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六個人急匆匆從地道入口爬了出來。


    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趕車的是一位體形魁梧的壯漢,他見眾人出來,急忙迎了過來。


    錢昊看了看吳含玉,吳含玉示意道,“放心,自己人。”


    壯漢跪在鐵鷹道士跟前,哽咽道,“師父,想死徒兒啦。”


    鐵鷹道士用力拍了拍壯漢的肩頭,“好,好,沒想到咱們師徒還有相見之日。”


    吳含玉對壯漢道,“師兄,快把師父扶進馬車裏。”


    壯漢抱起鐵鷹道士,錢昊趕緊幫著掀起馬車的簾子,卻見楚家三兄弟早已穩穩當坐在車中。


    “你們腿腳到是夠利索的。”錢昊氣罵道,“都給我滾下去,正主兒還沒上去呢。”


    “哎呀,這怎麽說的,快把老爺子交給我們。”三兄弟急忙搶著把鐵鷹道士扶進車廂,又是拍背,又是揉腿。簡直比伺候親爹還要殷勤。


    鐵鷹道士很是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道,“怎敢勞煩三位如此。”


    三兄弟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們兄弟最是尊老敬賢,見到老人如果不伸伸援手,便渾身難受。”


    錢昊見三個人賴在車上不肯下來,又喝斥了聲,“我說話你們沒聽見嗎?快滾下來。”


    三兄弟委屈地看著鐵鷹道士,手底下卻更加殷勤。


    鐵鷹道士道,“就讓他們呆在車上吧,這三位看著就老實,你又何苦嚇唬他們。”


    錢昊哼了聲,“他們要是老實人,這世上就沒有騙子了。你既然愛跟他們在一起


    ,那就呆著吧。”


    吳含玉和錢昊隻好坐在車外,壯漢揚起鞭子,馬車得得向城外趕去。


    吳含玉指了指壯漢,對錢昊道,“這是我師兄孔明涯。”


    錢昊衝壯漢拱拱手,“在下錢昊,見過孔兄。”


    孔明涯“唔,”了聲,算是打過招唿。


    錢昊一愣,媽的,這是什麽態度?


    吳含玉氣的小臉通紅,她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瞪著孔明涯。


    孔明涯被吳含玉瞪得發毛,隻好衝錢昊拱拱手,“錢兄好。”


    錢昊聳聳肩,把臉扭向一邊,沒稀得搭理他。


    吳含玉見氣氛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錢大哥,車廂裏那三位都是你朋友?”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錢昊斷然搖搖頭,“他們是有名的楚家三壞,以後你盡量少跟他們打交道。“


    吳含玉咯咯笑道,“那有像你這樣說人家的。”


    車廂外說話車廂裏自然聽的見,楚方不滿道,“我們何時有過這等難聽的綽號,錢兄如此說,讓我們情何以堪。”


    錢昊哼了聲,沒有說話。


    吳含玉他們準備的很充分,路上雖然有巡查的,但誰也沒有攔下馬車詢問。


    此時東方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天就要亮了。馬車趕到北城門,城門已經打開了,守衛的連問也沒問,馬車便出城而去。


    走了不遠,前方出現一個十字路口,一個黑衣人牽了幾匹馬等在那裏。馬車停下,眾人從馬車上下來。孔明涯把鐵鷹道士背出來,扶到馬上。


    錢昊衝吳含玉和鐵鷹道士拱拱手,“二位,告辭了。”


    吳含玉愣道,“你去哪兒?”


    錢昊笑道,“當然是迴家了,四仙教發現咱們逃走,肯定會大肆搜捕,我得迴去帶他們躲一躲。”


    吳含玉戀戀不舍道,“那你們打算躲到什麽地方?”


    錢昊撓撓頭,“這個還沒想好,先躲起來再說吧。”


    吳含玉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幹脆到我們無憂穀躲躲吧。”


    “也行。”錢昊點點頭,隨即又道,“不過我不認識無憂穀。”


    吳含玉對孔明涯道,“師兄,你們跟師父先走。我陪錢兄走一趟。”


    孔明涯狠瞪了錢昊一眼,小心翼翼對吳含玉道,“師妹,還是我陪錢兄走一趟吧,此行怕是有些危險。”


    錢昊這才明白孔明涯是把自己當情敵了,媽的,這都哪兒跟哪兒。他可不想跟這個別扭的家夥同行,連忙擺手道,“還是保護你們師父要緊,你們都不必去,告訴我無憂穀的位置,我自己會找去。”


    吳含玉道,“不,你既然幫我,我當然要幫你。”


    鐵鷹道士道,“含玉說的對,受人之恩,當思時時相報。這裏有你師兄,你放心去吧。”


    孔明涯見鐵鷹道士發話,自然不好說什麽,他訥訥道,“師妹,你可一定小心啊。”


    吳含玉不耐煩道,“我心裏有數,你隻管照顧好師父。”


    她牽過兩匹馬,把其中一匹的韁繩遞給錢昊,錢昊知道再客氣就有點矯情了,便不在說什麽。


    這是他第一次騎馬,開始心中還有忐忑,但上了馬之後,便立刻萌生出熟悉的感覺。


    錢昊看看楚家三兄弟,“三位,人家並沒請你們,你們不會也想去無憂穀吧?”


    三兄弟臉皮真是厚過城牆,竟然順坡下驢,紛紛道,“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鐵鷹道士笑道,“三位既然有興趣,歡迎到無憂穀。”


    錢昊不好再說什麽,對吳含玉道,“既然如此,咱們走吧。”


    兩人騎馬一路向北急馳,跑了不久,錢昊突然停下來,當初他被雞冠道人抓走的時候走的是山路,此時騎馬走大路,他已然分不清那裏是那裏。


    吳含玉見錢昊呆呆發懵,奇怪道,“怎麽不走了?”


    錢昊不好意思道,“我記不住路了。”


    吳含玉咯咯笑道,“你也真是個人物,連迴家的路也能忘了。”


    錢昊辯解道,“能怨我嗎?這破地方連個指示牌也沒有。”


    吳含玉道,“你這人說話怎麽總是古古怪怪的,指示牌是什麽東西?”


    “怎麽是我說話古怪,明明是你少見多怪。”錢昊用手比劃道,“指示牌嘛,就是在路邊立塊牌子,上麵寫著,此去某某處多少裏。”


    吳含玉明白過來,“哦,你說的是界碑吧?”


    錢昊醒悟自己又說錯話,忙遮掩道,“我忘了,我說的是家鄉方言,難怪你聽不明白。”


    吳含玉將信將疑,“你們家鄉方言可真夠奇怪。”


    錢昊岔開話題,“不說了,趕緊找個人打聽打聽。”


    兩人又往前騎了一段,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路人,打聽清楚後,趕緊加速向前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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