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意救你一命,你應該感恩戴德。”詭臉祭祀緩緩道。


    武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盯著這張詭臉麵具,絲毫不為所動。


    對峙了片刻後,詭臉祭祀將拳頭收起,好像又恢複之前平靜的心態:“我還會來找你的。但你要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考慮一下。”


    詭臉祭祀走後。


    “鄒季要救你啊,你不答應他嗎?用通天塔塔頂那些個破爛玩意兒換你一命,是我就認了,多劃算。”金蝶衣坐在對麵的牢獄中,說著風涼話:“你們人族啊,就是背刺,欺騙,不講武德!”


    武巍目光閃爍,陷入沉思,並不答話。


    “你如果不信任他呢,倒不如跟我通力合作,一起逃出去?”


    武巍神色一動,看了她一眼:“你想怎麽逃出去?”


    “明知故問。我這身前期大妖修為,雖不勝在攻擊,但魅惑神通,敢說整個石頭城都無妖出其右的。等待會兒有人過來,我就迷住他,讓他把我們放出去囉!”金蝶衣自信道。


    “這裏估計已經是地下底層了,甚至可能比血湖的位置還要深。我們就算出了此牢獄,上麵也有層層阻攔。而且恐怕一出獄,就會被那齊石木發現了。”武巍皺眉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金蝶衣攤手道。


    空氣沉默了片刻後,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通道盡頭。


    武巍抬頭看去,麵露驚訝之色:“林昆......林道友!”


    林昆快步走到武巍牢獄前,拱了拱手,歎道:“武道友!”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武巍好奇道。


    以他跟林昆的交情,好像也沒有好到要特地來探監的地步吧。


    “是薑前輩托我前來的。”林昆神色複雜道。


    “薑前輩,薑我榮?”武巍一愣道。


    “是。”林昆點點頭:“我以前受薑前輩照顧頗多。別人都覺得他脾氣古怪,但其實他心腸不壞,看人也準,隻是沒有人願意接近他罷了......哎不說這些,他托我過來,是讓我轉交一封信。”


    “什麽信?”


    林昆從儲物袋中祭出一封被獸皮縫上的信,隔著柵欄遞給武巍:“具體是什麽內容,我也不知道。他隻是說,希望你到了中原之後,去替他找一趟薑氏世家,並把此信轉交給薑家。”


    “薑氏世家......”武巍拿著信,也是有點意外,不知道為什麽薑我榮偏偏找上自己。


    想了想道:“你沒有告訴薑前輩,我已經身陷囹圄,被困住了嗎?”


    林昆麵露一絲尷尬之色:“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被抓進大牢裏了......不過武道友,我相信你,也相信薑前輩的眼光。說什麽和妖族勾連,肯定是有誤會,你一定要站出來替自己澄清啊!”


    “先不說這個。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怕是要再麻煩你一趟,把此信退給薑前輩了。”


    “晚了......”林昆麵露一絲遺憾。


    武巍一愣,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薑前輩已經去世了。”林昆傷感道。


    武巍默然無語。


    “既然是薑前輩的遺囑,你還是把此信收著吧。”林昆勸道。


    武巍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把這封信收入儲物袋中。


    “武道友,我得走了。這次下來,也是特地麻煩了一位好友,再多滯留,怕是會給他帶來麻煩。你多加保重!”


    “林道友,你也是。”


    ......


    地下牢獄中,光線依舊昏暗。


    “喂,你到底在研究什麽啊?能不能和我說說話?!”


    金蝶衣百無聊賴道。


    武巍看著牢門上一座座微型法陣,靈光流轉,目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都半個月了。這些加持在牢門上的法陣,你要能研究透,也早該有結果了。”


    武巍對她的話一般充耳不聞,自動屏蔽掉。


    可聽到這句,他卻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停住了。


    “半個月了?”他心算了一下,喃喃道。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武巍突然意識到,為何這都半個月了,除了剛被抓進來時詭臉祭祀和林昆進來看過他們一次,後麵的時間裏,竟然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以齊石木親自出手把他抓到牢裏的重視程度來看,是不可能將其遺忘的。


    而且,既已是可以任意拿捏的階下囚,也絲毫沒有必要故意晾著,給下馬威之類的。


    這樣來看,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那就是齊木石,乃至於整個地下人族,都被什麽事情牽製住了。


    無法分出時間精力來處理他。


    “一定發生了什麽......”


    武巍眉頭緊皺地在牢裏徘徊不定。


    片刻後,突然站定,緩緩看向剛才還嘰嘰喳喳吵鬧不已,現在卻十分安靜的金蝶衣。


    他走到牢門前,直勾勾地看著金蝶衣。


    金蝶衣對他淺笑一下。


    “你騙了我......你說妖將還不知道地下人族的位置。”武巍語氣逐漸發冷:“石頭城的妖族,實際上已經知道了地下人族的位置,是不是?怪不得你被抓進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嗬嗬,這怎麽能怪我?我走時,那名妖將的確對地下人族一無所知的。它來石頭城,是代表白靈妖王,接見萬靈榜上傑出的青年妖才。”金蝶衣目光閃爍,有點迴避道:“我隻不過是跟我手下說,如果我十天之內沒有迴來,就將一切情況通告給望山君。這也是我自保的手段罷了!”


    她突然語氣強硬:“這地下人族這樣對你,甚至要取你性命,你還想維護他們?”


    “我何時維護他們了?他們自有天心邪神的庇護,與我何幹。”


    武巍冷笑一聲:“倒是我被你窮追不舍,三番兩次地欺騙,卻是鐵板釘釘的現實。”


    金蝶衣聽到武巍這麽說,一反常態地沉默下去。


    “......你那讓妖獸變異的秘密,是不可能交出來了對吧?”


    她撫了撫額前秀發,聲音有些清冷道。


    “你問錯人了。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武巍冷漠道。


    “這是你逼我的。我治不了你,自有妖族高手能治你。你會後悔的。”金蝶衣怔怔道。


    “我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這句話你既然說得出口,就要準備好承擔它的後果。”武巍冷冰冰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牢門上的各個微型法陣靈光亂閃,明滅不定。


    “它們來了。你跑不掉的。”金蝶衣語氣篤定道。


    很快嗡鳴一下,所有法陣同時失效,表麵靈光也黯淡了下來。


    武巍麵無表情地一腳踹開牢門,頭也不迴地大步往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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