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上的情況就非常詭異了,阿爾托莉雅和摩根互相較勁,但是麵對梅林的時候又能夠一致對外,把這位偷跑的魅魔小姐擠在一邊根本湊不上來。


    但是梅林也不是吃素的,她可是純純肉食性魅魔,她輕笑道:“凱,我的主人……你難道不想嚐嚐妾親手為你準備的愛心早餐嗎?”


    “你應該很餓了吧,畢竟……昨天可是操勞了一夜呢~”


    “……”


    這是……何等虎狼之詞啊?


    你什麽時候被小獅子和摩根聯手敲悶棍了我都不奇怪。


    “好了好了,梅林……正經說話!”蘇凱捏了捏摩根的小手安撫這位壓抑著憤怒的妖精王,他看著梅林說道:“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思,你也理解我的想法,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梅林是想要通過扮演醜角,把所有人的仇恨牢牢吸附在自己的身上,從而達到轉移仇恨的的目的。


    蘇凱隻要做一個消失的丈夫,一個沒有擔當的隱形人就好了,梅林就會幫助他解決一切後顧之憂。


    本質上,這是把屬於蘇凱的責任與義務,乃至於承載的後果,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蘇凱隻需要享受就可以了。


    但蘇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雖然不以聖人自我標榜,但他的確有著聖人標配的七竅玲瓏心,梅林的小心思,蘇凱一眼就能看穿。


    “當然~”


    梅林不會在蘇凱的麵前撒謊,她輕快的說道:“不過,我的聖人……所謂知行合一,妾隻是想想,並沒有實行,你不會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責怪我吧?”


    梅林應下了,她心中偷笑,這才哪到哪,她甚至願意為了凱的崇高無暇犧牲自己,這種極端的瘋批行為,就連凱都沒有察覺到,隻能說梅林隱藏的太好了。


    隻是——


    若這是凱所不喜的行為,那麽梅林無論如何都不會那麽去做。


    “所以,我隻是在提醒伱,不要總是把我往人渣的方向拐。”蘇凱站起身來,笑道:“反正你們這麽慣著我,那麽我想怎麽樣,你們都不會反對的吧?”


    蘇凱吃了一頓十分不自在的早飯。


    梅林的手藝沒得說,而且布菜順序也很合理,食物之間不會搶味,反而會相輔相成,可想而知梅林不是第一次做飯,也不是第一次幻想給心愛的男人夾菜。


    隻是吃到一半,蘇凱就見到冷著臉的摩根掐斷了一根筷子,但她素雅白皙的臉上掛著一抹得體的笑意,說道:“我去換雙筷子。”


    然後……


    摩根也從廚房端出來了一份非常豐盛的——早餐?


    沒得錯,這才隻是早餐啊……


    誰家好人早餐吃烤乳豬?


    這凱爾特人風格十足的大餐的確很是美味,但這一般不是晚上開宴會的時候,作為壓軸大菜上桌的嗎?


    梅林輕笑道:“你看你,妖精王陛下,從來都沒有伺候過人吧?”


    摩根眼波流轉,幽藍色的眸子透露著不服輸,她反唇相譏:“哦?這麽說,梅林你經常伺候男人吃飯咯?”


    阿爾托莉雅不會做飯,不會就是不會,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阿爾托莉雅直接邀請蘇凱進行速食乳豬大賽……


    我打感情牌!


    “……”


    蘇凱十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餐盤裏則是吃剩了一半的飯食,他站起身來,隨手扯下一隻豬腿,連椒鹽和酸梅醬都沒蘸,幾口吃下肚,說道:“我吃飽了,女人之間的戰爭停止吧!”


    “你們再這樣,我紫砂好吧?”


    虧了是我家小獅子從小就以王者的模板培養,完全不會做飯,所以沒有露一手的心思,否則恐怕他就要吃三人份的早餐了。


    但這還隻是早餐啊,人一天要吃三頓飯的,頓頓都來這麽一手,什麽終極折磨?


    而且不隻是吃飯這種小事兒……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蘇凱不製止,那麽摩根和梅林事事都會爭奪,恐怕到最後蘇凱一個人偷偷洗澡的時候,不是有誤入浴室深處的妖精王,就是吾好夢中吃雞的魅魔溜進來。


    至於阿爾托莉雅?


