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參政,基本上就隻做一件事,即可。


    一參政吧,你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人給你弄出來一些新的事來。


    歐陽修出去了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之內,一共給朝廷上奏了十八份奏疏。


    平均每天零點三份。


    你不迴複他吧,他還以為你沒收到,又再給你寫一遍,問你看到了沒有。


    這家夥!


    讓你好好地測量土地、統計人口,你倒是換了個地方寫奏疏了。


    趙昕隻好寫信給對方,讓對方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別想其他那些有的沒的。


    而朝堂之上……


    雖說趙昕開始清查土地跟人口,這王拱辰,賈昌朝這些人,倒是沒有多少反對。


    畢竟……


    他們也不笨。


    現如今官家就剩下這一個兒子了。


    伱要是反對,那你以後還要不要升官發財了。


    這可說不定就是他們未來的官家!


    因此……


    即便趙昕開了測量土地、統計人口的這個苗頭,然而,這朝堂上反對的阻力,卻仍然還不是很大。


    其實……


    慶曆新政開始之初,哪有什麽反對派。


    要不是歐陽修上奏說,近年來,台諫無一個可用之人,還說現如今小人還在朝中。


    也就不會刺激到像是王拱辰,賈昌朝這樣的人的神經。


    你說人家不是可用之人,還說人家是小人。


    那人家為了自己的飯碗不得與你奮死一搏。


    不過……


    趙昕可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自己得隨時準備好,看看誰會跳出來反對他測量土地、統計人口。


    然後……


    這到時候,他又該怎麽迴答。


    ……


    兩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


    這測量土地,統計人口之事,再慢,也要完成了。


    經過一番測量過後。


    所有數目都變得一清二楚了。


    當地至少被隱瞞了一半的土地跟人口。


    自然!


    還是老套路,讓縣令等人,寫述職報告。


    如果確實是有難處,那當然趙昕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可若是死性不改,還負隅頑抗,那這就得往重了去處理了。


    當地縣令也要臉,一看到讓他寫述職報告,對方立馬認錯的同時,也請辭。


    那趙昕也是直接收下了對方的好意,讓對方成為第一個被開除官職的官員。


    隻能說還行了!


    以前貪了那麽多的錢,趙昕都沒跟他計較呢。


    拿著原來貪到手的錢,換到別地去,買些田地,再買些奴婢,也還能過得下去。


    當然!


    由於是第一起‘罷官’事件,這還是引得朝堂上,議論不小。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下一個,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而趙昕……


    在把隱匿的人口、土地給清查了出來以後,還得處理這後事。


    讓這些被隱匿的人口,分給他們一些土地,然後讓去種地去?


    搞不好這些人還得逃亡。


    因為有時候,你確實不得不承認,朝廷的稅賦,比地主的盤剝還要厲害。


    地主隱匿人口以後,他也要給朝廷幹徭役。


    但是,地主可以通過讓隱匿的人口,幫他去完成這些徭役。


    而且隱匿的人口越多,這平攤下來,徭役也就變得沒有那麽重了。


    可如果是讓百姓自己去獲得田地,自己去種地,那這些徭役便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


    趙昕覺得,這事必須得謹慎地去處理。


    像這種事,交給歐陽修,趙昕覺得有點不是很放心,所以,他連忙讓歐陽修迴來,然後,再讓杜衍去。


    至少杜衍看著要穩重多了。


    對於這隱匿的土地,那當然,肯定是該交稅,就得交稅,畢竟你這本來就屬於是違法行為。


    難道以後還放任著你一直不用交稅?


    不過這接下來的處理,確實有點棘手。


    趙昕也是不得不問杜衍道:“杜衍,你覺得這事怎麽處理才好?”


    趙昕現如今,就如同是在當地地主的虎口裏奪食一樣,搞得趙昕甚至都覺得,以後自己要是去封地,恐怕更危險了。


    因為地主一般都有打手,這要是想做點什麽,肯定比一般的百姓叛亂,還要更加地有組織,有預謀。


    老祖宗都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現如今自己把他們的地給查了出來,那以後他們不得恨自己恨得要死。


    可自己又不能說隨隨便便地殺人。


    那以後,白天不見,晚上見的,要是他們忽然生了歹意,那自己反倒是更加地不安全了。


    這大概就是為何曆來古代的那些清查土地,人口之事,往往都無法做下去的原因吧。


    他隻是清查一個小小的縣,便已經是如此了,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安危,那放大到全國,可想而知,你要對抗的,就是整個地主階級。


    而且這些地主階級,有的還是當官的,那阻力自然是大。


    真要往下查,他們說不定都能給自己投票換一個官家。


    杜衍在地方上,非常地有治理的經驗,隻不過,他一般做的都是刑獄上的事,當然,也做過一段時間的轉運使,隻能說,幹得還不錯。


    杜衍聽了趙昕的話,也深知,五歲的豫王殿下,絕不是他表麵上看著五歲那麽簡單。


    畢竟……


    五歲的小孩,估計此時就得跟歐陽修一樣,喊打喊殺了,可豫王殿下,在麵對此事的時候,卻是出奇地冷靜。


    這一點,讓杜衍非常地驚訝。


    趙昕也是接著道:“本來,隱匿土地,這以前沒交的稅,肯定是要補交的,現如今,怎麽說呢,是否可以過去的,就算了,但是今後接下來,必須把稅給一年年地交齊,而且,今後,不允許再隱匿土地。”


    也算是緩和了一下雙方的關係吧。


    杜衍一聽,也是道:“豫王殿下能這樣考慮,是天下百姓之幸。”


    趙昕轉過頭,這跟天下百姓有什麽關係。


    不過……


    算了!


    緊接著,趙昕便道:“目前,我還不太想把關係給鬧得太僵,杜衍你懂?”


    杜衍便道:“懂一點。”


    趙昕便道:“懂那你就去做吧,至於那些被隱匿的百姓,目前就這樣先放著吧,我暫時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處理跟安置他們。等日後時機成熟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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