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可觀測的宇宙內，有一處直徑十億光年的大空洞。
沒有星係，沒有黑洞，也沒有暗物質。
仿佛那裏的一切都被人取走了，隻留下空洞無物的時空。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空無，可是那點物質與龐大的範圍相比，實在是太稀疏了。而這片空洞周圍，卻是繁密的星係，與那裏涇渭分明，非常詭異。
空無一物之處，宇宙中有很多，星係與星係的間隔，正是這樣的所在。
但這不過是星際地帶，裏麵看似無物，實際上也有著大量的暗物質。
像大空洞那般什麽都沒有，甚至直徑高達十億光年，卻是不可思議的。
畢竟十億光年太大了，在可觀測宇宙中，異常紮眼。
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的，就連帝國也覺得這是個謎。
帝國也有過猜想，主要是三個。
第一，巧合。宇宙的第一代恆星噴發誕生星係時，恰好就形成了這麽一片物質沒有光顧的地帶。
第二，那裏有個宇宙的原初黑洞，漫長的歲月下，將附近所有的物質都吞噬了。
第三，一個或多個超級文明幹的，可能是因為戰爭，也可能是別的什麽。
這三個猜想，前兩個不過是陪跑的，巧合就不必說了。
黑洞在吞噬大量物質時，大質量恆星會噴發伽馬射線，可是帝國至今也沒有觀測到那裏有大量伽瑪射線暴的輻射殘留。
因此隻剩下超級文明所為，最有說服力。
但是這實在是過於驚悚了，十億光年直徑的時空內所有物質，都沒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行為導致的？戰爭？
那又是什麽武器導致的？大撕裂是不可能的，就算有文明能做到十億光年範圍的超級大撕裂，可大撕裂下也不是什麽物質也沒有了。
物質被分成最小粒子，光也會斷斷續續地在邊緣出現，總之不會是如今所觀測到的空洞現象。
而且大撕裂不會永遠持續下去，待時空穩定，裏麵的物質又會重新因為引力相互聚合起來。
帝國觀測那裏已經有幾萬年了，空洞至今也沒有變過。
最有可能的是真空衰變，物質迴歸到了真空基態。
某個文明可能因為意外，也可能是故意，使得那裏爆發了真空衰變，用了五億年時間，衰變區域擴展到了直徑十億光年的尺度。
“咦，如果是真空衰變，為什麽它沒有擴大？”白歌問道。
鈴鐺道：“大空洞距離我們三十億光年，所以我們觀測到的景象，是三十億年前的狀態。真空衰變以光速傳播，按理來說當我們觀測到它時，銀河係已經衰變了。可並沒有，且我們依舊觀測到的是直徑十億光年的樣子。這意味著它沒有擴張，是相對靜止的。”
“這已經很明顯了，真空衰變一旦開始，是不可能自然停止的，有文明阻止了這一切。”
白歌點點頭，難怪鈴鐺說確定了有第三級文明。
這就好像一個水桶，底下破了一個洞，水會無可阻擋地從洞口流走，直至流成空桶。
在自然情況下，水不可能流了一部分，突然靜止不漏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堵了那個洞。
‘堵洞’說起來容易，可對於桶裏的微生物而言，依舊是不可思議的事。
現有的物理學中，連理論上的辦法都沒有。
除非桶裏不僅僅有微生物，還有一條魚，這條魚堵住了洞。
救了桶裏所有的水以及微生物。
換到宇宙裏，就相當於一個超級文明救了宇宙所有的物質和生命。
帝國不敢想有這麽一個文明，多想也沒有意義。
而且這是三十億年前的事了，帝國剛開始還很激動地研究，可長時間一無所獲後，也就漸漸淡忘了。
鈴鐺說道：“根據我的設想，這可能不是個意外，而是某個文明故意這麽做，迴歸了直徑十億光年內的所有物質，向宇宙換取了他們想要的某個東西。”
白歌嘴角抽搐，果然是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可怕。
大空洞對於地球文明而言，也早在20年前就發現了，可沒誰覺得這是文明所為。
但站在白歌的高度，立刻就和之前設想的第三級文明對應起來了。
第三級文明的第一階段，可以和宇宙等價交換，通過迴歸物質，讓宇宙歸還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這一次玩空了十億光年尺度，實在是大手筆。
這麽大的範圍是什麽概念呢？銀河係處於本星係群中，而本星係群則是室女座超星係團的普通一員。