    這小獅子不會玩誤入那一套,她就突出一個打直球,多半是在蘇凱脫衣服的時候就被她捉住了。


    嘶~


    到時候不會是夢與現實的雙重折(享)磨(受)吧,這是什麽y?


    尼祿:我也是你們y的一環嗎?


    早知道爛在人類史了。


    沒辦法,蘇凱太了解這幾個女人了,這些個妮兒,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啊……


    尼祿在一旁默不作聲,實則一直都在悄悄關注,她甚至為此不惜動用了皇帝的特權,對自己開始了絕對記憶,時刻關注蘇凱的一舉一動。


    也就是蘇凱的魔力深不見底,不然尼祿時刻保持ex級別固有技能的輸出,早就被發現了。


    雖然一般的魔術師都負荷不起ex級別的輸出,需要令咒配合。


    “原來如此,學會了……”尼祿在心中默默想道:“這樣這樣,多做幾道精美的小吃,然後分別投放,積少成多……”


    “噫,餘學會了!”


    尼祿的臉上露出了蜜汁自信,她眯著眼看著這些修羅場中的女人們,心中升起一抹愉悅:“嘿嘿~你們盡管爭鬥,餘也要偷家力!”


    所謂偷家,便是皇帝的大策略,其他人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如何能夠比的上身份超然物外的餘呢?


    隻要餘不跳出來,就能夠一直在暗處潛伏!


    蘇凱尋尋摸摸的找自己的無鋒劍,然後架在了脖子上,這可給摩根和阿爾托莉雅心疼壞了,唯有梅林微微一笑,她才不會認為蘇凱會真的傷害自己呢!


    除非能夠真正的救濟人類,否則蘇凱是永遠也不會傷害自己的,他比任何人都珍視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他背負了如此之多的愛。


    摩根小心翼翼的拿過無鋒劍,把這把她在千年時光中,視若珍寶的聖劍隨手丟在一邊,棄之如敝,湊到蘇凱的身邊噓寒問暖。


    阿爾托莉雅也拉起蘇凱的手,有些不熟練的問道:“凱,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看著一左一右的潘德拉貢姐妹花,蘇凱想了想,發覺的確是機會難得,決定做一迴表情包。


    他右手攬住摩根,她的腦袋順勢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左手拉過阿爾托莉雅,把她的金毛小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副‘你來得正是時候’的經典表情包誕生!


    不過,左擁右抱的感覺的確很好。


    這一幕,看的一臉淡笑超然的梅林微笑都有些開裂,雖然說什麽可以為了凱付出一切,但這不代表梅林不會介意啊!


    可惡,明明中間還有位置,為什麽不抱我啊?


    隻不過,梅林依舊會為凱感到高興,因蘇凱會為之而開心,那麽梅林就會開心。


    這便是追隨的最高境界了。


    “……”


    阿爾托莉雅靠在蘇凱的胸口,微微閉上了眼睛,心中久違的感受到了那種,唯有在兒時才有的、無憂無慮的安心感,什麽都不需要去思考,什麽責任也不需要承擔。


    她不再是統治大不列顛全境的王,而隻是阿爾托莉雅其人。


    阿爾托莉雅突然有一種明悟——這不就是她一直都在追尋的感覺嗎?


    沒想到,這種感覺卻是如此的觸手可得,它就在愛人的懷抱之中。


    在這一刻,阿爾托莉雅甚至生出了和梅林一樣的想法——


    作為女人,不應該讓自己的男人感到困惑和憂愁,她應該讓自己的愛人感到由衷的喜悅與快樂。


    凱,他承擔的太多了,在兼愛上麵她幫不上忙,如果能在自我的小愛上麵讓凱感到愉悅也是好的。


    隻要……


    能夠讓她小小的貪戀這如同港灣般的安心感。


    如果放在平時,摩根肯定能注意到阿爾托莉雅的變化,但是在這種時候,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凱的側臉上,她就這麽一眨不眨的看著蘇凱的臉,美善之人的側顏。


    仿佛,對於摩根來說,這就是她的全部,除了這張熟悉的眉眼,這愛到骨子裏的少年以外,其餘的東西都不重要了……


    阿爾托莉雅也好,梅林也罷,她都可以不去想,不去在乎,隻要能夠讓她像現在一樣,和自己的愛人相擁,而不是看著他在自己的麵前化作灰燼。


    “凱……”摩根縮在蘇凱的脖頸處呢喃道:“我滿足了,隻要這樣就好了。”


    “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魔女最是固執,故而魔女做出的決定絕對不會更改,魔女的真心最是珍貴,因此乃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蘇凱撫摸著兩姐妹柔順光滑的頭發,輕聲說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原諒我好嗎?”


