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這不像精神病院,更像是一幢鬼屋


    真的要學狗叫嗎?


    我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可如果……不按照龔珊的要求去做,我的手估計真的會被她廢掉。


    我咬著唇角,一時猶豫不決。


    龔珊滿臉嘲諷地盯著我,那眼裏有厭惡,有仇恨,有怨毒……


    我忽然意識到,即使我學了狗叫,她肯定也不會放過我。


    她不過就是想侮辱我,耍著我玩。


    或許是見我久久都沒有動作,龔珊不耐煩地皺眉,一腳踩在我的指頭上,怒罵道:賤人,去死吧!


    我痛得牙齒發顫。


    她尤不解氣,用腳跟更狠地碾壓我的手指頭。


    我緊緊咬著牙齒,可還是抵擋不住那股鑽心的痛。


    簡直痛入骨髓,我腦袋不知怎麽,也昏昏沉沉。


    可能是傷到神經了……


    我痛得渾身發寒。


    可比起身理上的疼痛,我心中的恐懼更甚,我怕我的雙手真的斷掉。


    在極度的恐慌中,我漸漸失去了知覺。


    在暈過去之前,我隱約聽見龔珊在指揮保鏢:把她扔到車上。


    ……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車上。


    我被保鏢扣押著,就像是被送去行刑的罪犯。


    現在應該是開去樂山吧。


    比起被當成精神病,我更在意的是我的手。


    手指的筋骨已經斷了,沒被包紮,傷口就那麽露在外麵,一直流著血。


    這雙手,以後還能用嗎?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流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往窗外望去。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高大的圍牆後麵是一片像度假山莊的建築。


    這裏應就是樂山了。


    樂山是花臨人聞之色變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裏的。


    我從前也沒來過。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座牢不可破的監獄。


    而現在,我被蘇石岩和龔珊強製關進來。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大門被打開,車子開進去,經過幾個彎道,終於停在一幢房子前。


    房子外麵黑黢黢的,隻有漆黑的樹影偶爾隨風搖動,就像是鬼影子,看著可怖極了。


    更可怕的是,大廳裏亮著慘白的燈光,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腦袋裏閃過恐怖片裏的場景,心裏有點打鼓。


    好在我是學醫的,大一上學期開始就和大體老師打交道,有時候大晚上做實驗,一個人跟大體老師待在一起,也算是訓練出膽子了。


    其實比起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所以我更怕龔珊,她是我在這世界上見過的最惡毒的女人。


    這次她沒有親自來,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麽,可我敢肯定,她必然已經交待保鏢折磨我。


    保鏢推搡著我,下了車。


    我被押著進了那幢可怕的房子,走廊上依舊隻有慘白的燈光,偶爾能聽見兩旁的房間裏傳來各種嘶吼尖叫,在空寂的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這不像精神病院,更像是一幢鬼屋。


    最後抵達走廊的盡頭,我被推進了一間封閉的屋子,四麵都是牆壁,隻有一扇小窗戶,房間裏沒開燈,一片漆黑。


    我聽見其中一個保鏢道:好好看著,別讓她跑了。


    其他人都應了好。


    對方又道:龔小姐的意思,每隔幾個小時就打她一頓,讓她受點教訓,但不能讓她死了,要慢慢地折磨她,你們注意點分寸。


    我聽得心頭發冷。


    龔珊果然在變著法子磋磨我。


    看來她不單單是想讓我的手報廢。


    我更深層次地見識到了她的惡毒。


    可我此時也想不到辦法來擺脫。


    我的十根手指頭都腫了,即使不碰,也痛得我腦袋發昏。


    更何況這間屋子隻有一個小窗戶,外麵還有人看守,我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等漸漸適應了屋裏的黑暗,我慢慢地摸索,發現這是一間空屋子,沒有任何家具。


    我靠著牆,坐在冰冷的地上,默默地想著對策。


    後來實在是撐不住,竟然就這樣昏睡過去了。


    半夜卻被冷水潑醒。


    原本初夏的夜裏就有些冷,再被冷水一澆,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我打著寒戰,還沒有明白是怎麽迴事,就被拖拽了幾米遠。


    接著就感覺有人一腳踩下來,正好踩在我沒有被包紮的手指頭上。


    我痛得尖叫出聲。


    腦袋裏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之前在走廊上聽見的嘶吼聲是這麽來的。


    我死死咬著牙齒,不想讓自己變成隻知道吼叫的瘋子。


    可是不行,太痛了,痛得我五髒六腑都在扭曲。


    我鼻涕眼淚一起流,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終痛得暈了過去。


    ……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床上,有明亮的日光透過白色窗簾照進來。


    我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在樂山的精神病院!


    可這是哪裏?!


    我慌亂地坐起來,看到自己的手指頭竟然已經被包紮過了。


    藥水的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雖然還有些刺痛,但藥水很清涼,讓我感到很舒服。


    這讓我詫異極了。


    再看我的衣服,也被換過了,之前的衣服上都是鞋印,還有血跡,現在卻換了一套白色睡衣。


    我打量了下房間的布置,很是清雅,床頭櫃上竟然還有一束百合,是我最喜歡的花。


    這實在太詭異了。


    總不可能是龔珊大發慈悲放過了我。


    那我是在做夢嗎?


    我搞不清楚狀況,坐在床頭發懵。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兩個女孩子走進來,一個甜美,一個清純。


    甜美的女孩子衝我微笑道:蘇小姐,您醒了,我來給您換藥。


    兩人手腳麻利,動作輕柔地給我的手指頭上藥。


    我迴過神來,低聲問道:請問……這是哪?


    一開口,我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應該是昨天夜裏哭太多的緣故。


    清純的女孩子立刻給我倒了杯溫開水,還很體貼地遞到我嘴邊。


    這樣的細致周到,讓我有些不適應,更讓我狐疑,為什麽她們對我這樣好?


    甜美女孩笑著迴答我道:這裏是周家,您隻管好好養傷,有什麽事吩咐我們一聲就行。


    周家……難道是周勳家裏?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問道:是周勳……叔叔的家嗎?


    畢竟我認識的人裏,隻有他會幫我,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能將我救出來。


    不過,他不是迴帝都了嗎?


    怎麽會知道我被龔珊抓了起來,還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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