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八年。


    趙昕才十歲。


    雖說身高也已經有了一四零,可看著感覺還是有點小。


    趙禎沉吟地看著趙昕好一會。


    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要不要讓他出去呢?


    可要是萬一讓他出去了,出事了怎麽辦?


    當然!


    考慮到叛軍的人數不多。


    而且周邊各州,也得到了控製。


    趙禎又覺得,好像讓他去一下,似乎也沒什麽。


    其實若非是龐籍辦事不力,他倒也不必放最興來出去。


    見趙昕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趙禎不得不低下了頭,手掌撫著自己的額頭。


    又想了一會會。


    然後說道:“一千太少了,你還是帶兩千吧。一定要把趙珣也給帶上。”


    趙禎是見過趙珣的排兵布陣的,而且,趙珣他們父子三人,都屬於是弓馬嫻熟之人。


    有趙珣在,趙禎會更加地放心。


    趙昕也是立馬道:“兒臣,定不辱使命!”


    說罷。


    轉身就走。


    趙禎連忙把趙昕給喊住:“誒誒!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趙昕便道:“爹爹你還有什麽吩咐?”


    趙禎便道:“打不下來也不要勉強。”


    趙昕也是道:“爹爹你這說得我好像要親自上陣似的,我才十歲,要上也是別人上。而且我已經深得我朝太宗皇帝兵法的精髓,是一定不會有事的!”


    由於趙昕說得很快。


    所以咋一開始,趙禎還有點沒聽清他說的到底是哪個太宗皇帝。


    不過他隱隱間隻感覺,最興來說的是‘我朝’。


    然後趙禎的眉頭便不由得一皺。


    我朝太宗有什麽兵法的精髓麽?


    這怎麽連他都不知道?


    而且……


    你若是學我朝太宗皇帝的兵法的精髓,那可就完了。


    因為我朝太宗皇帝的兵法最喜歡的,就是遙控將領按他說的去布陣。


    趙禎不得不問道:“我朝太宗皇帝兵法有何精髓?”


    趙昕便道:“當然是駕驢車逃跑啊!爹爹!我覺得,應該在太宗皇帝的陵墓那裏用石頭,刻一輛驢車,就像是我太宗文皇帝一樣,把他的六匹陪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戰馬,都放到昭陵裏一樣。”


    “據說我朝太宗皇帝,當年駕著驢車,愣是被遼國騎兵怎麽追也追不上,這驢子跟車子難道不應該被刻石記功?”


    趙禎聽了想打人。


    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滾吧!”


    趙昕:“好的!”


    ……


    迴到了軍營。


    趙昕立馬告訴了所有人這個不幸的消息!


    前線平叛受阻,所以不得不動用到我們黎元軍。


    趙珣等人,倒是一臉的期待。


    因為軍人,最渴望的,不就是軍功麽?


    你知道這些年來,他都是怎麽過來的?


    他是恨不得明天豫王殿下就能立刻長大。


    當然!


    豫王殿下說這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也說得沒錯。


    因為隻要是上了戰場,就不可避免會有死傷。


    到時候……


    這三千人,說不定就可能會有誰再也迴不來了。


    隻見趙昕對眾人道:“由於前線禁軍平叛不力,一個多月也沒能拿迴貝州城。而貝州城,又是我們在河北最重要的城池之一,為了避免導致天下大亂,為了不讓遼國找到南下的機會,為了這天下的黎元,以及,為了我們自己,接下來,我們需要挑選出兩千名士兵,去增援。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貝州城!”


    “這一趟出去,可能有的人會受傷,有的人還會戰死,但是!”


    “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樣一條路,此時此刻,就不要再想著迴頭!”


    “這是我們黎元軍的第一戰!”


    “也是我們響動天下的第一戰!”


    “別讓那麽多天的辛苦訓練,變成別人口中的笑料!”


    “為我們的軍號天下黎元而戰!”


    ……


    當天下午。


    便挑選好了參戰的人。


    挑選的原則,自然是年紀大的,先去。


    當然!


    也沒有明說。


    而是趙昕一個個看過去。


    畢竟三千人也不算是很多。


    而且看的時候,往往看的就是一整個隊,幾十號人一起打包。


    測試黎元軍堪用不堪用的時機來了。


    打的是邪教狂熱分子。


    個別人,可能戰鬥力並不會比一般的軍中精銳差。


    不過整體而言,應該還是沒有西夏跟遼國的精銳那麽強的。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練兵、練膽的機會。


    “你去不去?”


    一個小隊長被趙昕當著麵如此問話。


    因為是趙昕曾經坐他旁邊用過膳的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對方立刻便道:“迴豫王殿下!您去不去!?”


    趙昕便道:“我當然去,這首戰我不去像什麽話?”


    對方便道:“那敢不承命!”


    趙昕便一腳踢對方腿上,說道:“好家夥!那意思是,我不去,你也不去了?”


    對方便道:“報告豫王殿下!我有想過!”


    趙昕便道:“放心!今後上戰場,我永遠會站在你們的最後麵!你們不跑,我也不跑!”


    眾人一時間,倒也沒有想到這句話的漏洞。


    那就是如果他們都陣亡了,那豫王殿下跑不跑?


    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趙昕一邊挑人,一邊跟他們說明情況,他們的對手是什麽人。


    而且……


    還跟他們說,過幾天到了戰場上,要學會控製自己的心跳以及唿吸,要冷靜。


    隻要他們團結一致,把從訓練當中學到的,發揮出個半成來,就沒有人可以撼動他們。


    趙昕這話說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上過戰場了呢。


    跟別的人笑嘻嘻不同,趙珣跟在身後,卻是覺得豫王殿下說的很有道理。


    假若是第一次上戰場的士兵,在第一次正麵遇到敵人的時候,有可能會唿吸急促,有可能會突然間頭腦一片空白。


    甚至可能平常訓練學過的東西,到了戰場之上,都會突然間就發揮不出來。


    拿著槍到處亂戳,拿著刀到處亂砍。


    甚至敵人來了,自己直接潰逃的都有。


    為此,軍隊裏麵才需要有老兵站在前排,為新兵做示範,讓新兵不要緊張,鼓舞自己身後的士兵。


    而如果直接讓新兵站在前排,那新兵可能一下子就懵了,可能都忘記了要舉盾了。


    雙手、雙腳,甚至是整個人都會發抖。


    跟在豫王殿下的身後,有時候,趙珣真的懷疑,豫王殿下是不是當過兵?


    否則……


    他為何能如此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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