    “我原諒你了!”


    “好。”


    異口同聲的兩句話,甚至阿爾托莉雅和摩根都沒有深究,到底是原諒他犧牲自己,千餘年後才能夠再度重逢,還是原諒他太過博愛,想要坐擁齊人之福。


    這些都不重要了,摩根不想追究,阿爾托莉雅不願深究,因她們愛他勝過自己。


    蘇凱看向了梅林,眸光中毫無疑問的透露著自己的意誌。


    梅林一怔,旋即露出一抹發自真心的輕笑,作為蘇凱的追隨者和信徒,梅林無疑對蘇凱非常了解,甚至有著心有靈犀、不言而喻的默契。


    他一個眼神,梅林立即就能通過這一個眼神,解讀出蘇凱的全部意思。


    梅林笑著點了點頭算作是迴應,她知道蘇凱的意思,那麽蘇凱自然也會明白這一個點頭代表了什麽。


    蘇凱向梅林展現的意思很簡單——


    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做什麽維係關係的準繩。


    我也不是躲在女人身後的隱形人。


    我能夠承擔自己的選擇所造成的後果,我也願意承擔屬於我的責任,不需要任何人為我代勞。


    事實上也是如此,蘇凱一個擁抱就能解決的事兒,可是換到梅林這裏,她甚至認為隻有自己的犧牲才能平息阿爾托莉雅與摩根的千年怒火。


    “凱啊,你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梅林緩緩唿出一口氣,心中沒有任何意外。


    畢竟,這位可是她追隨一生的聖人凱拉爾啊!


    ——


    吃過飯後,潘德拉貢姐妹在交流眼神,梅林自動進入了觀察者視角,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暗中窺伺者。


    尼祿在極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她要鳥悄的執行暗戳戳偷跑計劃。


    一時間,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反而把蘇凱晾在了一邊。


    家裏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這幾個女人隻有在他的麵前才會展現一絲雌伏的小女兒態,在其它人麵前完全是恐怖的神話傳說人物,蘇凱深知這一點。


    從剛才吃飯就能看出來了,女人間的戰爭,很恐怖的!


    蘇凱看著氣氛陷入了停滯的幾個女人,提議道:“不如我們出去逛一下吧,咱們也不能一直都在家裏蹲著啊?”


    “我還在參加聖杯戰爭呢!”


    “聖杯戰爭?”梅林聞言,恍然道:“就是那個五百年前,愛因茲貝倫家為完成第三法天之杯,與遠阪永人和改名為間桐的兩位魔術師聯手打造的杯子吧?”


    梅林在世上遊蕩千餘年,幾乎可以說世間沒有任何可以瞞住梅林的秘密,月世界所有的魔術師都在追求根源,而五大魔法是最接近根源的魔法。


    甚至有的魔術師認為隻有魔法才能進入根源。


    故而,大量的魔術師家族都在找尋各種可以完成魔法的課題,愛因茲貝倫家族研究的第三法‘天之杯’隻是其中之一。


    “……”摩根想了想,說道:“這個聖杯戰爭,在時鍾塔也有記錄,凱,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時鍾塔的檔案調過來。”


    三大魔術協會之一的時鍾塔就在倫敦,那可是魔女的老巢,自然不會毫無影響。


    “不需要。”蘇凱站起身來,說道:“你看,莉莉就很懂我,她就不問這些……”


    “因為……”


    阿爾托莉雅接口說道:“吾等前方,絕無敵手!”


    蘇凱早就已經立於天之上了,就聖杯戰爭的烈度,對他而言就是幼兒園的過家家。


    既然是放鬆的過家家遊戲,那又何必嚴陣以待,好像是什麽大事兒一樣?


