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我妹妹曾經出過一個嚴重的事故
184
他的妹妹就是北北。
葉南庭這樣開門見山，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
小溪可能是見形勢不對，很有眼色地走開了。
我有些緊張，緊緊握住裝滿熱牛奶的被子，等著葉南庭開口。
他語氣很溫和，道：我知道你聽阿琛說起過北北，你一定很好奇，對吧？其實阿琛並沒有騙你。
我愣住。
也就是說，周勳的確是喜歡北北，或許他們之前還有過一段？
我沒想到葉南庭的第二句話就給我這麽大一個刺激，我整個人都愣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葉南庭看著我，道：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阿勳和我妹妹之間的事。
我狐疑地對上他的視線。
他道：我妹妹曾經出過一個嚴重的事故，腦袋受損，神經方麵……有些不太正常，一直在國外療養。
我詫異極了。
竟然是神經出了問題？
我腦袋裏浮現出當初在周勳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裏的北北笑靨如花，多麽的青春靚麗。
曾經我無數次地猜測北北和周勳的故事。
可能是北北年輕氣盛，輕易地跟周勳分手；也可能是北北為了學業遠走他國，不得不離開周勳；又或者他們之間還沒來得及展開一段戀情，隻是彼此暗戀……
可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是北北出了事。
葉南庭沉聲道：阿勳既然和你結婚，那你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用再把我妹妹放在心上。而且……我妹妹可能一輩子都沒法恢複正常，所以你更不需介意。
我愣愣地瞧著他。
一輩子都沒法恢複正常，那是不是意味著，北北一輩子都可能是……瘋子？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麽接話。
葉南庭道：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些。
他沒有提及周勳和北北到底發生過什麽事，這種時候，我自然也不好多問。
頓了片刻，我輕聲道：你妹妹她……是怎麽出事的？
葉南庭盯著他手裏的茶杯，像是陷入迴憶裏，半晌都沒做聲。
我也沒催促他，靜靜地等著。
許久，他才道：這個事說起來話長，反正跟阿勳無關，你不知道更好。
我也就沒有多問，想了想，道：那周叔叔知道你妹妹出事了嗎？
葉南庭一怔，抬眸看我。
從他的這個反應，我便知道了答案。
可……為什麽不跟周勳說呢？
周勳並非薄情寡義的人，不管他跟北北之間發生過什麽，在得知北北出事後，他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隨即我又怔住。
周勳不知道真相，所以在他心裏，可能一直在誤會北北把他拋棄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北北其實是出了事故，他……到時候還會選擇我嗎？
想到這裏，我渾身仿佛掉入冰窖裏，整顆心都涼了下來。
葉南庭想必是看出了我的擔憂，道：不用擔心，我妹妹的事，隻有我清楚，連我家裏人都不知情。隻要我不說，你不說，阿勳就不會知道。
我很是驚訝，呆呆地望著他。
那他……為什麽要跟我說？
葉南庭和我對視片刻，輕輕歎息一聲，道：因為我希望阿勳能幸福。
我徹底怔住。
接著心裏又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對周勳的這番心意，的確叫人動容。
我也理解他為什麽要找我談話，因為當初薑景琛一直在我麵前說起北北，他想必是猜到我心裏在介懷這個事，想解開我的心結。
既然解釋清楚了，我應該放下才是。
但不知為何，我心裏卻湧起跟多不安。
萬一……周勳還是知道了北北的處境呢？
又或者，北北哪天恢複正常，迴來找周勳呢？
對我來說，這更像一個定時炸彈。
倒不如葉南庭一開始就把真相告訴周勳。
若是當年周勳知道北北出事，可能也不會找上我……現在也就不用這樣為難……
如今……我該向周勳提起北北嗎，把葉南庭的這番話轉達給周勳嗎？
我陷入沉思。
