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是一種能量,而且是非常強大的能量,隻可惜,能夠汲取這種能量的人和種族很少,再加上汲取靈脈是殺雞取卵的做法,一般也沒人會去動靈脈。


    英靈族就是和精靈族一樣,少有的可以汲取靈脈的種族。


    得到了靈脈的注入,孟祥感覺身體的痛苦被慢慢壓製了。


    英靈族說,這是黑血的反應。


    黑血我不是已經掌控了嗎?


    孟祥很疑惑。


    和魔化身戰鬥時,自己明明依托強大的意誌,強行馴服了黑血才對。


    但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和淩月月一樣。


    淩月月的命還有十個月,而英靈族感知孟祥…


    你的命,隻剩下半年!


    半年內,如果你找不迴斥異性,你就死定了!


    接下來要去圖騰族,而圖騰和天翼這兩個種族,在第二次太古大戰時期,是敵對勢力。


    這份迴憶能夠提供非常重要的情報。


    所以無論如何,這份迴憶,是必須要看的。


    隨著疼痛逐步現實,孟祥又重新進入了迴憶空間。


    ……


    “我迴來了。”


    一聲問候,就像上次一樣,族人們就像朝聖似得湧了過來。


    “不好意思各位,這次探索,並沒有找到食物。”


    孟惜望抱歉的說道。


    但族人們似乎並不在意。


    昨天找迴來的食物和原本的儲備,吃上十來天是沒什麽問題的,大家對此不是特別著急。


    相比之下,跟著孟惜望迴來的人卻引起了他們的好奇。


    一雙雙好奇而又渾濁的眼睛,打量著這個被鬥篷協助的女孩子。


    這部落裏最幹淨的東西,都沒法和她那張粉嫩的小臉媲美。


    少女的出現,一瞬間重新定義了部落對於【幹淨】的概念。


    “唔~”麵對一雙雙好奇的眼神,少女膽怯的退後了一步,躲到孟惜望的背後,捏著衣角,隻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腦袋。


    “我先迴房了。”就像往常一樣,小陋還是冷漠的交代了一聲,都沒等孟惜望迴話,有些孤僻的獨自迴了房。


    隻是臨走前,孟惜望分明看到,他用餘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天翼族,眼中盡是熊熊的恨意。


    “族長,她是誰呀?”


    一對年少的三兄弟跑出來,為首的老大好奇的打探著這個天翼族的少女。


    “嗯,族長帶迴來的女人,那肯定是族長的女人了,老大你就別瞎想了。”老二拍了下自己大哥的頭,把他拉迴人群。


    “嗯,我覺得老二說的對。”站在最後的老三抱著胸點頭道。


    孟惜望平靜的臉上冷若冰山。


    麵對族人們的好奇,他努力的克製自己心中的恐慌。


    她是天翼族。


    這五個字如果說出口的話,這些族人怕不是過一半都要嚇的自殺吧?


    “這是我在迴來的路上撿的,埋骨地東邊有個部落被類魔殲滅了,我見類魔已經走了,就進去搜刮了一下看看有沒有物資,結果找到了她,她是一個妖魔族的姑娘,有點修為,以後跟我一起外出探索。”


    孟惜望努力的克製著語速和語調,常年的偽裝,讓他對於克製情緒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聽到這裏,眾人也是一片嘩然,眼中的好奇紛紛變成了同情。


    當然,孟惜望偽裝的這麽像,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說謊。


    埋骨地東邊的確有一個部落被類魔屠殺了,隻不過這是一年前的發現,當時因為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和資源,所以孟惜望也沒說。


    而知道這件事的探索隊友當時因為遇到了折返的類魔,被孟惜望下令去死了。


    就這樣,瞞過了所有族人,孟惜望把他們都遣散後,安排少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住處。”


    孟惜望平靜的說道,指了指雖然簡陋狹窄,但設施齊全的房間。


    所謂的設施,也就是一塊石桌,一張缺角木椅,還有幾個髒的不行的碗而已。


    孟惜望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她,而作為族長,自己的這個房間,已經是部落裏最好的了。


