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準備跟西夏開戰了。


    大宋西邊的壓力驟減。


    那麽自然而然,也就不需要什麽範仲淹、韓琦,更不需要士兵進行屯田了。


    若是沒有趙昕的話……


    以他爹爹的性子,想必,也就會這麽做了。


    這是大宋官家的通病。


    隻要戰事一結束,立馬就把領兵的人給調迴來,防止對方在地方上慢慢地坐大。


    當然!


    現如今,有趙昕在,趙昕自然是駁迴了他爹爹要停止屯田的想法。


    隻見他爹爹便一臉平靜地問趙昕道:“為何不讓範仲淹、韓琦他們停止屯田,萬一讓他們,或者是他們的手下,給在地方上做大了,將來怎麽辦?”


    趙昕也是道:“誰讓爹爹你老是胡亂地花錢,讓他們在外麵屯田,也能減少一些邊費。”


    趙禎便一臉要考趙昕的樣子道:“那此事要是過個十年八年,讓他們都養成了自己屯田,自己養活自己的習慣,那到時候,你還指揮得動他們?”


    確實!


    當年大唐不就是這樣,一步步地迎來安史之亂的。


    趙昕便道:“反了就反了吧,我已經做好了再打一次天下的準備了。”


    趙昕一臉裝逼地敲擊著桌麵,“等我十五歲,擋著我者——死!”


    趙禎覺得……


    還是得打一頓!


    這家夥怎麽都不聽勸!


    都明明熟讀了唐史了,你居然還敢讓邊將在邊疆自己屯田。


    趙禎便道:“讓內侍充當置使吧。就專門管屯田!”


    這薑,還是老的辣。


    至少,這樣就能避免將帥直接管理屯田之事,避免了將帥自己可以隨意地調配軍糧。


    隻是……


    這又會出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置使本來就是來監督將帥的,將帥要是接下來想出征,這置使說不定就在別人的身後使絆子了,比如說刻意地不給別人安排軍糧。


    隻能說……


    這樣的事情,曆朝曆代,都不要發生得太多。


    趙昕也是用這個反問他爹爹道:“若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又該怎麽辦?”


    他爹爹便不迴話了。


    畢竟趙家的天下,跟死個將軍相比,肯定要重要得多。


    趙禎隻是反問道:“若是將來發展成了安祿山,那你又怎麽辦?”


    嗨!


    知道大宋的問題在那裏了吧!


    可偏偏,你還不好改。


    就算是讓你現在就去培養忠於自己的軍官,可最多也不過是忠誠個十年,二十年,等十年,二十年以後呢?


    你的子孫後代,說不定便又要遭受藩鎮割據之苦。


    趙昕也是道:“陝西的百姓,徭役已經很重了。”


    趙禎然後也不說話了。


    他是一名仁君,他難道不知道麽?


    隻是祖宗基業啊。


    這世上,就是有著這麽多令人無可奈何之事。


    甚至……


    當初不是分了四路,讓四路自己顧自己麽?


    這時不時地,他爹爹還得派人去巡視一番。


    當然!


    這巡視倒也正常。


    起碼能讓自己心中有底,知道現如今外麵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隻是……這大宋的士大夫一個個都賊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這一巡視,然後就又巡視出問題來,然後說不定就引發黨爭了。


    果然!


    趙昕這麽一想,翌日,朝廷便收到了奏報,說陝西四路都總管兼經略安撫招討使鄭戩,發現張亢、滕宗諒等人,在前線的時候,涉嫌貪汙、擅自挪用公款。


    這把張亢跟滕宗諒放一起,趙昕一時間,還沒察覺出來,這滕宗諒,就是他背的那個滕子京。


    隻是問歐陽修等幾人道:“這張亢、滕宗諒是什麽人?”


    歐陽修他們也未必清楚,畢竟朝堂上有這麽多的官員。


    不過……


    相比起趙昕,他們知道的,肯定要比趙昕知道得多得多。


    隻見歐陽修便道:“張亢在其任內,似乎曾用兵收複琉璃堡,而且,也有跟西夏軍作戰過,帶兵打仗,似乎還行。”


    “至於滕宗諒,與範仲淹很熟,曾一起共事過,然後,也曾任左正言,上奏過官家,希望官家不要日居深宮,留連荒宴,以至羸形倦色。”


    趙昕就說了吧!


    他爹爹就是個色鬼!


    趙昕便道:“你說……滕宗諒跟範仲淹很熟?”


    歐陽修:“是的!”


    趙昕此時還沒有想到這個滕宗諒是誰。


    因為他對滕子京更熟悉些。


    不過……


    無所謂了!


    接下來直接道;“我希望能見見這兩人,伱們去安排一下。”


    趙昕真的是什麽人都想見一見。


    兩個貪官汙吏,有什麽好見的?


    當然,歐陽修還是相信範仲淹的為人的,能跟他交好的人,應該不至於差到哪裏去。


    若是能在豫王殿下這翻案的話,那也還行。


    隻是……這貪汙之事,大抵應該是真的。


    否則,為何鄭戩不抓別人,偏偏就抓這兩人。


    那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的。


    事實上……


    歐陽修從封地迴來後,直接就被趙昕給罵了一頓。


    罵他自作主張,寫那麽多的奏疏做什麽。


    那歐陽修當然也很不忿!


    你們明明什麽都知道,可你們就是什麽都不做。


    然後……


    被趙昕那天策上將一般的眼神給瞪了一眼,他這才老實了。


    末了,趙昕又說了一句,“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不需要你教,懂?”


    說實話!


    現在歐陽修還看不懂豫王殿下呢。


    明明才五歲,卻氣場大的嚇人。


    算了!


    還是忍一忍吧。


    先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再說。


    讓人去把張亢、滕宗諒給帶來後,趙昕接下來,又收到了一份喜報!


    是的!


    這妥妥的大喜報!


    那就是他在今年年初派出去的李淩,竟然安安全全,沒穿沒爛地迴來了。


    這對於趙昕這樣的經常看營銷號的後世人來說,經常都把古代的出海,視為是一件去了就很有可能迴不來的事。


    然而……


    李淩這一次平平安安,一點事都沒有地迴來,倒是讓趙昕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覺得,這出去了就迴不來,貌似也沒有那麽地誇張。


    畢竟,人家占城這麽落後的國家,都能到達大宋了。


    你大宋這麽先進,難道還去不了對方那?


    而且這占城稻,早就在他爹爹的爹爹那時,就開始在大宋鋪開了。


    “小的見過壽國公,幸不辱命!”


    李淩重歸故土,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趙昕也是激動地握著對方的雙手,“你迴來的正是時候!這必須設宴!”


    隨後……


    趙昕就臨時征用了他爹爹的宮廷舞蹈隊。


    這出去一趟,不容易啊。


    記得是年初的時候出發的,這直到十二月才迴來。這不得好好地犒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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