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兩個惹事精。”錢昊嘟囔著,跟在兩人後麵往客棧走去,他正想找個熟悉這裏情況的人打聽打聽,既然這裏有個客棧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至於對方是好人還是壞蛋他倒不在乎。吳含玉說的對,自己領著這麽多人還怕什麽。


    一行人到了客棧門口,卻見客棧


    沒有人出來迎接,吳含玉用腳踢了幾下門,過了會兒,裏麵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誰呀?”


    吳含玉不客氣道,“砸黑店的。”


    錢昊一聽,趕緊把吳含玉拽到旁邊,這那裏是住店,分明就是找茬打架,對方再好的脾氣聽了也得生氣。


    果然,裏麵的人氣哼哼道,“我倒想領教領教,什麽樣的女人膽子這麽大。”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大漢露出腦袋。雖然人多勢眾,但女人的天性還是讓吳含玉和郭秋月忍不住驚叫了,這個人長得也太醜了,一張黑臉上長滿了白癬,可謂黑白分明,長長的鷹勾鼻子,兩隻眼睛向外凸凸著。


    那個大漢見屋外站著這麽多人,也嚇了一跳,他小心道,“你們都是住店的?”


    雞冠道人道,“淨廢話,不住店我們來這裏幹嘛?”


    大漢一聽,立刻笑得嘴合不攏,“太好了,快裏邊請。”


    他這一笑,吳含玉和郭秋月又被嚇著了,對方竟然長了兩排又尖又利的獠牙。


    大漢衝屋裏叫道,“大家都出來,接客啦!”


    他的話音剛落,客棧裏麵陸續走出十多個人來,每看到一個人,吳含玉和郭秋月便會發出一聲驚叫,“哇!”,“呀!”,“啊!”,“嗚!”


    錢昊震的耳膜生疼,他悄聲道,“你倆能不能小點聲,這樣“嗚哇”亂叫,叫人家心裏怎麽想?”


    兩人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吳含玉嘟囔道,“能怨我們嗎?長得這麽醜還出來嚇唬人,應該是他們的不對。”


    那些人手裏各自拎著一個燈籠,在紅鬱鬱的燈光映照下,顯出詭異的色彩。宛如地獄的群鬼出遊一般。


    郭秋月喃喃道,“真是沒有最醜,隻有更醜。要是我自己來,現在恐怕已經暈過去了。”


    錢昊心想,這群人恐怕是因為長得太醜,才群居在此,說來也都是些可憐人。


    那個大漢道,“我是客棧的掌櫃,敝姓金,你們叫我金掌櫃就好。”


    錢昊含笑道,“金掌櫃,我們百十號人,能住下嗎?”


    金掌櫃道,“各位放心,這地方看著不起眼,但空間足夠大,在來些人也住的下。”


    “那就好,趕緊置辦酒菜,走了一天,我們都餓了。”錢昊說著,邁步向裏走。


    金掌櫃殷勤地在前邊引路,吳含玉和郭秋月緊跟在錢昊身後,她們心有餘悸,但對方卻很是熱情,十多人爭先恐後地應承,不斷有人陪笑招唿,“客官請,客官請。”


    吳含玉和郭秋月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郭秋月偷偷道,“你說他們做的東西能吃嗎?”


    吳含玉道,“當然不能吃。”


    山裏的天黑的特別快,剛才還微微有些亮光,轉瞬間已是漆黑一片,醜人們將各處的燈籠點燃,紅鬱鬱的燈籠隨風晃動,再加上醜人們穿梭往來,吳含玉覺得自己好像進了人間地獄。


    客房內,雞冠道人用銀針試了試剛端上來的茶水,見沒什麽異樣,便倒了一杯遞給錢昊。


    錢昊接過茶杯,笑道,“是不是有點太小心了。”


    雞冠道人搖了搖頭,“小心總不會有錯,人心隔肚皮,誰知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杯茶剛喝完,金掌櫃挑簾走了進來,說道,“客官,飯菜都已準備好了,我這就端進來?”


    錢昊道,“不用,你把酒菜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我們在那裏吃。”


    金掌櫃應了聲,轉身出去吩咐人把酒菜擺到院子裏。


    錢昊幾個人來到院子裏,本以為這荒山野嶺的不會有什麽東西,誰知卻大大出乎大夥的意料,石桌上擺得滿滿當當,肥雞,蒸魚,臘腸,血豆腐,新鮮的蔬菜,竟然樣樣都有。


    錢昊食欲大動,“真沒想到荒山野嶺也能弄出這麽多佳肴。”


    金掌櫃站在旁邊道,“我們這客棧已經開了有幾年,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己種的,養的。”


    幾個人坐了下來,山野之中,空氣格外清新,雖然看不清楚風物景色,卻另有一番逍遙自在。


    金掌櫃道,“各位客官慢用,我去安排其他的飯菜,有事盡管喊我。”


    “好,你先忙去吧。”錢昊舉起筷子,高興道,“來,嚐嚐做的怎麽樣。”


    “愛吃你自己吃吧。”吳含玉和郭秋月麵對滿桌的菜肴,卻是半點胃口也沒有。


    雞冠道人見沒有外人,趕緊用銀針把酒水和所有的菜肴試了一遍。


    雞冠道人道,“沒有毒。”


    錢昊道,“那還客氣什麽,吃!”


    滿桌的菜肴沒有一樣不可口的,二人連幹了幾杯,吃得很是盡興。此時,正好金掌櫃過來探看。


    錢昊問他,“金掌櫃,你這酒還有嗎?”


    金掌櫃道,“有,窖裏還有一些。”


    錢昊道,“明天我們走的時候,給我們帶上幾壇,到時候一並付錢。”


    金掌櫃很是高興,“沒想到客官竟然喜歡我們這種烈酒,難得,難得。我這就去準備。”


    錢昊道,“不著急,坐下聊一會兒。”


    “難得客官不嫌棄我們。”金掌櫃依言坐了下來,他看了看錢昊,不解道,“諸位客官怎麽會來這荒山野嶺?”


    錢昊正想引個話頭,聽他問起,眼珠一轉,順嘴說道,“我們是奉濟州統兵之命,前來深山尋找一味藥引。”


    金掌櫃點頭道,“原來如此,隻是這山野裏草藥眾多,不知客官要找的藥引長什麽樣子。”


    錢昊道,“模樣沒什麽要求,隻要開藥的郎中說了,一定要找鹹土上生長出來的花草。”


    雞冠道人不得不佩服,瞧瞧教主這瞎話編的,真是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金掌櫃聽得一愣,“鹹土?世上怎麽會有鹹土。”


    錢昊暗暗歎了口氣,正要說話,金掌櫃忽然又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有一個人或許知道。”


    錢昊眼睛一亮,“不知是何人?”


    金掌櫃道,“他是一個采藥師,附近方圓百裏的山峰和峽穀沒有他沒去過,要是真有鹹土他一定會知道。”


    錢昊高興道,“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找到他?”


    金掌櫃搖了搖頭,“很難,這個人終年在山中采藥,偶爾才會來我們這裏一趟,要想找他那就得全靠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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