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暴怒
第四文明總參謀長祁劍腳步匆匆朝著唐驍的總督辦公室走去，他麵色有些凝重，顯然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然而來到辦公室門口，卻發現第四文明幕僚長、內閣首輔赫爾穆特-澤莫正站在那裏一臉無奈的樣子。
“首輔閣下，總督大人他是有事麽？”祁劍走過去問道。
“他正在發脾氣呢。”赫爾穆特-澤莫搖了搖頭，“不管你找他什麽事，除非是天大的好事, 否則最好等他發泄完了再說。”
祁劍皺起眉頭，小聲問道：“是……瘟疫號的事情？”
“沒錯，瘟疫號，還有塞弗蘭絲-坦恩。你知道的，總督大人原本是非常看重坦恩將軍的。”澤莫點點頭。
祁劍歎了口氣，“我們接到的最後信息, 就是塞弗蘭絲-坦恩將軍被逼入絕境之後，強行啟動了超空間引擎, 在沒有任何導航的情況下強行跳躍, 然後連人帶船全都失蹤了。”
“一艘前後花費了5年時間建造的泰坦戰艦，再加上一位百年難遇的軍事天才，就這麽失蹤，而且很大概率是再也迴不來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沒法接受。”澤莫說道。
“但是，總督大人之前不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嗎？他還說他是在貿易聯盟和瘟疫號之間做出了選擇啊……”祁劍問道。
“能夠預料到，並不代表這件事擺在麵前的時候，他能夠坦然接受。而且，最近幾年，總督大人的脾氣也愈發暴躁了，好在大部分時間裏麵他都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讓憤怒左右自己的選擇。”澤莫說道。
“我脾氣暴躁, 是因為我發現蠢貨實在是太多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他們耳邊傳來。
澤莫和祁劍被嚇了一跳, 趕緊迴頭，卻發現唐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臉色陰沉地嚇人。
兩人趕緊鞠躬, “總督大人！”
“為什麽總是有人，哪怕我把答案擺在他們麵前，他們卻依然還要自以為是！”唐驍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澤莫卻淡淡一笑，說道：“因為，這就是天才。按步就班，一步一個腳印的行動的人，他的行為我們都能預料並且控製，當然，也包括敵人。而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為他們的行為和想法天馬行空，並且有能力把這樣的想法付諸實踐，自然也無法被敵人所預料，也包括我們自己。”
“你是想告訴我，瘟疫號的損失就是活該麽？”唐驍冰冷的目光看向澤莫。
就連一旁的祁劍都被唐驍這道目光給嚇到了，他瞥了一眼門後那就好像被龍卷風掃過一樣的總督辦公室，額角不由得冷汗直流，趕緊說道：“總督大人，事已至此，我們需要的是如何補救這個結果才是。”
“如果換一個指揮官來指揮的話, 哪怕給他5艘瘟疫號，也是絕無可能達成突襲卡托-內莫伊迪亞星球的這個作戰目標的吧？”澤莫卻絲毫不懼，直接說道。
嘭！唐驍一拳砸在牆壁上, 他的力量極大，這一拳居然把合金的牆壁都砸出一個凹陷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也平複下來，“唿……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到最後卻成了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不過……”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居然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很好！真的很好！！這才是戰爭！無法預料的未來，無法預料的死亡！嗬嗬嗬嗬嗬……來吧！來吧！！擊垮我吧！！就看你能不能做到！！！”
他對著虛空怒吼，仿佛是在怒斥那無形的命運一般，又好像是在對他最大的敵人達斯-西迪厄斯發出挑釁。
隨即，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轉身看著祁劍問道：“有事匯報？”
祁劍趕緊拿出手中的萬能工具，把一份文件投射到麵前，“是的，總督大人。之前你著重要我們關注的幾個星係當中，蒙卡拉馬裏星球出現了一些變故。”
“說下去。”
“是誇潤人，他們現在跟蒙卡拉馬裏人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已經到了爆發武裝衝突的地步。最近從獨立星係邦聯最高軍事統帥部傳出來的一些風聲，格裏弗斯將軍似乎要對蒙卡拉馬裏星球下手了。”祁劍說道。