葉南庭也沒再做聲。
他是個聰明人，想必猜得到我此刻的糾結，可他一言不發，我還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剛剛他明確表示會一直瞞著周勳，也提醒我不要說出去。
可……難道他真的就不想為他妹妹爭取嗎？
正思索著，薑景琛走了過來。
他一隻手搭在葉南庭肩上，眼睛斜睨著我，道：大哥，你跟她有什麽好聊的。
葉南庭看他一眼，沒說話。
薑景琛卻立刻乖乖地在他身邊坐好。
饒是我此刻的心情複雜，也忍不住想笑。
在葉南庭麵前，薑景琛就像個幼兒園的小孩，乖巧得不行。
見我笑他，薑景琛不幹了，惡狠狠地瞪我：笑什麽笑，小心我揍你。
明明第一次見麵時，他特別熱情，態度也好得不行，又因為長得特別漂亮，第一眼給我的印象其實是很好的。
但當他得知周勳要把我帶迴di都，後來又跟我訂婚後，他就徹底不待見我了。
每次見我，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直接無視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北北。
想到北北，我心情又低落起來。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周勳說……
薑景琛上下打量我，轉向葉南庭，道：大哥，她怎麽了？你剛剛是不是打擊她了，還是你在警告她，讓她離開阿勳？
葉南庭：……
薑景琛摸下巴：警告這種事，本來該由我做的。
我：……
他衝我挑眉，道：我警告你，就算你跟阿勳結婚了，我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弟妹，所以你別在我麵前擺譜，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我：……
他又冷哼一聲：我再次提醒你，阿勳喜歡的是北北，你比起北北來差遠了，阿勳不可能喜歡上你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勸你早點認清現實，趕緊離開阿勳……
阿琛。葉南庭輕聲嗬斥他。
他這才停了話頭。
我苦笑不已。
他這次比之前幾次更直接，估計是看到了我和周勳的結婚證，受了刺激。
而我呢，如果之前幾次以為他是在故意找我的茬，這一次我卻覺得，他或許是在真心實意地提醒我。
雖然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好心，反而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恨。
但他其實說得很對，我想我根本比不上北北。
雖說周勳向我表白過，說他有點喜歡上我，可那一點喜歡，說不定就像是對待寵物一般，我不確定是否跟情愛有關。
薑景琛安靜了幾秒，又開始針對我，板起臉道：你不聽我的，以後有你後悔的！
我突然看向他，道：琛哥，你知道為什麽周叔叔不讓你們抽煙嗎？
薑景琛一愣。
他反應很快，立刻瞪大了眼睛盯著我。
連葉南庭也朝我看過來。
我微微地笑：你猜得不錯，因為我懷孕了。
薑景琛騰地一下站起來，怒吼道：不可能！
我挑眉，漫不經心道：我有了周叔叔的寶寶，你現在還要拆散我們嗎？
薑景琛啪地一下，把他手裏的茶杯狠狠砸在桌子上。
我就坐在那裏沒動。
葉南庭不悅道：薑景琛！
薑景琛卻仿佛沒聽見他的叱責，依然如同一隻鬥牛，死死地盯住我。
我沒看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周勳身上。
周勳原本正和溫初站在落地窗邊說話，可能是聽見動靜，兩人同時朝這邊看過來。
我看到周勳蹙起了眉頭，接著大步走近。
其他人也都跟了過來。
薑景琛指著我，問周勳道：她說她懷孕了，這是真的？
周勳沒理他，徑直走到我跟前，將我拉起身，上下檢查我。
大約是確認我完好無缺，他這才低聲問我：寶貝，有沒有事？
我輕輕搖頭。
薑景琛用拳頭捶著桌子，怒氣衝衝道：阿勳，你倒是說好啊！
周勳轉向他，淡淡道：你自己猜。
薑景琛顯然不滿意他敷衍的態度，擼起袖子，就要跟他幹架。
最先發現他意圖的是葉南庭。
葉南庭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今天你要是敢惹事，明天就跟我去部隊。
薑景琛喘著粗氣，到底沒敢動手。
可他也十分不服氣，氣騰騰地把他身邊的凳子全部踢倒了。