    摩根也是關心則亂,下意識的想要把自己掌握的全部資源都送到蘇凱的麵前,她掃視了這個小小的房屋一圈,啟示錄之獸尼祿、不列顛之王阿爾托莉雅、冠位魔術師梅林、還有自己……


    尼祿自不必提,少說幾個冠位才能夠討伐,阿爾托莉雅也有承載冠位靈基的實力和傳說性,無論是冠位劍還是冠位槍,阿爾托莉雅似乎都可以適配。


    至於梅林這個老夢魔,她本身就是冠位。


    摩根這才發現自己惹出了笑話,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凱你說得對,聖杯戰爭不可能召喚出冠位從者,那麽,就算所有的從者全都圍攻我們……”


    “我們也有實力能夠將所有從者擊敗。”


    梅林在一旁說道:“在昨天的時候,凱應該就看清楚了吧?”


    “我的千裏眼能夠同時看到所有的‘現在’,不過我沒辦法看穿英靈從者的真名。”


    梅林繼續說道:“凱共享了我的視覺,還有那看破真名的誡律,凱應該已經掌握了這次聖杯戰爭全部的情報。”


    阿爾托莉雅眯著聖青色的雙眸,冷冷的盯著梅林……


    哼,共享視覺,說得好聽!


    你這家夥,還好意思自稱是我的老師,有你這樣的老師嗎?


    餘還沒有跟你算不列顛特異點的賬呢!


    這該死的魅魔,已經不是一般的反賊了!


    聖裁,必須得聖裁!!!


    蘇凱隻覺得後背發涼,他強行忽略了小獅子的冷眼,轉移話題道:“哈哈~還真是哦,這次聖杯戰爭的情況我已盡數知曉。”


    “總之就是玩就行了,大家出去開心的享受人生,不要考慮那些其他因素了。”


    蘇凱如是說道:“就讓我來彌補這些年的虧欠吧,讓我們好好的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快樂。”


    ——


    昨夜,不僅是蘇凱在夢中降伏惡魔,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廝殺。


    而冬木市的英靈從者們也是打的相當熱鬧,從者們互相交流,大展拳腳。


    總之,所有能夠看得見的地方,都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肯尼斯帶著弓階的赫拉克勒斯,這位希臘神話的大英雄,大力神,其最強的職階正是archer,雖然他也能夠適配saberncer和berserker,但果然還是弓階最強。


    因為他的寶具射殺百頭和十二試煉都要用弓階的狀態才能發揮出最強的效力。


    “archer,接下來就拜托您了,希臘最偉大的英雄。”


    麵對身高兩米五,身材甚偉的赫拉克勒斯,肯尼斯倒是沒有麵對刷子的傲慢和頤指氣使,反而彬彬有禮,處處體現出貴族紳士的禮儀。


    這家夥畢竟是時鍾塔的十二君主之一,貴族派的支持者,他可能會看不起庶民血統的魔術師,以及迪盧木多這樣勾引主君妻子的不忠者……


    但是麵對有著十二榮光,大父神宙斯之子的大英雄,肯尼斯無論是從血統還是榮譽方麵,都必須要對赫拉克勒斯保持尊敬。


    因為這就是肯尼斯的屁股坐在的位子上,一直堅持的東西,即便他真的把英靈從者當成使魔,也得堅持家係一直以來的政治正確。


    “最偉大麽……”


    赫拉克勒斯沉默的搖了搖頭,他向來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還是說道:“我並不是最偉大的英雄啊,那個人,黃金之王……”


    赫拉克勒斯又沉默了,他不願意多說,肯尼斯也不想節外生枝,他對神話時代的曆史故事根本不感興趣。


    除非禦主太過無腦,否則的話,赫拉克勒斯一般都會聽從,作為宙斯之子,從半神升格為大力神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肯尼斯一直都在吹捧他,認為他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日常相處也對他非常尊敬。


    赫拉克勒斯自然願意報答肯尼斯的‘知遇之恩’和信任,故而決定執行肯尼斯的策略,並且在第一天就盡可能的殺死更多的從者。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畢竟,他可是全希臘,除了那黃金之王以外,第二強大的英雄啊!


    赫拉克勒斯的氣勢不加掩飾的放出,實力達到一定層次的英靈全部有所察覺,通知了各自的禦主。


    衛宮切嗣在通訊耳機裏麵說道:“可以ncer先去試試,不管這個未知的英靈是誰,舞彌,優先尋找他的禦主。”


    愛麗斯菲爾請求道:ncer,拜托了。”


    “也好,羅馬(我)也想去看看,這熟悉的氣息,到底是哪個孩子?”


