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連綿起伏的山脈中,白雪皚皚的山坳裏,一個凸起的大雪包並沒有引起登山遊客的好奇,一連串的腳印在雪包之上迤邐前行。


    “厚積薄發,深山內,萬眾一心。西風嘯,笑看西風,仗劍劈浪。臥薪嚐膽三十載,出山之日數冬夏。


    難彷徨,廢了好時光,空呐喊。金州恨,莫敢忘。仙技戰,何時變。縱獅蠍長驅,樓蘭古城。天下術修出我輩,仗劍崖頂笑西風。仇未報,隱居子午殿,空自憐。”一首《滿江紅》在雪包之下,四季如春的宮殿之內,一個白衣青年的口中緩緩頌出。


    “成乾,好雅興啊。”一身素衣打扮的石飛,踏著落英繽紛的道路走了過來。


    “主公。”季成乾雙手施禮,看向了正走過來的男子。


    “飛,閣主。”趙佳寧和張濤徐子墨等人瞥了眼身邊的季成乾,立即改了口。


    “自己兄弟,稱唿無所謂。看樣子兄弟們都已經有所成就了。”


    石飛話音剛落,張濤暴起,一拳砸在地麵上,原本落滿枝葉的地麵上樹葉紛飛,以拳頭為中心的地方,一道道規則的線將土地變得龜裂開來,一直蔓延到三十米開外的地方。


    接到張濤眼神的趙佳寧,丹鳳朝陽槍舞出一個槍花。大繁至簡,在半空中猶如遊離的箭矢,穿過繁多的枝葉,將紅色的枝葉串在槍尖上。丹鳳朝陽槍忽然被趙佳寧鬆開,槍尾陡然上升,一些較大的樹杈被槍尾挑了出來。


    徐子墨摸著並不長的胡須,羽扇輕搖,紅葉從丹鳳朝陽槍的槍尖上有規則的落在了龜裂的地麵上,紅葉上麵是趙佳寧槍尾挑出的樹杈。


    個頭不大的闞將遠單手握拳,輕輕一揮,一股火苗從紅葉低下冉冉升起,七歲的稚童小風狠辣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陣風吹過,點燃了落在紅葉上的樹杈。


    “合!”季成乾輕輕的說道。龜裂的地麵竟然恢複了原本的樣子,而燃起的火勢卻沒有變弱的跡象。


    “你們,你們不厚道。”闞澤一臉的不悅,虛空一抓,一隻隱藏在遠處的雪兔被闞澤抓在了手中,手術刀泛著點點白芒,瞬間將一隻足足三四斤的雪兔剝個幹淨。


    “好啊,開葷不喊我曾二,你們真是夠可以的。”不等闞澤將雪兔的內髒清理出來,一隻判官筆直接洞穿了雪兔的身體。


    兩隻燒烤架被早已經走過來的羅興盛駕了起來,李翠娥就地打開包袱根本不理會還在半空中飛行的雪兔肉,打開油鹽包,一小瓶油已經潑了出去,點滴油星的落點恰恰是剛剛落在燒烤架上的雪兔肉上。


    “沒有我們後勤,你們還不是沒有烤肉吃。”李翠娥笑著說道。


    聽了李翠娥的一番話,眾人相對哈哈的笑了起來。確實沒有二人的燒烤架和油鹽包,這燒烤還真不行。


    “妹子,有你的油鹽包也不行啊。”張文遠看了看在場的眾人,不由得說道。


    “是啊,這麽多人,一隻兔子可不夠啊。”就在這時,一隻熊的咆哮聲傳了出來,吳文軒正坐在一隻掙紮的雪熊上麵,向著眾人狂奔而來。


    闞澤手起刀落,一刀落在了狂奔的雪熊勃頸處,掙紮的正歡的雪熊“哐啷”一聲,砸在了地麵上。


    “閣主,有個叫曹治長的說要見你。”一個愈加凝實的靈魂體出現在了石飛的麵前,此人正是雨自憐。


    “這小子還真是會挑時候。”曾二憤憤的說著,人卻已經翹起叫來看向了宮殿的門口。


    “我說憐兒啊,你等等老頭子。”一個幽怨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他的身邊跟著的正是已經年輕了許多的曹治長。


    “爺爺。”小風飛奔著撲了過去,直接抓住了已經有了實體的老人。


    “風大叔,看起來修行不錯啊,怎麽打算給小風找個奶奶了?”石飛打趣的說道。此話一出,靈魂體的雨自憐俏臉一紅,手一揮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靈虛境,看來大叔還要加把勁啊,要不然娶個境界比你高的,可有你的受了。”石飛顯然沒有放過大叔的打算,而是繼續調侃著。


