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周桐意稍稍有了飽意,便放下筷子,誰料宋原舒竟然也跟著她一起放下了筷子,抬頭問她:“聽說你今兒個睡了一天,怎麽迴事,可是身子又不舒服?。”/p


    聽說?不知道是聽誰說的。/p


    周桐意本本分分地迴答道:“迴陛下,最近事多,臣妾就是乏了而已。”/p


    宋原舒眨了眨眼睛,明顯對她敷衍的迴答不夠滿意,但她不願說,他也就不再問了,“事多就找人分擔,不要累著自己。”/p


    分明說的是體己話,可是她看著宋原舒淡淡的眉眼,心裏卻一點不覺體貼,話說出口總是容易的,就像承諾總是輕易被許下,又輕易被遺忘。/p


    “是,臣妾知道了。時辰不早了,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p


    佑昌元年的冬天,宮裏傳出皇後有孕,舉國歡慶,皇上更是高興不已,下令大赦天下。/p


    正當百姓們感歎他們原國終於要後繼有人了的時候,那個傳說中高興不已,大赦天下的皇帝卻正在德政殿裏大發脾氣。/p


    德政殿的大廳裏跪趴著一排太醫,或誠惶誠恐,或戰戰兢兢,人人表情嚴肅,唿吸粗重。/p


    坐在上首的宋原舒一個一個地望過去,卻無一人敢正麵直視他。/p


    臨了,宋原舒把剛剛他們呈上來的奏折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厲聲道:“你們不是跟朕說皇後的身體虛弱,不易有孕嗎?那現在是怎麽迴事!懷胎三月,這就是你們說的不易有孕?”/p


    跪趴著的太醫們頭低地更甚了點。/p


    天子一怒,無人敢當。/p


    見無人答話,宋原舒食指朝下一指,“陳太醫,我還未登基時,一直是你負責給皇後號脈,她的身體情況你最是了解,那就由你來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p


    被點到名的太醫仿若大難臨頭,膝行著爬到宋原舒腳下,額頭重重地磕著地,一瞬間,隻能聽見“砰砰砰”的聲音在大廳中迴旋。/p


    宋原舒不耐煩,這群太醫磨磨蹭蹭,生怕他會要了他們的命,他現在哪有那個閑心去要他們的命。/p


    “說!”/p


    陳太醫不敢再耽擱,結結巴巴說著他知道的。/p


    其實陳太醫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上一次去王府給娘娘診脈的時候,娘娘的身體虛弱至極,多年積攢下來的沉屙舊疾已有集中爆發的趨勢,若不好好養著身體,隻怕性命堪憂,更別說孕育子嗣了。/p


    可他剛剛也給娘娘把了脈,脈象平穩,身體康健,孕相明顯,跟他半年前把過的脈截然不同,倒像是兩個人似的。/p


    他從醫這麽多年,從來沒遇上過如此奇怪的事,短短數月,一個人的脈象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p


    “陛下,臣不敢欺瞞陛下,臣半年前在王府裏給娘娘診脈,娘娘的身體確實糟糕至極,臣當時還曾稟告過陛下。”/p


    半年前?那是父皇突然去世,一堆事一下子砸向他的時候,陳太醫好像是告訴過他這事,他是怎麽處理的呢,聯係朝臣舉他上位,早出晚歸,好像隻是囑咐陳太醫好好調理。/p


    宋原舒的心一瞬間沉入穀底,強忍不安說道:“那現在呢?繼續說。”/p


    “現在”陳太醫猶猶豫豫。/p


    宋原舒穆然看了他一眼,隻一眼,陳太醫就覺得似有千軍萬馬衝自己奔來,額頭的汗水止不住往下流。/p


    “娘娘她現在脈象平穩,與常人無異。”/p


    宋原舒皺了皺眉,眼裏滿是不解,“這不過半年光景。”/p


    “臣剛給娘娘細細診過脈,確是如此。”/p


    雖然他這麽說,但宋原舒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沒有弄錯?”/p


    “臣以性命擔保,絕不可能錯診。”/p


    後麵跪著的太醫也都紛紛點頭附和。/p


    宋原舒聞言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依你當初的診脈結果判斷,皇後會這麽快康複嗎?她現在腹中的胎兒會給皇後帶去什麽隱患嗎?”/p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宋原舒的語氣一緊,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p


    陳太醫仔細想了想,才慎重開口道:“這臣不敢妄下斷言,娘娘這種情況實乃臣生平罕見,但是,據臣所知,娘娘一年前曾跟著徐老先生調理過身體,徐老先生用藥向來喜歡劍走偏鋒,娘娘這種情況或許是徐老先生故意用藥所致。”/p


    宋原舒默了默,他是知道徐老先生的,世人都說他是奇才,為人不拘一格,隨心所欲,是周桐意的父親周其行從邊疆帶迴來的,他當時並未太在意,在王府裏見過幾次,後來聽說是走了,至於為什麽走,又去了哪裏他從未關心過。/p


    揮退了那群太醫,宋原舒帶了個小太監步行著去了周桐意的住處——清輝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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