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迴朝,已不僅僅隻是夏國內部事件,如今的夏侯,其一舉一動,更是牽動了周邊無數人的神經。


    不過,此時的山海新一代扛把子夏大族長,卻如同一個二傻一樣,半跪在搖籃前,樂嗬嗬的咧著嘴。


    搖籃裏的小人兒明明還沒長開,瘦不拉幾的跟柴火棍似的,但夏凡卻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寶寶,至少在第二個孩子出生前都是。


    emmmm……


    大寶啊,要原諒爸爸,真不是爸爸偏心!


    小的總要有點優勢嘛……


    好在搖籃裏的小家夥現在是不知道無良老爹的想法,否則分分鍾尿他一臉。


    “哦哦哦……嘖嘖嘖……”夏凡兀自趴在搖籃沿上,看著寶寶逗著樂。


    還在養身子的秋靈光側臥在床榻上,溫柔的看著這一幕父子天倫,眼角化不開的全是笑意。


    “君上,給大娃起個名吧!”秋靈光一臉幸福的說道。


    隻是,夏凡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大娃?


    我還穿山甲呢!


    這昵稱也太隨意了點……


    “咳咳,是該起個大名……”


    不然一直大娃大娃的叫,尷尬癌都犯了。


    “嗯……容我想想……”


    夏凡起身,“嘶~”


    蹲時間太長,腿麻了,還是陳臣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夏凡,要是君上一個沒站穩摔倒了,事情就大條了。


    本來小老婆生長子就是很忌諱的事,要是再發生夏侯在看望長子的時候摔倒這種事,知情人曉得夏侯隻是腿麻了,不知情的人指不定會怎麽想呢?


    輕輕推開陳臣,夏凡獨自在屋內轉著圈,右手握拳抵著下巴,皺眉思索,嘴中念念有詞。


    “有了,按照族譜,我是孝字輩,下一代是忠字輩……”夏凡右手握拳猛擊左丈掌,而後望向窩在搖籃裏熟睡的長子,道:“以後,他就叫忠器吧,精忠報國的忠,勉成國器的器,夏忠器!”


    “夏忠器……”


    秋靈光不斷咀嚼這三個字,隨即臉上蕩漾開興奮的光芒,雙眼透亮。


    “這名字好,我兒將來必成大器!”


    “嗯!我的兒子,怎麽可能不成器?”夏凡一臉嘚瑟。


    這對夫妻倆自顧自在那兒高興,卻沒注意到場中幾個太監的異樣表情。


    陳臣心裏發苦。


    我的爺啊,這時候,怎麽還能說話不經大腦呢!


    在一般大戶人家,庶子如果太受到父親器重,都不一定有好下場,何況君王之家?


    而且,器,這個字太大了。


    為君王者,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現在,夏侯給自己長公子取名“器”,實在耐人尋味!


    雖然,此“名”非彼“名”,此“器”非彼“器”,可……


    誰在乎?


    曆朝曆代一來,那麽多牽強附會的事情,發生的還少嗎?


    論強行解釋,儒家就是祖宗!


    一時間,陳臣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熟睡中的小人兒,他還那麽小,能承受得起君父的期許嗎?


    ……


    很快,夏凡給長子取得名字就到了侍從處。


    這種私人性質的東西,就不用勞煩總務廳了,一般侍從處就給直接代辦了。


    “君上喜獲長子,名之曰:忠器。”


    夏侯長子誕生的消息正式向天下做了公告。


    絕大部分的老百姓也是到這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君上有兒子了。


    國君有後,於公於私都是大事,牛逼點來個普天同慶都不過分。


    當然,夏凡還很年輕,生個兒子並不需要弄得那麽誇張。


    百姓們倒是很樂嗬,街頭巷尾,許多人隻要一閑下來,就湊一起討論這件事。


    還是娛樂活動太少了,純粹是無聊鬧的。


    但,官場上的人感覺就不一樣了,事關公室,他們總習慣於過分解讀。


    忠器,這個名字是隨便取的,還是有什麽深層次的含義呢?


    天可憐見,這就是一個新爸爸對自己兒子的美好祝願而已。


    然並卵。


    該瞎想,還是會瞎想。


    誰讓夏凡好死不死的給自己兒子取名“器”?


    …………


    “忠器,忠器……哼!”


    新港區府,高弘毅一把丟開手中的毛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而他的書桌上,正靜靜的躺著一張大白紙,上書“忠器”二字。


    忠是字輩,以後每個公子的名字中都會有,沒有特定意義,但那個“器”字,高弘毅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所謂當局者迷,高弘毅身為國丈,他看到的、想到的,多是對女兒高招娣及未來外孫不好的一麵。


    而一些旁觀者,自然就有不同看法。


    器,器械,工具,再厲害的工具,也必須製於人。


    製於誰?


    還用多說嗎?


    “君上的願望是好的,但,如果工具太過鋒利,容易傷己啊!”


    某大臣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憂鬱的感歎道。


    …………


    起點縣,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首都百姓,總算有了一次天子腳下的感覺,不容易啊。


    然而,各路使團抵達後,對觀覽夏人的國都沒有絲毫興趣,他們都忙著往總務廳跑,希望早日能見到夏侯。


    而夏凡也召集了一班文武大臣,討論他們的事。


    這件事必須快速定個章程,再拖下去就有些不懂禮儀了,畢竟來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漢頓三世,人家畢竟是一方諸侯,夏凡一直晾著他不見說不過去。


    “各路來使中,大多隻是試探,態度不明,然主動權在我,我方隻管靜觀其變即可,無關輕重,但有三方人馬必須要慎重對待。”外務總局長姚先邦說道,“其一,部倧國使臣巴洛利阿貢子爵;其二,木刻城使臣圖琉自世子;三,漢頓城城主漢頓三世殿下。三者目的一致,皆為稱藩而來。他們與其餘者所不同之處在於,他們已經給出了明確態度,且姿態很低,反而讓大夏不好應對。”


    為什說不好應對?蓋因這三方,尤其是後兩方,同屬於山海城邦,且都處於關鍵地理位置。


    漢頓城將山海走廊攔腰而斬,木刻城控扼木刻海峽,都是令各方垂涎欲滴的好地方,夏國同樣垂涎,欲吞之而後快。


    但這倆龜孫子太會做人了,人家姿態擺那麽低,又到處吆喝,現在全藍海估計都知道這倆貨要向夏國稱藩,這時候讓夏國一幹大佬們還怎麽下嘴?大家都是要臉的體麵人,吃相不能太難看,何況木刻城還是夏國的盟友……


    這裏還關係到一個國際形象的問題。


    連主動稱藩的識時務者都吃,別人會怎麽想?這擺明了不給人留活路啊,反正都是死,還不如一起草刀子幹它娘的!


    名聲臭了,江湖就不好混了!


    大夏雖然自信,可也不願意舉世皆敵。


    尷尬,蛋疼……


    相比之下,九蟄和高地海鷹那兩塊不識時務的茅坑壓糞石,反而更好處理一些。


    對這種不聽話的小熊孩子,胖揍一頓就好了。


    到時候,九蟄等人腳下的地盤,夏國無論是吞並還是羈縻,暫時都能接受,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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