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


    十萬「天仙巔峰」修為的劍修傀儡中,那個唯一一個的「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腦後的機括緩緩合攏,伴隨著一陣機械般的摩擦聲傳來。


    這個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身體表麵突然浮現出無數道散發著白色光芒的陣紋,看起來頗為攝人心魄。


    “.”


    陳泅隻是看了一眼,便很快收迴視線,繼續如饑似渴的觀察起這個地下廣場來,一個渡劫中期修為的,還是個劍修傀儡,他沒放在心上。


    他現在隻考慮一件事。


    那就是.


    這十萬個天仙巔峰修為的劍修傀儡,他能不能帶走?


    如果真能帶走,就算「嘲天宗」留下天大的因果他也接了,別的不說,至少在四品大陸、五品仙界,已經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隻是,大概率是很難帶走的,畢竟他不是第一個抵達這裏的人,至少那個「薑不平」就來過這裏,哪怕你是天仙修為,這十萬個傀儡也是極其誘人的,更何況當時薑不平也僅僅隻是合體修為而已。


    薑不平不可能對這些劍修傀儡不心動,沒帶走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根本帶不走。


    故而他也沒有輕易去嚐試直接將這些劍修傀儡裝進儲物戒中,以免突然觸發一些必死之類的禁製,就得不償失了,還是徐徐圖之最好。


    就在這時——


    “咻!”


    隻見刺眼強光瞬間籠罩整個地下廣場,伴隨著一股刺痛的劍氣在身後傳來,來不及反應之下,一道猛烈的劍氣重重砸在他後背上,徑直將還在觀察地下廣場的陳泅,擊飛出數丈遠。


    鮮血橫灑當空。


    “.”


    緩緩穩住身形的陳泅,感受著背部的刺痛望向那此時才跌落在地麵上的鮮血,和站在不遠處手持利劍的劍修傀儡,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忍不住興奮了起來:“好,好,真是好啊!”


    眼前這個劍修傀儡的強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強。


    一般來講,傀儡在同修為是不如修士的,但是這個劍修傀儡的威力卻要更大。


    如果其他那些天仙傀儡都是如此,這筆財富能絕對讓他吃飽飽。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否則他還真想測試下這個劍修傀儡的戰鬥經驗如何。


    當即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耽誤時間,靈氣猛地湧出!


    “合體殺招,三千雷動!”


    下一刻——


    無數天雷頓時將寬闊的地下廣場全部湧滿,如潮水般朝這個傀儡湧去,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廣場內不斷響起,而天雷已經多至朝井外湧去,形成一個數十丈高的天雷噴泉。


    陳泅並沒有刻意規避其他天仙傀儡。


    畢竟是天仙巔峰修為,能被他的波及攻擊所摧毀,那這傀儡也太垃圾了,徒有虛表,不要也罷。


    原本還趴在井口觀戰的幾人,也是第一時間眼中閃過驚恐朝後方快速撤退而去。


    數息過後。


    陳泅耳旁也如期傳來了順利通關的天道提示聲,哪怕是渡劫中期修為的劍修傀儡,也很難擋下他這一記合體殺招,若他是劍修,或許還有些難度,但恰好他是法修。


    看來當年,棄劍修轉法修,這個決定是真的很正確。


    就在他準備細細觀察下這個青石廣場,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這些劍修傀儡帶走時,突然感覺井口傳來一股極其強大,他根本無法拒絕的牽引力。


    將他瞬間便牽引迴井口。


    “.”


    重新迴至井口的陳泅輕歎了一口氣,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抓心的癢,明明好東西就在麵前,卻不能到手,這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十萬天兵他是真的想要啊!


    “前前輩。”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秘境主持者整個人都已經傻在了原地,他從一開始就在陳泅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極致危險的氣息,但卻是第一次見過前輩出手。


    這手段.


    他有些無法理解,合體四層修為的前輩,為何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攻擊。


    這手段甚至比那「薑不平」都要恐怖。


    陳泅偏頭望向秘境主持者輕聲道:“當日那薑不平從第八關出來後,神情有沒有什麽變動,或者是有沒有說什麽話?”


