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早早地就起了床,他前天得到了上峰的通知,今天會有縣裏戶籍科的上官過來宣講政策,並給每個成年人——暫時定的十四歲,無論男女——頒發身份牌,作為編號自十一、自十三和自十四三個村共有的第四警亭警長,他有義務輔助上官完成任務,主要是怕上官將牌子發錯了,以及防止出現意外。


    當然,他自己的身份牌和官憑也會被上官一並帶過來,特別是官憑,他迫切想知道自己到底處在哪個級別,比村長如何?


    “快起來,快起來,懶豬啊,這時候了還睡?”


    一腳一個,張啟罵咧咧的手下的三個警員踹了起來。


    被人無端端吵醒的感覺大家都知道,殺人的心都有,三個警員自然也有這樣的衝動,何況他們還是常年身上帶家夥的人,隻是當他們剛準備罵娘的時候,迷蒙的雙眼終於看清楚了站在床邊的人的臉。


    赫,自家老大。


    得,正準備衝出口的髒話瞬間憋了迴去,轉而換上一副哭喪臉,無奈的穿衣起床。


    “老大,怎麽今天起這麽早?”警員劉剛一邊不情願的穿著衣,一邊問道。


    “是啊,老大,就算今天縣裏來人,也沒必要起這麽早吧?啊~”警員張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臉“老子沒精神”的表情說道,“昨晚慶祝喝了不少酒,到現在腦袋還昏沉著呢!”


    “就是就是,我敢打賭,縣裏的人不到巳時是不會來的,現在還早,要不咱們再睡一會兒吧?”旁邊的羅誌軍嬉皮笑臉道。


    張啟頓時沒好氣的拿起床邊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一股腦甩在羅誌軍的臉上:“快穿上,還你打賭,你哪次打賭不是輸?你們也都快點,我在外麵等你們。”說著,張啟轉身就向外走去,徒留身後一片哀嚎,走到門口,他又迴身道:“動作快點,如果讓我等久了,一人一百個深蹲!”


    嗖嗖嗖……穿衣的節奏快了將近一倍,張啟這才滿意的走出了警員宿舍。


    張啟在外麵站了三分鍾不到,劉剛、羅誌軍、張幹就聯袂走了出來,動作最慢的張幹一邊走一邊還在紮褲腰帶,等三人看到外麵的天色,不由得更加哀怨。


    “老大,這才幾時啊。”


    “你不睡覺就來折騰我們!”


    “閉嘴!”被說中了心事,張啟有些尷尬,“吵什麽吵,起都起來了,還不快去洗漱……弄完後隨我去村裏。”


    “哪個村?”羅誌軍眼睛一亮,張嘴問了一句。


    他想到了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叫做蘇蘇的小村姑。


    她是那麽的可愛,臉蛋紅紅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長得嬌小玲瓏,特別是還一個一看就知道好生養的大屁股。


    啊,真是漂亮!


    羅誌軍一時間想入非非。


    這副賤相,讓另外三人看的無語,張啟更是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大早上的能不能別惡心人!”


    “嘿嘿嘿……”羅誌軍不惱,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要我是你,直接扛迴家再說。”劉剛滿臉鄙視。


    “不過你小子眼光還不錯,那姑娘確實適合做老婆,那大屁股……”


    “張幹!”羅誌軍粗暴的打斷張幹的感慨,像一隻鬥氣的公牛,“你是要打架嗎?”


    “來啊!”張幹不屑的勾了勾手指。


    “打個屁啊!”張啟隻感覺腦門兒疼,一人一巴掌拍在頭上,“還不快點!”


    打打鬧鬧,幾人終於收拾完畢,然後在張啟的帶領下,開始行村。


    行村是鄉村警察的日常任務,這也是當初夏凡設立鄉村警察的目的所在,隻不過平時他們都是輪流分工,今天你去這個村,明天他去那個村,像今天這樣整體行動還隻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第四警亭剛成立的時候,那一次主要是讓三個村的村民認識自己,這一次則是提前通知一聲,全體出馬是為了表明這件事的重要性。


    首站,即是羅誌軍魂牽夢繞的姑娘所在的村子,自十一號村。


    “張警長來啦!”


    “四位警官大人居然一起來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警官大人好啊!”


    “張警長!”


    四人一進村子,就迎來一係列的問候。


    四人都是老顧客了,一路走來,不斷的與路過的村民打招唿,臉上帶著微笑,時不時的逗弄一番小朋友。


    村民們顯然也對這四個壯小夥很是親切,證明警察局的政策初步獲得了成功。


    “木大嬸,中午的時候,記得去村長那兒。”


    “山大爺,中午村長那兒有事宣布,記得一定要去哦!”


    “虎子,今天不要跑,中午把你家老少爺兒們全部帶到村長那兒集合。”


    “……”


    四人在村裏轉了一圈,將消息通知到位,最後四人來到村長家。


    “炎瓦村長,今天麻煩你了。”張啟笑嗬嗬的和炎瓦擁抱了一下。


    “這叫什麽麻煩。”看到張啟,炎瓦顯得很高興,“隻是沒想到這麽早你就過來了,我可知道你是個大懶蟲。”


    “咳咳……”張啟連忙轉移話題,“你是村長,這次上頭也會給你定品,到時候,咱倆比比?說不定我還要喊你一聲長官呢!”


