一個偌大的地下室!/p


    除此之外,一個衣冠得體的人映入眼簾。那個人沒有因為他的到來產生一絲變化,依舊優雅的喝著茶,貌似從容,但他卻感受到一股氣勢壓迫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不敢說話。/p


    “臨天惜是吧!”像是問話但卻是實打實的陳述句。他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懼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人,身上穿著華服,腳上套著紫金靴,好不氣派,他不敢不迴答。/p


    “是我。”天惜咽了咽口水。/p


    “你聞聞,這茶,怎麽樣?”那個人瞥了他一眼,淺笑了一下,天惜不知他在笑什麽,莫非是嫌他太寒酸,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和老子得瑟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心裏編排著,大半夜的不睡覺,放著好日子不過,來這破監獄,搞出這麽大動靜,把一個毫不相幹的犯人帶了出來,不知道這智商是怎麽這麽有錢的,好吧,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腦殘舉動救了他的小命,如若按照他之前的計劃,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成功,這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爹告訴他的。想起他那死去的爹,心裏不禁一陣酸楚,爹不在了,他一定要救出妹妹,以慰爹娘的在天之靈。/p


    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他心裏的思緒一層又一層。/p


    “很香,似是記憶中的味道。”/p


    那個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卻不易發現。“那你想不想····一直能喝到這種茶呢?”/p


    天惜被嚇到了,眼中褪去了疑惑,取而代之的是驚恐,:“你是什麽意思?”/p


    “怎麽?這就不淡定了?不隻是茶,華麗的衣服,高大的房屋,精致的膳食,完美的家世,還有下人伺候,一世無憂。可比這茶吸引人多了。這些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聽話,是絕無任何異議的完全服從。”/p


    “這,這是什麽意思?&ot;他有些結巴,就像夢一場,天上掉了大餡餅了,隻是不知這餡餅他咬不咬得動。/p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此時他的從容和天惜的驚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p


    “嗬!”天惜冷笑,“你既不肯向我多透露,我又如何相信你呢?”/p


    “你需先答應我的第一個要求,我們才能愉快的的進行接下來的交談,對不對?”嗬!從頭至尾他都是如此的從容,從現在開始,天惜明白,這場交談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的失敗。他似乎別無選擇。/p


    “好。”隻有這一個字,他們讓他服從,他就服從,他們讓他向東,他不敢向西,顯然這些人不是他能抗衡的,他什麽都不用想,隻需乖乖伸手接受別人的施舍。沒錯,施舍,就是這麽低賤的字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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