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陰掌》,日月神教絕學之一。


    這是一門寒冰掌法,意在降低對手的身法屬性,從達到減速的目的。


    但《斷陰掌》若是練到了高階水平,則可通過掌力阻斷對方的內功聚勁,更甚者能幹擾對方的武學發揮。


    這門絕學威力雖不大,但卻十分實用。


    通過段天涯落地的情形,在場很多高手都已經看出沈君雪的《斷陰掌》已相當有火候了。


    不過血濺七步這時候已經緩過神來,再度在石雕上出手,《七傷拳》打得虎虎生風,倒也頗有氣勢。


    “血長老,就憑你這樣的拳法也想在盟主大會上露臉,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沈君雪展轉騰挪之間還能開口說話,血濺七步縱然知道她在激將,但此時騎虎難下也隻有硬著頭皮打下去。


    段天涯剛吃了悶虧,此刻稍微恢複,一看血濺七步又占了先機,他又再度飛升直上。


    兩條人影圍繞著沈君雪在石雕上打得上下翻飛、風聲水起,但在場的npc大佬們均覺臉上無光。


    大家好歹是名門正派,對付魔教妖女二打一居然還占不了便宜,現在若是有第三者再上的話,沈君雪必落下風,可是誰又願意去擔這個惡名呢?


    光明左使心中也是疑惑陣陣,沈君雪是怎麽冒出來的?是張赫指使她來的?還是魔教派遣?抑或是青衣樓的安排?


    盟主大會到了現在。青衣樓還沒有動作,但他相信青衣樓是必有動作的。


    神思中,石雕上一聲驚唿,段天涯再度被沈君雪擊落,但這次他的腳跟沒有再站穩了,因為半空中一道暗金色的刀光突然閃起,圍繞著段天涯淩空盤旋飛舞,左一刀又一刀的切割,血光瞬間演變為漫天血霧。


    段天涯落地的時候,已經變為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其狀慘不忍睹。


    高台上的沈君雪再度大笑:“大家好好瞧瞧,這就是小白臉腳踏兩條船的下場,嗬嗬,小白臉始終是小白臉。”


    這話相當隱晦,但在場熟知其中恩怨的人幾乎是齊刷刷的把頭扭向東南席位,京華樓江堯一幹人等還是冷冷淡淡的麵無表情。


    不過這一下光明左使等人心中卻有數了,沈君雪絕不是張赫差遣而來的,而是青衣樓對付京華樓的暗棋。


    段天涯倒下後。血濺七步聰明得緊,趕緊停手不打了,別的他不知道,《七殺刀》的威力他可是早有耳聞。


    眼看日月神教的人居然敢在盟主大會上動刀殺人,這時代表神劍山莊的鬼影長空第一個站起朝高台上走去。


    很多人都想有人肯定會站起來出頭的,但誰也沒有想到率先出來的。居然是他這麽一號大人物,連沈君雪都有些詫異。


    “原來是名滿天下的鬼影大俠!”沈君雪這次不敢笑了。


    鬼影長空冷著那張岩石臉,緩慢而有力的拱了拱手:“請!”


    沈君雪忽又笑了:“鬼影大俠難道要為這些沽名釣譽之輩出頭麽?”


    鬼影長空不再說話,隻是緩緩的揚起了他的鬼影劍,他一向都隻用劍說話。而不是用嘴。


    沈君雪這次不敢再造次了,手一揚,《七殺刀》再次出手,像一輪彎月飛向鬼影長空。


    “當”的一聲悶響。


    七殺刀的刀刃切在了鬼影劍的劍鞘上,鬼影長空再一扭手,原本豎起的劍鞘橫向擺渡。又是“當”的一聲,七殺刀反打了迴去。


    “好————”群豪忍不住喝起彩來,一代大劍客連劍都未拔,竟將魔教妖女的殺刀逼退。


    “鬼影大俠果然名劍無虛,有本事再接我一招!”沈君雪話是這麽說,可人卻是突然一展披風,像飛鷹一樣衝天而起,竟朝著場外的大湖方向溜了。


    群豪嘩然。這妖女大大的狡猾,剛出場那麽生猛,現在碰上鬼影長空直接開溜。


    鬼影長空冷笑道:“跑得掉才怪!”


