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頓拿著酒瓶正要倒酒,被譚天止住,他摸出個不起眼瓶子,將裏麵的酒分為兩杯。


    “來,讓你嚐嚐什麽才是好酒。”說著,他遞給桑頓一杯,端起自己這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桑頓也學著譚天的樣子喝了一口,酒液入口,強勁的酒力差點沒讓他從懸浮器上掉下來。


    好一會兒,桑頓從懸浮器上出溜下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沙發前爬了上去。


    又過了老半天,他才打了個酒嗝,把憋在肚子裏的氣給放出來。


    “你給我喝的是工業酒精吧?”桑頓半死不活的說道。


    “切,沒文化沒知識,一點兒鑒賞力都沒有。你見過這麽好喝的工業酒精?”譚天鄙視的撇撇嘴。


    等了一會兒不見桑頓搭腔,譚天又說道,


    “喂,咱們可說好了,等你抄完家,東西得我先挑。”


    停了片刻還不見動靜,他碰了碰桑頓,除了細微均勻的唿吸聲,桑頓沒有一點兒反應。


    “咦,不會吧,這就趴窩了。”


    桑頓的酒量自然沒法和譚天比,他才多大點身體,往高了說不過一尺,但也不至於一口酒下去就倒地不起。


    主要是他太累了,而且是身心皆疲。


    從遊說雅丹開始,到這場仗打完,桑頓一直處於極度亢奮之中,不然他的黑眼珠也不會變成紅眼珠。


    這會兒精神放鬆,再加上酒勁,所以沉沉的睡了過去。


    桑頓一覺睡到日落西山才醒過來。當然,在虛空中沒有日落西山這一說,意思就是過了好些個小時。


    一睜眼,他就精神抖擻的蹦起來,


    “爽,真爽!從沒睡過這麽舒坦的覺。”


    隨後他看見坐在旁邊的譚天,


    “嗯,我說你怎麽還在這裏?”


    譚天一聽這氣,什麽叫我還在這裏,感情你一覺睡得舒服,過後把什麽都忘了?我還等著拿我那份好處。


    見譚天拉著臉正看他,桑頓像是突然想起來了,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你等著拿迴扣。別著急,我先問問手下那幫小崽子,事情辦完了沒有。”


    譚天聽得心裏這個佩服,你瞧人家這話說的,這詞用的,比他這個人類都地道。


    桑頓一邊交待管家去打聽情況,一邊問譚天,


    “你給我喝的那東西有名嗎?”


    “什麽意思?”譚天沒聽懂,不知道他問的是酒的名字,還是知名度。


    “我問你這酒叫什麽,有沒有名字。”桑頓大聲說道,語氣裏透著不耐煩,好像譚天成心消遣他。


    “你說清楚好不好,我知道問的是什麽。”譚天一瞪眼,毫不客氣的頂迴去。


    見桑頓沒迴嘴,他才往後一靠,慢悠悠的蹦出三個字,


    “悶倒驢。”


    “悶……”桑頓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心說,你小子成心的是吧,就這樣還想拿迴扣,做夢去吧你。


    “我說的可是真的呦。”見桑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小樣,譚天悠閑的說道。


    桑頓哼了一聲沒說話,譚天知道他不信,就把蘇菲兒告訴他的那套說辭,添油加醋的重複了一遍。


    “所以說吧,人可以沒錢沒地位,但千萬不能沒見識,不然出門會被別人笑話的。”譚天一副欠抽的樣子。


    屁!桑頓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譚天一下。說這話的都是窮酸,就跟你一個德性。


    倆人正在瞎貧的時候,管家進來交給桑頓一塊觸摸板,上麵是繳獲的物資和人員統計。


    桑頓把觸摸板轉手遞給譚天,沒好氣的說道,


    “給,你先挑。”


    譚天笑嘻嘻的接過觸摸板,掃了一眼上麵的東西,


    “我說桑頓,咱們費了半天力氣,怎麽就這點兒東西?”


