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擺了擺手,看向如玉道:“朕聽的出你語氣中有很大的怨氣,你說是被朕逼的,可是你應該加入巫師教時間不短了吧?和朕有什麽關係?”


    “我父親本是登州一百姓,家裏還算優渥,可就因為一個官宦子弟看上我娘,便把我娘當街擄了去。我爹前去官衙告狀,卻被打了個半死,鬱鬱而終。要不是遭此大變,我又何至於此?我就是要報複,要報仇!”如玉神情瘋狂道。


    趙興聞言眉頭微皺:“你說的那個官員姓甚名甚?”


    “別假惺惺了,當年登州旱災,那個狗官貪汙災糧,義父引發叛亂,結果朝廷平叛後,隻判了那人流放,他已經死在流放之地了。”


    如玉眼帶怨恨,咬牙道:“義父說得對,天下烏鴉一般黑,大宋從上到小早就爛了,隻有改換日月,才能驅逐黑暗。”


    “真是笑話!”


    趙興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說大宋從上到下都爛了,需要改換日月。聽著倒是冠冕堂皇,實則狗屁不通。你們引發叛亂,死了多少百姓?就為了你們一己之私,讓那麽多無辜的人慘死,家破人亡。你是不幸,可那些百姓又何嚐不是無辜的?”


    趙興承認天下有很多貪官,也出現很多不公。


    甚至之前在處置文官上也存在很大的問題。


    可這絕對不是煽動百姓造反的理由。


    若真的想啟稟造反,那也就罷了。


    巫師教根本沒有造反的實力,隻是不斷的引發叛亂,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消耗人心。


    可那些百姓難道就該死麽?


    而且如玉還說什麽天下烏鴉一般黑,難道就因為自己遭遇了不公,就覺得世道便是如此麽?


    “哪次改朝換代不死人的?隻要能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他們死得其所!陛下享受著榮華富貴,可曾想過我一個女子,那時候才幾歲大,父母雙亡,家產都被長輩奪走了。我不該恨麽?”如玉臉色猙獰道。


    “朕懶得跟你廢話!”


    趙興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已經被洗腦了,不管巫師教做什麽,在她眼裏都是對的。


    如玉的遭遇他也很憤怒,可這不是她引動叛亂的理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外如是。


    “你和朕爭辯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說吧,巫師教的教主是誰,現在在何處,巫師教的頭目都有哪些?”


    “教主在何處我不知道,至於巫師教的頭目非常多,多到連我這個聖女都不知道。”


    如玉大笑道:“天下各地,許多地主鄉紳都是巫師教的人,你若想剿滅巫師教,直接把天下的地主鄉紳都殺了,自然就剿滅了。”


    “你在耍朕?”趙興冷聲道。


    不說天下地主鄉紳不可能都加入了巫師教。


    就是把天下地主鄉紳都殺了也不可能。


    “小女子怎麽敢!”如玉笑道:“陛下想知道的,小女子都說了,可是陛下又不信,真讓小女子為難。”


    “聖女在巫師教的地位應該非常高吧?”趙興突然道。


    如玉聞言一愣,卻沒有說話。


    趙興也不在意,笑了笑,說道:“巫師教的教主應該在江州吧?”


    如玉眼中慌亂之色差一閃而過,冷笑道:“狗皇帝,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教主在哪。”


    趙興臉上笑意更濃,說道:“從你之前所言來看,你們非常漠視人命。可是在得知朝廷調集廂軍增援江州,你便急忙忙的前往了墨香齋,是因為巫師教的教主在江州吧?”


    “狗皇帝,你別想套我的話!”如玉吼道。


    “到底是女人,這就急了?你如此表現,倒是印證了朕的猜測。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你衣服在牢裏相見了。”趙興微笑道。


    “等你抓到人再說吧。”如玉不屑道。


    “帶她下去吧。”趙興擺手道。


    此話一出,殷漢章和如玉皆是一愣。


    “你不問了?”如玉驚唿道。


    “你加入巫師教不過十來年罷了,巫師教存在已經百年了,你根本不知道多少巫師教的情況,問下去也沒用處。”趙興搖頭道。


    如玉這次過來,更像是來罵他一頓,發泄心中的怨恨。


    聖女聽著好像地位挺高,但是從她在汴京,抓捕的時候又如此順利,就能看出,其實她沒有那麽重要。


    巫師教出現那麽多年,隱藏了這麽久,怎麽可能沒有暗中培養一些死士。


    趙興說完沒有理會如玉,而是看向殷漢章說道:“別難為她了,詢問她所說的,查查那個害她父母的官員有沒有後代,要是有作奸犯科的,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沒有便算了。”


    “狗皇帝,別以為這麽做,我就會上你的當。”如玉罵道。


    “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趙興搖了搖頭道:“朕真的不打算從你嘴裏詢問什麽了,你也未必知道。朕就是有一點很好奇,你們這次在江州發動叛亂,和以往不同。到底有什麽目的。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說一說,好像無妨吧?”


    “告訴你也無妨!”


    如玉聞言冷笑道:“江州附近幾州,比較富庶,出現洪災,再發生叛亂,不僅短時間內無法給朝廷提供稅收,賑災平叛安置百姓都需要花費錢糧。


    而朝廷在北方修建長城,所費巨大。如此一來朝廷難以承受,必然會對百姓加稅。”


    “這樣朝廷就會愈發失去民心對吧?”趙興恍然道。


    “沒錯,你知道又能如何?朝廷缺少錢糧,隻能加稅。”如玉冷笑道。


    “朕覺得可能沒那麽簡單,還有一個原因是清查田畝吧?往日他們可以求那些官員,可是朕處理了許多官員,沒人敢幫他們了,隻能求到你們了。


    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很好收攏人心的機會。”趙興淡淡道。


    “狗皇帝心思就是多,我們才沒你想的那麽肮髒。”如玉不屑道。


    “沒有麽?”趙興笑了笑說道:“怕是你不知道吧?”


    “別想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如玉說道。


    趙興擺了擺手道:“來人,把她帶下去。”


    “是!”


    殿外的士卒聞言走了進來,押著如玉退出了大殿。


    “朕之前說的你照辦,不過平常可以多去找她聊聊,不要問一些敏感的東西,多問問一些無傷大雅的旁枝末節,等她說的多了,就藏不住事了。”趙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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