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軍戰力完全是靠銀子堆砌起來的,首說戰馬,市場普通的一匹瘦馬都能值上幾十兩碎銀,這可夠普通五口之家衣食無憂的生活三五年了!而戰馬越好價值越高,就像漠北的甲等大馬,可是專供漠北一等軍製以上!有市無價!


    再說這騎軍重甲戰刀鐵槍也是極為考究,所花銀子也是不等,總而言之一養一位最普通的騎兵都需百兩銀子以上!而滿清人均年收入僅五兩銀子左右!


    養兵是燒錢,養騎兵是“放血”,養重騎兵那就是在往皇帝的心窩子、戶部大臣的錢袋子捅刀子!


    一位騎兵本身反而成了最不值錢的“玩意”兒了,在戰場上說死就死了!


    論“壕”瘋狗遊騎這身行頭放眼東部三國都能進前三甲,當然北元的皇帳騎兵亦相差不是太遠,這樣的兩隻隊伍猛烈撞擊在一起場麵是震撼人心的。


    一位騎士在衝鋒時的戰力分為兩層,人三馬甲七,修為不到先天以上在戰場上一朵浪花都難以打出。當然像元霸這種天賦無雙的小宗師不在此列,真氣不絕人就無礙。


    裝備好戰力強存活率高,瘋狗遊騎把有錢便是大爺演繹的淋漓盡致。猶如一把尖刀插進皇帳騎陣之中


    新入伍的瘋狗遊騎們都被告知,掉隊既是陣亡,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戰場上千篇一律的便是哀嚎聲,刀子聲、還有就是噗哧聲!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怕死之人在哪個群體都是存在的,北元如此,漠北亦是如此,誰能不怕死,古往今朝又有多少人能坦然赴死,有,但不多。


    總有從甲等大馬落下的新遊騎手跪在地上抱頭哭泣,刀子和戰槍丟在一旁。眼尖貪功的北元漢子對著脖子順勢辟出一刀。


    嘣!的一聲一陣火花,北元騎卒差點沒穩住身形掉下馬來,嘴裏碎罵了一聲::“這麽好的甲具穿在窩囊廢身上真是浪費了,漠北都這麽有錢了,這中原豈不是要肥的流油了?”然後在這名新兵恐懼的目光中又接著補上一刀,麵部都被刺穿了。


    沒辦法,冉閔這次簡直把遊騎手武裝到了牙齒,除了一些關節部位實在照顧不到,麵罩都有,隻要不是像剛才那樣直直的捅入,還是可以防護一些割傷的。


    草原漢子血勇,那也是欺軟怕硬的蠻勇,不然為何尊重強者?還不是拳頭沒人家硬打不過人嘛。亦有躺在血泊之中哀嚎,請求漠北騎卒放過一馬之人。


    戰場無情,刀劍無眼。


    一位新兵於心不忍,一瞬間的猶豫便被後方一把刀子砍掉了腦袋。戰場哪有時間給你憐憫敵人。


    總體來說瘋狗遊騎除了人數劣勢之外其餘各方麵都力壓對方,裝備好人均武道修為高,大多都是將門子弟,身上都有品級傍身,體內有真氣。若不是不準超過一百位先天,怕是組成一個千人先天隊都可弄的出來。


    “不要戀戰,殺出去。”


    冉閔看著後方漸漸不敵的李將軍怒嘯,這才多久功夫?有一百息沒?同為小宗師,且還是在此境打磨了十來年功夫的沙場老將,竟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二十八歲青年力壓成這樣?


    火力全開!這是冉閔在戰場上為自己取的一個大招名字,體內真氣不要錢一樣瘋狂鼓蕩,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向前狂猛殺去,漸漸脫離大隊伍攪進了敵陣腹部而去,渾身浴血。


    砍出一刀又一刀,也挨了一刀又一刀,漸漸周圍的北元漢子恐懼的看著敵軍主將,這位漠北世子,這還是人?至少被砍了十多刀了,還不到?還能揮刀殺人?


    “殺殺殺!”


    單人步行從騎兵陣中殺穿而出,一個擺子差點沒站穩倒下去。


    冉閔此舉不但對敵陣陣型造成了阻礙,更是激發出己方的豪情萬丈,林雷等人高唿,“隨世子殺出去,幹他娘的!”