    羅慕路斯說的很輕鬆,等見到真人頓時有些傻眼了,這不是他的偶像赫拉克勒斯嗎?


    他的武學源頭,便是赫拉克勒斯。


    赫拉克勒斯也看到了羅慕路斯,他沉默片刻後說道:“羅慕路斯,又見麵了。”


    自從聯合討伐過凱拉爾之後,幾位擁有冠位之證的從者也算是有了一份交情,但是交情歸交情,赫拉克勒斯可是希臘的英雄,交情可不會讓他留手。


    “哈哈哈!”羅慕路斯笑道:“本來還以為隻是個巧合,看到你之後,羅馬(我)才是確信,這次聖杯戰爭,絕對會是那場拯救人理之戰的延續!”


    “我們與那獸的戰爭尚未分出勝負啊!”


    “赫拉克勒斯,你難道就沒有察覺到嗎?”羅慕路斯笑過之後才是說道:“在迴應聖杯的召喚之時,羅馬(我)就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束縛感……”


    “那是命運三姐妹的絲線啊!”


    羅慕路斯繼續道:“故而,我很確信,那場未完成的戰爭,遠遠還沒有結束。”


    赫拉克勒斯微微沉默,他心知羅慕路斯說的是對的。


    羅慕路斯不僅是羅馬的建國王,還是羅馬的至高神,有著不輸於大父神宙斯的神核,能被召喚也是因為他並非天生為神,有著人的一麵,終究與那些生而為神的神靈們不同。


    羅慕路斯在英靈座上的本體,化作從者雖然會極度削弱,但是他還在座上沒有迴應召喚的時候,那他就是那位羅馬的至高神,能夠看到的視覺,不是赫拉克勒斯可以媲美的。


    化作從者之後,赫拉克勒斯不會弱於羅慕路斯,甚至還要強上少許,但雙方在英靈座中的本體卻有實質上的差距。


    赫拉克勒斯還在思考,消化羅慕路斯的情報,這位羅馬的神祖卻是大笑道:“羅馬(我)覺得好極了!”


    “那位撕裂了世界,停滯了人理的獸可是擊敗了羅馬啊!”羅慕路斯呲著牙樂道:“我可是無時不刻都在想著這件事,想著如何才能夠洗刷這恥辱!”


    一生未曾戰敗過的羅馬建國王,對於凱拉爾那麵對諸多冠位圍攻,依舊將其摧枯拉朽一般的擊敗耿耿於懷。


    他可不認為是自己的太弱,隻是覺得時運不濟,沒能來得及發揮出寶具的最大威力,以及其他輔助性的固有技能。


    這次來,羅慕路斯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擊敗凱拉爾!


    至於聖杯戰爭,羅慕路斯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否則的話,沒有人可以召喚出這位羅馬至高神。


    畢竟,在羅慕路斯的眼裏,所有人都是羅馬的孩子,他不會為了一個孩子去攻擊另一個孩子。


    他麵對毀滅了羅馬的匈人王阿蒂拉,都能說出‘我感覺你的心中也有羅馬’,是一位博愛到了極點的存在。


    就連阿蒂拉都忍不住吐槽,這位神祖的心胸是不是太寬廣了些。


    能召喚出羅慕路斯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類史的危機,羅馬的神祖一定會保護羅馬的孩子(人類史)。


    耳畔傳來肯尼斯的催促:“archer,請您快點殺了他吧。”


    “……”赫拉克勒斯的眼神充滿無奈,他打斷道:“抱歉,羅慕路斯,我的禦主要求我與你戰鬥。”


    “可以啊!”羅慕路斯不假思索的應了下來,他點頭說道:“羅馬(我)也想和傳說中的赫拉克勒斯交手,我也想知道,你那僅次於黃金之王的武藝,是如何的閃耀於古希臘的時代!”


    “黃金之王啊……”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赫拉克勒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和迴憶,他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那家夥可不願意別人這麽稱唿他,沒想到當初的玩笑居然成了真。”


    “但是,你說得對!”