唐驍摸著下巴沉思了一陣，“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因為隨著格裏弗斯將軍的祭典攻勢的成功，蒙卡拉馬裏星球到銀河共和國的直接航道已經被封鎖，那裏已經成了一塊飛地。加上蒙卡拉馬裏人和誇潤人都是出色的戰艦工程師，所以對那裏動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那個方向是在銀河係東境，我們鞭長莫及啊。”祁劍說道。
“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唐驍說道，“告訴我們的羅莎娜-古德斯議員和塞拉睿人的穆伊拉議員，我們現在可以去跟誇潤人進行進一步接觸了。”
“是要幹涉嗎？”祁劍問了一句。
“蒙卡拉馬裏星球是一顆海洋行星，這件事交給塞拉睿人。雖然他們也隻是兩棲族群，但是在海洋環境當中比我們適應太多了。”唐驍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祁劍說道。
在祁劍走開之後，唐驍轉身看著澤莫，緩緩說道：“你的擔心大可不必，我始終明白我自己要做什麽。”
“這也正是我向您效忠的原因所在。”澤莫撫胸一禮，說道。
……
這時候，在銀河係另一頭一片荒蕪的空間當中，瘟疫號泰坦戰艦正在飛快的航行。不過哪怕戰艦的速度在不斷加速之下已經超過了每小時500多萬公裏的超高速，但是在這一片什麽都沒有的星域當中，依然好像是靜止的一樣。
也許是因為超空間航道的存在，讓許多人都忘卻了宇宙的龐大和空曠，直到現在采用亞光速飛行的時候，才能了解到宇宙的浩瀚。
在這樣一片死寂的空間當中，哪怕你飛行幾百年乃至上千年，周圍的景色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那若有若無的每一顆星辰，都不會發生絲毫的改變。
這樣的死寂，就是絕望。
絕望，這也是現在瘟疫號泰坦戰艦上每一個人心中的感覺……如果無法等到救援的話，那麽他們將永遠漂浮在這一片黑暗當中，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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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文明總參謀長祁劍腳步匆匆朝著唐驍的總督辦公室走去，他麵色有些凝重，顯然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然而來到辦公室門口，卻發現第四文明幕僚長、內閣首輔赫爾穆特-澤莫正站在那裏一臉無奈的樣子。
“首輔閣下，總督大人他是有事麽？”祁劍走過去問道。
“他正在發脾氣呢。”赫爾穆特-澤莫搖了搖頭，“不管你找他什麽事，除非是天大的好事, 否則最好等他發泄完了再說。”
祁劍皺起眉頭，小聲問道：“是……瘟疫號的事情？”
“沒錯，瘟疫號，還有塞弗蘭絲-坦恩。你知道的，總督大人原本是非常看重坦恩將軍的。”澤莫點點頭。
祁劍歎了口氣，“我們接到的最後信息, 就是塞弗蘭絲-坦恩將軍被逼入絕境之後，強行啟動了超空間引擎, 在沒有任何導航的情況下強行跳躍, 然後連人帶船全都失蹤了。”
“一艘前後花費了5年時間建造的泰坦戰艦，再加上一位百年難遇的軍事天才，就這麽失蹤，而且很大概率是再也迴不來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沒法接受。”澤莫說道。
“但是，總督大人之前不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嗎？他還說他是在貿易聯盟和瘟疫號之間做出了選擇啊……”祁劍問道。
“能夠預料到，並不代表這件事擺在麵前的時候，他能夠坦然接受。而且，最近幾年，總督大人的脾氣也愈發暴躁了，好在大部分時間裏麵他都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讓憤怒左右自己的選擇。”澤莫說道。
“我脾氣暴躁, 是因為我發現蠢貨實在是太多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他們耳邊傳來。
澤莫和祁劍被嚇了一跳, 趕緊迴頭，卻發現唐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臉色陰沉地嚇人。
兩人趕緊鞠躬, “總督大人！”
