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啊。”郭鬆暗歎一聲,走上前去,“陛下,臣有一法可救太後!”


    “哦?”劉宏急忙道:“快試試!”


    郭鬆走進太後臥房,恭敬道:“微臣要請示天神,請諸位暫避。”


    劉宏招唿其他人都下去,自己卻留下。


    “請陛下暫避,太後情況緊急,拖延不得。”


    劉宏道:“朕九五之尊,也見不得天神?”


    郭鬆道:“九尾天狐乃是女兒身,陛下真龍天子,會嚇著她的。”


    “你說啥?”九尾狐的聲音突然在郭鬆腦子裏炸了起來。


    劉宏聽不到,卻覺得郭鬆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也不是擺譜的時候,便退下了。


    郭鬆趕緊把門鎖好,在腦子裏問:“上神,你咋來了?”


    “朕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信仰之力,便過來看看。你小子不錯,給我把當朝天子忽悠成了信徒!”


    郭鬆倒出一點仙水,準備喂給董太後喝下,可她在昏迷之中,嘴巴根本張不開。“上神,幫幫忙。”


    九尾狐大笑道:“你得用嘴!”


    “她快沒命了。”郭鬆比劃了一下,尋思著怎麽撬開董太後的下巴。


    九尾狐道:“嘿嘿,她就比你大二十四歲,差不了多少。”


    郭鬆沒好氣道:“對你這萬年老神仙當然不算差。對我可是差遠了。”


    九尾狐笑道:“裝什麽蒜!你還不是嫌她醜?要是長得跟你那嶽母一樣,你還管她是不是大多少歲?嘖嘖,連自己嶽母都睡了的人,居然講究起年齡輩分來了,你要點臉!”


    不理會九尾狐的嘲諷,眼看著董太後這口氣要接不上了。郭鬆隻好掐住她的下巴,張開狐尾軟甲,手指發力,將她的下巴給卸下來了,打開了嘴,把仙水倒下去。


    可水居然就在口腔裏留著不下去,她根本沒有吞咽的意識。


    九尾狐道:“搖幾下。”


    郭鬆先幫董太後把下巴裝迴去,捂住嘴搖晃了幾下,便看到她喉嚨動了動,算是把水吞下去了。


    九尾狐嬉笑道:“她年輕時挺漂亮的,要不要試試?這可是皇帝的老媽!”


    “上神,你別嘲諷我了。”郭鬆臉皮實在有點掛不住,張婉芸的事情,是他一輩子的痛。“上神這次來,有何要事?”


    郭鬆是絕對不相信它隻是為了看看信徒的。以它隨時能偵查全國寺廟的本事,不可能需要親自前來。


    “朕是來提醒你,你的路子走偏了。”


    郭鬆眉頭一皺,問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我找到了改天換地的機會。前幾天我還想著鬧翻天就走人的,現在我倒是真想試試,這泰山能不能扶起來!”


    “這不是你的任務!”


    郭鬆道:“我偏要試試!”


    空氣一下子沉默了!


    “哈哈哈哈哈!”九尾狐大笑,笑著笑著,就由動物的笑聲變成了猶如山泉激石般清脆的女聲,道:“朕是該說你決心堅定呢,還是說你變化無常呢?”


    郭鬆道:“上神是出於什麽理由來提示我呢?”


    九尾狐依然保持著女聲,嚴肅道:“朕隻能提醒你,別忘了南華老仙越線的下場。”


    “所以,現在成了諸神討伐我的局麵?”


    九尾狐否認了,道:“大家各有算盤,但你沒必要當這個出頭鳥。”


    “我也有我的理由。”


    “你那個前世的情人?”


    郭鬆道:“如果能避免戰爭,和平改革會是最優解。”


    “隨你。”九尾狐不再跟他廢話了,“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準備吧。”


    “還有一事。”


    “說。”


    “童無衣失去了法力,其母手腳盡廢,還請上神……”


    “救不了。本來就是凡夫俗子,生老病死也是天道。”九尾狐幹脆的拒絕了,頓了頓又道:“你呢,還是天真了。你徒弟倒是挺懂這世道的規矩。”


    “這件事上神不必再勸了,我雖然好色,卻也不是那麽饑不擇食的。而且,殺人父,人夫,人子,隻為霸占一個女子,實在做過了。”


    九尾狐道:“你要為朕建廟,你自己卻缺妻少妾,幾年也就一個女兒,朕權威度不夠啊。”


    “上神真這麽著急我後人的數量問題,可以施法送我幾個嘛。”


    “你身邊鶯鶯燕燕那麽多,個個對你眉目傳情,你自己不要,怪朕不給?給了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九尾狐對他“假正經”的行為大肆批判了一番,罵的郭鬆腦子裏一團漿糊,“你小心行事,好自為之,別一眨眼就被人滅了。”


    言畢,便從郭鬆的腦子裏離開了。


    郭鬆拍了拍腦子,讓自己清醒點。看董太後的狀態也恢複了,應該死不了,便打開門請劉宏,“陛下,太後鳳體安康。”


    “好。”劉宏趕緊讓太醫檢查。太醫可就小心翼翼的多了,又是懸絲,又是手絹,與太後保持著距離,簾子也要放下來,不能看她的臉。


    劉宏餘怒未消,道:“愛卿擬旨,朕要廢後。”


    郭鬆趕緊勸道:“陛下,皇後乃一國之母,不可輕廢。”


    “她對太後如此無禮,豈能輕饒?”


