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李白便喝大了,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特別容易醉。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詩詞在錢昊麵前竟然不好使,說不鬱悶那是說瞎話。


    喝著喝著,李白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想把詩戒了。”


    錢昊和李涼同時愣住了。


    李涼道,“哥,為什麽要戒詩?”


    李白苦笑道,“我自詡詩詞天下無雙,沒想到在湘州這個小地方便遇到比我厲害的人,虧得我天天還沾沾自喜,現在想來真是一身冷汗。”


    李涼瞪了錢昊一眼,“看你把我哥弄的。”


    錢昊也很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把堂堂的詩仙擠兌的要戒詩,要是李白真不做詩了,後世那些膾炙人口的古詩豈不是再也不會在世間出現了。


    他趕緊道,“太白兄大可不必如此,說句心裏話,你的詩要說是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李白無精打彩道,“不可能,錢兄如此好的文采,卻在詩壇上一點名氣沒有,看來我太小看天下的能人了。”


    錢昊心想,人都說詩人是一種感情動物,看來這話一點不假,自己隻想治治李白的傲氣,沒想到矯妄過正,愣是把一個極端自傲的人擠兌成現在極端自卑的模樣。


    看來隻能再重新把李白自信心再培養起來,錢昊說道,“太白兄,這麽多年,除了我,你可曾遇到過文才跟你差不多的人?”


    李白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遇到過。”


    他現在謙虛多了,說完又補充道,“我說的沒有,是指沒有詩風和詩韻都跟我相似的人。”


    錢昊道,“這不就得了,這就證明一點,這詩壇就是咱哥們的天下,我不出現,詩壇便是你說了算。”


    李白苦笑道,“錢兄別開玩笑了。”


    “怎麽是開玩笑呢?錢昊道,“你知道這麽多年,我為什麽一直籍籍無名嗎?”


    李涼搖搖頭,“不知道。”


    錢昊道,“說心裏話,我的誌向根本不在此。因為我的才學大部分得自天授。要真論天賦,我比太白兄差遠了,所以太白兄不必耿耿於懷。”


    李白難以置信道,“學問這東西還有天授的?”


    錢昊道,“當然有,不信你問李涼,你兄弟可是個實誠人。”


    李白看著李涼,


    李涼點頭道,“我們教主說得都是真的,他真是個天授之人。”


    他怕李白不信,接著又講了錢昊很多事跡,李白聽得一個勁兒咋舌,“真沒想到,錢兄原來是個異人。”


    這迴他放下心,重新恢複自信,不過早已經沒了那股子傲態。三人推杯換盞,喝了一壇又一壇。最後李白喝的酩酊大醉,錢昊和李涼腦袋也暈乎乎的。


    錢昊把酒樓老板叫上來,問道,“這兒有沒有上等客房?”


    “有,有,”老板忙不迭道,“教主想要幾間?”


    錢昊道,“一間就夠了,我這位朋友暫時住在這裏,你要好生伺候。”


    老板道,“教主請放一百個心,我們一定盡心竭力,能照顧教主的朋友也是我的榮耀。”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安頓好李白,錢昊和李涼晃晃悠悠離開太白酒樓。


    兩人走在街上,李涼看著四周的景物,不由慨歎道,“沒有到咱們竟混到今天這一步,?有時候想一想,真是恍若隔世呀!”


    錢昊笑道,“你不過是恍若隔世,我他奶奶的才真的隔著世呢。”


    他見李涼愕然看著自己,忽然醒悟自己說多了,他晃晃頭,遮掩道,“真是喝多了,不僅腿不好使,現在連嘴也不好使了。”


    李涼道,“不喝多才怪,知道咱們喝了多少壇酒嗎?”


    錢昊道,“多少壇?”


    李涼道,“一共喝了十壇,我隻喝了兩壇,剩下的八壇全叫你們倆喝了。”


    一陣微風吹過,錢昊酒勁上湧,他扯開喉嚨唱道,“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哎咳喲,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李涼聽得直皺眉,教主耍酒瘋,當著大聽廣眾,他根本沒法管。


    錢昊唱罷,哈哈笑道,“我唱的怎麽樣?”


    李涼歎了口氣,“這詞是真不錯,就是聽不出是什麽調。”


    錢昊嘟囔道,“從前老師說我五音不全,沒想到現在還是五音不全。”


    兩人搖搖晃晃迴到教中,楊貴妃和吳含玉正在等他們,見兩人迴來,小月兒急忙端出早已準備好醒酒湯。


    錢昊邊喝邊想,還是古代好,喝醉迴來,還有湯喝。這要是在現代,想都不要想。


    李涼“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醒酒湯,便告辭離開了。


    吳含玉皺著鼻子道,“真是的,沒事喝這麽多酒幹什麽。”


    錢昊道,“你又不是我媳婦,這可不歸你管。”


    吳含玉撇撇嘴,說道,“就管,就管!”


    錢昊扭頭對楊貴妃道,“知道今天我跟誰喝酒嗎?”


    楊貴妃嬌滴滴道,“那我怎麽能猜出來。”


    錢昊剛要告訴他,忽然想起吳含玉還在,便道,“你怎麽還不走?”


    吳含玉道,“哼,還想瞞著我,我什麽事都知道啦。”


    錢昊一聽,急忙看著楊貴妃。


    楊貴妃嬌滴滴道,“我想含玉也不是外人,所以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了。”


    錢昊歎氣道,“女人哪,什麽事也存不住。這件事怎麽能告訴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慣大舌頭,難保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


    吳含玉嗔道,“你才是大舌頭呢。”


    錢昊道,“你沒告訴別人吧?”


    吳含玉道,“當然沒告訴,我又不傻。”


    錢昊這才放下心,他道,“那就好,這事千萬不能再告訴其他人,包括你師父在內。”


    吳含玉道,“為什麽,我師父又不是壞人。”


    錢昊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壞人,但你楊姐姐身份特殊,這世上很多人都把這場戰爭歸咎到你姐姐身上。你師父為人古板,恐怕也這麽認為的,所以他如果真知道你楊姐姐身份,恐怕沒法相處。”


    吳含玉感動道,“楊姐姐幸虧遇到你,隻有你才認為這場戰爭不怨楊姐姐。”


    楊貴妃已是淚水漣漣,“是呀,要不是錢將軍,我恐怕早已死了。”


    錢昊道,“也不是就我一個人這麽認為,那些當官恐怕也是心知肚明,隻是他們不敢埋怨當今的狗皇帝,所以隻好把事情賴到你楊姐姐身上。”


    吳含玉咯咯笑道,“我發現你一提到當今皇帝,言必稱狗,這世上恐怕就你敢這麽稱唿他。”


    錢昊道,“他有什麽了不起,難到還不讓說嗎?”


    楊貴妃道,“皇帝可是真龍天子,你說話還是要小心些。”


    “我呸!”錢昊不屑道,“別人相信他是真龍天子也就罷了,怎麽連你也相信,他身上有鱗嗎?”


    楊貴妃“噗嗤”一笑,“你就愛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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