周勳就像沒看見一般，將我抱在懷裏，道：行了，今天聚也聚了，我要說的事也都說了，就先帶念念迴去了，你們繼續玩吧。
其他人立刻和我們道別，還讓我們路上小心。
至於薑景琛，他正在賭氣，看都沒看我們。
轉身時，我見到葉南庭正衝我點頭，估計是提醒我不要說起北北。
而其他人在安慰薑景琛。
我不禁苦笑。
若是有一天，薑景琛和周勳為了北北決裂，到時候這些發小會怎麽站隊？
又或者……北北迴來了，這些發小又會是什麽反應？
而我，該跟周勳說北北的事嗎？
等走出淘沙，我迴頭望了眼燈火輝煌的大堂，不知怎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周勳將我緊緊摟在懷中，柔聲問：冷嗎？
我搖了搖頭。
恰好司機把車子開到我們跟前，周勳抱著我上了車。
他直接將我抱到腿上坐好，也沒放開我，就那麽捂著我的手，給我哈氣，道：很快就暖和了。
我低頭，望著他長長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望著他眉目如畫的麵容，心髒驀地縮緊。
北北……
如果他知道北北出了事，會不會立刻取消婚禮，飛去國外尋她？
我一時恍惚起來。
事實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讓我高興得有點無所適從，讓我懷疑是在做夢。
不管是他的突然求婚，還是領結婚證，又或者是今天他把我正式介紹給他的發小。
我好似走在雲端，既興奮又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
這更像一場華麗奢侈的美夢，我很怕醒了後，我所經曆的這些美好，都會消失。
而葉南庭告知我有關於北北的真相，就是戳破我美夢的那根針……
我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惶惶不安中。
周勳給我揉搓了一會兒手指，放到他唇邊親了親，低笑道：現在暖和了吧？
語氣是那麽的溫柔，眼眸裏全是我的倒影。
我愣愣地瞧著他，眼淚驀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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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妹妹就是北北。
葉南庭這樣開門見山，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
小溪可能是見形勢不對，很有眼色地走開了。
我有些緊張，緊緊握住裝滿熱牛奶的被子，等著葉南庭開口。
他語氣很溫和，道：我知道你聽阿琛說起過北北，你一定很好奇，對吧？其實阿琛並沒有騙你。
我愣住。
也就是說，周勳的確是喜歡北北，或許他們之前還有過一段？
我沒想到葉南庭的第二句話就給我這麽大一個刺激，我整個人都愣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葉南庭看著我，道：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阿勳和我妹妹之間的事。
我狐疑地對上他的視線。
他道：我妹妹曾經出過一個嚴重的事故，腦袋受損，神經方麵……有些不太正常，一直在國外療養。
我詫異極了。
竟然是神經出了問題？
我腦袋裏浮現出當初在周勳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裏的北北笑靨如花，多麽的青春靚麗。
曾經我無數次地猜測北北和周勳的故事。
可能是北北年輕氣盛，輕易地跟周勳分手；也可能是北北為了學業遠走他國，不得不離開周勳；又或者他們之間還沒來得及展開一段戀情，隻是彼此暗戀……
可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是北北出了事。
葉南庭沉聲道：阿勳既然和你結婚，那你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用再把我妹妹放在心上。而且……我妹妹可能一輩子都沒法恢複正常，所以你更不需介意。
我愣愣地瞧著他。
一輩子都沒法恢複正常，那是不是意味著，北北一輩子都可能是……瘋子？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麽接話。
