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之所以不動你,等的是你身後的大魚。老夫言盡於此,信不信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胡中言淡淡道。


    如玉擠出一絲微笑,道:“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我們有人在胡家四周,胡大人有些杞人憂天了吧?”


    “是不是你們的人老夫還是能夠分辨的出的,老夫這段時間,隻要出了門就感覺到有人監視,即便在皇城之內都有這種感覺。你們還沒那個本事,派人到皇城內監視老夫吧?”胡中言說道。


    如玉聞言心裏一沉,他們確實沒有這個本事,隻是胡中言說是他的感覺,這讓如玉心裏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不過她確實因為胡中言的話,心裏有些不安了。


    “老夫該說的已經說了,阻止增兵的事老夫做不到,你們想怎麽就怎麽樣吧。”胡中言說道。


    “大人,奴婢先告退了。”


    如玉此時已經沒心情管能不能阻止出兵的事了。


    離開書房,邊前往側門,離開了胡家,前往了墨香齋。


    因為胡中言那番話,如玉一路上十分謹慎,留意著有沒有被跟蹤。


    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什麽,反正她總覺得自己被跟蹤了。


    來到墨香齋,一進門,一個小廝迎了上來。


    “這位客人,要些什麽?”二牛微笑著拱手問道。


    如玉看到二牛,皺眉道:“你是店裏新來的小廝?”


    “看來客人有段時間沒來我們墨香齋了,小的確實是新來的,已經有半個月時間了。”二牛說道。


    這時,另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說如玉以前都是他接待的,讓二牛去招待別的客人。


    二牛聞言笑嗬嗬的應下離開了。


    如玉跟著小廝上樓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正在為客人介紹著東西的二牛。


    “掌櫃的,如玉姑娘來了!”


    小廝領著如玉上了二樓,敲了敲門說道。


    “來了!”


    屋內想起一道聲音,接著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打開,身材肥胖的郝掌櫃走了出來。


    “如玉姑娘上次定的紙張和墨錠已經到了,快裏麵請!”


    郝掌櫃對小廝擺了擺手,領著如玉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聽到房門關上,如玉疊在腹部的手放了下來,直接來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後麵的郝掌櫃躬身道:“拜見聖女!”


    “店裏為何會招新人?”如玉皺眉道。


    這店裏的小廝雖然不是巫師教的人,卻都是從江南帶過來的,還有著身契在。


    加上平常也會避著他們,並不擔心會走漏消息。


    “迴聖女,有個小廝前些日子摔斷了腿,恰巧那時候店裏生意又非常好,忙不過來才臨時招了一個,您放心,等摔斷腿的那個好了,我便把這個辭退了。”郝掌櫃連忙說道。


    “蠢貨!”


    如玉聞言怒聲道:“店裏小廝摔斷了腿,生意突然就好了起來,你就不覺得有問題麽?”


    墨香齋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恰巧店裏小廝摔斷了腿,生意就突然好起來了。


    “聖女是說那人有問題?”


    郝掌櫃聞言怒道:“我這就去解決他!”


    “迴來!”


    如玉叫住了郝掌櫃,罵道:“你胖的跟豬一樣,怎麽也跟豬一樣蠢?此時你動他,不是等於告訴他身後的人咱們發現了麽?你信不信,你解決掉那人,要不了多久抓我們的人就來了?”


    “是小的疏忽了,聖女,既然已經暴露了,您還是趕緊離開汴京吧。您若是有個好歹,小的如何跟教主交代!”郝掌櫃急道。


    “我可能已經被盯上了,想走沒有那麽簡單。”如玉搖頭道。


    “聖女放心,我可以調集我們在汴京周圍的人,一定能送聖女離開的。”郝掌櫃連忙說道。


    “我不能走!”


    如玉搖了搖頭道:“既然朝廷那邊已經發現我們了,卻沒有對我們動手,顯然是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此時不走,才是最安全的。”


    “可…”


    “別說了!”


    如玉打斷郝掌櫃的話,說道:“既然我們被盯上了,說不定顧廷煒那邊也被盯上了,教主那邊有危險。你趕緊啟動緊急聯絡點,傳信去江州,讓教主趕緊撤!”


    “是!”郝掌櫃連忙應道。


    …………


    在如玉前往墨香齋的時候,殷漢章也收到江州傳來的急報。


    當看到急報中的內容,殷漢章臉色巨變,連忙入宮將急報呈送給了趙興。


    “好,真是好的很!”


    趙興看完急報,咬牙切齒道。


    顧廷煒和叛軍有聯係他並不意外,這也證實了這次叛亂和巫師教有關。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巫師教哪怕隱藏的再深,如今既然已經露出水麵了,總能夠查的清的。


    他惱怒的是急報中的另一個消息。


    江州城內囤積的用於賑災的糧食,因為發生叛亂,留有大量糧食得不到使用。


    監視顧廷煒的人,得知有人要放火燒糧,連忙稟報給了申相公。


    申相公這次倒是果決,命人接管了糧倉。


    雖然依舊有人冒險放火,卻並未得逞。


    可是糧倉雖沒有被燒,糧食卻不翼而飛了。


    這說明放火燒糧倉之事是早就計劃好的。


    糧倉被燒,自然可以掩蓋糧食消失的事。


    這件事不是一個兩個官員參與其中就可以辦到的。


    畢竟那時候申相公可是在江州的。


    即便申相公沒有關注糧倉那邊,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糧食運走,難度可謂是非常大。


    之前申相公的奏報就提到,江州等地發生洪災,百姓幾乎顆粒無收,發生叛亂後,這些叛軍卻對地主鄉紳秋毫無犯。


    在民間沒糧的情況下,叛軍的糧食何來?


    他猜測是江州等地有人資助叛軍。


    趙興那時候還以為是江州等地的地主鄉紳。


    如今看來,根本就是朝廷的糧食被這些官員給盜取了。


    這件事也讓趙興產生了深深的憂慮。


    要是這些官員隻是圖財還好,可若是這些官員也是巫師教的人呢?


    若是江州發生叛亂是巫師教靜心謀劃的還沒什麽。


    可要是隻是因為江州發生洪災,巫師教才選擇在江州發生叛亂,那就讓人細思極恐了。


    這說明地方官員有很多都加入了巫師教,或者說和巫師教有利益往來。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趙興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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