室女座超星係團直徑一億光年，銀河係這樣的星係有上萬個。
大空洞，卻是這十倍大。
白歌道：“這相當於地球上一個微生物，把銀河係賣了。這之間不知道有多少文明，莫名其妙地成了交易品。”
“主宰，如果是我們擁有這樣的技術，我們也會這麽做的。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更廣闊的未來。”鈴鐺道。
白歌仔細一想，還真的覺得自己也會這麽做。
他不知道那個三級文明得到了什麽，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為了能量空手套白狼。
“早在地球剛有生命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和帝國一樣，沒有資格研究這種事情，至少也得把第二級科技發展到極限再說。三十億年了，如果已經滅亡了倒還好說，若這個文明存在到現在……”鈴鐺道。
“那他們可能有毀滅宇宙的實力了。”白歌頓時感到頭疼。
想了想，白歌又說道：“我可不願像大空洞裏曾經有的文明那樣，莫名其妙被滅了。某種程度上，科技實力大到這種可怕程度的文明，比收容物還危險。”
“我們對神級文明一無所知，就在剛才，我問過飛天麵條神，祂的迴答非常詭異，說自己是宇宙現在唯一的神。”鈴鐺道。
“這根本就沒有正麵迴答我們啊，問祂宇宙有沒有第三級文明，祂卻說自己現在是宇宙唯一的神？難道祂是指神級文明已經毀滅了？”白歌說道。
鈴鐺說道：“其實麵條神是在表達，祂現在和第三級文明一樣，都屬於‘神’的範疇。也就是說，三級文明跟祂同級。原本這種級別的‘神們’是存在的，但現在沒了。”
白歌點點頭道：“看來三十億年的漫長歲月，哪怕是神級文明也會自我毀滅。”
“不，這一點上，我們不應該相信飛天麵條神。”鈴鐺突然道。
“嗯？”白歌一怔。
鈴鐺說道：“別忘了破理之水，它讓宇宙的一部分未知，不可能再被後來者理解。而飛天麵條神以身飼人時，不過是幾個月之前。作為一名新晉的‘神’級存在，我有理由相信，祂無法理解現有的第三級文明，至少，那個文明還存不存在，對祂而言一定也是未知的。祂說自己是唯一，可能隻是一廂情願。”
三級文明毫無疑問是宇宙中的頂尖存在，他們隱藏的方式已經超出了可以被理解的範疇。
畢竟破理之水僅剩下一百多滴，和滿值三百相比，相當於宇宙未知有一半被屏蔽了。
飛天麵條神雖然有一定程度的全知能力，但這個能力很可能僅限於這一半以內。
這並不是說，飛天麵條神作為一個收容物，還不如第三級文明。隻能說，生不逢時，祂被奪理之手這件收容物克製了……
鈴鐺是很清楚奪理之手的信息深度有多大，其記錄的不是這個宇宙的未知，而是整個次元之理。所以在修仙宇宙這樣的平行宇宙裏，奪理之手是不會重複記錄的。
它限製了一切存在對未知的探索，飛天麵條神也在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提防不知道在哪的神級文明。一旦他們發現收容物並盯上地球，我或許隻能任人宰割。”白歌凝聲道。
鈴鐺道：“可是，因為未知，我們很難進行針對，哪怕為你具現了無敵效應，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會突然出手，以及怎麽出手。”
“不知道手段，我們就隻能用無視任何攻擊的‘無敵’，且還要永久存在，這顯然是付不起代價的，它幾乎跟無限能量一樣貴了。”
“所以保險起見，我推薦絕對危機感。”
白歌挑眉道：“就是那種，隻要會發生殺死我的事，我都會提前感覺到的危機感？無論敵人是什麽，無論敵人有多強，無論殺死我的方法是什麽，我都會提前得到心靈警示。”
“沒錯，相當於死亡預知，提前預判到可以讓我們有充足時間預防和準備。危機感會一直存在，直到我們破解了未來的死局，才會停下。”鈴鐺道。
白歌覺得這個特性很不錯，至少這就不會再出現，他正發育，結果突然死了的情況。
“提前多少天預知呢？”白歌問道。
“能多少天就多少天，先把你飛升的恆星數量提升到兩千，然後將它們全都榨幹到氦閃臨界點。”鈴鐺道。
白歌撇嘴道：“兩千顆恆星……”
“這種特性，就要一步到位，兩千恆星而已，等解決了英仙臂文明，百億顆恆星任你奪取。”鈴鐺道。
白歌當然明白，他隻要穩定發育不死，就能達到目標。
真要因為省這麽點能量，被某個未知存在冷不丁清理了，後悔都來不及。