    “他的確無愧於希臘最偉大的英雄、黃金之王的美稱。”


    赫拉克勒斯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他直接使出了射殺百頭的寶具,這是赫拉克勒斯以箭術將站掉一個頭就會生出兩個的九頭蛇海德拉擊殺的傳說升格而來。


    這一擊十分強大,他完全可以通過徒手打出來,但赫拉克勒斯卻依舊張開了巨大的弓。


    這是對羅慕路斯的尊重和信任,赫拉克勒斯可不認為這一擊就能把羅馬的至高神怎麽樣了。


    “萬物經由吾愛而生……”


    羅慕路斯張開了雙臂,他沒有直接出手對付赫拉克勒斯,但這一擊卻依舊足夠強大。


    這是羅慕路斯攻防一體的結界寶具,在強大的防禦同時,還兼具一定的攻擊力。


    這是源自羅慕路斯親手誅殺愛弟雷穆斯的傳說具現而成,為染血的愛之城牆。


    其,為借分斷空間的城牆,來守護牆內的結界寶具。


    由於城牆的出現是自地麵瞬間上湧之故,也可以藉由調整出現的位置,來如同斷頭台般將敵手一分為二。


    赫拉克勒斯有著經由許多困難的冒險之中磨練出來的心眼(真),基於直感、第六感鍛煉而來的危險迴避能力,雖然不是天生可以洞悉危險的直覺,需要依靠英雄本人後天的磨煉而成……


    但其效力絲毫不弱於阿爾托莉雅天生的直感a。


    赫拉克勒斯在羅慕路斯張開雙臂的時候,那源自無數次冒險之中,被鍛煉的無比精確的心眼發揮出了作用,他不假思索的跳到了一邊,成功的避開了愛之城牆的斷頭。


    赫拉克勒斯正準備再次張弓,卻直接頓住,看向了不遠處,直接射了一箭……


    “舞彌,躲開。”


    一直在觀察,提供視野的衛宮切嗣在耳機中大喊,麵對衛宮切嗣的命令,久宇舞彌也是不假思索的滾落在地上,下一刻,一道巨大的箭矢將她的狙擊位貫穿。


    明明是冷兵器射出來的箭矢,威力卻比人類的火箭炮威力還大,直接將那片區域轟碎,如果不是久宇舞彌跑得快,恐怕連個肉渣都不會剩下。


    “總得保證一下禦主的安全,我可沒有足夠支撐使用寶具的單獨行動力……”


    在小技能上麵,赫拉克勒斯和吉爾伽美什、羅慕路斯這些論外英靈還是差了一點,比如他就需要禦主來供能,而且也不能擺脫令咒。


    這裏的戰爭已經吸引了大片的注意力,膨脹到極點的遠阪時臣也沒有苟著的意思,他略一思索後說道:“請兩位王出手吧,兩位禦身若是肯出手,一定能夠掃平這一次的聖杯戰爭。”


    “那可不一定。”吉爾伽美什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召喚了saber的家夥,我似乎認識,但是他怎麽變成人了,奇怪、太奇怪了些……”


    饒是具備全知全能之星的賢王吉爾伽美什,都未曾見到過如此情況。


    beast,也能重新變成人?


    他如何舍棄自己的本質?


    阿周那卻沒有那麽多的疑惑,作為戰士,他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個人由我來對付吧!”


    “不知道這一次,他是否會親自參戰?”


    阿周那和吉爾伽美什很快就趕到了羅慕路斯和赫拉克勒斯交戰的地方,四位從者打了一個照麵之後,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哈……”羅慕路斯大笑道:“果然,和羅馬(我)想的一樣!”


    “命運三姐妹的絲線,將我們再度牽引到一起。”


    羅慕路斯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那麽,那位大敵,多半也在這裏吧?”


    作為caster的吉爾伽美什,默不作聲的拿出了作為法師的法器天命泥板,然後釋放了魔術將自己看到的情報分享了出來。


    作為賢王閃,吉爾伽美什自然沒有金閃閃那些腦殘的想法,麵對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有貓膩的詭異情況,吉爾伽美什已經很確信了,他們這些人,互相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是對手。


    或者說,這場聖杯戰爭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


    蘇凱!


    “果然如此,羅馬(我)是對的!”