    郭鬆道:“陛下,皇後享譽朝野,豈能因一時失言而廢?何況長秋宮乃是皇後安寢之所,奸賊不除,勢必寢食難安。”


    劉宏壓低聲音說:“大長秋是太後安排的。”


    郭鬆道:“陛下何不趁此機會將長秋宮交與皇後?”


    劉宏奇怪道:“你素來與何進交惡,怎麽為他妹妹說話?”


    郭鬆拱手行禮,畢恭畢敬道:“臣觀皇後福緣深厚,乃旺夫興國之相,特為陛下考量。臣與大將軍的私怨,不足為道。”


    “皇後駕到。”


    何皇後一進門,就作出一副梨花帶雨的委屈樣,對著劉宏又是道歉,又是訴苦,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東西。


    郭鬆看這形勢大概是不會廢後的,便躬身請辭。


    “真定侯留步。”一個太監趕出來,恭敬道:“太後得知是真定侯施救,要當麵致謝。”


    這些達官顯貴有個共同的毛病,看不起出身差的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但若是這幫人能給他們找樂子,治病療傷,卻都是大加封賞。


    剛剛還因為出身問題對郭鬆橫加指責的董太後,現在就恭恭敬敬的請郭鬆入座,極為誠懇的說:“真定侯救了哀家性命,想要何賞賜?”


    郭鬆推辭道:“為國效力,理所應當。”


    “忠臣,真是忠臣。”董太後喝了仙水,雖然劑量很少,卻也足夠讓她恢複體力了,說話中氣十足,這兩句喊格外響亮。


    這時何皇後也走進來,稍微作揖,不卑不亢道:“兒媳給太後賠不是了。”


    董太後一見她便火氣直冒,指著她罵,“你這個賤婦!一個屠夫女,怎敢如此無禮?”


    何皇後不以為然,反倒是譏諷道:“兒媳出身差,讀書少,就是這樣無禮的呢。咱們老百姓,碰上惡婆婆,都是這樣的。”


    “別吵了!”劉宏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她們婆媳倆一直不對付,可以前也都客客氣氣,沒鬧成現在這樣啊。


    董太後氣急,道:“皇上,決不能讓這個賤婦的兒子當太子!哀家看協兒聰明伶俐,可以為太子。”


    “此事待議,待議。”劉宏心裏其實也傾向於劉協,首先從外貌上講,劉協要好看一些,而且的確是聰明伶俐,有神童的跡象。但是,劉辯是嫡子,何皇後一家也在朝廷擔任重職,何皇後的妹妹還是張讓的兒媳婦,勢力比較強大。


    董太後道:“讓協兒進來。”


    王榮牽著劉協走進來,本想站到董太後床邊,但看到何皇後鐵青的臉,卻不敢動了。


    董太後招唿道:“過來!”


    王榮隻好先對何皇後行禮,再走到董太後身邊。


    董太後笑著說:“方才聽皇上說,真定侯可上通天神,蒙九尾天狐庇佑,讓他給你看看。”


    郭鬆解釋道:“九尾天狐執掌仁德,繁衍與太平,不能掌運勢。”


    董太後哪裏肯信?在她看來,郭鬆能夠妙手迴春,不用藥物,那必然是真神保佑。在這個迷信天命與血統的時代,她寧願相信郭鬆是老天派來輔佐大漢的賢良,也不願相信郭鬆是自我奮鬥上位的賤民子弟。


    “真定侯休要過謙。”


    郭鬆隻好說:“協皇子如日中天。”


    “哦!”董太後大喜。王榮懷孕時,因為害怕何皇後迫害,曾經墮過胎,但卻失敗了,而且夢見自己背負著太陽行走。這種機密,自然不能輕易對外人說,郭鬆從草野來,卻能“一語中的”,如何讓她們不高興?


    郭鬆也不過是根據史書裏給劉協施加的光環,隨便扯一句而已。


    何皇後很不高興,質問道:“自古母憑子貴。既然兒子如日中天,那生母就該是母儀天下了?”