葉南庭道：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些。
他沒有提及周勳和北北到底發生過什麽事，這種時候，我自然也不好多問。
頓了片刻，我輕聲道：你妹妹她……是怎麽出事的？
葉南庭盯著他手裏的茶杯，像是陷入迴憶裏，半晌都沒做聲。
我也沒催促他，靜靜地等著。
許久，他才道：這個事說起來話長，反正跟阿勳無關，你不知道更好。
我也就沒有多問，想了想，道：那周叔叔知道你妹妹出事了嗎？
葉南庭一怔，抬眸看我。
從他的這個反應，我便知道了答案。
可……為什麽不跟周勳說呢？
周勳並非薄情寡義的人，不管他跟北北之間發生過什麽，在得知北北出事後，他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隨即我又怔住。
周勳不知道真相，所以在他心裏，可能一直在誤會北北把他拋棄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北北其實是出了事故，他……到時候還會選擇我嗎？
想到這裏，我渾身仿佛掉入冰窖裏，整顆心都涼了下來。
葉南庭想必是看出了我的擔憂，道：不用擔心，我妹妹的事，隻有我清楚，連我家裏人都不知情。隻要我不說，你不說，阿勳就不會知道。
我很是驚訝，呆呆地望著他。
那他……為什麽要跟我說？
葉南庭和我對視片刻，輕輕歎息一聲，道：因為我希望阿勳能幸福。
我徹底怔住。
接著心裏又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對周勳的這番心意，的確叫人動容。
我也理解他為什麽要找我談話，因為當初薑景琛一直在我麵前說起北北，他想必是猜到我心裏在介懷這個事，想解開我的心結。
既然解釋清楚了，我應該放下才是。
但不知為何，我心裏卻湧起跟多不安。
萬一……周勳還是知道了北北的處境呢？
又或者，北北哪天恢複正常，迴來找周勳呢？
對我來說，這更像一個定時炸彈。
倒不如葉南庭一開始就把真相告訴周勳。
若是當年周勳知道北北出事，可能也不會找上我……現在也就不用這樣為難……
如今……我該向周勳提起北北嗎，把葉南庭的這番話轉達給周勳嗎？
我陷入沉思。
葉南庭也沒再做聲。
他是個聰明人，想必猜得到我此刻的糾結，可他一言不發，我還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剛剛他明確表示會一直瞞著周勳，也提醒我不要說出去。
可……難道他真的就不想為他妹妹爭取嗎？
正思索著，薑景琛走了過來。
他一隻手搭在葉南庭肩上，眼睛斜睨著我，道：大哥，你跟她有什麽好聊的。
葉南庭看他一眼，沒說話。
薑景琛卻立刻乖乖地在他身邊坐好。
饒是我此刻的心情複雜，也忍不住想笑。
在葉南庭麵前，薑景琛就像個幼兒園的小孩，乖巧得不行。
見我笑他，薑景琛不幹了，惡狠狠地瞪我：笑什麽笑，小心我揍你。
明明第一次見麵時，他特別熱情，態度也好得不行，又因為長得特別漂亮，第一眼給我的印象其實是很好的。
但當他得知周勳要把我帶迴di都，後來又跟我訂婚後，他就徹底不待見我了。
每次見我，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直接無視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北北。
想到北北，我心情又低落起來。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周勳說……
薑景琛上下打量我，轉向葉南庭，道：大哥，她怎麽了？你剛剛是不是打擊她了，還是你在警告她，讓她離開阿勳？
葉南庭：……
薑景琛摸下巴：警告這種事，本來該由我做的。
我：……
他衝我挑眉，道：我警告你，就算你跟阿勳結婚了，我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弟妹，所以你別在我麵前擺譜，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我：……
他又冷哼一聲：我再次提醒你，阿勳喜歡的是北北，你比起北北來差遠了，阿勳不可能喜歡上你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勸你早點認清現實，趕緊離開阿勳……
阿琛。葉南庭輕聲嗬斥他。
