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一拳搗出,直接命中綠光青年的腦殼。


    隻見綠光青年雙目圓瞪,從體內浮現出一圈圈螺旋形綠光。


    似乎是某種防禦法術,亦或者別的什麽。


    可綠光青年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喊出招式的名字,卻已經被一拳擊中了。


    毫無懸念,白歌這一拳在揮出的半途中就震碎了那個法術護罩,綠光青年瞬間爆炸,半空中就被轟成了一坨化合物。


    白歌的手腕上有靈性物質,擊殺青年的同時收納了對方的靈魂。


    雖然對方貌似不是什麽厲害人物,但白歌急切地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情報。


    很快,鈴鐺吞噬了對方的靈魂後說道:“他是希夷院的門衛,專門負責開關這個護院結界,如果有人陷入其中,他負責將其送走或扭送執法部。”


    “嗯,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記憶裏肯定有怎麽控製這個結界的方法吧?”白歌擊殺了綠光青年,可自己還在這個空間裏。


    鈴鐺說道:“你必須使用這個世界的法術,才能破解該結界。”


    白歌皺眉道:“我真的完全不能修仙嗎?”


    鈴鐺說道:“其實是可以的,道從來沒規定,沒有靈性就不能修仙。隻是這個文明所發展的體係,對靈性低的人很不友好。”


    “咦?你是說並不是絕對不可以,而是功法所限?”白歌說道。


    “就是這樣,根據這人的記憶,我已經基本了解了該文明的發展體係。他們認為宇宙是個大容器,而人則是個小容器,修仙者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為己用。理論上,隻要人體能容納外界的力量,就可以修仙。”鈴鐺說道:“這個世界的主流思想,是以靈性觀想大道,悟性為主,練氣為輔,講究的是天心人理。”


    “但凡事有主流自然也有旁門,這個世界的假修便是一種旁門左道,因為靈性極低,繼而雖然練氣了,也永遠到不了金丹。原因很簡單,金丹是靈性高的流派所開辟出來的道路。靈性低的流派,應該走另一條道路,若強行走靈性高者的金丹大道,自然走不通。”


    白歌頓時明白了,大道千條,假修們非要在一棵樹上撞死。


    “就如同一個搞物理的,非要去爭取諾貝爾文學獎一般可笑。”


    白歌問道:“那你說假修該怎麽練?”


    鈴鐺道:“這個世界的煉器、布陣、結界都是靠修仙者來以術法做到,無數年的積累總結,那些經驗存在腦子裏,很難用言語表述,傳授給他人,也隻是靠個人悟性了。別看城市中部偏向於機械化世界,實際上那純粹是因為該文明發展太久了,足有三百萬年,個人生產力極高,再加上幾乎全民修仙,所以看起來很先進。”


    “生活在城市中部的人都是修為不高的普通修士,你我所見的法寶和建築在這個文明其實是低級的,所以已經可以輕易量產化了。可就是因為把一條路繁衍到了巔峰,如同古代中國一般,以至於根深蒂固,不完全被外力打擊到低穀,是難以內部自然變革的。”


    “靈性高者,直接觀想大道,體悟天心,悟破了境界也就突破了,修為自然就暴漲了。法寶器具陣法對他們而言是外物。”


    “但對靈性低者,這些外物便是根基。悟性反而是外物……”


    白歌笑道:“你不會是說假修應該‘科學修仙’吧?”


    鈴鐺說道:“你可以這麽理解,但這裏的科學不是指我們那裏的科學。應該用感性修仙與理性修仙來劃分,就連哲學在我們那裏,也分為東方哲學和西方哲學。雖然都是哲學,但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


    “該文明全都是理性修仙,悟的是道。我之前說過,該宇宙的客觀自然,與人類的哲學思想統合體融合了。且作為哲學認知的道,還占據了主導地位。用這個世界的理論來說,便是道與自然,精神與物質的陰陽結合。”


    “靈性高的對悟道有優勢,修心即可法用萬物,主道,主精神。所以靈性低意味著理性思維高,他們應該反過來‘法自然以應道’,優勢是我知即我道,沒有個人的瓶頸,著重於集體突破。”


    說得複雜,但白歌還是明白了。


    因為假修的道路,更像是科學。


    他們進步的根源,不在於個人的悟,而在於對道與自然的表達方式和利用方式上。


    仿照科學進步法,開辟一條不以個人資質悟性為條件的道路。


    “主宰,我需要大量的修仙典籍作為參考數據,再根據這個宇宙的陰陽四象五行八卦等哲學理論,來衍生出一係列的‘道紋’,說白了,是一種哲學符號,或文字。類似於我們宇宙的物理學符號、化學符號等科學工具。”