    董太後冷笑,“哀家亦如此看。”


    王榮默不作聲,隻是把劉協往自己懷裏拉了拉。


    郭鬆知道這個姑奶奶發飆了,便道:“美人尊榮已極,福緣更在身後。”


    王榮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下來了。董太後麵色不善,問道:“真定侯這是何意?”


    不待郭鬆迴答,何皇後拉過劉辯,“你給我兒子也看看。”


    郭鬆順口就道:“辯皇子乃五爪金龍,隨天父左右。”


    董太後冷聲問:“一個如日中天,一個是五爪金龍。依真定侯之見,誰可為太子?”


    郭鬆道:“此乃陛下家務事,臣不過凡夫俗子,豈可妄語天家之事?”


    董太後看著劉宏,道:“真定侯倒是懂事,天家之事,哪裏輪得到凡夫俗子說話?”


    朝臣施加的壓力,董太後是知道的。於禮法,於朋黨,朝臣都會支持劉辯。嫡長子,是無可置疑的太子人選。但是,東漢一朝,非正常的皇位繼承太多了,所以宮廷之中有了小心思。


    劉宏心裏是高興的,在他看來,郭鬆這番發言就是支持劉協的意思。五爪金龍,雖然也是帝王,卻比不過“天無二日”,畢竟有水皆有龍。而天家事不由外人說,那更是支持劉宏乾坤獨斷。


    感受到何皇後的目光,劉宏打了個圓場,“太後好生安歇,此事過後再議。都退下,退下。”


    “臣告退。”


    “且慢。”董太後道:“真定侯救了哀家性命,當賞萬戶侯。”


    劉宏點頭答應,“給真定侯加封一萬戶。”


    郭鬆算了算,真定縣有人口三萬戶,三分之二都歸自己了。


    眾人離開永樂宮,劉宏吩咐人去收拾大長秋的屍體,又授權何皇後自行挑選太監、宮女。何皇後以長秋宮死了人為由,讓劉宏另外給個住處。


    劉宏問道:“皇後想住哪裏?”


    何皇後道:“辯兒也要上學堂了,就般南宮去住吧。”


    南宮靠近太學等文化區域,但皇帝一直都在北宮,太後的永樂宮也在北宮東麵,北宮後方是太倉和武庫,關係到朝廷武器和糧食的問題。


    劉宏想了想,貌似修煉郭鬆那一套東西也不能跟何皇後親熱,加上他有意立劉協,本身也想減少和何皇後的接觸,何皇後也反感他在西園的那些荒淫行為,她去南宮就去吧,離自己遠一點。


    得了劉宏首肯,何皇後又道:“真定侯有識人之明,隨本宮去挑幾個奴才驅策。”


    劉宏不高興道:“你怎麽不讓真定侯給你把門呢?”


    “好哇。”何皇後笑道:“聽說真定侯劍術天下一絕,本宮殺了大長秋,隻怕被奸人報複,正愁無護衛保護呢。還請皇上忍痛割愛。”


    劉宏道:“真定侯公務繁忙,怕是幫不了你。”


    何皇後問郭鬆,“真定侯可有時間?”


    郭鬆想了想,道:“臣是男兒身,隻怕……”


    何皇後打斷道:“君臣父子,真定侯難道對自己母親有非分之想?”


    郭鬆趕緊行禮,惶恐道:“微臣絕無此意。”腦子裏冒出了讓童無衣來保護她的念頭,但旋即想到童無衣已經不能用禦劍術了,雖然本事依然很強,劍術水平不差。可在這宮廷之中,永遠拿不準敵人究竟會有多殘暴。


    “那就讓真定侯給你把門一個月吧。”劉宏居然真的同意了。道:“看著她一點,別又讓她打死了人。”


    何皇後滿臉笑容,扣掉這點分數,隨手就能賺迴來。


    “萬萬不可。”郭鬆卻堅決拒絕,道:“臣雖無他念,然朝臣為皇後看門,有違祖製。況且如今微臣蒙皇上錯愛,有先斬後奏之權,若與皇後往來,有後妃幹政之嫌。”


    “說得好!”劉宏嘖嘖稱讚,這個理由非常強力。雖然東漢外戚幹政,後妃垂簾的事情經常發生,但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喜歡這種事,明麵上,按照祖製等也是禁止這些事的。


    劉宏高興的拍了拍郭鬆的肩膀,道:“愛卿果真國之棟梁。”


    何皇後盯著郭鬆,不解他為何拒絕。


    郭鬆示意她不要任性,何皇後也就施施然行禮,恭賀道:“妾身隻為試探真定侯之忠貞,果然是忠良賢臣,恭喜皇上。”


    “哈哈,皇後有心了。”劉宏受到何皇後金手指的影響,不疑有他,隻當是何皇後為了討好自己所為。“朕先走了,真定侯幫皇後選幾個聽話的奴才。”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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