    這三年來,混沌子午殿中一直彌漫著一種氣息,這氣息很不好。就連主事人石飛都躲藏在藏書室中三年沒有走出藏書室半步。


    這三年石飛也不是一無所獲,一味地低沉。可以說是飽覽群書,將有關術修界的各種書籍盡數瀏覽了一邊。藏書閣的書,何其多。大家可不要忘記混沌子午殿中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十分之一。三十年全部用來研究一屋子的藏書,就算不精通,泡在書海中石飛也是術修界的理論大師了。


    “老曹,你這煉體才凝神境,不行啊。”石飛看著正拍打著身上積雪的曹治長說道。


    “奶奶個腿的,你們在這裏吃著燒烤喝著美酒,老子都要跑斷了腿了。有五個消息,有好有壞,聽那個?”曹治長一把抓起篝火上尚未烤熟的雪兔,茹毛飲血般吃了起來。


    “喝口酒暖暖身子。”石飛嘴上雖然沒說什麽話,卻將一壇酒遞了過去,同時按住了想要訓斥曹治長的季成乾。


    在石飛的眼中,地位再大也要允許手底下的人發發牢騷,何況這麽多年,依飛閣在外麵活動的隻有曹治長一人,而負責傳遞信息的也是他一人。


    “說說消息吧。”等到曹治長酒足飯飽之後,石飛隨手一揮,一人一個沙發出現在了眾人的屁股底下,這沙發可不是從外麵帶過來的,而是晉文路老街坊劉大叔用宮殿中的木頭製作而成的,一直放在宮殿裏。當初為了砍伐木頭執拗的劉大叔還和小獅發生了爭執,不過最終被季成乾壓了下來。


    眾人看到石飛猶如神來的一手,發現進步的不止自己一人,看樣子在子午殿中的這麽多年,石飛的修為更加精進了。在場說有人隻有季成乾知道,石飛現在根本沒有境界,如果硬要說應該還處在後天凡人境。


    不過石飛卻已經將丹田,識海和肉體徹底的融為了一體,從此在沒有識海,丹田之說,石飛給新的身體命名為混沌體。


    顯然石飛並沒有打算開道授課的意思,而是頗有興致的看著曹治長。


    “那我就先說一說,一共五個消息,三好兩壞,也就不征求大家的意見了,先說三件好事情。”


    “第一個就是現在各國政府已經開始重視起機器人的問題了,不止是我們華夏,很多國家的隱藏世家都紛紛出山,應對這場災難。”


    “第二就是小皇的族人已經打聽到了丙丁火的消息,再過一個月在海角市羅映山出世,七大掌門已經又四五家觸動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傳言趙祖賢和與他在一起的男魔發生了矛盾,暫時放緩了對咱們的搜查。”


    曹治長言簡意賅的將三件事情說完,卻沒有看到眾人麵上有多大變化。說實話,這仇恨實在是太深了,這些消息頂多是對大局有一些影響,對眾人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說說壞消息吧,我想應該比好消息要震驚。”石飛偏色平靜的說道。


    “第一件事就是錢妙妙仙逝了,靈魂也消失不見了。典行堡被人一夜間夷為平地,寸草不生。”曹治長有些難受的說道,當他聽到小皇族人反饋的消息的時候,曹治長整整三天三夜沒有進食,現在一說出來心裏倒是好受了一些。


    石飛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事情。石飛伸手壓住了討論的人群,等著曹治長帶來的第二件壞消息。


    曹治長平複了一下心中傷感的情緒,他知道隻要依飛閣不亮出大旗,他在以後的日子裏會受到更多的噩耗,所以他早就學會了調整情緒。


    “第二件壞消息就是已經有一個國家選擇了接受機器人的統治,並且每年都會貢獻出一部分頂尖人物的靈魂用來和機器人芯片融合,而且是大規模的。”


    如果說錢妙妙的死帶給人的是震感,那麽這個消息無疑是十二級大地震。石飛沒想到在麵對著一群附庸品竟然有人選擇了臣服。


    “是倭國?”徐子墨忽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就是倭國。”曹治長略微驚訝的點了點頭迴答道。


    “閣主,我認為這個消息不可靠。”


    “怎麽就不可靠了?我這可是曆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消息。”


    石飛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曹治長和徐子墨在各自的座位上爭來吵去,季成乾也沒有動,因為季成乾知道,與其硬壓下去,不如任其發展,這樣不會因為一點事情而影響團結,反而會讓曹治長以後變得更加的謹慎。這是作為情報搜集人員必須具備的素質,顯然這麽多年的大老板,已經喪失了謹慎,要不然也不會被施斌和張雯麗二人騙的團團轉。


    “都他媽給我坐下,誰再敢不敬,小心小爺手裏的刀子不認人。”石飛的沉默不語讓小風誤以為二人的吵鬧影響了石飛,作為石飛背後最毒的毒刺,小風站了起來,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愣是將石飛手底下的兩個人震得不敢再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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