    “我想想”


    秘境主持者沉思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好像是有,當時薑不平順利通關第八關後,站在井口,沉默了一會兒後,好似在確定什麽一般,隨後就大步朝第九關,也就是院落內那間屋子走去了。”


    “不過有一點他和前輩你不一樣。”


    “就是他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好像知曉這個秘境的一切。”


    “無論是第六關還是第七關,都是按照標準流程走完的,而且在進入宮殿後,都不需要我帶路,甚至都沒聽我講解關卡規則,他自顧自的就一路朝前走去。”


    “全程和我沒什麽溝通,甚至都沒看我一眼,不過我那個時候,靈識剛剛誕生,也是有點渾渾噩噩的,也沒在意這些。”


    “嗯。”


    陳泅輕點了下頭,停頓了一會兒後才繼續道:“你知道井下有什麽嗎?”


    “不知道。”


    “你身為秘境主持者,這個秘境裏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嗯嗯,這個井下有什麽我就不知道,不過當時薑不平的反應給我一種,他來這個秘境就是專程為了某個東西前來的,而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在第八關。”


    “前麵的關卡,無論是什麽獎勵,他都沒多看一眼,全程基本都是暢通無阻,隻在兩個地方做了停留。”


    “一個地方便是這裏,另外一個地方便是第九關。”


    “.”


    陳泅沉思了片刻後,沒再多問,而是望向不遠處那間屋子:“第九關就在這裏麵?”


    “前輩,我帶你進去,其他二位得呆在這裏了,二位沒有通過第八關,無法前往第九關。”


    肥龍望向陳泅麵色認真道:“注意安全,泅哥。”


    以他對泅哥的了解,泅哥八成是在井下發現什麽好東西了,但應該是很難帶出來,這種情況下,他有點擔心泅哥為了利益做出一些太過於冒險的舉動。


    而白平陵望向陳泅和主持者走進屋內,並關上房門後才小聲道:“大長老,前輩不是說過,隻有活的足夠久,才能擁有足夠多的機緣嗎,不要為了某一次機緣,拚盡全力嗎,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或許是陳泅表現的太明顯了。


    連白平陵也看出這第八關井下肯定有好東西了,隻是前輩帶不出來,而那個「薑不平」前輩也沒能帶出來。


    “嗯。”


    肥龍麵色感慨的舔了下幹燥的嘴角,咂舌道:“泅哥是跟你說過這話,說的也沒啥問題,但知行合一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和修為無關,和欲望有關。”


    “若你無欲無求,自然可以嚴格恪守該要求。”


    “但你若是但凡有一絲欲望,就能事在人為了。”


    他是知道泅哥的。


    泅哥雖然確實說過這話,還把這話當成真理傳授給白平陵,他相信泅哥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的,但以泅哥的性格隻要利益足夠大,衝的最快用力最大的便是泅哥。


    直接梭哈,見麵就梭哈!


    富貴險中求!


    這個時候泅哥就又有另外一種說法了,人這一輩子,或許有無數個機緣,但真正改變人生的,就隻有那麽兩三次機緣,在遇到這種大機緣的時候,應該不顧一切,拚盡全力抓住這個機緣,或許會死,但死而無悔。


    反正,怎麽說都有理。


    隻要活下來了,怎麽說都行。


    而走進屋子的陳泅第一時間便打量著這間屋子,是一間書房,書房旁擺了一張床。


    一張背靠牆的桌子,後麵還掛著一副字。


    「天道酬勤」。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這宣紙一點泛黃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嶄新如初,一看材質就不一般,不是俗物,肯定是好東西。


    除此之外。


    就隻有房子正中央那張茶桌,和上麵擺放著的茶寶四件套。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頗為簡陋,幾乎什麽都沒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床上有一床被子,而那被子是處於淩亂狀態的,並沒有被規整疊起來,雖然不知道萬年前,偌大的一個宮殿為何突然空無一人。


    但從那床淩亂的被子所留下來的痕跡,能大概推斷出,當時事發時,這間屋子的主人正在臥榻而睡,聽見動靜急忙起身準備迎戰。


    之後


    之後這一幕便被固定了下來,並在多年後變成了天道秘境,而這一間屋子,也成了第九關。


    “.”


    陳泅此時視線望向書桌後方,在書桌後方是一麵書櫃,上麵空空如也,並沒有擺放任何書籍,而在書櫃旁邊的牆壁上則是有一個較為突兀的木門。


    這個木門便是第九關的入口。


    而在這個木門旁邊。


    嵌刻著一個猩紅,且清晰可見的大字。


    「嘲」!