    “因為這個宇宙哲學占據主導,它天然影響物質世界。所以這種對於科學而言隻是單純符號的東西,會天然具備力量,隻要用哲學理論加以利用,就可以發揮出威力。”


    白歌一笑,這如同理性的哲學家用一些哲學符號發展技術與應用。優勢在於不需要境界,隻要道紋技術上突破了,傳播出去,所有走這條路的人學會,便都突破了。


    所有技術理論上都可以批量普及,有一個假修做到如同仙人一般,短時間內全體都可以如同仙人一般。


    一件仙人法寶,理論上隻有仙人能煉製,它需要仙人道果去賦予其各種高深烙印。


    但一旦鈴鐺所說的道紋被發展出來,則隻需要解析一下仙人法寶,將其運用的道理,以對應的道紋排列進器具裏,一件仙人法寶就被山寨出來了。


    不僅如此,因為道紋是道與自然的客觀表達方式,所以具有普及性,任何人學會配方,套用公式,即可煉製出同級法寶,批量生產。


    唯一的短板,就是個人修為低,法力積累少。不過這條道路,是允許體外積攢法力的,專門造一個存儲法力的法寶就行了。


    “主宰,道紋往往一個字包含了龐大的信息量,牽扯了許許多多的哲學理論。修仙者們運用這些道紋,可以煉製法寶,布置陣法,樹立結界等……包括功法典籍,也一樣能用它來描述。隻要掌握了其中規律,我甚至能編寫一個‘功法生成軟件’,批量生產各種各樣的功法。”


    “也就是說,道紋便是該世界的‘科學工具’與‘科學符號’的集合。不斷地優化、更新、開發更多的道紋,就可以帶動整個文明的進步。”


    白歌聽了鈴鐺所說,立刻拍手稱道:“這個好!很有用。”


    “但是我說要修仙,就要修仙。這種道路,僅僅是法寶、陣法上發展到巔峰,個人修為無法突破,和正統修仙者相比,不過是走極端的器修罷了。”


    “個人的發展道路,我也要!看來還是得篡改一下這個世界的設定。”


    然而鈴鐺道:“不用……主宰,雖然你毫無靈性,不能修仙,但你體質特殊,隻需要把自己煉成法寶就能修行了。”


    白歌點頭道:“這倒是不錯的方法,法寶也可以吸收靈氣積蓄法力的,可法寶是沒有靈性的。隻要將人體煉成法寶,雖然還是不能提升境界,可至少我可以像假修一樣,擁有法力。”


    鈴鐺說道:“修士靠自己的氣海積蓄法力,有的人隻能用下丹田,但有些天才多用一個中丹田,更有甚者,上中下三個丹田都能用。沒有靈性的人無法在丹田裏凝聚法力,若是有了道紋,可以人造靈根,將聚靈法陣編譯到丹田中。不過人體不是器具,常人是不能把自己煉成法寶的。除非修到仙人境界,身體超凡脫俗才行。不過主宰你是例外,你的身體太強了,完全能承受‘人體煉成’。”


    白歌眼睛一亮道:“知道了,我兩條路都能走,將自己的丹田煉成法寶,你再編寫一套功法,我就能修仙了!反正有了道紋體係,我隻要不斷地積累法力就夠了。”


    “鈴鐺,我有幾個丹田?”


    “主宰……你沒有丹田,這個世界的丹田比較特殊。”鈴鐺道。


    “什麽?我沒有丹田?那你說個錘子!”白歌愕然道。


    好在鈴鐺急忙道:“但是你有氣海啊,這裏的人最多三個氣海,但你有八十萬億個氣海。”


    白歌呃了一聲道:“你是說我的細胞就是氣海?”


    八十萬億個,這個數量太離譜了,除了他能積蓄能量的細胞以外,沒有別的可能。


    鈴鐺道:“沒錯,這個世界的法力,不是熱。因為哲學上不覺得所有能量都是熱,因此法力這種東西,屬於悖熵能量,這在我們的宇宙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它不會像魔法一樣,被你的細胞轉化為電能。”


    “反正你修仙隻能靠道紋把你煉成法寶來輔助,所以根本不需要局限於丹田這種東西,凡是能巨額存儲能量的地方都可以。所以你的細胞就是你的丹田,你的細胞對能量的儲存上限大到驚人,已經達到氣海的標準了,而且未來還可以升級。隻要配上道紋,你將擁有八十億個氣海!甚至於還能生產更多地體外氣海。”


    白歌都快被自己的身體嚇到了,他不僅不是麻瓜,反而是超級天才。


    這個文明的人最天才,也隻有三個丹田氣海。


    他有八十萬億個細胞,即為8.0乘以10的13次方個氣海。


    其氣海多到需要用科學計數法來表達,已然沒有可比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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