    說實話,炎瓦對此並不在意,想當年,無論是在外麵還是自由城,他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隻是年紀大了,失了銳氣,這才退到這窪田村(自十一號村)養老,對官職已經失去了念想,何況,他本來就是村長,難道夏國不給官憑也就不是啦?


    炎瓦是這麽想的,隻是他不知道,夏國如果真不給,他的村長還真就做不下去。


    但表麵上,炎瓦不介意和張啟比較一番,純屬娛樂。


    離開了自十一號村,四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目標,自始至終他們隻在自十一號村呆了不到半小時,害得羅誌軍連和蘇蘇小姑娘交流一下體…感情的機會都沒有,等出了自十一號村老遠,羅誌軍還是一臉悶悶不樂。


    可惜,沒人在乎。


    四人一共花了近三個小時,才將轄區內的三個村子全部走了一遍。


    直到巳時一刻多一點,縣裏戶籍科的人才姍姍來遲。


    雙方寒暄了一陣,戶籍科官員首先將四人的身份牌和官憑發了下來。


    “恭喜張警長,榮獲正七品銜。”等四人大致欣賞完自己的官憑和身份牌後,那戶籍科官員這才笑眯眯的朝張啟拱手道。


    張啟嘴角抽了抽,這是嘲笑吧,一定是!


    尼瑪,七品官,聽起來高大上,其實連芝麻粒都比不上,芝麻粒是縣長。


    “多謝上官,敢問上官是?”收起不爽,張啟擠出笑容道。


    “嗬嗬,張警長好說,在下魯敏,添為縣戶籍科一組副組長,從六品。”


    媽賣批,正好官大一級!


    張啟嗬嗬笑著,又問道:“魯長官好!不知這村長,定的是幾品?”


    魯敏哈哈一笑,然後從嘴裏蹦出來仨字:“從六品!”


    張啟:“……”


    烏鴉嘴!


    午時,還是自十一號村。


    在村長家門前,魯敏正式向自十一號村的村民宣講了朝廷施行的身份牌製度,重點強調了身份牌的重要性,比如丟失身份牌,必須第一時間向負責所在村的警亭報備掛失,否則一旦遇事查出沒有身份牌,輕則罰款,中則關押,重則以間諜罪論處,再比如,出門在外,坐車住店都必須出示身份牌,將來商業興起,購買一些特殊商品,也需要身份牌,身份牌丟了,會很不方便……


    反正在村民聽來,感覺各種麻煩,一個個在心裏腹誹夏國絕對是吃飽了撐的,頒行這麽個複雜的製度。


    不過誰也沒有反對就是,反而在得到的身份牌後,一個個都很好奇的拿在手裏左瞅右瞅,傻乎乎的齜著牙。


    試著往腰間一掛,哎喲,感覺還可以啊,瞬間好像身份不一樣了——隻有貴族才在腰間掛東西,平民沒那條件,也沒那習慣,不方便勞作。


    隻是,當張啟的目光瞥向炎瓦時,總是有些不自在。


    真尷尬!


    三個村都很配合,村民們也都乖乖的接受了突然多了一個小牌牌的事實,全程沒有出幺蛾子,這讓張啟等四名警察同時鬆了口氣,他們就怕有人腦筋轉不過彎,或者轉的太彎,反抗朝廷的政策。


    ……


    羅布藍海這個水警副支隊長被定了個正五品,和王孫劉的左校尉平級,在夏國朝廷中勉強位於第二梯隊,基本還算滿意。


    昨天的“大典”他也參加了,現在人還在縣城,正好有空和警察局長齊虎、水警支隊長關襄以及兩個科長一起去侯府取官憑——身份牌統一歸戶籍所在縣戶籍科頒發,但五品及以上官員的官憑卻由侯府侍從室統一頒給。


    當他們從侯府出來的時候,恰巧軍方的將領結伴而來,顯然也是來取官憑的。


    羅布藍海在其中也看到了王孫劉。


    雙方點頭致意,繼而交錯而過。


    “局座。”突然羅布藍海叫住了齊虎,“局座”這個稱唿還是有一次夏凡無意中開玩笑提出來的,被有心人聽了去,繼而流行開來。


    “有事?”齊虎聞言止步,笑著問道。


    “嗨,沒什麽大事,就是遇到了老朋友,想和他聊聊。”羅布藍海想也不想的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特別兩人還是同一個係統,他對齊虎充滿了忌憚,在齊虎麵前藏著掖著,絕對的不明智。


    齊虎朝侯府內瞥了一眼,了然道:“老朋友平時也沒機會多走動,是該加深交流……你隨意,我們先走了!”


    “局座慢走。”羅布藍海應了一聲,然後又分別朝關襄和兩位科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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