    “就是這裏了。”


    秘境主持者望向那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和旁邊那個「嘲」字,有些唏噓的感慨道:“當年那個薑不平便是止步於這一關,他當時站在這裏沉默了許久後。”


    “最終甚至都沒進第九關看看,就當即離開秘境了。”


    “一點猶豫都沒有。”


    “此後就再沒人見他進過這個秘境了,也再無人走到過這裏了。”


    “至於第九關有什麽,連我也不清楚。”


    “前輩,推開那扇門進入的第九關難度可能會很大,如果沒有什麽必須的理由,其實我並不建議”


    “還是要去看看的。”


    陳泅打斷了秘境主持者的話,大步走至是木門麵前,將手放在門把上,轉身望向秘境主持者:“這個秘境,是不是要你和我一起進去?”


    “嗯嗯。”


    秘境主持者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恐慌,小跑走至陳泅身後:“進了第九關之後,我就可以知曉這第九關的規則和內容,到時候由我給前輩你講解這一關。”


    “那進去吧。”


    或許是藝高人膽大,陳泅也沒太過猶豫,當即推開麵前這扇木門,而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白色旋渦傳送門,這個傳送門他已經頗為熟悉,遇見過很多次了。


    緊接著——


    伴隨著刺眼強光瞬間籠罩整個視線,當眼睛緩緩睜開,重新適應了麵前的光線時,陳泅兩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中。


    這個空間不大。


    大概和第八關井下的那個青石廣場一樣大。


    而在看清楚這個空間內所有的產物時,麵無表情的緩緩握緊手中的天機傘,內心不由的咯噔一下,他突然內心湧出一陣強烈的不安感,實在是這裏有些過於詭異了。


    他懷中的嘲天宗掌門令,也在此刻開始瘋狂顫動。


    他從未見過嘲天宗掌門令,以如此之快的頻率開始顫動,如同一柄重錘一般不斷敲擊著他的心髒,讓不就不安的情緒變得更加不安了起來。


    隻見整個空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深黃色符籙,一眼望去,至少有數百萬個。


    每個符籙都有些泛黃,邊緣微微卷起,能明顯看出這些符籙已經年月已久了,而這些符籙應該靈氣也快耗盡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很多符籙靈氣都已經耗盡了,隻有小部分符籙還有少量殘餘靈氣。


    這些符籙貼滿了整個空間的地表、牆壁、天花板。


    仿佛置身於符籙的海洋般。


    每張符籙上的猩紅色符文,都是用血液繪製的,哪怕已經過去數萬年之久,依舊能嗅到空中殘留的血腥味。


    而在廣場正中央。


    則是插著一根數丈高的銅柱。


    銅柱上麵,赫然用無數鐵鏈捆綁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因頭發過長,甚至已經垂到腳跟,遮擋住了麵龐和生理器官,根本無法分別出是男是女。


    而這個人已經沒有唿吸和動作了。


    顯然早已死去,神識掃過,也不見一絲生機。


    銅柱上也滿是陣紋,那鐵鏈上也嵌刻滿了陣紋,無論是銅柱、鐵鏈、還是這百萬符籙顯然都是誅殺這個人的手段,也不知這個人當時究竟是有多難殺,竟然不能當場誅殺,必須讓布局者布下如此之手段,才能誅殺掉這個人。


    “.”


    陳泅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手持天機傘,盡量不讓自己身體有多餘的異動,他打算將這些符籙的陣紋全都記在腦海這種,他不通符修,不知道這些符籙是什麽級別,隻能看看能不能將陣紋樣式記在心中,出去找人問一問。


    然而,他卻發現明明自己已經將這些陣紋記在心中了,但轉念又瞬間忘掉。


    像是直接從記憶裏抹除了一般。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他也沒有在繼續嚐試了,很明顯,這個陣紋或者說是符籙,不是他能所接觸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了自己懷中的「嘲天宗」掌門令牌為何顫動的緣故了。


    在那根銅柱上,有一個凹陷處,是個.「嘲」字,他對這個凹陷處很熟悉,在大夏國遇見過好幾次,這正是嘲天宗令牌才能打開的「鎖」。


    嘲天宗的掌門令牌,並不是一塊單獨的令牌。


    構造很奇特。


    是個掌門椅的樣子,而這個椅子的背麵,被雕刻成了「嘲」字,在大夏國,這種鎖往往被隱藏在一大段文字裏,哪怕外人拿了這令牌,不懂其中的奧妙,也很很難發現牆壁上那個「嘲」字是個鎖。


    他的令牌之所以一直顫動,或許是因為這個鎖的存在?