    “嘿,能剩這點兒已經不錯了,要不是你裝神弄鬼,恐怕連這點兒都剩不下來。”


    桑頓說的是實話,如果當時譚天不出手,剩下的那些船艦肯定逃了。


    另外一個,如果不是手下那些艦長害怕神靈鬼魂不敢攻擊,這些艦船也早被摧毀了。


    所以,最後還能剩下點兒東西,已經很不錯了。


    譚天覺得少,是因為對方艦隊的規模不小,那麽大的一支運輸艦隊,最後就撈到這點東西,確實比較寒顫。


    他在觸摸板上勾勾點點,而後將觸摸板還給桑頓。


    譚天要了所有艦載戰機,說是所有,統共也不到一百架。


    ‘古武者’原本是載機母艦,如今空空蕩蕩的連一架作戰飛機也沒有,而且母艦本身還沒有武器,要是遇到點兒事,除了逃跑以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次能有幾十架科技株式會社的艦載戰機,正好補充機庫。


    這種戰機樣子很犀利,機身兩側是梯形短翼,尾椎處有兩個凹進機身的噴口,整個機體為黑色塗裝,顯得短小精悍。


    說它樣子犀利,是因為機首延伸出去一根細長的尖錐,遠看就像隻吸血的黑蚊子,透著陰狠狠、賊兮兮模樣。


    物資譚天要了一半,給桑頓留了一半。艦船方麵,除了一艘運載戰利品的運輸船,其餘艦隻也都歸了桑頓。


    至於俘虜,他一個沒要。


    不是母艦上人多得沒地待,正相反,譚天現在缺人缺的厲害,而這些俘虜又都是經過訓練的作戰船員,稍加調教就能用於實戰當中。


    隻是冥蛛正在閉關,貿然弄一幫俘虜迴去,他怕馬鳴招架不住。至於他自己,哪有時間馴化這些俘虜,給他們做政治思想工作。


    分贓完畢,譚天不再多留,駕駛‘雨燕’進入分給他的那艘運輸船中。


    桑頓本想派幾個機器士兵幫忙駕駛運輸船,被譚天拒絕了。


    ‘古武者’的存在,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臨走前,譚天告訴桑頓,他給的坐標是一片霧狀區域,在裏麵各種探測器都會失去作用,他勸桑頓不要進入太深,以免迷了路出不來。


    有關金屬星和株式會社營地的事,他都隻字未提。


    目送譚天那艘運輸船慢悠悠的消失在星空中,桑頓沉思半晌。


    譚天的話他隻信了一半,如果霧狀區域真如譚天所說,隔絕一切信號,那他暫時還是不去為好。


    畢竟自己艦隊剛經過一場大戰,損失不小,各方麵都不在狀態。想到這裏,桑頓通知所有艦船,帶著戰利品返迴亞靈星。


    譚天操縱運輸船不緊不慢的往前飄,等察覺到桑頓的艦隊開啟曲速航道,消失在星空中,他才對著通訊器說道,


    “丁玲,叫上馬大刀他們,搬東西啦。”


    他沒叫妮婭,因為她的具象化身體不能離開母艦,想要到外麵逛逛,隻能以全息圖像的樣子出現。


    這種動口可以,動手不行的狀態,叫了也是白叫,什麽忙也幫不上。


    “等會兒。”丁玲像是正在忙著,語氣很不爽。


    呃……什麽態度嘛,我拚死拚活的在外麵打工,好容易掏荒點而東西迴來,怎麽連聲謝謝、辛苦了都沒有。


    不過這話也就在肚子裏說說,要是冥蛛的話,連想都不能想。


    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母艦將護盾力場擴大,將運輸船罩進去,而後艙門打開,一條舷梯從母艦延伸到運輸船上。


    丁玲帶著馬大刀和馬鳴,從舷梯走了過來。


    “什麽東西值得大唿小叫的?”丁玲好像在為什麽事生氣,所以見到譚天也沒個好臉子。


    譚天沒敢問,趕忙堆出笑臉,


    “打劫了科技株式會社的艦隊,跟桑頓分了分,這是我得的那份。”邊說邊領著丁玲他們進入運輸船。


    當看到堆的滿滿當當一船的戰機和物資,丁玲終於露出了笑臉。


    “真不錯,這才出去多一會兒,就弄迴這麽多東西,看來冥蛛姐說得對,當海盜就是有錢途。”


    嘶,冥蛛這家夥,看把一個好端端的小姑娘給教成什麽樣了,真是近墨者黑。


    當然,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裏念叨。


    看見丁玲有了笑模樣,譚天這才問道,


    “看你剛才很不高興的樣子,是誰惹著你了?”


    沒等丁玲開口,旁邊的馬大刀氣憤的說道,


    “還不是那些什麽什麽鳥專家,先是要提高待遇,後來又鬧著要離開飛船,說什麽幹得多收入少,不把他們當人看。丁大人怎麽勸說都不行,現在一個個的罷工絕食,非要丁大人給個說法。”


    靠,這是要造反呀。行,還敢罷工絕食,看我不餓死你們。譚天聽得火往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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