……
沒有星係，沒有黑洞，也沒有暗物質。
仿佛那裏的一切都被人取走了，隻留下空洞無物的時空。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空無，可是那點物質與龐大的範圍相比，實在是太稀疏了。而這片空洞周圍，卻是繁密的星係，與那裏涇渭分明，非常詭異。
空無一物之處，宇宙中有很多，星係與星係的間隔，正是這樣的所在。
但這不過是星際地帶，裏麵看似無物，實際上也有著大量的暗物質。
像大空洞那般什麽都沒有，甚至直徑高達十億光年，卻是不可思議的。
畢竟十億光年太大了，在可觀測宇宙中，異常紮眼。
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的，就連帝國也覺得這是個謎。
帝國也有過猜想，主要是三個。
第一，巧合。宇宙的第一代恆星噴發誕生星係時，恰好就形成了這麽一片物質沒有光顧的地帶。
第二，那裏有個宇宙的原初黑洞，漫長的歲月下，將附近所有的物質都吞噬了。
第三，一個或多個超級文明幹的，可能是因為戰爭，也可能是別的什麽。
這三個猜想，前兩個不過是陪跑的，巧合就不必說了。
黑洞在吞噬大量物質時，大質量恆星會噴發伽馬射線，可是帝國至今也沒有觀測到那裏有大量伽瑪射線暴的輻射殘留。
因此隻剩下超級文明所為，最有說服力。
但是這實在是過於驚悚了，十億光年直徑的時空內所有物質，都沒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行為導致的？戰爭？
那又是什麽武器導致的？大撕裂是不可能的，就算有文明能做到十億光年範圍的超級大撕裂，可大撕裂下也不是什麽物質也沒有了。
物質被分成最小粒子，光也會斷斷續續地在邊緣出現，總之不會是如今所觀測到的空洞現象。
而且大撕裂不會永遠持續下去，待時空穩定，裏麵的物質又會重新因為引力相互聚合起來。
帝國觀測那裏已經有幾萬年了，空洞至今也沒有變過。
最有可能的是真空衰變，物質迴歸到了真空基態。
某個文明可能因為意外，也可能是故意，使得那裏爆發了真空衰變，用了五億年時間，衰變區域擴展到了直徑十億光年的尺度。
“咦，如果是真空衰變，為什麽它沒有擴大？”白歌問道。
鈴鐺道：“大空洞距離我們三十億光年，所以我們觀測到的景象，是三十億年前的狀態。真空衰變以光速傳播，按理來說當我們觀測到它時，銀河係已經衰變了。可並沒有，且我們依舊觀測到的是直徑十億光年的樣子。這意味著它沒有擴張，是相對靜止的。”
“這已經很明顯了，真空衰變一旦開始，是不可能自然停止的，有文明阻止了這一切。”
白歌點點頭，難怪鈴鐺說確定了有第三級文明。
這就好像一個水桶，底下破了一個洞，水會無可阻擋地從洞口流走，直至流成空桶。
在自然情況下，水不可能流了一部分，突然靜止不漏了。
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堵了那個洞。
‘堵洞’說起來容易，可對於桶裏的微生物而言，依舊是不可思議的事。
現有的物理學中，連理論上的辦法都沒有。
除非桶裏不僅僅有微生物，還有一條魚，這條魚堵住了洞。
救了桶裏所有的水以及微生物。
換到宇宙裏，就相當於一個超級文明救了宇宙所有的物質和生命。
帝國不敢想有這麽一個文明，多想也沒有意義。
而且這是三十億年前的事了，帝國剛開始還很激動地研究，可長時間一無所獲後，也就漸漸淡忘了。
鈴鐺說道：“根據我的設想，這可能不是個意外，而是某個文明故意這麽做，迴歸了直徑十億光年內的所有物質，向宇宙換取了他們想要的某個東西。”
白歌嘴角抽搐，果然是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可怕。
大空洞對於地球文明而言，也早在20年前就發現了，可沒誰覺得這是文明所為。
但站在白歌的高度，立刻就和之前設想的第三級文明對應起來了。
第三級文明的第一階段，可以和宇宙等價交換，通過迴歸物質，讓宇宙歸還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這一次玩空了十億光年尺度，實在是大手筆。
這麽大的範圍是什麽概念呢？銀河係處於本星係群中，而本星係群則是室女座超星係團的普通一員。
室女座超星係團直徑一億光年，銀河係這樣的星係有上萬個。
大空洞，卻是這十倍大。