    “幹他娘的”


    一陣轟然迴應氣勢如虹。


    “李將軍速退!長弓手準備,若太子殿下追擊就放箭。”


    冉閔對著殺到自己身旁的遊騎手高聲長嘯,生怕元霸聽不到一樣。


    意思就是‘你隻管來,我看你敢不敢拿自己金貴的小命和一位小宗師武者換命。’


    “不殺漠狗我元霸誓不為人!啊啊啊啊!”元霸怒級而嘯。


    隻有他力壓同代甚至北元老輩強人都被他收服,今日被卻小了一輪的小輩打出陣去,還這般嘲諷!


    “老子在萊山吃羊肉火鍋,等你的狗頭做酒杯,兄弟們撤,哈哈哈!”


    冉閔對著元霸挺起下身,故意惡心後者,隨即帶領部隊瘋狂逃竄!


    “殿下,追不追?”一位心腹上前硬著頭皮請示怒火中的元霸。


    “豬腦子?沒看到人家才兩千人馬?還有八千人不見蹤跡,平時羊腚子幹多了,把腦漿都射完了?”元霸使勁把臉上的血跡從心腹的身上蹭幹淨後淡淡道。


    “哈哈哈”北元漢子們轟然大笑起來,這位心腹漲紅著臉穎。


    元霸的一席話“洗去”了戰場上的血味,更是把失利帶來的負麵情緒消除的一幹二淨,不愧是穩坐太子高位十年之久的人雄,操控人心的帝王心術火候到家。


    坐於高位者隻會從自身分析問題,克製自己的怒火情緒,不會責怪下麵的執行者,出了差池那也是自己選人用人不當,這次對方能破陣而出確實出乎自己的意料。倒也沒責怪下麵拚命的漢子們,反而一句話破去草原兒郎心中的失落。


    草原七層百姓都以遊牧為生居無定所,這種生活本質決定了政權的不穩固性,一個個草原大部落便是一個大勢力,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紛爭,爭奪水草肥美的草場,或者是看上了誰家的財富和女人。


    除了十大汗王掌管的十個汗部以外,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部落,北元雖強但卻擰不成一股繩。


    元京是草原上不多的城市,且還是一座巨城,規模之大不下於勝京,隻是建造上粗糙了些沒有後者那麽精致。


    早先的元氏仿造中原也建造了一座皇城,隻不過帳篷是草原人的立身之本,所以最中心的議事殿修建的像是一頂巨大的金色帳篷。中原戲稱皇帳!


    午時,早已過了早朝時間,但皇座之上還有一位中年雄壯男子,對著端坐下方的一位黑袍男子問道:“國師,不知霸兒如何了。”


    這位國師乃是大聖武者,氣機所至便可感應萬物,本來當日一戰被公孫白啟斷去一臂傷了元氣,這次又使用氣機感應戰場情況,臉色又白了一分,“皇上,元霸你還不知麽,哪肯吃半點虧,無礙的。”


    “如此甚好,甚好。”雄壯男子喃喃道。


    在這位雄主心中這不僅是一位兒子,更是屁股下這座椅子的最佳人選,從龍位上退一步亦是一位未來的皇族大聖!


    “公孫,冉閔如何了?”


    老侯爺最終還是親自趕到征北關走到公孫白啟身旁忐忑問道。


    “無礙!”


    清冷的迴話使得這位戎馬一生的老侯爺歎息一口氣,知道百年情誼確實走到盡頭了,自己這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確實寒了人心,一想到自己害死了這麽多漠北兒郎不禁老淚縱橫。


    入了魔障的人執念深種,隻有清醒之後迴頭再看已是物是人非猶如一場大夢,卻悔之晚矣!


    支撐老侯最後的一絲執念便是看一眼自己獨子和他在北元誕下的子嗣,看一看那個北元媳婦,真的再看一眼便好。


    昔日的老兄弟,現今的七位軍候臉上隻有漠然,和公孫白啟的冷淡擊垮了心中最後的防線,一股無形的刀子深深插進衰老的心髒。


    其實他們不說,他也知道自己必須以死謝罪,枉死了這麽多兒郎總要有人贖罪,把漠北將門的這股邪火泄去。


    這幾十年枉死的將門子弟積累起來也是一股龐大的數字,底下百姓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凡有些門道的都打聽的清清楚楚,一傳十十傳百,漠北官場甚至大清朝堂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所有人都在等,許多人都在忍!還有人再看;等漠北王給自己無辜的兒孫一個交代,看漠北王如何處置幼年同窗,戰場同袍。


    老侯爺此來自然不是真的關心冉閔死活,而是這次賭約涉及獨子孫兒安危,征北關眾人皆知。


    而沙場上的兩位年輕人深處旋渦的中心,不光身後跟隨的一萬人性命掌握在手上,更關係著各自身後千千萬萬人的生死榮華,生亦為雄,或英或梟!


    兩人已是少年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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