    少女來到房間中央,錯愕的她眉毛都成了一個八字形。


    顯然,部落的環境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裏…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她抹了一把桌子上油脂形的灰,白皙的指尖頃刻間髒了一圈。


    她美麗的臉龐,沒有了來的時候那種期待,有的隻是落差造成的失落和驚訝。


    “這是我的房間,已經是我們部落最好的房間了?”孟惜望平靜的說著。


    冰冷的臉,讓孟惜望看起來就像個機器人一樣木訥。


    事實上,孟惜望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最好的…房間…”


    少女又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房間,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無論怎樣,這樣的房間和好這個字是絕對搭不上關係的。


    “好好休息吧,我在出門右邊十五米的那個房間裏,有事可以找我。”


    說完,平淡的開門準備離開。


    出門前,孟惜望還迴頭看了一眼。


    少女正緩慢的脫下鬥篷,玲瓏的身段頃刻讓髒亂的房間蓬蓽生輝。


    那美麗,宛如世上最純潔的璞玉一般。


    如果她不是天翼族該多好。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好像新生嬰兒一般質樸的女孩,孟惜望突然有了這種奇怪的想法。


    “嗯?怎麽了?”孟惜望的目光,讓敏銳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


    “沒…沒什麽。”孟惜望感覺心跳有些加速,連忙推門離開了。


    望著慢慢合上的門,少女好奇的嘟起櫻桃般的嘴,呢喃道:“天翼族…是什麽?”


    她很好奇這個想法。


    正好,因為這裏是孟惜望的房間,抬起頭,她看到了上方小櫃子裏的幾本書。


    說是櫃子,其實隻是在石頭的牆麵上挖出來的方形凹坑罷了。


    那幾本書,都是孟惜望這六年來在外探索時收集到的一些資料圖集。


    她好奇的把書抱下來,拍了拍上麵厚的像海綿的灰塵,輕柔的翻開了第一頁。


    ……


    嘩啦。


    水坑裏,溫潤的髒水衝刷著腳掌,也衝刷著一天提心吊膽帶來的疲勞。


    每個人的房間裏都有這樣一個水坑。


    水盆這種奢侈品,孟惜望的部落是沒有的。


    在石頭地上挖一個坑,塗上屍油,烘幹,然後把熱水倒進去,就能形成一個用來洗腳洗臉的儲水容器。


    因為屍油不能阻止水滲透,隻能延緩,所以洗完後,完全可以放任不管,過兩個小時水就會滲進石頭裏。


    這種也算是在這個世界上保持最基本清潔的小常識了。


    泡腳,可能是唯一的幸福了吧。


    雖然水很髒,有時候會有一些刺人的骨頭和小石子,不過這種事隻要習慣和小心點就沒問題了。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孟惜望的眼漸漸變得無神。


    戰爭。


    雖然知道自己什麽都做不到,但作為一個生物,內心深處,總會有這麽一個期待。


    這場戰爭,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如果結束以後,我還活著,那我的人生應該怎麽走?


    從出生起,戰爭就一直存在著,孟惜望從來沒有經曆過和平,從小就一直在類魔的爪牙中求生。


    幹淨的水,新鮮的空氣,精美的食物,這些東西對孟惜望來說,既陌生,又很期待的。


    真希望戰爭能夠結束,人們能夠走出洞窟啊。


    不自覺的,感覺眼眶有些濕潤。


    十九歲,這十九年的人生,真的累了,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孟惜望每分每秒背負的東西,可能是一些和平年代的人一輩子加起來的量。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再這樣下去,心會比身體先一步壞掉吧?


    “該死,我怎麽又在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


    猛的起身,狠狠的拍了兩下臉,使勁讓自己提起精神。


    孟惜望拿起布片,準備擦腳休息。


    噔噔噔。


    輕而響,緩而急的敲門聲,打斷了孟惜望準備閉眼的打算。


    “進來,門沒鎖。”


    嘎吱…


    腐爛的木門發出能讓人毛孔堵塞的刺耳聲音。


    而門外,卻是已然哭成淚人的天翼族少女。


    “那個…我…我求你告訴我,我…我真的是天翼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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