“為什麽總是有人，哪怕我把答案擺在他們麵前，他們卻依然還要自以為是！”唐驍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澤莫卻淡淡一笑，說道：“因為，這就是天才。按步就班，一步一個腳印的行動的人，他的行為我們都能預料並且控製，當然，也包括敵人。而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為他們的行為和想法天馬行空，並且有能力把這樣的想法付諸實踐，自然也無法被敵人所預料，也包括我們自己。”
“你是想告訴我，瘟疫號的損失就是活該麽？”唐驍冰冷的目光看向澤莫。
就連一旁的祁劍都被唐驍這道目光給嚇到了，他瞥了一眼門後那就好像被龍卷風掃過一樣的總督辦公室，額角不由得冷汗直流，趕緊說道：“總督大人，事已至此，我們需要的是如何補救這個結果才是。”
“如果換一個指揮官來指揮的話, 哪怕給他5艘瘟疫號，也是絕無可能達成突襲卡托-內莫伊迪亞星球的這個作戰目標的吧？”澤莫卻絲毫不懼，直接說道。
嘭！唐驍一拳砸在牆壁上, 他的力量極大，這一拳居然把合金的牆壁都砸出一個凹陷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也平複下來，“唿……你說的確實有道理。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到最後卻成了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不過……”
他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居然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很好！真的很好！！這才是戰爭！無法預料的未來，無法預料的死亡！嗬嗬嗬嗬嗬……來吧！來吧！！擊垮我吧！！就看你能不能做到！！！”
他對著虛空怒吼，仿佛是在怒斥那無形的命運一般，又好像是在對他最大的敵人達斯-西迪厄斯發出挑釁。
隨即，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轉身看著祁劍問道：“有事匯報？”
祁劍趕緊拿出手中的萬能工具，把一份文件投射到麵前，“是的，總督大人。之前你著重要我們關注的幾個星係當中，蒙卡拉馬裏星球出現了一些變故。”
“說下去。”
“是誇潤人，他們現在跟蒙卡拉馬裏人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已經到了爆發武裝衝突的地步。最近從獨立星係邦聯最高軍事統帥部傳出來的一些風聲，格裏弗斯將軍似乎要對蒙卡拉馬裏星球下手了。”祁劍說道。
唐驍摸著下巴沉思了一陣，“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因為隨著格裏弗斯將軍的祭典攻勢的成功，蒙卡拉馬裏星球到銀河共和國的直接航道已經被封鎖，那裏已經成了一塊飛地。加上蒙卡拉馬裏人和誇潤人都是出色的戰艦工程師，所以對那裏動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那個方向是在銀河係東境，我們鞭長莫及啊。”祁劍說道。
“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唐驍說道，“告訴我們的羅莎娜-古德斯議員和塞拉睿人的穆伊拉議員，我們現在可以去跟誇潤人進行進一步接觸了。”
“是要幹涉嗎？”祁劍問了一句。
“蒙卡拉馬裏星球是一顆海洋行星，這件事交給塞拉睿人。雖然他們也隻是兩棲族群，但是在海洋環境當中比我們適應太多了。”唐驍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祁劍說道。
在祁劍走開之後，唐驍轉身看著澤莫，緩緩說道：“你的擔心大可不必，我始終明白我自己要做什麽。”
“這也正是我向您效忠的原因所在。”澤莫撫胸一禮，說道。
……
這時候，在銀河係另一頭一片荒蕪的空間當中，瘟疫號泰坦戰艦正在飛快的航行。不過哪怕戰艦的速度在不斷加速之下已經超過了每小時500多萬公裏的超高速，但是在這一片什麽都沒有的星域當中，依然好像是靜止的一樣。
也許是因為超空間航道的存在，讓許多人都忘卻了宇宙的龐大和空曠，直到現在采用亞光速飛行的時候，才能了解到宇宙的浩瀚。
在這樣一片死寂的空間當中，哪怕你飛行幾百年乃至上千年，周圍的景色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那若有若無的每一顆星辰，都不會發生絲毫的改變。
這樣的死寂，就是絕望。
絕望，這也是現在瘟疫號泰坦戰艦上每一個人心中的感覺……如果無法等到救援的話，那麽他們將永遠漂浮在這一片黑暗當中，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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