他這才停了話頭。
我苦笑不已。
他這次比之前幾次更直接，估計是看到了我和周勳的結婚證，受了刺激。
而我呢，如果之前幾次以為他是在故意找我的茬，這一次我卻覺得，他或許是在真心實意地提醒我。
雖然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好心，反而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恨。
但他其實說得很對，我想我根本比不上北北。
雖說周勳向我表白過，說他有點喜歡上我，可那一點喜歡，說不定就像是對待寵物一般，我不確定是否跟情愛有關。
薑景琛安靜了幾秒，又開始針對我，板起臉道：你不聽我的，以後有你後悔的！
我突然看向他，道：琛哥，你知道為什麽周叔叔不讓你們抽煙嗎？
薑景琛一愣。
他反應很快，立刻瞪大了眼睛盯著我。
連葉南庭也朝我看過來。
我微微地笑：你猜得不錯，因為我懷孕了。
薑景琛騰地一下站起來，怒吼道：不可能！
我挑眉，漫不經心道：我有了周叔叔的寶寶，你現在還要拆散我們嗎？
薑景琛啪地一下，把他手裏的茶杯狠狠砸在桌子上。
我就坐在那裏沒動。
葉南庭不悅道：薑景琛！
薑景琛卻仿佛沒聽見他的叱責，依然如同一隻鬥牛，死死地盯住我。
我沒看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周勳身上。
周勳原本正和溫初站在落地窗邊說話，可能是聽見動靜，兩人同時朝這邊看過來。
我看到周勳蹙起了眉頭，接著大步走近。
其他人也都跟了過來。
薑景琛指著我，問周勳道：她說她懷孕了，這是真的？
周勳沒理他，徑直走到我跟前，將我拉起身，上下檢查我。
大約是確認我完好無缺，他這才低聲問我：寶貝，有沒有事？
我輕輕搖頭。
薑景琛用拳頭捶著桌子，怒氣衝衝道：阿勳，你倒是說好啊！
周勳轉向他，淡淡道：你自己猜。
薑景琛顯然不滿意他敷衍的態度，擼起袖子，就要跟他幹架。
最先發現他意圖的是葉南庭。
葉南庭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今天你要是敢惹事，明天就跟我去部隊。
薑景琛喘著粗氣，到底沒敢動手。
可他也十分不服氣，氣騰騰地把他身邊的凳子全部踢倒了。
周勳就像沒看見一般，將我抱在懷裏，道：行了，今天聚也聚了，我要說的事也都說了，就先帶念念迴去了，你們繼續玩吧。
其他人立刻和我們道別，還讓我們路上小心。
至於薑景琛，他正在賭氣，看都沒看我們。
轉身時，我見到葉南庭正衝我點頭，估計是提醒我不要說起北北。
而其他人在安慰薑景琛。
我不禁苦笑。
若是有一天，薑景琛和周勳為了北北決裂，到時候這些發小會怎麽站隊？
又或者……北北迴來了，這些發小又會是什麽反應？
而我，該跟周勳說北北的事嗎？
等走出淘沙，我迴頭望了眼燈火輝煌的大堂，不知怎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周勳將我緊緊摟在懷中，柔聲問：冷嗎？
我搖了搖頭。
恰好司機把車子開到我們跟前，周勳抱著我上了車。
他直接將我抱到腿上坐好，也沒放開我，就那麽捂著我的手，給我哈氣，道：很快就暖和了。
我低頭，望著他長長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望著他眉目如畫的麵容，心髒驀地縮緊。
北北……
如果他知道北北出了事，會不會立刻取消婚禮，飛去國外尋她？
我一時恍惚起來。
事實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讓我高興得有點無所適從，讓我懷疑是在做夢。
不管是他的突然求婚，還是領結婚證，又或者是今天他把我正式介紹給他的發小。
我好似走在雲端，既興奮又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
這更像一場華麗奢侈的美夢，我很怕醒了後，我所經曆的這些美好，都會消失。
而葉南庭告知我有關於北北的真相，就是戳破我美夢的那根針……
我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惶惶不安中。
周勳給我揉搓了一會兒手指，放到他唇邊親了親，低笑道：現在暖和了吧？
語氣是那麽的溫柔，眼眸裏全是我的倒影。
我愣愣地瞧著他，眼淚驀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