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輕手輕腳走過去。


    當她走到沙發不遠處時,忽然,許深睜開眼睛,伸手勾住黎晚的手臂,用力一拉!


    “唔……”黎晚嚇得大叫,還好,許深立馬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黎晚跌倒在許深懷裏!


    許深壓住她的腰,過了會兒才慢慢鬆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勾唇,眼底是幽邃的黑亮光澤,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勾著肆意的弧度。


    原來他並沒有睡著。


    黎晚不敢大喊大叫,用拳頭敲他腦袋:“你放開我!”


    “不想放。”


    “有病。”黎晚不舒服,“許深,你真的有病。”


    許深抬手,一雙修長的手在她的頭發上穿梭,指腹撩到她的臉。


    末了,他的手指頭勾住她一縷長頭發,繞在指尖肆意把玩。


    “黎晚,我剛剛想了一些事,我覺得這幾年我有些吃虧。”他笑著,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黎晚看。


    兩人離得很近,黎晚能清晰地看向許深的臉龐以及他睡衣領口下的肌膚。


    “吃虧?許深,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不不,你黎晚霸占了許家少奶奶的名頭三年,在我許深的配偶欄上出現了三年卻沒有履行過一次做妻子的責任吧?”許深幽幽道,眼底是危險的訊息,“當然,我許深也有錯,沒有履行過丈夫的義務。我想,不如從這一刻開始,把那三年丟失的都互相討迴來,如何?”


    “神經病!”黎晚掙紮,又不敢高聲,“你真以為你很討人喜歡?而且,這裏是醫院,你到底有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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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晚伸手戳他心口,狠狠戳:“天天有你這種爹真是倒黴,真的。”


    許深的手在黎晚的腰上揉了兩下,鬆開,哂笑:“逗你兩下你還當真了,真當自己是天姿國色,你現在脫光了躺我床上,我都睡不下去。”


    說完,許深推開她。


    黎晚看都沒看他一眼,跑走。


    許深將手臂擱在腦袋底下,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四周很安靜,那是屬於夜晚特有的安靜。


    隻有盥洗室裏傳來水聲,那是黎晚在洗臉。


    許深逗她兩下無非是長夜漫漫太過無趣,真把自己當迴事。


    一隻刺蝟,還真把自己當玫瑰?


    黎晚用涼水洗了一把臉,這才重新迴小房間。


    一整夜,誰也沒理誰,直到清晨的天空出現蒙蒙亮的光,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喚。


    ……


    九點。


    天天又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檢查,從抽血、CT到B超等,天天哭個不停,一直哭著喊:“天天好了呀,天天早就好了呀……為什麽還要檢查……”


    黎晚隻好跟在他身後,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哄道:“沒事了,天天,沒事了,這是最後一次檢查,咱們後麵就不用檢查了。”


    “唔。”天天每做完一個檢查都要在黎晚的懷裏呆半天。


    黎晚抱著他,像是針紮在她的身上,一陣陣疼痛。


    九點半,天天被送入治療室,打了麻醉。


    黎晚積攢的淚水終於決堤,崩潰地哭了。


    她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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