白歌道：“這相當於地球上一個微生物，把銀河係賣了。這之間不知道有多少文明，莫名其妙地成了交易品。”
“主宰，如果是我們擁有這樣的技術，我們也會這麽做的。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更廣闊的未來。”鈴鐺道。
白歌仔細一想，還真的覺得自己也會這麽做。
他不知道那個三級文明得到了什麽，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為了能量空手套白狼。
“早在地球剛有生命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和帝國一樣，沒有資格研究這種事情，至少也得把第二級科技發展到極限再說。三十億年了，如果已經滅亡了倒還好說，若這個文明存在到現在……”鈴鐺道。
“那他們可能有毀滅宇宙的實力了。”白歌頓時感到頭疼。
想了想，白歌又說道：“我可不願像大空洞裏曾經有的文明那樣，莫名其妙被滅了。某種程度上，科技實力大到這種可怕程度的文明，比收容物還危險。”
“我們對神級文明一無所知，就在剛才，我問過飛天麵條神，祂的迴答非常詭異，說自己是宇宙現在唯一的神。”鈴鐺道。
“這根本就沒有正麵迴答我們啊，問祂宇宙有沒有第三級文明，祂卻說自己現在是宇宙唯一的神？難道祂是指神級文明已經毀滅了？”白歌說道。
鈴鐺說道：“其實麵條神是在表達，祂現在和第三級文明一樣，都屬於‘神’的範疇。也就是說，三級文明跟祂同級。原本這種級別的‘神們’是存在的，但現在沒了。”
白歌點點頭道：“看來三十億年的漫長歲月，哪怕是神級文明也會自我毀滅。”
“不，這一點上，我們不應該相信飛天麵條神。”鈴鐺突然道。
“嗯？”白歌一怔。
鈴鐺說道：“別忘了破理之水，它讓宇宙的一部分未知，不可能再被後來者理解。而飛天麵條神以身飼人時，不過是幾個月之前。作為一名新晉的‘神’級存在，我有理由相信，祂無法理解現有的第三級文明，至少，那個文明還存不存在，對祂而言一定也是未知的。祂說自己是唯一，可能隻是一廂情願。”
三級文明毫無疑問是宇宙中的頂尖存在，他們隱藏的方式已經超出了可以被理解的範疇。
畢竟破理之水僅剩下一百多滴，和滿值三百相比，相當於宇宙未知有一半被屏蔽了。
飛天麵條神雖然有一定程度的全知能力，但這個能力很可能僅限於這一半以內。
這並不是說，飛天麵條神作為一個收容物，還不如第三級文明。隻能說，生不逢時，祂被奪理之手這件收容物克製了……
鈴鐺是很清楚奪理之手的信息深度有多大，其記錄的不是這個宇宙的未知，而是整個次元之理。所以在修仙宇宙這樣的平行宇宙裏，奪理之手是不會重複記錄的。
它限製了一切存在對未知的探索，飛天麵條神也在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提防不知道在哪的神級文明。一旦他們發現收容物並盯上地球，我或許隻能任人宰割。”白歌凝聲道。
鈴鐺道：“可是，因為未知，我們很難進行針對，哪怕為你具現了無敵效應，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會突然出手，以及怎麽出手。”
“不知道手段，我們就隻能用無視任何攻擊的‘無敵’，且還要永久存在，這顯然是付不起代價的，它幾乎跟無限能量一樣貴了。”
“所以保險起見，我推薦絕對危機感。”
白歌挑眉道：“就是那種，隻要會發生殺死我的事，我都會提前感覺到的危機感？無論敵人是什麽，無論敵人有多強，無論殺死我的方法是什麽，我都會提前得到心靈警示。”
“沒錯，相當於死亡預知，提前預判到可以讓我們有充足時間預防和準備。危機感會一直存在，直到我們破解了未來的死局，才會停下。”鈴鐺道。
白歌覺得這個特性很不錯，至少這就不會再出現，他正發育，結果突然死了的情況。
“提前多少天預知呢？”白歌問道。
“能多少天就多少天，先把你飛升的恆星數量提升到兩千，然後將它們全都榨幹到氦閃臨界點。”鈴鐺道。
白歌撇嘴道：“兩千顆恆星……”
“這種特性，就要一步到位，兩千恆星而已，等解決了英仙臂文明，百億顆恆星任你奪取。”鈴鐺道。
白歌當然明白，他隻要穩定發育不死，就能達到目標。
真要因為省這麽點能量，被某個未知存在冷不丁清理了，後悔都來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