    說完他也一展袖袍衝天而起,尾隨著沈君雪逃跑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也隻是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


    他還真是說追就追,一追就不再複返。


    光明左使暗自竊喜,他終於搞懂了青衣樓的意圖。


    從當前的形勢看,京華樓對於大盟主是無法爭奪的,支持他們的唯有神劍山莊和鐵劍門,說白了,有可能問鼎盟主的,就是鐵山長老和鬼影長空,而青衣樓驅使沈君雪前來,就是勾走一個勁敵。


    不管沈君雪是不是鬼影長空的對手,光明左使都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青衣樓一定會想法子將鬼影長空在場外留上一兩個小時,等他再返迴來的時候,大勢已成定局了。


    果不其然,鬼影長空和沈君雪一走,就又有人沉不住氣了。


    海南劍派天機道人率先站出拱手:“在下願請天下英雄賜教。”


    天機道人實際上是天下霸刀的人,他這一出來無疑就是為光明左使掃清前路障礙,這也是在他們盟主大會上戰略戰術中比較重要的一環。


    迎戰他的人是華山派項氏兄弟,畢竟是大盟主之爭,每位武林豪傑都想上台露一露臉。


    光明左使等人的目光一直在江堯等人的臉上尋找張赫的答案,他們當然不相信張赫不會插手大盟主之爭,張赫一定有他的黑手插在某個環節上,隻不過從江堯、步小雲、胖子等人的表情來看,這個答案一時半會還找不出來。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天機道人在連勝三場後被昆侖派敗走,昆侖派的昔日輝煌贏了幾場又被全真教的狂妄不知擊敗,大盟主之爭顯得異常激烈,而群豪也是今天開了眼界,各門各派的一流高手相爭,這些武學和場麵並不是時常得見的。


    終於,正西首位的鐵劍門大旗撩起,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玩家緩步登台,光明左使等人立即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鐵山長老在西北一帶極有名氣,屬於河東河西地區的領軍人物,他一出場自然得到了極大的關注,最重要一點,極少數頂級高手都知道,如今鐵劍門跟京華樓關係密切,在天下霸刀看來,鐵劍門在大盟主之爭的表現,極有可能是京華樓打出來的一張牌。


    高台上的狂妄不知一見鐵山長老登台,他也不敢怠慢,拱手道:“長老,別來無恙。”


    鐵山長老一襲黑袍黑巾,麵容被遮掩得很死,隻露出兩隻精光亂閃的眼睛在外麵,他人看上去雖有佝僂蒼老之態,但這雙眼睛卻似乎年輕得很。


    “狂護法好久不見!”鐵山長老友好的迴應。


    狂妄不知出身全真派,人所周知這是一個道教門派,講究的是修為與心性,盡管兩人對話都平平淡淡,可是大家都有了種感覺,這兩人一交手必定石破天驚。


    隻見鐵山長老從袍後解下一條長有近兩米的深藍色布袱,從外形上看,這應該是一把大劍,可是布袱未免太長太粗,誰也猜不出這裏麵裹著的究竟是一把什麽樣的劍。


    “請!”鐵山長老拱手。


    狂妄不知疑惑道:“請?”


    他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布袱連外麵的布層都不解開就動手,這未免有些輕視他。


    但鐵山長老非常肯定:“請!”


    狂妄不知懷疑似的盯著他,手中的金穗劍挽了個劍花,並不急於動手。


    這一刻連光明左使等人都起了疑心,鐵山長老未免太沉得住氣了,這派氣定神閑的宗師氣質在場多數人都有,但要像他這麽托大連劍刃真身都不亮出,就敢挑戰全真高手,這似乎都些不太正常。


    但看他的表情,平淡得似乎就像是吃飯喝水那麽自然。


    忽然間,狂妄不知一劍抖出,金穗劍揚起萬道金光,儼然一張大網罩向對方,大網中又有一條扭曲似蒼木的劍氣飆出。


    這樣的劍法隱然已有古意,意在劍先、虛無縹緲。


    這是全真教的《蒼鬆迎客》,不但是上乘劍法,而且也是一種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殺著,客觀的說,張赫的《天外流星》碰到這一著都未必能得手。


    誰知鐵山長老手上的布袱轉了個圈,“叮”的一聲脆響之後,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麽迴事,狂妄不知的表情已變得死人一般蒼白,因為他的金穗劍已經脫手並插入地下,兩人交手隻一招就高下立判,鐵山長老的大劍真身都還沒有亮出,就逼得對方兵刃脫手。


    全場頓時駭然,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狂妄不知都還沒有下台,一條人影就燕子般的掠了上去,來者亦是道裝,但人卻更顯英武:“在下白世傑。”


    鐵山長老嗡聲嗡氣道:“英雄豪傑,青城四秀,閣下莫非乃四秀之首白世傑?”


    白世傑拱手:“不敢,那是江湖朋友們賞臉喊的。”


    鐵山長老道:“很好!”


    白世傑也疑惑:“很好?”


    鐵山長老不再廢話:“請!”


    白世傑跟狂妄不知一樣,也是盯著鐵山長老仔細的看。


    今天的鐵山長老十分古怪,以往雖說跟他交手的人不多,但人人都知道鐵山長老的風格一向是厚重、沉穩而不失君子之風。


    真論實力,並不見得一劍就能震飛全真護法的兵器。


    莫非鐵山長老這幾個月有了奇遇不成?白世傑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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