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跟文官們希望裁軍,而這西北的軍頭頭們,則是以為,現如今人人都習了刀弓。


    若是把他們給放迴去,說不定會在地方上作亂。


    說白了,若是真的裁軍了,他們也就不好繼續吃兵血了。


    但大宋的軍頭頭們,論話語權,還是敵不過文官的。


    這不!


    在朝裏所有言官,以及文官都同意的情況下,軍頭頭們也隻能是被迫接受裁軍。


    首先裁掉的,是西北的四萬當初沒怎麽經過挑選,就直接拉去打仗的。


    有的人可能都五十歲了,你還讓他戍守邊疆,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裁軍消息一出,西北的軍中士卒頓時歡唿雀躍。


    畢竟真正喜歡打仗的,還是極少數的人。


    緊接著……


    除了西北,在河北地區,也擬裁軍四萬。


    裁軍的過程,自然是充滿爭辯的。


    有的人會擔心,這樣把人給裁了,萬一敵國又打過來了怎麽辦?


    還有就是,這些人若是沒了軍餉以維生,以後萬一沒有了生計,會不會鋌而走險?


    而文彥博也不愧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表示若是那樣,他親自帶兵去平叛。


    一切責任他擔!


    這可比那些嘴炮要強多了。


    就算是範仲淹,都不敢說責任他全擔吧?


    當然!


    文彥博到底有沒有承擔這責任的資格,那另說。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說,趙昕對這文彥博,還是挺有好感的。


    如果他做事,能夠再顧全大局一些,聰明一些,那就更好了。


    感覺……


    對方有點雷厲風行。


    而為了配合好裁軍,趙昕也不得不把自己的黎元軍給先調迴來。


    歐陽修等人迴來後,自然也給趙昕帶來了消息。


    說是某某州,某某縣,有官員欺壓百姓,勾結商人……


    趙昕便跟對方道:“你直接上疏彈劾。”


    歐陽修:“是!”


    豫王殿下這話讓歐陽修覺得,其實有時候,豫王殿下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不讓他們說話。


    緊接著趙昕又道:“用你的名義,別用我的。”


    歐陽修:“……”


    可這事分明是您讓我們去做的。


    歐陽修隻能說百思不得其解。


    杜衍事後也是告訴他道:“豫王殿下如今這身份,還何須什麽功勞,隻不過是給你我機會攢功勞罷了。而且……若是豫王殿下自己親自站出來,容易受到那些被彈劾的臣子的攻擊,你我在豫王殿下的手下做事,不得替豫王殿下分擔著點?”


    歐陽修:“那我這奏疏怎麽寫?”


    杜衍:“你就寫你自己聽到的不就行了,一個字都別提及豫王殿下。你們這樣做,才能更好地保護好豫王殿下啊。”


    歐陽修頓時明了!


    他們身為臣子,就算惹了別人的怨恨,最多不過就是貶官,到時候豫王殿下需要他們,找個理由,便又迴來了。


    但若是豫王殿下惹了別人的怨恨,那可就動搖國本了。


    而幾人迴來後,第一時間,肯定也聽說了官家所說的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到這一步了嗎?


    不過有一說一!


    以後官家的位置是豫王殿下的,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以後總不能是豫王殿下的親姐,福康公主繼承官家的位置吧?


    不少人都對歐陽修等人表示祝賀。


    這多少有點讓歐陽修他們不是很適應。


    怎麽說得他們好像攀上了高枝似的?


    可他們明明是憑實力上來的好吧!


    當然!


    當得知豫王殿下又要增兵五千,這講道理,確實有點過分了。


    不過這支黎元軍,精神狀態,確實還不錯。


    感覺比之大宋的絕大部分禁軍,在精氣神這方麵,一點都不遑多讓,甚至,在訓練之時,感覺比大多數的禁軍,都要強上不少。


    若有召,則必戰。若有戰,則必勝。若有勝,則必謙。


    像是這些朗朗上口的口號,可以說是充斥著這整支軍隊。


    如果不問,他們恐怕都不知道,這些全都是豫王殿下給灌輸的。


    雖說目前這支軍隊還沒有真真正正去打過仗……


    所以根本體現不出他們能有多強,到底都是花架子,還是真實力。


    可能把兵給練成如此統一步調。


    這就已經是相當地不錯了。


    甚至歐陽修都覺得有點可惜。


    為何他們要跟西夏、遼國談和,若是還沒有談和的話,說不定就能看到這支軍隊在戰場上,會是什麽樣的表現了。


    當然他不是說他喜歡打仗。


    他隻是對這支部隊,充滿了期待。


    歐陽修等人此前是沒有資格看到黎元軍的,趙昕也不會帶上他們。


    現如今,看到了,自然也就不免有些驚訝。


    關鍵是……


    這不是完全甩手給趙珣他們訓練出來的,可以看到,豫王殿下在這裏麵,也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這是讓他們覺得比較意外的一點。


    畢竟……


    原先在他們看來,豫王殿下懂什麽練兵,隻不過是讓人幫他練而已。


    然而實則,這黎元軍的所有人,全都見過、甚至是近距離地接觸過豫王殿下,還跟豫王殿下‘很熟’,有時候在軍營裏用膳,還坐一塊呢。


    軍中並不是隻認識趙珣,而不認識趙昕。


    自然!


    歐陽修也聽說了文彥博、龐籍等人迴到朝堂的消息。


    朝廷又要進一步裁軍。


    難怪要把黎元軍給調迴來。


    十月。


    經過龐籍、文彥博的一番努力,所裁人員的名單,基本上已經定下。


    雖說西北的將領,以及河北的將領,都極言裁軍不好。


    然而……


    在大宋,這武將的話語權就是那麽地低。


    隻要文官們都同意了,那武官就算是不同意也沒用。


    而且……


    這些武官難道就真的出於公心麽?


    趙昕看也未必。


    你說範仲淹、韓琦這些人,他們不貪,甚至還要想方設法地,給軍中將士弄錢,那有可能。


    但是範仲淹、韓琦又能有幾個?


    很多武官,都是靠喝兵血過日子的。


    所以他們所謂的,衣食於官久,不願為農,隻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們自己撈錢而已。


    從後麵的軍中士卒的反饋來看,還真沒幾個人,願意一直當兵。


    龐籍便表示,那些被裁的,都歡唿返其家,那些沒被裁的,都悲涕,恨不得去。


    當然!


    趙昕有理由懷疑,龐籍是使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


    不過隨著西北四萬人迴了家,這陝西的民力,也算是稍稍地得到了一點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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