    可是


    可是他在大夏國的時候,無邊冰原下方的那個青石廣場,那裏同樣有「嘲」這個鎖,但那時候令牌也沒有如此猛烈的顫動,這意味著——


    這裏的這個「鎖」隻要開了,就肯定會發生大事。


    至於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就隻有天知曉了。


    “.”


    陳泅沉默了許久後才偏頭望向身旁的秘境主持者:“說說這一關的任務是什麽?”


    哪怕此地頗為詭異,但這裏也還是第九關,屬於這個秘境的第九關關卡,在沒有足夠多的信息之前,他無法判斷出自己要不要開這個鎖。


    他有些生怕,放出一個「嘲天宗」數萬年前所壓製的絕世邪魔出來,將他擊殺的同時,危害人間。


    畢竟當時用了如此之多的手段,才將銅柱上的那個人困死在這裏,這要是放出來了,他不認為自己能敵。


    “任任務是.”


    此時的秘境主持者,顯然也被眼前這一幕有些震撼道了,聲音有些發顫道:“第九關的任務是打開柱子的鎖,沒有多餘的信息,就隻有這麽幾個字。”


    “可可那銅柱上哪有鎖啊,就隻有鐵鏈和綁了一個人。”


    “唿”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走至地麵上堆積了不知多厚的符籙上,朝銅柱緩緩走去,並抬頭望向被綁在銅柱上的那個「人」。


    這個人被綁在了數丈高的地方,他需要抬頭仰視。


    數息後。


    靈氣猛地湧出,他用靈氣剔除了這具屍體上的所有毛發,此時才能分辨出這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青年,看起來年齡並沒有很大,也就凡人三十歲上下左右的麵相。


    麵容棱角分明,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身體上沒有一絲生機。


    麵部表情也凝固在了一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沒有咆哮,沒有猙獰,麵部極其淡然,隻是眉頭微微一簇,仿佛死的有些不太如意。


    而整具身體上,隻有那微微蹙其的眉頭帶有濃鬱的情緒,除此之外不見有任何多餘動作。


    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被禁錮在這裏誅殺的強者,而是一個正在皺眉思考的老者。


    就在陳泅細細觀察銅柱上這具屍體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噗通聲,皺眉望去,原來是秘境主持者不知何時跪倒在了原地,滿眼都是恐懼,喉嚨在恐懼之下甚至都無法吐字,抬手指向被綁在銅柱上的那具屍體,聲音發顫的結巴道:“他他他”


    “怎麽?”


    陳泅眉頭輕挑,轉頭望向這具屍體,並沒有發現這具屍體有什麽複活的跡象,隨後才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道:“你認識這個人?”


    “讓我猜猜,這個人不會和薑不平一個樣子吧?”


    “就就就”


    秘境主持者滿眼都是恐懼,喉嚨滾動了一下後,才強忍著恐懼用力道:“就是一個人,完全一樣,甚至連痣的位置都一樣,但是薑不平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左腕處有一顆梅花痣。”


    “很好看,當時還多看了幾眼。”


    “那顆梅花痣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前.前輩,你看這具身體,左腕處同樣擁有一顆梅花痣,無論是位置還是形狀都一模一樣,其他地方也完全一樣。”


    “可是.”


    “可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當年明明親眼見過他的,到底,到底”


    “.”


    陳泅麵無表情的沉默著沒有講話,隻是仔細上下打量著這具屍體,從主持者的講述,能夠清晰的判斷出,「薑不平」進入這個秘境的目的,壓根不是「一日七彩詞條」「金色詞條」「地驕之運」等這些機緣,從一開始就是奔著第九關來的。


    其目的應該就是這具屍體。


    並不是他前麵所猜測的那樣,第八關井下的十萬天兵天將。


    或許那十萬天兵天將,這薑不平也很心動,但最終目的還是「這具屍體」。


    那麽其實從現在開始.