    羅慕路斯大笑道:“諸位,如今我們這些人,就差那冠位的暗殺者了。”


    “別想了。”吉爾伽美什搖頭說道:“那位冠位暗殺者沒有迴應召喚,assassin是一個廢物,指望不上的。”


    百貌:這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聖杯戰爭嗎?


    由於己方的勝率太大,這一次的遠阪時臣倒是沒有提議讓言峰綺禮派百貌哈桑和自己演戲,但吉爾伽美什依舊知道了這一次的assassin是多麽弱雞。


    “那還真是可惜了。”赫拉克勒斯歎道:“不過也能夠理解,即便是最強的冠位,心中也有弱點,他幫不上忙的。”


    畢竟,是麵對心中的信仰揮動兵刃,任誰都無法下手吧?


    赫拉克勒斯是最有感觸的,便如他與那黃金之王一樣,他根本沒辦法對黃金之王出手。


    天邊響徹轟然炸響的雷鳴,伊斯坎達爾坐著由兩隻牛牛拉動的神威車輪降臨,麵對四位從者之間默契的氣氛,他眨了眨眼睛,困惑道:“額……我沒看錯吧?”


    “這裏是聖杯戰爭嗎?”


    伊斯坎達爾對這四位從者之間的關係非常迷惑,怎麽你們不打架啊?


    就算是結盟也沒有四個從者一起結盟的道理啊,聖杯隻有一個,你們四個人怎麽分?


    而且不殺到最後一個,聖杯也不會顯現,你們之間的和諧也沒用啊!


    最後還是要靠刀劍廝殺。


    “我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這次聖杯戰爭的rider,也亞曆山大帝國的建立者!”


    伊斯坎達爾說道:“各位都是聞名於人類史之人,那麽,便在我的麵前,說出你們的真名吧!”


    韋伯在他的身下,崩潰的大哭道:“rider!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啊……哪有人剛開場就自爆身份的,這樣他們不是就會都知道你的寶具和固有技能了嗎?”


    “那種事兒?有什麽所謂!”伊斯坎達爾大笑道:“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征服王又如何,難道就能夠擊敗我伊斯坎達爾了嗎?”


    “我可是亞曆山大大帝!”


    “不錯的氣勢,不愧是比羅馬更早一步建立起了橫跨亞非歐三片大陸的大帝國之人。”


    羅慕路斯想了想,還是邀請道:“羅馬(我)是這次聖杯戰爭ncer羅慕路斯,羅馬的建國王……我們現在正在商議對付人類史的大敵,你要不要來參與一下?”


    畢竟伊斯坎達爾也是接近天花板的英靈,有著ex級別的寶具,並不是百貌哈桑那種廢物。


    還是有一些拉攏價值的……


    聽到羅慕路斯的邀請,其他人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認同,隻是自我介紹到。


    “archer,赫拉克勒斯。”


    “caster,吉爾伽美什。”


    “berserker,阿周那。”


    “……”韋伯已經聽得呆滯住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在全世界範圍內,都享譽盛名的英靈,每一個,都有著至少幾億人、十幾億人知曉的知名度,是貨真價實的頂級英靈。


    伊斯坎達爾一臉嚴肅,他問道:“羅慕路斯,我知道你,羅馬蠻人們的首領,羅馬建立者,自稱戰神阿瑞斯之子的半神混血……”


    “你所說的危機,究竟指的是什麽?”


    羅慕路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羅馬?蠻人??


    這兩個詞匯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西方文明特有的鄙視鏈了。


    製度健全的波斯帝國鄙視一盤散沙的希臘諸城邦,認為其是文明落後的野蠻人。


    希臘諸多城邦看不起希臘最北方的馬其頓城邦,認為這就是半開化的蠻族。


    馬其頓在希臘的地位,就和春秋戰國時期的秦國差不多。


    等到馬其頓之王亞曆山大一統希臘全境之後,又認為更西邊的羅馬不加開化,是沒有任何文明和藝術的蠻人。


    就突出一個互相鄙視,突出一條完整的文明鄙視鏈。


    最搞的還是那些被‘文明’鄙視的野蠻人,往往都會得到最終的勝利。


    羅馬取代了希臘,成為了西方文明的源頭。


    而羅馬也是毀在了自己所鄙視的蠻族日耳曼人手中。


    這種詭異的曆史現象,就仿佛野蠻對文明有什麽特攻一般。


    羅慕路斯懶得和伊斯坎達爾辯駁有關羅馬是野蠻還是文明,羅馬的偉大和榮譽根本無需多言。


    他隻是說道:“那個人是人類史的大敵,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才能夠與之抗衡。”


