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我來說,這是個好事,畢竟以後秦雪曼再也不是威脅。


    隻是我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我閉上眼睛,腦袋裏浮現出不久前看到的畫麵,秦雪曼變成了一團焦炭……


    實在太叫人驚奇了。


    接下來幾個小時航程,我都在胡思亂想,根本沒法休息。


    直到飛機落地,被周平提醒到了,我才迴過神來。


    我走下去,發現周勳就站在不從遠處,在等著我。


    他眸色柔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地望著我。


    我原本因為秦雪曼的事有些心不在焉,驟然間看到他,我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尤其是看到他對我笑,我心情驀地變好,立刻朝他跑過去。


    等我跑到他跟前,他伸出手,輕輕地將我抱住懷裏。


    他的懷抱依舊那麽溫暖,讓我整個人都安定下來。


    我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蹭著他的肩膀,道:“周叔叔,我好想你。”


    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親了親我的額角,道:“我也想你。”


    我鼻頭莫名一陣發酸。


    或許是因為秦雪曼的事給了我太大的衝擊,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被覃曉雯的事弄得心煩,又或者是隔了半個月沒見他……反正現在我被他抱著,感覺自己心情瞬間變得愉快起來,所有的失落也好,不安也好,都被我拋到了腦後。


    我們互相抱了一會兒,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他身上的薄荷清香讓我沉醉,我忍不住笑起來,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而他一直在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發絲,他應該是知道之前機場發生的事,在安撫我吧。


    我蹭著他的手心,輕聲道:“周叔叔,我現在心情有點複雜……”


    他改為牽住我的手,然後親我的臉一口,道:“我們去車上說。”


    我點點頭,跟著他往車庫走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但他手心的溫暖透過我的掌心,一直傳到我心間。


    上車後,周勳讓司機開車,然後放下擋板。


    我靠在他肩上,道:“你應該聽說了秦雪曼的事吧?”


    他抓著我的腋下,就像對帶小孩那般將我抱到他腿上,低低嗯一聲:“我看到視頻了……念念,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我輕輕點頭,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道:“嗯,那場麵太恐怖了,隻要迴想起,我渾身都在發麻。”


    他堅實有力的胳膊將我緊緊抱在懷中,溫聲道:“不怕,有我在呢。”


    我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又聽著他的溫言軟語,心裏真的感到安穩極了。


    不知怎麽,我想起了從前很多時候,他也是這樣抱著我,溫柔地安慰我……


    我不由得想,即便他失憶了又怎麽樣,他依舊這麽愛我,依舊對我這麽好,對我來說,隻要他在我身邊就夠了。


    所以,他有沒有想起來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更緊地貼著他的身體,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他一下下地撫摸著我的背脊,低聲道:“秦雪曼的事,我也聽大哥他們說了,本來周家也不會放過她,所以你不要多想。”


    我輕輕點頭,突然想起什麽,我抬起頭來,看向他,道:“周叔叔,抱歉,秦雪曼出現的事,我沒有給你打電話,隻告訴了大哥。”我頓了頓,道,“我想著你失憶了,肯定不記得她,不太了解她這個人……所以才找周大哥商量……”


    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找大哥商量,和找我是一樣的。”


    見他不介意,我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他是我的丈夫,以前我有事情都是找他商量的,現在遇到事情,我卻不是第一個想到他……我怕他心裏有疙瘩。


    我又想起之前和沈子衿通話,推測秦雪曼和覃曉雯可能是一個人的事,更加不好意思地道:“對了,周叔叔,還有件事,我也沒和你說。”


    周勳微笑著看我,道:“那你現在要和我說嗎?”


    我點點頭,臉頰有點發燙,道:“當然,你是我老公,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


    他眸光幽幽沉沉,深深地望著我,低笑一聲,道:“真乖。”


    我臉更燙,和他說起之前我的推測。


    他緊緊地聽我說完,若有所思道:“是醫生的助理和你說起有個全臉整容的女人叫秦女士?”


    我眨眨眼,道:“是啊。”


    他低聲道:“你聽見秦女士的名字,所以懷疑覃曉雯和秦雪曼是一個人,覃曉雯是秦雪曼整容的?”


    我嗯一聲,道:“但今天秦雪曼出現了,我和她打過很久的交道,看得出她不是誰偽裝的……既然秦雪曼出現在這裏,而覃曉雯一直在國內,那覃曉雯就肯定不是秦雪曼變的,她們肯定是兩個人……”


    周勳緩緩撫摸著我的發絲,沒說話。


    他眉頭微微皺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低聲喊道:“周叔叔?”


    他溫柔地應著我,捏捏我的臉頰,道:“我隻是在迴想半年前,第一次見到覃曉雯的樣子。”


    我咦了一聲,安靜地等著他往下說。


    他道:“那時候她好像是因為自殘,把我送進醫院,她自己也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我記得她渾身都被包紮著,臉也是……”


    聽到這裏,沒等他說完,我便從他懷裏坐直身體,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是說當時覃曉雯的臉被包紮?!”


    周勳點點頭,握住我的手,柔聲道:“別激動,或許這隻是個巧合。”


    但這也太巧了吧……


    就算覃曉雯自殘,也不可能自己毀容,一般都是割腕。


    周勳捏捏我的手指,示意我冷靜,道:“但今天你不是見到秦雪曼了嗎?而且秦雪曼已經死了,這就表明覃曉雯不可能是秦雪曼。”


    這倒也是。


    雖然覃曉雯在半年前恰好毀容,可秦雪曼今天出現了,還死在我麵前,這就能證明覃曉雯和秦雪曼是兩個人。


    看來是我猜錯了。


    周勳忽然笑了一聲,道:“咱們不說這些事了。”


    我看向他。


    他捧起我的臉,仔細打量我之前留疤的地方,道:“念念,你這裏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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