    一個很好被推測出來的結論了就能得到的。


    -


    數萬年前,嘲天宗花費了大量手段,誅殺了「薑不平」,不過薑不平最終並沒有死亡,肉體被誅殺在這裏,神魂還是逃了出去。


    若幹年後。


    這具神魂終於恢複了一定的實力,而此時嘲天宗已經滅亡,薑不平不知通過何種手段知曉,自己肉體被禁錮的地方變成了天道秘境。


    便獨自前來準備取迴自己的肉體,恢複自己的實力。


    然而在第九關時,看見那牆壁上的「嘲」字時,卻突然退去。


    -


    轉折點就在這裏。


    他相信,這具肉體對於那個「薑不平」絕對是極其重要的,能夠讓薑不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這具肉體的,隻是明明已經在臨門一腳了,為何卻在第九關放棄了。


    是.不敢。


    還是不能。


    這是兩種情況,而這兩種情況決定著他是否開啟銅柱上的這個鎖。


    「不敢」的可能性太小了,都已經被嘲天宗誅殺在這裏了,說明這仇早就結下了,更何況如今嘲天宗已經滅亡三萬餘年了,沒有什麽不敢之說。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就是不能。


    通過某種手段,「薑不平」知道自己就算進入第九關,也無法取走自己的肉體,因為沒有嘲天宗掌門令牌,根本無法打開這個銅柱上的這個鎖。


    故而甚至都沒有進入第九關,便選擇了放棄直接離開。


    既然如此。


    那.


    陳泅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猶豫,在秘境主持者震撼的眼神中,從懷中取出王座形狀的嘲天宗掌門令牌,將椅背緩緩朝銅柱上那個凹陷下去的「嘲」字,按上去。


    在嘲天宗令牌變大了幾分,讓兩者完全吻合之時,一陣金色的光芒從交接處猛地綻放出來。


    下一刻——


    隻見牆壁上、地麵上、天花板上那些原本已經幾近枯竭的符籙,頓時齊刷刷的煙灰飛滅,化作粉塵,而陳泅手疾眼快之下,抓住了幾張未來得及消散的塞進儲物戒裏,準備迴去研究下。


    而銅柱上也緩緩浮起數道陣紋。


    那些鎖鏈也斷成數截脫落了下來。


    緊接著那具屍體也朝地麵跌落下來,不過還未落地,便被陳泅手疾眼快給塞進儲物戒裏了,這具屍體他準備永遠封死在自己的儲物戒裏。


    並且盡可能的將這個消息掩藏住,他可不想被那個「薑不平」找上門來。


    緊接著。


    伴隨著這處空間的猛烈震動,一陣震耳欲聾且磅礴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上空。


    “恭祝宗主,複活大計已成!”


    “恭賀宗主,重新卷土重來!”


    “願嘲天宗之威名,響徹三千大陸,誅殺一切神佛!”


    這三句話,連續響徹了數遍。


    而在這一瞬間。


    這根銅柱也瞬間鑽進他的神識大海深處,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對這個宮殿擁有了絕對的掌控力度,這根銅柱赫然便是這個宮殿的「操控柱」。


    這個宮殿的所有信息他都瞬間了如指掌,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調用。


    隻要他願意。


    那十萬個天仙巔峰修為的天兵天將,他隨時都可以帶走。


    “.”


    陳泅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大量信息湧入他的腦海中,從這個宮殿從何時開始建造、包括宮殿位於何處、周圍虛無又是什麽、這具薑不平的屍體又是因何、為何那十萬天兵製造出來卻從未投入使用甚至都未激活過。


    等等信息,一股腦的伴隨著他掌控了這根銅柱後,全都湧入他腦海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答對了一個暗號。


    在這根銅柱入腦的一瞬間,恭賀宗主歸來的提示聲還沒響起時,他腦海深處響起一道聲音。


    「“大錘80,小錘多少?”」


    他答了,四十。


    之後便有了接下來的流程,而在理清楚所有信息後,陳泅麵色漸漸複雜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好像情況變得有些更複雜了。


    原本他還擔心,自己就是三萬年的嘲天宗宗主。


    現在可以確定,他不是了,他就是陳泅,和三萬年的嘲天宗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


    三萬年的那個嘲天宗宗主,確實為自己重新複活崛起準備了很多後手,比如出現在大夏國的那個七彩詞條玉簡等等。


    不過這些機緣,都被他捷足先登了。


    換句話說。


    嘲天宗宗主,或許已經複活了,不過此時還被困在大夏國,沒出來呢


    或許壓根沒複活,複活失敗了,否則應該也輪不到他捷足先登。


    但可以確定的是。


    「大夏國」這麽一個小地方,之所以會有「七彩詞條玉簡」等多種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都是這位嘲天宗宗主給自己以後卷土重來準備的機緣。


    “挺好。”


    陳泅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得到的消息隻是部分的,隻是和這座宮殿相關的消息,但終於對「嘲天宗」真正的水下曆史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以想象的到。


    三萬年前的嘲天宗遠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加輝煌,別的不說,至少這口號都挺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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