    幾位從者把各自禦主的催促當成了狗叫,一板一眼的開始商量怎麽針對蘇凱。


    禦主們沒有辦法,已經事實上無法調動從者,手中的令咒也不可輕易動用,否則一旦令咒耗盡,他們必定會被從者殺死。


    畢竟,從英靈座上召喚而來的從者可不是他們手中的使魔,令咒是給他們用來保護自己的,而不是驅使從者的。


    最終沒奈何,即便是衛宮切嗣這樣自詡‘殺少數、拯救大多數’的正義的夥伴,最終也不得不妥協。


    若非幾位從者的聯合已經勢不可擋,否則衛宮切嗣這樣的人依舊會優先選擇殺人奪得最終的聖杯之戰勝利,而不是所謂的聯合。


    或者說,即便是真的聯合,衛宮切嗣還是在心裏打定主意,伺機偷襲其他的禦主。


    “有趣,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嗎?”亞曆山大感歎道:“可惜座上的我在冠位之爭上沒有競爭的過黃金之王,否則還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這個人,這個堪稱是‘偉大’的獸。”


    “我同意了,到時候我也會參與討伐那獸,隻不過我的力量帶下來的不多,我隻有一個ex級別的固有結界。”


    亞曆山大是一個十分強大的英靈,完整的亞曆山大大帝,有很多ex級別的寶具和固有技能。


    看影響力就知道了,除了赫拉克勒斯以外,剩下的英靈加起來,影響力也比不上一個亞曆山大。


    隻不過聖杯戰爭召喚的都是從者之身,是一位英靈璀璨人生的其中一麵,位於座上的英靈甚至可以決定自己帶什麽技能和寶具化作從者參戰。


    肯尼斯這時候走了出來,看著羅慕路斯身後的愛麗斯菲爾,滿是高傲和矜貴的說道:“我是archer的禦主肯尼斯,魔術協會時鍾塔的礦石科(基修亞)君主。”


    “既然從者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難道作為這些閃耀於人類史的英雄們的禦主,各位不出來見一麵嗎?”


    肯尼斯的邀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肯尼斯看來,這些遠東的魔術師都是鄉下的土包子,從身份和家族血脈上就有一種俯視的優越感。


    看吧,你們的魔術迴路才傳承多少年,而我們阿奇博爾德家的魔術迴路又傳承了多少年?


    這就是貴族魔術師的底蘊啊!


    肯尼斯看向了韋伯,冷聲道:“我的弟子啊,偷盜了屬於老師的聖遺物,你以為能躲的了一世嗎?”


    韋伯一臉畏懼,說實話他還是很敬畏作為君主的肯尼斯,隻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現在求饒也沒什麽意義了。


    衛宮切嗣看了肯尼斯一眼,將這個一看就很強的魔術師列為必殺目標。


    至於韋伯?


    看了兩眼之後就此作罷,這人殺不殺都一樣,放在最後對付吧,而且他的從者也不是最危險的那個。


    肯尼斯的話自然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遠阪時臣才不會帶著言峰綺禮和間桐櫻去見他,否則不是就露餡了嗎?


    到時候就算是自己的老友言峰璃正也沒辦法給自己找補了。


    ——


    英靈們的對話不得而知,他們並沒有貿然去找蘇凱。


    畢竟他們現在也沒有冠位的靈基,而且也不確定蘇凱的實力,對比特異點,到底還剩下幾分?


    這也算是他們的幸運了,如果此時他們找到了蘇凱家,一定會被滿腔怒火無處釋放的阿爾托莉雅和摩根全部擊殺。


    蘇凱安撫好了小獅子和大魔女之後,帶著使魔尼祿和梅林踏出了家門。


    殊不知在他出門的瞬間,他的行動就已經暴露了,無論是英靈從者們還是禦主們,都知道了這就是那個讓五位英靈嚴陣以待的強敵。


    甚至嚴重到,如果禦主們不同意率先擊殺這個強敵,從者們會選擇罷工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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